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近乎阴沉到了极致。
谢劲五官长得很帅,但锁眉时就会显出一种凶色。
会吓到人。
但温书缈不怕。
看他没动,温书缈干脆自己去拿。
刚起身,谢劲蓦地用力攥住她手腕,狠狠拉向自己。
温书缈没有防备又重心不稳整个人重重的被跌进他怀里。
抬头,撞进那双漆黑深邃的眼睛。
温书缈心跳刹那间没由来的跳漏一拍:“谢劲?”
“温书缈。”
“你后悔抛下我吗?”
谢劲问:“这么多年,你后悔过抛下我吗?”
“哪怕是一次。”
“后悔过吗?”
这句话落地之后,整个客厅都像是陷入了一种令人窒息的寂静。
落针可闻的。
呼吸都绵延起了疼。
谢劲就那么注视着她不肯眨眼。
固执的。
等她的回答。
温书缈挣扎,试图从他身上站起来。
可谢劲完全是以一种禁锢、不让她逃的力度圈着她。
温书缈张了张嘴,最终移开视线,看向窗外。
“没有。”
“我从来没有后悔过。”
从来没有后悔过。
坚定果决的,犹如六年前狠心不回他半个字儿的样子。
谢劲倏的轻笑起来。
他松开了她的手,站起来。
居高临下的用指尖挑起她的下巴,笑的懒散不经心的样子:“够可以的啊温书缈。”
谢劲回了房间。
门被摔的震天响。
温书缈在他眼里看到了从希望变成了失望,最后以破碎收场。
她缩在角落里,指甲掐入了掌心肉。
第9章 咬痕
浴室里水声哗啦啦的响。
谢劲在洗澡,男人身体线条优越流畅至极,干湿分离的玻璃门隐隐约约的透露出他裸露的宽肩窄腰翘臀。
性张力拉到极致性感。
他抬起头,闭上眼睛,让水在他脸上放肆的冲。
手插入头发往后一捋水花四溅的。
洗完澡出来,谢劲用毛巾擦干头发,镜子里映出男人刚出浴的散漫性感模样。
五官轮廓利落分明的,沿着修长的脖颈下是他刺了青的锁骨。
纹的一个女人唇印。
唇印下方还明目张胆的纹着三个字。
——温书缈。
是她咬他的痕迹。
他把这个痕迹做了永久的定格。
六年过去。
这个纹身的颜色不但没有褪去一丝一毫,反而变得愈发鲜艳。
红唇烈印她的名字。
久而久之,沾着执念侵入骨髓。
谢劲盯着看了片刻,唇角扯出嘲讽的笑。
她咬的,他烙印一辈子。
他咬的,她却说会消的。
谢劲穿上衣服,把唇印埋藏在了衣料之下。
谢劲拉开床头柜抽屉想吃一片助睡眠的药发现已经空瓶了。
他把瓶子扔进垃圾桶兀自躺床上去了。
一门之隔的对面。
温书缈原以为自己会跟以前一样睡不安稳,却没想到,她很快就睡着了,那些支离破碎的梦一个也没做。
就好像。
两个孤独的灵魂彼此互相找到了慰藉。
*
第二天谢劲把温书缈叫去纹身店,他的理由很简单:“已经入了职的没有老板的允许不能擅自离岗。”
“否则扣薪水。”
温书缈一本正经的回他:“你想扣多少扣多少,反正我才刚刚开始,甚至一天班都还没上完。”
谢劲:“......”
行。
还跟他顶嘴了。
谢劲嘴角咬着根没点燃的烟,就那么睨着温书缈:“欠我的,你该不该还?”
“……”
温书缈不说话了。
她这辈子啊,谁都不欠,唯独欠他谢劲。
许凉舟跟店里上班的人看见谢劲跟温书缈是一起过来的顿时眼睛都直了。
“???”
怎么回事?
又有大瓜?
谢劲没管这些人,瞥了一眼语气淡淡的:“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然后把温书缈领到里头一间小办公室里,让她在里面工作,画纹身图稿。
这间办公室虽然小,但是特别特别隔音,摆设也特别令人舒服,办公桌对面就是一个大窗户,窗帘一拉开,视野特别开阔,能眺望整条火热街的大厦。
许凉舟瞧着这一幕,架不住蠢蠢欲动的好奇他走上去用肩膀撞了一下谢劲的,语气挺暧昧:“劲哥,你昨晚跟温书缈你们........”
谢劲从裤兜里摸出烟来叼在唇边,好整以暇的看着许凉舟,笑。
他那笑,就怪让人发怵的。
许凉舟只感觉浑身哆嗦了一下,他不敢再八卦,赶忙开溜。
谢劲抽完手里那支烟转身要走之际突然被温书缈叫住。
他回头。
温书缈就站在那件小办公室里,她说:“我不画画了谢劲。”
谢劲挑眉:“为什么不画。”
温书缈明明就很喜欢画画。
以前读书的时候她的画画功底就已经远超很多画者,曾经还被协画作主席点名夸奖过。
说她应该就是天生的画手。
温书缈自己也说过,画画是她的另一双翅膀。
所以从那个时候起,谢劲就没让她的手提过任何一件重东西。
脏的累的重的都他来。
她的手就是用来画画的。
温书缈走出来,很坦然的看着他:“不喜欢画了。”
谢劲看着她。
如果不是很清楚她对画画有多热情他差点就信了。
“温书缈。”
谢劲懒得跟她扯,他们才刚刚重逢,想从她嘴里知道更多基本不可能,他下巴朝着里面抬了抬:“进去。”
他嗓音冷冷淡淡的,听着就无情:“现在不是你喜不喜欢的问题,这是你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