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哥们压根没有想好好回答,只想快点走陪女朋友,刚好同伴拉住另一个戴着眼镜看着挺老实一男生。
挤眉弄眼地让她进行下一个。
小姐姐如获大赦,就差把你快走写在脸上,“好的,那感谢小同学的参与,祝你在明大交流得愉快!”
陆京航倒是很难得地说了声,“谢谢。”
礼堂外面风有点大,温杳抱着臂躲在柱子后,见陆京航过来,摸了摸吹红的鼻子。
“好了?”
“嗯,走吧。”
两人朝食堂的方向走去,经过的时候听见刚刚那个小姐姐在采访时拉住的另一个小同学。
好巧不巧,还是附中的学生。
温杳听见小姐姐问他,“请问你来交流最大的感想是什么?”
那个男生沉吟片刻像是在思索。
“没事,你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小姐姐鼓励他发言。
男生顿了下,有点犹豫,“呃……我不知道能不能说。”
“……”
小姐姐笑容顿时凝固。
男生推了推眼镜,一脸正经,“说实话,这课题我高一的时候就已经参加过并且拿了奖,还有其他正在研究的课题,都很容易啊,没什么难度。”
小姐姐:……
摄像师:……
好咯,你们附中清高。
另类的人杰地灵,尽出极品。
饭后,两人从饭堂出来,温杳手上捧着陆京航买的一杯热的芝士奶盖茶。
他们俩穿的是附中的校服,一路走来回头率蛮高。
“你不觉得,我们穿着像是情侣装么?”
温杳低眼看了他俩身上的校服。
还……真是。
款式一样。
而且特别在人群中特别突出。
“怎么还脸红上了,”陆京航笑了下,“我们这是校服。”
他顿了下,弯腰低声说,“光明正大的。”
“……”
这话没毛病,但是在他嘴里怎么就有点不正经。
校园的七八点,篮球场依旧热闹飞扬,图书馆的灯光点亮了漆黑的夜色,未名湖畔有三两学生围在一起弹着吉他说笑唱歌。
脸上洋溢着无限青春烂漫。
温杳眼睛直勾勾看着,心生向往。
走了好一段路,陆京航带她来到湖边,湖面风平浪静,只有少许动物的叫声稀疏入耳。
“你带我来这干什么。”
“好黑。”
温杳喝不下剩下的半杯芝士奶盖,装回袋子里,挂在手上拎着。
陆京航靠在栏杆上,抬手擦去她唇角沾着的奶油渍。
有风而过,少年额发被吹扬起,露出清隽疏朗的眉眼,“在大学的校园,不做点应景的事,有点浪费。”
“嗯?”
陆京航伸手摁着她的后脑勺,低头凑近。
措不及防拉近的距离。
温杳听见他哑声说,“比如——”
之后的两个字伴随着一点点冰凉的触感一起落在她的唇角。
像是品尝了薄荷味的果冻。
带着点凉意又滚烫灼人。
温杳脑子里像是一瞬间炸开了烟花,她张皇失措地轻唔了声后退一步,尾椎撞到湖边的栏杆,陆京航追上去,手掌横亘在栏杆和她的腰之间,轻轻一推,把人摁回怀里。
他唇瓣若即若离贴着她的,轻轻触碰着,半晌,他哑着声音哄道:“宝宝,接吻得张嘴。”
温杳心脏不受控制地加速狂蹦乱跳,陆京航这次对她表现出来的侵略感比小树林那次、比礼堂后台那次,都要更甚。
她紧皱着眉两根手指抓住他校服的衣角,有点可怜意味地攥紧,陆京航捏了捏她的后颈,手掌下滑,轻轻地拍了拍她削瘦的背脊。
那天夜晚没有风,呼吸之间异常闷热,温杳记得到后来她后背沁出一层薄薄的细汗,黏腻腻地粘在她最里面那件小衣服上。
她所有的无措和惊慌,都在那天晚上被一个绵长缱绻的吻一并堵在唇齿间。
-
周四,冬令营结营仪式在明大礼堂召开,宣告着为期五天冬令营的结束。
附中带队的老师召集大家在校门口集合,说着注意事项。
“现在给大家三十分钟的时间去拿行李,12:30分在校门口集合坐大巴去机场。”
徐主任说完,大家就都散了。
陆京航没什么行李,一个书包和行李箱拎着就去温杳楼下等她。
刚开了局游戏,陆从柏的电话就打过来。
“陆京航,中午几点的飞机,”他单刀直入问完,“你别回来了,直接在明城坐到港城,我和你妈妈现在去机场。”
昨晚初颐就发信息给他,说老爷子让他们回港城过年,老爷子催得紧,陆从柏和初颐的工作刚结束就赶过去。
陆京航却漫不经心,闲闲道:“来不及了,马上登机了,我必须回一趟临淮,您先过去吧。”
什么天大的事非得先回一趟临淮。
陆从柏就不明白他这儿子比他这个大忙人还忙。
骂骂咧咧把电话挂了。
陆京航像是习以为常,漫不经心扯了扯唇角又开了一把游戏。
明城到临淮大概一个半小时的航程。
降落临淮机场是下午两点半。
陆京航先送了温杳回去。
“你明天回港城吗?”陆京航拎着她的行李进小区。
他道:“嗯,今明两天走。”
“哦。”上了台阶,温杳接过他手里的行李箱。
“那你……注意安全。”
陆京航垂眼笑了下,“你怎么不问我什么时候回来。”
温杳脸唰一下就红了。
“开学前,会回来吧。”这句话有点底气不足。
陆京航说,“小老头顽固,我去了免不了挨打,我肯定会早点回。”
“为什么打你。”
陆京航闲散道:“他打人,不需要理由。”
“啊?”温杳眨了下眼睛,听上去很不可思议,陆京航道,“因为我爷爷以前是军人。”
“哦。”原来是这样。
“进去吧。”
陆京航手机又响了,他没有打算接,下巴抬了抬,让温杳进去后才拨了回去。
年关将至,临淮的年味很足,但突如其来的断崖式降温打消了孟星然和温杳的外出计划。
在家呆待了一周,等到陆京航的电话打过来时温杳才想起还有补习这回事。
吃过晚饭,温杳坐在书桌前戴着耳机。
“你那边好小声,”陆京航塞了塞蓝牙耳机,“温杳,怎么连喘气声也没了。”
这边林照青刚端了热牛奶进来,温杳应付几句话才把林照青支走。
门关上,温杳展开被死死捂在掌心的耳机重新戴上。
听到响声陆京航忍不住笑了下,“我以为你睡着了。”
“刚刚我妈妈来了。”
温杳捂着脸颊,心脏还有点余悸。
陆京航发了套练习题给她,从他去港城后到现在,大概一个礼拜,温杳只做完了两套题。
下午温杳拍了题给他,陆京航看了大概。
“你一般一套题做多久。”他问。
“一个小时。”温杳说。
“太久了,这个题量和难度,三十分钟差不多。”
“……”那是你。
温杳笔盖戳着鼓着的脸腮,没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