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缓倨傲地扬起下巴:“就算你用花言巧语,我是不会原谅你的。”
江须昂原本对花言巧语也不在行,他在行的是色/诱——用行动表示的色/诱。
当覃缓被江须昂抱在胸前,从大厅挪到最里面的房间时,色/诱便已经宣告成功。
最里面的房间不是卧室,而是一间小型的电影院,摆放各类典型的碟片,墙角堆放着松软的沙发。
她被放置在影碟柜子上,怕她着凉,江须昂快速扯过一张软垫,将她的肌肤与冰凉隔开。
覃缓的唇散发着湿润的光亮,光线暖黄,衬得她肌肤白而细腻。
江须昂将手从衣服下摆处抽出,再次低头吻了上去。
她被亲得浑身没有力气,双脚在空气中摇摆着,蜷缩指尖。
江须昂说:“这是我过生日的地点。”
啊?
一个人怎么一天天将生日挂在嘴上,还要不要脸了?
覃缓反应过来,脸颊红了,挣扎地看着他:“但,但是,都说应该找一个宽敞舒坦的地方,才会比较方便。”
连这都知道?
江须昂的神情淡了下来:“这是上次去家庭影院霍原教你的?”
怎么可能?!
覃缓瞪了他一眼,又踹了他一下:“是我自己上网查的。”
网络真是要不得的东西,她因为好奇查了一次后,最近的网站总是向她推荐各式各样的东西,看得人脸红心跳。
“我这里也很方便。”他今天是故意的,特意将她带来,属于自己的秘密基地。
“不行!”她红着脸拒绝。
江须昂便没再坚持,毕竟有的事情,等到了那一天可能就不会拒绝了,毕竟她并没有多余的脑容量去思考。
他用漆黑的瞳孔看着她,重新低下头,再次与她亲吻。
身体带着滚烫的热度,她双手紧紧交叉在他的脖颈后面,感受到鼓包。
无法用言语形容此刻的心情的,高兴混杂着经常刺激,又有点儿埋怨昨天来的亲戚,如果没有亲戚,生日或许就能提前过了。
她睁大湿润的双眸,脑中忽然闪过最近网络推给她的大数据。
而后她勇敢地拍了拍他的后脖。
江须昂停下动作,瞳孔漆黑而难忍。
“你最好给我一个打断我的合理理由?”
她紧张地咽了咽唾沫,凑上他的耳朵里,说了四个字。
江须昂浑身当场一震,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不要就算了。”覃缓作势从桌面上跳下去。
还没来得及逃开,手却被人拽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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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白不要。
第四十八章
江须昂给覃缓拿了一件T恤和洗漱用品。
房屋幽静, 将人的一举一动衬托得异常清晰。
覃缓抱着东西站在卫生间门口,指尖发白,目光颤动:“可, 可是我没有带内/裤和卫生巾。”
“……”江须昂看了她一眼, 转身朝门口走去, “我去给你买。”
“要夜用的, 很长的那种夜用。”怕他记不住,覃缓发了品牌和款式的消息给他。
江须昂不在家,覃缓洗得很慢。
是陌生的环境,也是熟悉的沐浴露和洗发露的味道, 覃缓看着盥洗台的用品,憋唇轻声吐槽:“连护发素都准备好了, 这个居心不良的狗男人。”
她习惯了精致,洗完澡后续步骤超级多,以前来了亲戚会偷懒, 但今天……嗯,不能偷懒。
洗完后不知过了多久, 她从热气熏染的浴室探出一颗脑袋,屋外光线昏暗,静悄悄一片。
覃缓试探地走出去, 擦着头发, 步子迈得很小心:“……江须昂?”
“想不想喝红酒?”声音忽然从斜前方传来,覃缓吓了一跳, “你这个人怎么不开灯啊, 你家缺你这点电费吗!”
“……”江须昂无语, “我习惯了, 能看清。”
她走过去啪啪两下, 将房屋照得透亮。
灯亮后少了几分旖旎,覃缓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走过去,低头闻着杯中酒。
怪好闻的——也不知道是真的红酒好闻,还是他身上的气味好闻。
“你已经洗完了吗?”
“你洗了一个小时,我不该洗完吗?”
她抬眸看了他一眼,小声嘀咕:“也不晓得洗干净没有。”
“……”江须昂顿了顿,将酒杯边缘递去她的唇边,声调在此刻变得喑哑,“那验证一下不就行了。”
不应该开灯的,覃缓此刻万分后悔,在漆黑的环境中就能掩饰她此刻陀红的双颊。
“我,我想要喝红酒。”她伸出手接过,小声说。
江须昂的酒柜藏品丰富,她扫视一圈就知道,和上次在702差不多:“所以张淡就是你的朋友咯,上次在度假村。”
“是。”江须昂想着不太爽,因为损失的珍藏品。不过还是有收获的,他低头垂眉看向她的头顶,捧着她的脸温柔地亲了一下她的嘴唇。
覃缓因为此刻的温柔而心动,嘴上却骂道:“联合起来骗我,果然是一丘之貉的好友呢。”
“这叫为兄弟两面插刀。”
“好羡慕,我就没有兄弟。”
“你怎么没有?”江须昂看了她一眼,重新为高脚杯中倒酒,“之前在酒吧里的两个男人不是你的兄弟?”
“哦,他们啊……”覃缓愣了一下,摇头,“偶尔一起玩耍而已,不是你和张淡那种兄弟。”
“那个叫‘六子’的人还行。”江须昂淡声道,“事后还找到了我的联系方式,问我们之间是什么情况。”
“啊?”覃缓这次是真的怔住了,“真的啊?他怎么不问我呢?”
“你都不爱回人家消息,人家为什么来问你?”
“……”
也是,覃缓心想,她最近忙,平时对于朋友的消息看看就忘了,又是好长一段时间没在群里冒泡了。结合了一下江须昂对六子的看法,想到此处,覃缓略微愧疚:“那下次请他出来吃个饭吧。”
“吃饭可以,”见她不知不觉又喝完了一杯,江须昂慢悠悠地续杯后,道,“但必须叫上我。”
“知道啦知道啦,连兄弟的醋都吃。”
江须昂转头没吭声,淡漠地咽下一口酒。
哪有吃醋与不吃醋一说,只是有些事情,小姑娘没心眼,什么都不知道罢了。
……
房间灭了灯,奶白色的屏幕透出清冷的光线,淡淡地洒在两人脸颊上。
江须昂调出了一部动作片,和电影院上映的那一部是相同的男主角,他单手抱着她看着,意味阑珊。
欧美的片子总会带着激情昂扬的片段,到了末尾,男女主在大床上翻滚着,音响360度环绕。
覃缓装模作样不为所动,唯有被他牵着的五指轻轻颤抖。
当江须昂凑过来时,她头皮一阵发麻,紧张地吞咽着唾沫。
电影快要结束了,随便屏幕完全变为漆黑,背景声远去,她的心跳声便愈加明显。
酒精成了催化剂,而他的手牵着她,鼓包滚烫。
她蓦地抬头,瞳孔在黑暗中亮如晨星,又如夜光下的波光粼粼。冬日冰雪,春日含/情。
“我,我想说。”她声线沙哑,结结巴巴地开了口,“就,就是,如果技术不好的话,你会骂我吗?”
江须昂笑了笑,在此刻的环境下竟格外的好看:“你很怕我骂你?”
也,也不是很怕……但总归是想要留下个好印象嘛。
江须昂将她下颚抬起来,重而深地吻了下来,薄唇辗转发侧,很快将彼此的嘴唇染湿:“还不够,如果觉得干涩或者难忍,就需要多一点口水。”
她抬腿踹了他一脚。
他将她的腿搭在自己身上,慢条斯理地揉捏着。
她似乎是准备好了,江须昂承认自己也很紧张,掌心滚烫黏腻,将她发丝别在耳后。
两人今天是相同的沐浴香气,但又似乎哪里不太一样。
年少的江须昂不会知道,眼中人即身前人,远在天边能够如此的……近在咫尺。
案板上的鱼待宰前,厨师为了肉质鲜嫩会出活鱼进行一系列手法处理。鱼被渔夫按摩得舒服了,就算知道自己下一刻会死,也会甘之如饴。
……
覃缓从卫生间跑出来,脸颊红扑扑的,来不及擦拭干净双手和嘴唇上的水渍。
江须昂递过去一张纸,她捏着嘴角指给他看:“这里破了个小口子。”
“……”江须昂差点呛了一下,好容易克制住,摸着鼻梁骨解释道,“天气严寒,是你自己太干了。”
她瞪了他一眼:“才不是!”
江须昂将纸巾丢进垃圾桶:“那会是因为什么?难不成是因为我?”
“……”
很好,她的抱怨成功被他终结。
江须昂起身,“酒足饭饱”的某人心情似乎很不错,从柜子里拿出药箱,将治疗裂口的膏药擦在她的伤口上。
她脸颊是红的,嘴角是红的,眼眶也是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