身后清爽薄荷味逼近,劲瘦冷白的男性手臂,环住她纤瘦的腰肢,低沉蛊惑的嗓音环绕耳边,“程朝落比雪景好看,你要不要回头看看?”
何醒拉上窗,也环住程朝落,“这也要吃醋,你醋缸里长大的?”他刚洗过澡,熟悉的气味,格外使人安心,她上半身后仰,和程朝落微微拉开点距离,手指在他胸膛前推了推,“我想起你骗我去滑雪那次,初恋在那样个浪漫的夜晚开始,很幸运,程星星谢谢你。”
“何醒,是该我谢你,谢你这么多年在我身边,谢你爱我,谢你愿意跟我一起走下去,每件事都值得感谢,我很珍惜和你在一起的一切。”程朝落不带情//欲地低头在何醒额头亲口,“我要我们八十岁的时候还在初恋。”
何醒额头抵在程朝落胸口,带笑说:“到时我要找年轻弟弟,才不要你个糟老头。”
“你敢。”程朝落低头啃咬她脖颈。
“痒、痒。”何醒捧着程朝落双颊强行把他头抬起,目光相撞,程朝落快21岁,目光依旧清冷淡漠,满满少年气,亦如十七岁。
四片唇瓣不由贴上,从窗边辗转到浴室,褪去的水汽再次浮起,镜子上水汽氤氲,模糊地映着程朝落精瘦宽阔的背,他手撑墙壁,腰微微弯着,吻停,牙齿轻磨她下唇,酥麻中带着丝丝疼痛,再往下探过的山峰,比窗外的雪山温软。
何醒微仰头,喘得不像样子。
程朝落逼近,她往外推人,手指浴室外面,“去外面,这样不行。”
“怎么不行?”程朝落的眸像染上浓浓水汽,迷离看不见底,似被什么勾住,逃不出,跑不掉,只能溺死其中。
“这......怎么行?”何醒无法像他那样,面不改色地说出那些直白露骨的话。
程朝落握着她腰轻轻把人转过去,何醒贴着墙,他探身向前,凑近她耳边低说:“这样就行了。”
过后,何醒转回身时无意间瞧见了,她慌忙地闭上眼睛,片刻又倏地睁大,冷白皮肤一颗青色小星星,一行拼音穿过星星边线,下面是一行汉字。
HeXing
何醒。
这块带有她名字的刺青,没在胸口,没在腰上,而在腹部略微往下一点的位置,隐蔽又干净。
她清晰地记得,刚在一起的那个寒假,他们窝在程朝落房间看电影,随口讨论电影男主角把女主名字纹身上情节,当时程朝落说:“我看挺蠢的,要是分手了,下一任看见会气死。”
何醒伸出手,指腹划过那块有她名字的皮肤,“你......怎么......什么时候去纹的?”太过震惊,她有些语无伦次。
“你走之后。”程朝落如实说。
“疼吗?”
“疼死了。”
何醒心疼得不行,指腹轻轻摸着,“傻瓜。”
程朝落低头,“你亲口就不疼了。”
那么暧昧的位置怎么亲?
何醒看穿他的诡计,骂他流氓。
程朝落拿浴巾给她擦干,抱回床上,笑说:“逗你的,不疼。”
人放床上,何醒搂着程朝落脖颈不松,强行拽着他一起躺下,在温软的被子牵起手,说:“你以前说,在身上纹恋人的名字挺蠢的。”
“是蠢。”纹在身上的图文会成为永久的记忆,难以清理掉的痕迹,恋爱时是刻骨铭心的印记,分手后变成难以洗掉的罪证,程朝落仍然觉得这是种不可取的行为,但不妨碍他那么做。
何醒:“蠢还纹?”
“愿意犯蠢。”只要认定了,明知蠢也会去做,这就是程朝落,理智与浪漫并存。
“为什么纹在那。”何醒伸出指尖往下戳了戳。
“因为那里只有你能看见。”
作者有话说:
正文就停在雪山静谧的夜里了,还会有都市的番外。
下本写《玫瑰与野风》婚后甜文,求收藏。
《给你》是周辞屿和沈忆棠的文,也会写
第49章 相伴
◎吻你◎
商圈写字楼鳞次栉比, 光从成片深色玻璃映进来,暖洋洋的。
程谦坐转椅前,把合同推到桌对面, “你认真想想。”
光落在程朝落侧身,发梢染上细碎的金光, 他扫眼面前的合同, 看向窗外蓝天和高楼, 再转过来眸色冷峻, “寻你这项目,从构想到研发运营迭代,我都有参与, 也很喜欢,但现阶段我还是想读研, 公司你先经营, 我和以前一样有时间过来帮忙。”
胡广海偷走新产品,挤兑黄旧公司的事, 扒掉程谦半层皮,重新创业后,为和胡广海竞争,他已精疲力尽, 短短几年头发白一半,只能靠染发剂来遮掩衰老, 如今胡广海彻底从互联网行业消失,程谦一心想把新公司给儿子经营,他只做些杂事来辅助, 提了几遍程朝落都不同意, “你的技术水平已经超过研究生, 只为个证书没必要,又不出去打工。”
“我知道。”程朝落省去细节原因,只说,“你再等两年退休,离法定退休年纪远着呢,急什么?”
程谦被这番话逗笑,“我是希望你能早些接手公司,但如果你执意想继续读书,我也支持。”
程朝落:“谢谢爸。”
程谦扔过去一根烟,“抽一根?”
程朝落摆手拒绝,“不抽。”
“醒醒想读研?”程谦抽着烟问。
“嗯,高三那年我没在,所以这一年不想缺席,想陪她身边一起度过。”
程谦笑笑,“就知道你小子是为了醒醒,跟我当年追你妈的劲一样。”
毕业在即,很多大四生面临和程朝落类似的问题,这是他自己的选择,不想给何醒带去压力,程朝落没把和父亲的谈话,以及面临的问题告诉何醒。
何醒从国外回来后,一头扎进考研队伍,每天除了必要的课程外,全泡在自习室和图书馆,生活一下回到高三那年的枯燥无味,不同的是这次有程朝落在。
程朝落有时间都陪她一起去图书馆,两人经常一坐一下午,各自看书互不打扰,完全放下一起的腻歪时的模样。
何醒学累,趴桌上偏头看程朝落,他看书专注,迅速,有过目不忘的本领,笔记简洁有条理,注意到何醒的目光,程朝落停下笔,勾起手指在她鼻尖刮一下,在空白的纸上写字:累了出去休息会儿?
何醒回他:不用,就想看看你。
两人像你一句我一句,像中学生那样写小纸条聊天,想到过几天孟千山生日,程朝落在纸上问她,[周六孟千山生日,周辞屿订了酒吧,到时一起去?]
何醒:[这次我不去了,原因我亲自跟孟千山说,到时候礼物我买好,你帮我带回去]
程朝落:[你不去,南潇更没机会来]
何醒:[我参加,南潇也不会来,她要考B大研究生,整天比我还卷]
周六程朝落独自去约定好的酒吧,昏暗的灯光下,偌大的L型卡座,孤零零坐他们三个人,孟千山喝口酒唉声叹气,“一个女同胞没有,我这生日过的真惨呐。”
周辞屿往倒满酒却没人喝的酒杯里沉了根烟,火星熄灭在暗红色的酒精里,勾唇嘴角带上似笑非笑的弧度,“想要女伴?”
孟千山灌口酒,不屑地说:“想你个异性绝缘体能找来女人?”
周辞屿低头在手机屏幕打几个字,锁了屏幕说:“半小时后来。”
“小怪物能找来女人?”孟千山难以置信地咂舌,高中那会儿过生日人最全,他和南潇分手后,还有何醒每年来,如今只剩他们三个,孟千山没想到周辞屿会接话,一时新奇说:“等会儿要没人来,今晚全场你买单。”
“小意思。”语气张狂,带着些痞气,讲完周辞屿一口气饮了杯酒,又点上烟。
孟千山凑到程朝落身边,扬下巴指了指周辞屿,“小怪物,在你们学校受刺激了?”
近来周辞屿突然性情大变,程朝落没问原因,猜测和沈忆棠有关,“一不近女色的高僧,谁能刺激得了他,除非”
一起从高中到大学,多年友情他们对彼此的事非常了解,程朝落话说一半,孟千山就懂了,“卧槽,联系上沈忆棠?”
他们在这边说话,那边有女孩去和周辞屿要联系方式,周辞屿眼皮都没抬一下,无所谓地亮出手机给人扫码,这在以前是不可能发生的事。
两个姑娘得到联系方式后在周辞屿身边坐下,周辞屿没赶人,举杯和对方碰杯,没一会儿,四个浓妆艳抹的姑娘来了,原本冷清的卡座,瞬间充满女人香水味。
周辞屿大喇喇坐一群女生中间,敬酒就喝,想加微信就亮二维码,一副浪荡人间对什么都无所谓的模样,程朝落见不对劲,给孟千山个眼神。
孟千山秒懂,立刻上前嬉笑着把那些女孩都送走,吵闹过后,卡座又冷清下来,孟千山在周辞屿周围扇了扇香水味,“还真能找来美女,你哪认识的?”
周辞屿刚才喝过不少酒,这会儿又去倒酒,程朝落抢下酒瓶不让喝,“见到沈忆棠了?”
“见了。”周辞屿直言。
“没同意与你复合?”孟千山安慰周辞说,“一次不行就下次,男人脸皮厚点没什么,像我,只要南潇没男朋友,坚决不放弃。”
“她有男朋友了。”周辞屿眼睛醉着,嘴边勾起自嘲地笑,“我他妈的就一傻逼,从头到尾被耍团团转。”
“你确定是她男朋友,不是朋友或亲戚?”程朝落问。
孟千山:“对呀,别有什么误会?”
周辞屿沉默不再答。
四年足以改变许多事,他们的生活都在各自变化,这次醉酒后,周辞屿创业去了,孟千山忙着四处面试找工作,程朝落陪何醒考试面试,一路过关斩将顺利成为B大研究生。
本科毕业的暑假,何醒没事做找了份家教的兼职,十一中高二的学生,男生每门学科都好,唯独语文不行,考试经常作文空白不写,急坏父母。
何醒中学时期最擅长的学科是语文,她讲完课,留给男生几本小说,有名著有网文,下次上课再和男孩讨论小说内容,引起男孩对文字的兴趣,再延伸到作文上。
这办法挺灵的,上过几次课男孩渐渐没刚开始那样抵触写作,男孩家庭氛围好,教养高,知识面广,书柜里也放着各类奖杯奖状,就连眉眼都和程朝落有一点相似。
见到他何醒经常想起高中时的程朝落,有天傍晚程朝落来接她,何醒突发奇想说:“咱们回趟十一中。”
去十一中必经之路的梧桐树依旧茂盛,宽大的叶子,像人展开五指的手掌,郁郁葱葱,自行车变成汽车,没办法仰头,透过树叶间隙看天空,何醒按下车窗往外看。
叶落了又长,一年复一年,树还站那里没动没变,身边的人来来往往,分分合合,只有她和程朝落还在一起,像路边的树不变不动。
她收回视线,看驾驶位专心开车的人,清瘦的侧颜,下颚线紧致,眉眼清冷,亦如少年,程朝落变化不大,即便大学毕业,依旧少年感满满,这源于源于强大的内核,不轻易受外界干扰,永远保持初心走自己的路,这就是程朝落。
反倒何醒变化不少,学会化妆不再素面朝天,穿衣风格也变了,又纯又欲,和高中时大不相同。
她抬手在程朝落头顶抓了抓,发丝很顺,掌心毛茸茸的,“希望八十岁,你还保持现在的模样。”
“那不成妖怪了?”程朝落扫她一眼,勾唇,“再说,八十岁我还这样你就惨了。”
何醒反驳:“每天看年轻有活力的脸是享受好吧?怎会么惨?”
“八十岁我还这样,一到广场我准成老太太们争抢的对象,你这醋劲到时准气得发疯。”
何醒:“......”
沉默一瞬,她不服气地反驳,“我才没那么大醋劲。”
“那等下我去十一中找几个学妹聊聊。”程朝落故意气她。
“啪!”
刚才抚摸他头发的小手,不留情地在他头顶打一巴掌,凶巴巴地说,“不行。”
程朝落扭头在她没落下的手上亲口,“傻瓜,现在学校放暑假,只有看门的大爷。”
没落下的手,一瞬又抬上去,在他头疼揉揉,心疼地说:“疼不?”
路边有空闲车位,程朝落直接将车停进去,手从方向盘往下一拿,“疼死,没法开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