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程新余的话,靳恩亭的记忆破开一道口子,相关的画面接踵而至,见缝插针往脑海里钻——
那天傍晚,他心血来潮缠着她在车里厮混,她正好又感冒了。开车路过一家药店,他把车停在路边,进药店去给她买感冒药。结果手机不小心落在车里了。后面结账的时候才发现,只能又折回车里去拿。
那天母亲给他打了个电话,他没接到。后面看未接来电才知道。
原来那个时候她就已经看到了他的屏保,知晓了他对她的心意。可她后面还是狠心的想和他了断,并精心安排了最后的晚餐。
想起这些,靳恩亭呼吸凝滞,心脏隐隐抽疼。即使事情已经过去了两个多月,一切尘埃落定,现在他和程新余也在一起了。可他还是觉得难以释怀。他接受不了她离开他。
他这人表面云淡风轻,对什么都不在意。其实骨子里特记仇,睚眦必报。
他恶狠狠地对程新余说:“这笔账回去找你算!”
程新余:“……”
作者有话说:
表姐给的战袍要发挥作用辣!哈哈哈~
本来还有个重要剧情没写,实在太困了,眼皮子直打架,灌了两杯咖啡都没用,只能挪到明晚那章。
工作太忙了,白天根本没时间码字,只能下班回来写。每天都写到很晚,你们不用等,可以第二天一早再看。
第38章 第38顿饭
◎“谁找谁算账还不一定呢!”◎
第38顿饭
江汀镇位居汀兰十大客家古村落榜首, 分为东西两区。东区是保存较为完好的客家老屋建筑群,没怎么经过后期翻新重建,更为古色古香。游客一般扎堆往东区跑, 那边景色一绝,最出大片。
西区主打休闲娱乐。这一片集中了许多特色店铺, 客栈、饭店、小吃店、咖啡厅、精品店, 都是传统客家老屋改建而成的,复古中融入了现代元素,轻奢而高级。
程新余挽着靳恩亭的胳膊一路走走停停。他们每家店都要进去逛逛, 碰到喜欢的小物件就买下来。他们有大把时间可以消磨。
常年被工作压着,靳恩亭已经很久没这么放松过了。小镇慢节奏的生活, 让他卸下一身的疲惫,身心都得到了治愈。
这段时光像是偷来的。
就是这天气太炎热,让人不自觉的感到疲倦。若是早几个月,在将暖未暖的春日,这趟行程必然会更惬意。
靳恩亭想着等夏天过去, 秋天时再来一次。
午饭过后,太阳愈加毒辣,照在皮肤上蔓延出一阵一阵刺痛感。游客在外面晒不住, 纷纷躲进店铺蹭空调。
西区有一家很有意境的茶馆, 同样是在客家老屋的基础上翻新重建的, 最大程度保留了老屋的精髓。前厅、天井、后厅经过设计师精妙的设计,不仅被完好利用,更凸显创意。
茶馆极具特色, 店名倒是取得中规中矩——
小轩茶馆。
据说是老板的儿子叫小轩。
站在沿廊下, 头顶就是古旧的招牌, 草书行云流水, 流畅隽永。
程新余笑着问:“靳先生,和茶隐比怎么样?”
靳恩亭环视四周,目光逐一略过店内的老物件,温声回答:“各有特色。”
他倒是挺会端水!
茶馆有三间独立茶室,前厅、后厅设有散座。
程新余偏爱散座,喜欢深陷人间烟火,听周围喧闹的人声。
竹桌,竹凳,围席而坐,慢火煮茶。若是雨天,听着雨声敲打瓦片窗柩,静享半盏煮茶时光,那自然更有意境。
只可惜今日是个艳阳天。
一方庭院幽深处,半卷闲书一壶茶。【注】
茶馆内设有书架,有杂志和名著可供游客借阅。
有茶,有书,在这里,时间似乎都慢了下来。
逛了一上午,程新余有些累了,正好可以歇歇脚。
她贪恋茶馆里的冷气。
日长人倦,心更浮躁。
冷气一吹,全身舒爽,神经放松下来,心也静了。
靳恩亭点了壶白茶,又叫了几份小吃。
程新余剥着盐水花生,想起了一些往事。
“那天你为什么约我在茶隐见面?”
她骤然冒出来一个问题,靳恩亭有些没衔接上。细想一下,他才意识到她问的是他们谈判的那晚,地点设在茶隐。
“我朋友的地盘,比较方便。”他言简意赅。
确实也有避人耳目的意思。男领导和女员工私下见面,落在旁人眼中,多少会有别的解读。于他无伤大雅,于程新余却是大忌。
“章老板的厨艺真好,我怀念他烧的麻辣巴沙鱼,味道超赞!”程新余光回忆一下都能流口水了。
她也是后来从郭欣然口中才得知茶隐的老板姓章,是个非常神秘的大佬,轻易不见外人。
托靳恩亭的福,她尝到了章老板的手艺。
男人莞尔一笑,“你就只惦记着吃的。”
“饮食男女,当然只为吃的。”她对上靳恩亭的视线,期待地问:“我什么时候才能再吃到章老板的饭?”
靳恩亭:“下个月老章的婚礼,你陪我一起出席。”
“章老板就要结婚了啊?”
程新余面露意外,之前还听郭欣然说章老板单身,好多女孩子围着他转。这么快就要结婚了。
靳恩亭低声道:“商业联姻。”
程新余随口问:“你们这样的家庭是不是都要联姻的啊?”
男人手一顿,拎起茶壶给程新余杯里添茶水,“我爸妈对我没要求,我的婚姻我做主。”
“有钱人不是最讲究门当户对么?”
不仅有钱人,普通人家也讲究家境对等,什么锅配什么盖。这是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
“看人去,有人在意,有人不在意。我爸妈就是自由恋爱,他们不在意这些。他们更希望小辈幸福。”
他缓缓抬眸,温和从容的目光落在她脸上,语气郑重,“你什么时候想结婚,咱们就结。”
“啊?”程新余多少有些意外,瞪大眼睛回望他,“咱们认识都不到半年。”
怎么就扯到结婚上面去了呢!
靳恩亭有理有据地说:“新余,感情是不论时间长短的。合适的人十天半个月就能结婚。不合适的人,哪怕谈个七.八年恋爱,他们照样无法走进婚姻。”
他后半句说的不就是她和曲周嘛!谈了七年也没到谈婚论嫁的地步,最后只能分手。她和曲周分手的根源不在于她考公失利,而在于他们不合适。两个不合适的人注定是走不到一起的。即使结婚了,后面也还会离婚。
程新余暂时还没往结婚上面想,她和靳恩亭刚在一起,后面肯定需要磨合。而且异地恋这么难,他们能不能熬过还不知道。现在就讨论结婚的话题为时过早。
她一直是得过且过的态度,先谈再说。
“如果能熬过一年异地恋,我们就结婚。”程新余给自己定了个目标。
靳恩亭沉默数秒,再度开口:“异地恋非我本意,我会努力改变这种情况。”
“怎么改变?”
无非就是双方有一方妥协,去往另一方的城市,以此来结束异地状态。除此之外,程新余想不到还有什么办法能够改变这种情况。可现实是他俩都无法为了对方妥协。
靳恩亭放下手中的茶杯,后背虚靠在竹椅上,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要不双方家长坐在一起商量一下?”
程新余:“……”
她晕死,都还没到谈婚论嫁的地步,他倒是想的挺多。
——
在茶馆消磨了一下午的时光。两人没了继续游玩的兴致,随便找了家餐厅吃饭。
用餐结束,打道回府。
把靳恩亭送到民宿,程新余就打算自己回家。老父亲明令禁止她夜不归宿,她今晚得回家住。
资本家眼疾手快,越过她,直接把房门给锁了。
她有些无奈,“我爸说夜不归宿,腿给我打断。”
靳恩亭靠在门边,双手抱臂,直勾勾地看着她,“再陪我待会儿,晚点我送你回去。”
程新余又不傻,分分钟觉察到了危险。这只大尾巴狼分明意有所图。
她弱弱地和他商量:“明天再陪你好不好?”
男人静默无言。
他盯着女人身上的裙子,复古风的高腰A字裙,独特的收腰设计,勾勒出一节纤细腰身,盈盈不足一握。
细腰往上,胸前曲线玲珑。随着她紧凑的呼吸微微浮动。她穿裙子可比裤子勾人多了。
他凑近她,哑声低语:“听说这是你表姐借你的战袍?”
程新余:“……”
靳恩亭细长的手指挑起她衣服上的一枚盘扣,细细打量着。
桃花眼微眯,眼底暗潮汹涌。
“新余,你说我撕了它会怎么样?”
程新余冷不丁哆嗦一下,忙说:“靳先生,请你冷静!”
他打横抱起她,“我说过回来要找你算账的,说到做到!”
程新余:“……”
——
所谓的云淡风轻,高冷禁欲全是表象。靳恩亭这人心眼比针孔还小,特记仇。只要你让他不舒服了,那他一定会在床上以各种手段报复回来。
他今晚就是存心报复自己。程新余清楚自己处境堪忧。
她唯一的请求就是求他放过自己的战袍。衣服被撕了,她实在没法跟荀听交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