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祈昭拿着单子站起来走向柜台。
姜佑也站起来，跟在她身后。
顾祈昭说：“你坐着呗。”
也才几步路，她又不会丢。
姜佑：“可我想跟着。”
顾祈昭失笑：“……那也行吧, 黏人精。”
回应她的是姜佑愉悦的低笑声，他听上去对“黏人精”这个称谓还挺满意的。
顾祈昭有被他的笑声撩到，耳根悄悄发热。
虽然更亲密的事情也已经做过, 但她依然很容易出现脸红耳朵红这种生理反应, 完全无法控制。
不过在这一点上，姜佑也是一样的。
拿到奶茶后两人前往购买日用品区域。
顾祈昭看了一圈后提议道：“要珍珠纹的吧, 我觉得这种最舒服。”
姜佑：“好，要不要再买点别的？”
顾祈昭一想也是，来都来了总不至于只买个洗脸巾和奶茶就走了吧。
顾祈昭：“那去买点吃的？”
虽然她刚吃完晚饭没多久，但人一开心，就想吃点垃圾食品更快乐一点。
姜佑很顺从地应：“好啊。”
前往零食区的路上，姜佑晃了晃手里的奶茶说：“我感觉这次我这杯不是很甜，你要不要试一下。”
姜佑一向不会因为喝茶睡不着觉，点的是奶茶，和她的不一样，顾祈昭正好对姜佑那杯玫瑰奶茶也还挺感兴趣的，便点了点头应“好”。
姜佑把奶茶递过来，顾祈昭没接，而是就着他的手吸了一口。
甜腻的味道迅速溢满口腔，顾祈昭不由得皱起眉。
虽然玫瑰味很香感觉挺不错的，但这……
“这也太甜了吧！！”顾祈昭赶紧喝了两口自己手里的牛油果奶昔，清爽的味道拯救了她被甜到觉得有点发齁的喉咙。
感觉被骗了，顾祈昭没什么好气地瞪了一眼姜佑。
姜佑诚恳道：“可我还感觉有点不够。”
顾祈昭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向他，然后就看到姜佑垂眸看了一眼他那杯奶茶上插着的吸管，忽地笑了。
这时顾祈昭也注意到那根白色的吸管上出现了一抹浅红色的口红印，这让她不禁有些不好意思：“擦一下吧……”
说着，她打开包想找一下有没有纸巾。
“不用，我又不是没吃过你的口红。”姜佑笑着看向她，目光幽深，笑容里有些说不出来的放荡，仿佛在回味一般停顿了一下后，他又说，“我很喜欢，现在够甜了。”
顾祈昭脸爆红：“你还在录视频！而且这是在商场里！”
不要随随便便在大庭广众下说骚话啊啊啊！
虽然她一直知道姜佑的性格从小就高调张扬又肆无忌惮，但真正谈了恋爱之后好像变得更不得了了。
姜佑从容道：“没事，少儿不宜的内容我会剪掉的。”
顾祈昭：“……”
重点是这个吗？
*
琳琅满目的零食区域立刻就让顾祈昭犯了选择性恐惧症，眼睛都看花了，一时有点不知道从选起。
她唯一不受选择性恐惧症限制的可能就只有挑衣服首饰了。
不过好在此刻她的身边有姜佑在。
姜佑拿起一包薯片：“火锅味的，吃不吃？”
顾祈昭：“吃。”
姜佑认真扫视货架，又拿了一包：“虾片呢？”
顾祈昭果断回应：“吃。”
姜佑一旦买起东西来就很容易刹不住车，眼看着推车中的零食越来越多，顾祈昭赶忙道：“够了够了，我们之后总不至于零食当饭吃。”
“……也是。”姜佑很听话地将手里的包装袋又塞了回去。
逛了半天，在前去结账的途中，一杯奶昔下肚的顾祈昭想去一趟洗手间。
姜佑看着眼前的一车战利品，眼神中表现出了对不能跟着她一起去的遗憾。
顾祈昭：“……其实我小的时候就很好奇了，你也不能跟我一起进女厕，那为什么还总陪我一起去卫生间？”
每次都站在门口等她，因为他，苏甘宁还抱怨过自己的学生时代基本就没怎么体验过和小姐妹手拉手一起去卫生间的快乐。
听到她的问题，姜佑有一瞬间的怔愣。
接着，顾祈昭听到他用很平静的语气说：“其实没有什么原因，那个时候只是单纯地想跟着你，现在想想应该是一刻都不想和你分开。”
顾祈昭瞪大了眼，整张脸唰的一下迅速变红。
她现在处于一种有点后悔问又觉得不问这个问题会更后悔的矛盾情绪中。
怎么会有姜佑这么直白又诚挚的人呢？
她的心脏快疯掉了。
姜佑又抬手用指关节蹭了蹭顾祈昭滚烫的脸颊，温声道：“快去吧，我去结账。”
顾祈昭赶忙：“我走了！！”
姜佑：“你走慢点。”
步履匆匆地来到卫生间，顾祈昭狂跳的心脏还没有丝毫安静下来的意思。
商场的卫生间里的镜子很大，灯光很亮，她能够将自己通红的脸看得无比清晰。
看着镜中的自己，她长舒一口气，本是想平复一下内心的，结果却不自觉地扬起嘴角，笑容特别甜。
……真是的，这个嘴角它根本就下不来嘛。
快速解决了一下生理问题后，顾祈昭走出卫生间，没走两步就看到姜佑正提着购物袋朝她所在的方向走过来。
这时候姜佑已经把手机收起来了。
顾祈昭快走两步来到他跟前问：“录完了？”
“素材够了。”姜佑顿了一下，坦言道，“不过主要的原因还是举着手机很碍事，我想牵你的手。”
顾祈昭脚步一滞，微微笑了一下，然后主动伸出手去牵住姜佑的手。
姜佑立刻与她十指相扣。
“好软。”他低头看着两人交缠在一起的手指，感叹道。
“有吗？”顾祈昭也低头往下看，“学了钢琴之后我手指上的茧还挺厚的。”
姜佑：“我觉得这样刚刚好。”
说着，他将两人交握的手举起来，放到唇边亲吻了她的无名指关节。
顾祈昭不禁脸热，又后知后觉他们在商场里突然这样腻歪有点滑稽，忍不住笑起来。
“好了好了，我们回酒店吧。”她说。
脑回路与她十分同频的姜佑显然也明白了她笑的原因，便也跟着扬起嘴角。
“好，回去了。”
*
回程还是先前的那条路，只不过此时的路上多了一只大可爱。
——一只萨摩耶。
这只巨大的毛茸茸正在路上昂首挺胸地漫步，蓬松的白毛随着它的步伐不断抖动，看起来特别诱人，叫人看得手痒。
顾祈昭在见到它第一眼就被吸引了目光。
牵着萨摩耶的是一个年轻女人，穿着简单的居家服，看上去是饭后出来遛狗。
她似乎对顾祈昭的这种目光习以为常，笑着说：“可以摸，它很听话的。”
顾祈昭惊喜道：“哇，谢谢！”
很久没有撸过狗，顾祈昭将手伸向萨摩耶的时候带着几分小心翼翼。
手掌碰到柔软的白毛，像是触碰到了天边的云朵，顾祈昭立刻两眼放光。
“它好可爱啊姜佑。”顾祈昭立即转过头去看向她另一只手上牵着的男人。
随后她就对上了姜佑似笑非笑的表情。
“嗯，确实可爱。”他用没什么情绪的声线说。
顾祈昭一听就知道他在想什么，有点想笑，但现在还是更想再摸两把狗。
大棉花糖正如它的主人所说的一样乖巧，不仅脾气好还很热情，一见到顾祈昭摸它就非常主动地蹭她，尾巴摇得也特别欢快。
它的主人说：“哈哈哈我家这只就喜欢美女，小色狗。”
“它真的好可爱。”顾祈昭又夸。
不过毕竟是别人家的狗，顾祈昭揉了两把就放手了。
短暂的缘分就此结束，告别前萨摩耶主人看了看他们说：“你们要喜欢狗也可以养嘛，虽然偶尔有些闹腾，但还是快乐居多的。”
面对她的提议，顾祈昭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只是礼貌地道谢。
接下来的路上姜佑虽然和她牵着手，但却略显沉默。
过了会儿，做了好半天心里建设的姜佑开口：“你要养吗？……我没意见。”
姜佑自认为现在的他已经不是会为了这种事乱吃飞醋的他了，真的。
顾祈昭晃了晃两人牵在一起的手，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