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开着空调,南方没有暖气,老式空调有时会咯吱咯吱的响,苏念静不下心,刚要收起卷子,一旁的手机开始嗡嗡震动。
苏念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又静悄悄的把房间的门关上,这才接了电话。
“喂?你干嘛?我写作业呢。”苏念小声地说话,旧房子隔音不好,她怕吵到老人家睡觉。
陈响那边声音很杂,“放假了写什么作业。”又看到一旁依偎的一对儿身影,“出来玩吗?”
苏念声音又细又小,“不去,我在家写作业。”
陈响说话的声音很大,“别写了,出来陪我玩会儿。”
“不去。”
陈响听她拒绝的这么干脆,咬咬牙,“你还是第一个拒绝小爷我的人。”
苏念撇撇嘴,不说话。
“靠,再不说话我就去你家找你。”陈响说。
苏念听他这小孩口吻,声音带了些笑意,“你又不知道我家在哪。”
“不是在冬眠巷子吗,我挨家挨户的敲门。”
苏念:“……”
陈响坏笑一声,“盛凯给我车钥匙,”又对着电话里说,“我真去了啊。”
苏念才不怕他威胁,“我不在那,我回老家了。”
那边停滞两秒,“老家?你老家在哪?”
苏念照实回答,“南城。”
陈响低骂了一声,“操。”
过了许久,苏念都快睡着了,才听到陈响说,“那我去南城找你,好不好?”
苏念一下愣住了,“啊……”
陈响站起身来,手机界面里看起机票。
苏念听他不吭声,急了,“陈响?”
陈响淡淡的说,“怎么?”
“没事。”
陈响起了心思想逗逗她,“我刚买了机票,今天晚上到,你那时候就去机场接我,怎么样?”
苏念这次真急了,“陈响!我才不会接你!你也别来!”
“为什么?”
苏念磕磕绊绊,心里是真怕他会找过来,“因为……因为我很忙的,我还要训练滑冰,还要写作业。”
“是吗?”
“对……”
“那我正好去监督你滑冰。”
苏念欲哭无泪,“不行。”
“为什么不行?”陈响不依不饶。
苏念:“嗯……因为,因为。”因为了半天都说不出来因为什么。
陈响觉得捉弄她还挺有意思,笑了笑,“骗你的,我没定飞机票。”
“真的?”苏念半信半疑地问他。
“真的。”
苏念松了口气,一下子把心里话说了出来,“我过几天就回去了。”
声音很小,但陈响捕捉到了。
苏念在南城待了十天才打算回北城,那天下起了小雪,是南城几年以来第一次下雪,也降了温。
苏念拉着行李箱走了出去,看见两位老人还要出门送她,急忙停下脚步,“爷爷奶奶,你们回去吧,我叫的车马上到。”
话音刚落,出租车就停在路边,司机下来帮苏念把行李箱放在后备箱。
苏念听见爷爷的咳嗽声回头,“爷爷,你怎么又咳嗽起来了?”
苏温行摆摆手,“我没事。”一旁的奶奶担心看着他。
苏念皱了皱眉,好像什么东西被她忽略掉了。
苏温行让苏念赶紧上车,“到家了报平安啊!”
苏念摇下车窗,“知道了,你们也快回去吧。”
窗外小雪绵绵不断,苏念看着慢慢驶离的街道,心里有股去年夏天第一次离家的那种不舍。她吸了吸鼻子,上了回北城的客机。
机场外的马路边上,几辆车停在那,车上都是一些十八九岁的高中生,场面壮观。
“小叶子你问的时间对吗?”王晨坐在后座问她。
叶稚语翻了个白眼,“你着什么急?没让你来,你非得来。”
陈响坐在驾驶座上,手指敲着方向盘,垂着眼皮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叶稚语站在外面,手搭上副驾驶的窗沿,“陈哥,念念一会儿就过来,紧张不?”
陈响额前的碎发随风微动,只见这人笑了笑,“你见我什么时候紧张过?”
后排的几人哈哈大笑,调侃他,“这就不是你因为人家挂你电话摆臭脸的时候了。”
陈响一个眼神扫过几人,“一会儿自己走回去。”
几人顿时息了声。
看的叶稚语笑得花枝乱颤。
苏念去拿了行李箱,一边给手机开机,一边往外走,不知道小语到了没有,她是T3出口,小语别再弄错了。
手机开了机之后,她给叶稚语拨过一个电话去,“小语,我下飞机了,你到了吗?”
叶稚语声音欢快,“我到了,现在就在T3出口这呢,你出来就能看到我。”
苏念挂了电话就往外走。
出了门,到了室外,她眯眼看了看四周,继续拖着行李箱往前走。
走了没几步,就看见叶稚语朝着她的方向跑过来,身后浩浩荡荡一群人。
苏念当时就傻了,整个人立在那。
怎么这么多人?!
第14章 . 机场接人 陈哥铁树开花
陈响走到叶稚语前面,立足看着这个比自己矮上一头的小人,嘴边噙着笑,“怎么?看傻了?还是……想我想得傻了?”
苏念回过神来,忍不住反驳,“哪有?你怎么这么自恋?!”
陈响笑着倾身凑近苏念。
苏念被吓了一跳,不知道这人当众要干什么。
陈响拿过她的行李箱,看到她一副小鹿受惊的样子,忍不住调侃她,“干嘛?小爷我不在这荒郊野岭的地方调情。所以,收起你那副勾人的样子。”
苏念暗暗吐槽,你才勾人。
后面一群人刚过来就听见这么暧昧的一句话,纷纷挤着眼睛调侃陈响,“陈哥调戏小姑娘啊。”
陈响淡淡地看了他们一眼,“滚一边去。”
再回头,苏念早就被叶稚语拉去一边了。
车上,叶稚语和苏念坐在后排聊天,看到陈响在驾驶座上开车,心里带了些惊慌,小声地问叶稚语,“陈响他有驾照吗就开车?”
叶稚语拍了拍她的肩,胸有成竹地说,“陈哥早就成年了,驾照那不是必须到手的嘛。”
苏念这才放心,哦了一声。
两人又聊起天来。
她从叶稚语口中得知陈响在上次的职业联赛上拿了冠军,偷偷地看了他一眼,猝不及防地撞上后视镜的一双眼眸。
那双眼里丝丝点点的冰冷映上苏念的面孔之后挂上笑意,苏念看见这么一双好看的眼睛,急忙低下了头,呼吸在不知晓的情况下带着了喘。
看着车行驶的方向不是冬眠巷子,苏念躇眉,问叶稚语,“我们去哪里啊?”
叶稚语收起手机,“去吃饭啊,这不是到了饭点了吗。”
奢靡的顶灯透出昏黄,包厢比教室的面积还大。
不仅有桌椅可供吃饭的地方,旁边还放着真皮沙发和液晶电视。
苏念看了都暗道一声腐败。
饭桌上坐满了人,苏念大多都不认识,显得有些不入群。
圆桌上摆满各式各样的酒,啤的白的红的,应有尽有。
苏念坐在叶稚语和陈响旁边,她正低头安静地吃饭,身旁的喝彩声此起彼伏,陈响倒是一直安静地呆着。
有人注意到今天的陈响有些不同寻常,举起酒杯,“陈哥今天怎么这么安静?都不带喝几杯的!”
陈响收回视线,“待会儿要开车。”
“一会儿不是还要去酒吧吗?开车干嘛!”
陈响胳膊虚虚的搭在苏念的靠椅上,好像是环抱了她一样,“一会儿送冠军回家呢。”
苏念放下筷子,偏头看过去,这人脸色带着藏不住的坏。
故意调侃自己。
“什么冠军?”那人还在不停追问。
王晨早就按捺不住了,冲着他喊,“你瞎啊?一点眼色都没有!”眼神往陈响身边那人拱着。
陈响闷声一笑,骂王晨,“你眼抽筋了?”
那人估计喝的有些上头,给陈响说,“陈哥铁树开花了?这是要开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