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让她觉得自己不受重视, 还是以前的样子。
沈乌怡陷进被子, 手臂撑着被面, 仰着头和他接吻。
边原最后不缓不急地抚了抚她的脖颈, 发出一声变重的喘息,深黑的眼睛越来越潮湿,额前的碎发贴紧了。
很快, 边原缓缓滑动着喉结,手掌最后扶了一下女孩的腰, 直起身就要走。
沈乌怡也被弄得上不上下不下的。
正吻得更深,边原忽然抽离, 沈乌怡睁开眼就见他身影似乎要离去。
她来不及思考,一颗心跳得飞快,下一秒,跟随本能牵住了他的黑色上衣。
天空灰沉沉,巨大的风声啸叫,雨声稀里哗啦的一直在响,台风肆虐地撕扯着整座城市,越涨越高的水势似乎也要吞没。
深夜寂静,只剩下气势惊人的风雨声,和偶尔传来似有若无的猫叫声。
沈乌怡眼前蒙了一层汗,似乎自己也要在这场风雨中被撕扯,被吞没,而眼前的男人像是猎物一般,猛烈炙热的气息密不透风地包围了她。
似乎夹杂着夜雨的自然气息。
不知过了多久,沈乌怡难耐地喘了一声,手指抓紧男人隆起的肌肉,蓄势待发。
沈乌怡收了一下力,眼神朦胧,看着边原因为欲望微微湿润的眼睛,漆黑得似乎能直将人吸进去,极其蛊惑人心。
边原最见不得她这样的眼神,胸膛起伏剧烈了起来。
呼吸声响在耳边,正要抓着她的腰换个方向,沈乌怡忽然间抬手摸他的黑发。
“等等,我有个问题,想你问……”沈乌怡呼吸同样不稳,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语序,很快补了一句:“想问你。”
边原尖锐的喉结上下滚动,头颈朝下拱了下她,没什么起伏地轻笑一声,隐忍的声音极其沙哑:
“问。”
沈乌怡手碰着他的黑发,触摸到他微热的额头,呼吸抖了抖,很快凝聚起精神,但话语声被撞得生碎,一句话说了将近半分钟才说完整。
“之前……别人问你初吻在哪,你说,巴黎,是……”
当时边原的这个回答,沈乌怡其实介怀了很久,他的神情像是什么都不在意般,弄得沈乌怡也猜不准他说的是谁。
毕竟边原第一次去巴黎又不是和她。
话音落下,边原看着沈乌怡竭力睁开的眼睛,脸颊缓缓扯动了下,笑了一声,似无奈似郁气。
下一秒就封住了她的嘴唇,没让她说下去。
一吻毕了。
边原单手托着沈乌怡的脸,强势的气息落下,带着压迫侵占性,直直压着她,声音嘶哑地一字一句开口:
“给你了。”
沈乌怡怔了怔,才反应过来他指的是初吻。
翻旧账这样的事情,沈乌怡是第一回 做,脸瞬间更红了起来。
她撑着身体,手还借力勾着他肌肉分明的背部,慢腾腾吞了下喉咙,撇开眼神。
边原却忽然出力钳住她的下巴,缓缓把她抬起头来,低笑一声,冷感又透着痞欲的一张脸朝她逼近,热烘烘的呼吸毫无遮挡地落下。
而后,边原手指勾住她的唇角,拇指划了下她的下唇,碰了碰她柔软的舌头,喉咙里压着滚出一声磁性的低笑,嗓音低低沉沉:
“初吻都给你了,宝宝。”
沈乌怡眼睫颤动的很厉害。
边原继续玩弄两下她的舌面,指腹变得湿漉漉的,盯着她蕴着水雾显得潋滟的眼睛,重复地出声:
“老子只有你一个。”
空气骤然猛烈升温,呼吸交缠在一块。
只来得及惊叫一声,沈乌怡后背靠上温热坚实的胸膛。
一切感官都隐隐变得敏锐,白墙上的影子拉长了。
边原按着她腰窝上的太阳纹身,触上指间冰凉的戒指,腕骨上那粒痣划过她的一寸寸,最后停在她锁骨上,和她的痣隐隐交衬。
沈乌怡记不清过了多久,睁开眼视线都是迷蒙的,最后低声哑气喊他名字,又是好久之后才终于放开。
浴室门发出被拉开的声音,紧接着哗哗的水声响起,在这个寂静又掀有波澜的夜晚格外明显。
沈乌怡没跟着进去,躺了好一会儿,手臂伸长捞起一件浴巾,裹在身上才发现过于短了,只能勉强遮住腹部上下的位置。
但聊胜于无。
沈乌怡不想再去翻衣服,直接下了床,一下地差点摔倒,腿脚发软的不行,扶了下才站稳。
里面的水声仍淅淅沥沥作响。
沈乌怡慢腾腾地走出去客厅,开了一盏暖黄的壁灯,回头看见一台钢琴立在那,心下一动。
一分钟后。
沉重的钢琴盖被一双白皙的手打开。
沈乌怡半裸着背和长腿,只有中间腹部周围的位置堪堪裹着条短浴巾,她双手轻放在钢琴键上,想了一会儿,脑海里还记得边原专辑《Tournesol》的旋律。
慢慢地试着弹出了几个音,找到感觉后,悠悠缓缓地弹了起来。
连身后什么时候笼罩下一个压迫感的身影都没察觉到。
边原上身赤着,下半身围着浴巾,一走出来就听见熟悉的钢琴声旋律,喉咙霎时发紧。
沈乌怡还在入神地弹着,身后忽然贴上来一个炙热的身躯,湿润的水气缠上来,后颈落下微微潮湿的温热的吻,整个人颤了下。
耳后传来一道低低的轻笑声。
边原手臂紧搂着沈乌怡,坐在她身后,精壮结实的手臂肌肉和她纤细的柔软手臂形成鲜明对比,头颈低下,吻上她白皙的后颈,用嘴唇摩挲着她的肌肤。
气息热烈,浑身透着毫不掩饰的欲望。
边原后抱着她,两人都半裸,皮肤相贴的肩骨缓缓热起来。边原滚动了下喉结,姿势不变,单手搂着她的腰,混不吝的模样,又是一贯的懒散。
“接着弹。”边原吻着她的后颈和耳垂,缓缓出声。
昏暗的这一角,淡淡的壁灯光笼罩着靠得很近的两人,锁骨下全是痕迹,暧昧的气氛,似摩擦了出火花。
沈乌怡手指一顿,垂落的长发若隐若现,遮住了挺翘的轮廓,露出鼻尖、下巴,她垂着颤动的眼睫,低着头,刻意忽略身后源源不断传来热度的身躯,继续一下下地弹。
每一个音符仿佛都踩在了一条极细的线上。
后颈的吻跟着细密了起来。
沈乌怡心池被搅得一团乱,垂下眼,看到了边原手腕内侧那截显眼的SWY纹身,似猎物伏动,她停下动作,伸出一只手要去拍掉他作乱的手。
正是此刻,边原反客为主,直接反手按住她的手,沈乌怡的脸即刻爆红,边原缓缓用力,和她十指相扣。
下一秒,边原把人后抱起翻转过来,直截了当地放在了钢琴面上。
沈乌怡轮廓露出,淡淡的暖光笼罩下来,边原的气息愈发逼近。
热烈的,不可抗拒的,心生向往的。
边原搂紧了她,低笑一声,有一下没一下地弄着她的肩膀,不缓不急地往下移,留下了一个隐秘的咬痕。
沈乌怡手掌压着冰冷的钢琴盖,很快被他拿起来交叉握住。
而后,耳边的气息愈来愈重。
边原脖颈低着,低低喘了一声,嗓音沉而沙哑:
“乌怡,叫我名字。”
沈乌怡断断续续叫了两声边原。
边原尖利的喉结上下滑动,在冷白的皮肤上格外显眼,很快哼笑了一声,把她压在自己眼下,眼睛暗沉漆黑,像是汹涌着什么沉郁的东西:
“不是这个。”
沈乌怡不解,眼睛水汪汪,慢声呢喃道:“那,那是什么?”
边原气息缠进唇齿内部,他浑身极具压迫性,滚了下喉结,嗓音沙哑:
“再叫一次,年初一那晚——”
热度一下下蔓延开了,沈乌怡红着脸,被他哄着叫出了:
“……阿原。”
后面边原又连着哄了她叫多几声。
意识迷离间,沈乌怡见边原倾身下来,下意识径直喊了声他的名字,声音发软:“阿原,阿……原。”
边原见她要开始求饶,哼笑一声,缓缓说道:“记不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
“……我们在一起的第一天。”
沈乌怡在男人缠紧的目光中,慢吞吞重复他的话,几乎一字一顿,说得很清楚。
“看黄历了没?”边原哂笑了一声,指腹勾着她水红的唇角。
“嗯?”沈乌怡发出单音字节,问道。
一道声线低沉又嘶哑的声音紧接着响起。
“今天9月16号——宜结婚。”
边原抬着眼皮,漆黑的目光直压着她,喉结滑动着,昏黑的光涌在瞳仁中,冷调的嗓音带着懒意,却透出股确切的认真:
“沈乌怡,和我谈了——”
“一辈子不分手。”
-
这天之后,沈乌怡和边原在东镇腻歪了两天,等到东镇的台风慢慢稳定下来之后,两人20号一起回了京城。
回到京城,依旧有许多通告等着沈乌怡去忙。
许是舆论影响慢慢淡了下来,沈乌怡几个通告也跟着恢复了。
面对那些负面的造谣新闻,文姐有在处理,也不忘打个电话安慰沈乌怡,圈内这样的事情实在太多了,无法改变。
甚至圈外的其他圈也有不少这样的事情。
“乌怡,你走了这么多路,你知道的。”文姐在电话那头说,“身处这个世界,有时候就是要承担一些不属于他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