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周郁汀亲她一口，“不愿意？男朋友不比那堵冷冰冰的墙有安全感？”
姜弥唇角弯了下，“哦，那你别抱那么紧，我快喘不过气了。”
闻言，腰间的力道果然松了松，姜弥翻身与他面对面，因为这个动作，两人身体不可避免地产生摩擦，周郁汀脊背一僵。
他声音绷着，说：“你……没穿内衣？”
“为什么要穿？”姜弥反问，“睡觉当然不穿啊。”
好吧，他确实不懂女孩子，只是刚刚姜弥翻身时，柔软的峰峦擦过他的小臂，周郁汀瞬间头皮发麻。
安安静静躺了会，虽然不害怕了，但姜弥睡不着，建议：“我们聊聊天吧。”
“行，聊什么？”
姜弥也不知道聊什么，忽然想起高中那会期末考，周郁汀帮她搬书。少年肌肉结实有力，厚厚的一摞书直接抱起，就连课桌也举重若轻。那时候姜弥就觉得，他力气好大。
几年过去，周郁汀比那时候长高了一些，虽然看着瘦瘦高高，但姜弥摸过他的腹肌和胳膊，知道这人深藏不漏。
想着想着，她自然而然伸手摸了摸周郁汀的肩膀，下一秒，手被人捉住。
周郁汀声音懒洋洋的，戏虐：“聊天就聊天，你上手摸我干什么？”
姜弥愣了片刻，伸手抱住他，说：“周郁汀，我成年了，也准备好了，你如果想做点什么，我愿意配合的。”
这番话无异于邀请，周郁汀有点受不了，深呼吸，仍是克制着说：“不急……”
“你是不是觉得我没有吸引力？”
“……”
周郁汀不明白她的女朋友为什么会得出这种结论，姜弥继续说：“课本上说了，男性受到刺激会……唔……”
她的话没说完，身旁的男人忽然凑近，低头在她下巴上咬了一口。
周郁汀额头上冒出细细的汗，他含着姜弥的耳垂吮吸，人往她身上贴紧，甚至恶劣地顶了姜弥一下，力道很大。
“唔——”
喘息声渐重，周郁汀哑声：“感受到了吗？你对我来说，很有吸引力！”
姜弥脑袋埋在他胸口，恨不得当缩头乌龟，支支吾吾嗯了声。
周郁汀却没打算放过她，扣着她的后脑勺覆上去，撬开唇齿与她接吻。他们不是第一次接吻，但地点不一样，身体相贴，对方一点点变化都格外明显。
姜弥被他压着，被动地仰着脑袋承受，她的口腔被这人扫荡，脑子发懵，舌尖都有些麻了。
周郁汀呼吸不稳，压抑着什么，捉住了她的小手，低沉的嗓音好像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量，循循善诱：“弥宝，男朋友教你点新东西。”
她实在没办法拒绝，只能无声地顺从。
她的手被周郁汀手掌包裹，引导，探寻未知的奥秘。
时间变得缓慢，一分一秒格外磨人。姜弥忽然想起高中时代，两人骑车去白鹭滩的那天，海浪翻涌，潮水覆灭，天地空旷得仿佛只剩下他们二人，是对方唯一的依靠。
此刻亦然。
春夜温和，没一会外头下起了雨，天花板上的吊灯啪地一声亮起，照亮整个卧室。周郁汀下意识蒙住姜弥的眼睛，等她一点点适应了光亮，才收回手。
他面颊红透了，覆着一层薄汗，额上的碎发湿漉漉，眼眸幽深暗沉像夜里的海。
“等一下。”他对某个半张脸缩在被子里的人说。
周郁汀起身下床，拿来一包湿巾，轻声道：“手递过来，我帮你擦擦。”
被子里的人一动不动。
周郁汀凑过去亲她一口，好笑道：“害羞什么，刚刚是谁大言不惭地说准备好了？”
姜弥脑袋动了动，整个人像煮熟的虾子，脸红，脖颈也红，当然，手更红。
她可怜巴巴地说：“手酸……抬不起来。”
房间里响起愉悦的笑声，周郁汀笑够了，掀开被子拉过她的手，仔仔细细清理。
用湿巾擦了一遍，他担心姜弥不舒服，又问：“要不还是洗一下？”
“嗯。”
姜弥准备下床去浴室，谁知道脚还没落地，就被周郁汀抱了起来。到了浴室，周郁汀把她放在洗手台上坐着，拧开水龙头帮她洗手，洗完还抹了护手霜。
见姜弥一副累的快睡着的样子，周郁汀逗她：“想不想再来一次？”
“？？”
姜弥猛地睁开眼睛，不可置信地语气：“你……你是怪胎吗？”
“不是，是你的男朋友。”
姜弥求饶，“我明天还要写作业。”她的手又酸又痛，快断了。
周郁汀扬眉，“那换左手？”
“你……”姜弥气得揣他一脚，“不要脸！”
整个浴室都回荡着周郁汀的笑声，姜弥又羞又气，诉苦：“我刚刚累死了。”
周郁汀回：“我刚刚爽翻了！”
“……”
最终这一晚，周郁汀没再折腾她，把人抱回床上，熄灯后搂着姜弥就睡了。而有男朋友陪着，姜弥也没再做噩梦。
接下来日子飞快，两人又投入到忙碌的学习生活中，法学院下个月要前往华盛顿参加Jessup国际法模拟法庭大赛，周郁汀作为唯一一个大一新生，除了上课，其他时间都和学长学姐们在一块准备比赛。
姜弥也没闲着，医学院鼓励大一新生进项目组，跟着学长学姐做实验，姜弥考虑一番就报名了，于是也天天往实验室跑，和小白鼠青蛙作伴。
白天两人各忙各的，但晚上，周郁汀事情结束后，会到七号楼或者医学院实验楼等姜弥，两人一起吃夜宵，然后回水之郡。
自从那晚之后，周郁汀食髓知味似的，回到水之郡，时不时就会把姜弥拖进房间，用她的手放纵，美曰其名：帮姜医生练习手指的灵活度。
这天周末，姜弥回了一趟东堂子胡同。家里章婧和许知然都在，母女三人在餐桌上，聊起霍玫的事。
许知然这么大大咧咧的人，听说霍玫的事也胆战心惊，若有所思道：“我以前只觉得霍阿姨心思深沉，谁知道还杀过人啊。现在一想到之前和她的接触，我就起鸡皮疙瘩。”
章婧庆幸，“年初那会，她推荐的那个项目幸好我们没投。”
霍玫出事后，她名下的所有项目，公司都被查了，其中牵扯出不少龌龊事。章婧虽然不怕查，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许知然说：“我看李叔叔和霍玫是二婚的事，也曝出来了。”
章婧目光投向姜弥，没说话。
许知然点开微博，把手机递到姜弥面前，“你看——”
屏幕上，是一个心理学方面的大V发的文章，分析霍玫的心理过程和作案动机，其中自然牵扯到霍玫流产不育，曾把李瀚绎前妻儿子接回家里的事，不过周郁汀的信息丁点没提及。
网络鱼龙混杂，评论区说什么的都有，姜弥没继续看了，问：“那霍阿姨现在在看守所？”
她有点担心霍玫再做伤害周郁汀的事。
许知然说：“在精神病院，后续怎么判还不知道，但即便不坐牢，后半生也不可能离开医院了。”
一旁的梁姨也附和说：“还是呆在里面吧，省的出来再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吃完饭，章婧去书房了，姜弥和许知然坐在沙发上吃水果。
许知然乐呵呵给姜弥展示她的微博主页，“看，这个月我微博涨了三百多万粉丝，我前经纪人还求我回去呢。”
“那你想回去吗？”
许知然思索了下，说：“还是不了，现在这样也挺好的，妈和公司股东还夸我有管理天赋呢。”
姐妹两人靠在一起刷微博，刷着刷着，许知然忽然咦了声，“你看看，这人是不是虞姝？”
姜弥凑过去看，还真是。
虞姝是颜值博主，有很多汉服美照和动漫造型cos，粉丝二十来万。
算起来，自从回京市后，姜弥就再没有虞姝的消息了，她问：“虞姝出国读书了吗？”
“没有，在岚城大学。”
岚城大学是岚城本地唯一的一所211，许知然说虞姝高三那会出国高考两头抓，最后高考发挥一般，后来舍不得离开家，就留在岚城了。
许知然顺手把虞姝的微博拉入黑名单，不屑道：“祝她糊一辈子。”
周末结束，姜弥返校，这天晚上实验室没事，姜弥决定去找周郁汀。
她提前给周郁汀发消息，【在干嘛？】
周郁汀那边应该在忙，没立刻回复，姜弥在校门口买了些吃的，拎着去法学院。
她知道周郁汀他们经常在法学院七楼的自习室准备比赛，到了地方一看，自习室门开着，周郁汀果然在里面，正和几个学生老师讨论问题。
姜弥站在门口张望，心有灵犀似的，周郁汀也在此时抬头，一眼就看到了她。
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两人目光相接笑了笑，周郁汀掏出手机给她回了条消息，【我这边估计还要一个多小时，你先回去。】
姜弥回：【没事，我等你，吃饭了吗？】
周郁汀回：【还没，大家讨论议题太投入了。】
都九点多了，姜弥说：【我买了吃的，你有空的话出来拿。】
周郁汀：【好。】
自习室外有桌椅，姜弥掏出课本，默默背书。
进入五月，京市渐渐热了起来，夜晚还是三十多度。自习室外吹不到空调，姜弥背书太投入，完全感觉不到热。
一位中年女人拎着便当盒走了过来，在她对面坐下，笑问：“小同学，不打扰你背书吧？”
“不打扰。”姜弥正好背累了，打算喝口奶茶休息一下。
中年女人朝自习室那边张望，姜弥猜测她应该在等人。她捧着奶茶起身，到自习门口望了望。
自习室内大家正讨论得热火朝天，教授听完观点做了总结，准备结束放人的时候，他忽然顿住，看向门外的姜弥，道：“小同学，找人啊？”
十几双眼睛纷纷看向门外，意识到教授在和自己说话，姜弥一囧，否认道：“没有，我……随便逛逛。”
她知道周郁汀这个比赛很重要，方才听里面讨论激烈，氛围严肃，自觉地不想给周郁汀添麻烦。
教授眼睛毒得很，说：“你来来回回在门口走好几圈了，自习室附近有啥好逛的？”
姜弥忍着想跑的冲动，说：“真的只是随便逛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