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上市集团的老总,出门代表着霍氏与霍家一族。
穿戴自然是要非比常人的考究。
她所做之物不算精美,又不名贵,的确有失霍璟言的身份。
“我帮你取下来,就贴身放着好了。”
温礼刚伸手,细腕一紧,她被霍璟言抱进了怀里。
“不取,我要一直戴着。”
这是大小姐为他求来的,他怎么会舍得取下。
“谢谢大小姐,我很喜欢。”
霍璟言圈在温礼腰上的手臂不由自主的收紧。
“你喜欢就行,只是我的针线活不太好,缝得有点像一条蜈蚣。”
“那也不妨碍我喜欢。”
像蜈蚣,也是天底下最漂亮的蜈蚣。
想到那三百多阶,他心疼的伸手替温礼捏了捏腿。
“嘶~”
腿上肌肉僵硬酸疼,霍璟言手上的力道不轻不重又恰到好处。
温礼舒服得吸了口气。
“大小姐其实不用做到这一步的。”
温礼的这份情谊固然使他开心,可相对起大小姐的身体健康,没有比之更重要的了。
骨节分明的手指发力,搓揉着她僵硬的肌肉。
“大小姐不要对我这样好,我会管不住贪心的。”
他向来为温礼付出不求回报,可一旦尝到了甜头之后,他就会变得狼子野心。
毕竟是拥有七情六欲的人,没有超脱凡尘,又怎么可能会压下欲望。
“为什么不可以呢?”
温礼扭头看着男人那张禁欲的俊脸,尾端上翘的桃花眼里虽没神,蕴蕴沉沉的暗瞳却像是藏了广阔汪洋的大海。
她伸手搂住霍璟言的脖子,湿热的唇贴在他的眼皮上亲了亲。
“我不是早就批准了你的野心吗?”
相爱之后想要占有对方,获得另一半的注意力乃至整颗心的爱,那都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霍璟言脊骨一僵,沉默了半晌后才抱着她,将头埋进她的怀里。
火热的大掌抚在温礼的后背,脸上的触感柔软,鼻下幽香。
喉咙里灼烧发烫,如有什么压抑不住的东西想要从中逃跑出来。
他收紧双臂,眼角发红,声色沙哑:“阿礼,谢谢你批准了我的野心。”
……
离出国的日子越来越近,霍璟言依旧每天照常准时准点的去公司上班,营造出一种正常的氛围。
他仍选择瞒着她失明一事,想来也是为了能让她安心的出国去追逐梦想。
既然霍璟言不愿说,温礼也没有主动问起,哪怕两人都心知肚明,每天却仍旧认真的扮演着各自的角色。
法国那边的安排基本妥当,霍老将温礼叫回家吃了几次饭,简单的介绍了哪位即将要跟着她出国的阿姨。
阿姨姓吴,在老霍家已经做了十几年了。
吴姨长得有些微胖,身上穿着一件花色的衬衫,爱笑,一笑起来眼睛就弯弯的,给人一种慈眉善目的感觉。
她年轻时有念过书,会说上一些简单的英语,虽然口音很奇怪,但基本交流还是可以。
“吴姨这辈子没结婚,所以没有儿女,她跟你去法国,家里这边也放心些。”
霍老端着瓷白的茶盏,轻抿了口清香醇厚的茶水。
“听说你昨天去找何琴了?”
“嗯,但是琴姨报了中老年旅游团,得过几天才回海城了。”
温礼捧着杯子,浓密纤长的羽睫轻轻眨动几下。
琴姨不喜欢她,上次在医院时温礼就已经看出来了。
只是那时候可以不在乎,但如今她是要和霍璟言过日子的。
他的母亲,也自然就是自己的母亲。
霍老赞赏的颔首:“你比霍璟言那臭小子强多了。”
他没少在霍璟言面前提起让他把何琴接回霍家。
虽然不算是霍家过了门的媳妇,但至少霍家的家主是她所出。
霍璟言是霍家的私生子,这不是什么秘密。
但外头霍家的一些旁支,贼心不死的拿着霍璟言做文章。
如果不是霍璟言安排了人手,又警告过那些心怀不轨的人,何琴又怎还能享受这份宁静?
午后的阳光温暖,旅游大巴车直抵小区门口。
导游笑眯眯的目送这位大方的阿姨。
最后两天的行程全是隐形消费,这位阿姨竟然给她冲了半年的业绩。
特别是请的那尊玉佛,价值不菲。
“何阿姨,回去之后我将照片发您微信里面。”
“好。”
何琴并没有多说,背着包,抱着怀里裹得严实的玉佛像下了车。
她走了几步,看到小区门口有一人快步朝着已经迎来。
“琴姨。”
“璐璐?”
何琴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女人。
她身上穿着一件宽松的孕妇装,挺着的肚子已经老大了,看起来一副快要临盆的样子。
只是她如今神态匆匆,面色憔悴,丝毫没有平时里风情明艳的半点。
“琴姨,你总算回来了。”白璐一崩,眼泪如断线的珠子掉落,“琴姨,求你一定要帮帮我,替我在霍总面前说说情。”
第94章 怀有心事
“你不是离开海城了吗?”
白璐的哭声戛然而止,想到那晚在医院里,脖子被大力掐住的窒息感,心中忍不住害怕得发颤。
“琴姨。”
到底是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如今又身怀六甲,何琴还是于心不忍。
“先别哭了,有什么上楼再说。”
白璐擦了眼泪,忙应下。
“琴姨,我来帮你拿吧。”
她伸手要去接何琴怀里抱着的东西。
“别,你怀着身孕,这可碰不得。”
何琴紧张的避开了。
白璐只得尴尬的收回手,红着眼跟在了何琴身后上楼。
保姆开了门,替何琴接过肩上的背包。
“琴姐,温小姐来了。”
温礼得知何琴今天会跟着旅游团回来,特意过来等着。
今日天凉,她穿着一件薄款长袖雪纺衫,如瀑似墨的长发被暗绿色的发夹固在脑后,露出纤细洁白的脖颈。
“琴姨。”
温礼本是和保姆坐在客厅饮茶,听见敲门时也就跟着站了起来。
她气质典雅温婉,生得俏,又懂礼节礼数,其实难以叫人生厌。
想到上次儿子所说的为难,何琴并没有无视她。
只不平不淡的点头:“坐吧。”
转身,何琴就去了供桌,将手里抱着的东西放下。
“琴姐,现在要沐浴焚香吗?”
保姆这话问得也不无厘头。
七月末,何琴突然在家支起了这张供桌,请了一尊菩萨。
随后每天都要先沐浴,再点了香料,最后上香。
“等会吧。”
家中还有客人,她不是那般礼数的。
白璐扶着肚子,磨蹭着从门外走了进来。
温礼与她只见过一两次,说不上熟,也根本没有打招呼的必要,相视一笑,便移开了目光。
白璐进屋后就坐在了最靠门的沙发上,保姆给她端了杯温水。
“璐璐,你今天找我有什么事情?”
白璐握着水杯,哭得通红的眼睛眨了眨,侧头看着温礼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