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到齐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还约了别人?
李总愈发糊涂,“小傅总,您还约了别人吗?”
傅司淮挑眉,笑得高深莫测。
等到两分钟后,陶姐带着年轻女生推门而入,李总心底咯噔一下,愈发糊涂,“小傅总,这是……?”
陶姐也愣了一下,倒没有觉得多意外,圈子里有特殊爱好的人多了去了,多人运动也不是很奇怪,她细细打量着对面的男人,年轻俊朗气度不凡,看起来像是有钱人家的少爷。
“好了,人到齐了。”
傅司淮左手撑着扶手,微勾了下食指,示意对方过来。
陶姐极有眼色,拉过身后的女生往前推了一把,年轻女生没见过什么世面,但看着男人那张颠倒众生的脸,不由脸红心跳,她迈开小步过去,俯身还没碰到对方拿着酒杯的手,对方就躲开了。
“不是你”他勾着唇笑得分外暧昧,慵懒地抬眸望向远处,“陶小姐,不愿意赏个脸吗?”
陶姐怔住,她指了指自己有点不敢相信。
陶姐今年四十五岁,尽管她保养得很好,但眉眼的皱纹却仍是暴露了自己已经年老色衰。
往常这种场面见得多了,多半都是对她带去的艺人感兴趣,说难听点她就是个中间商、妈妈桑,负责给有需求的人搭线,寻找合适的下手对象,很少会有人看上她。
陶姐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一瞬间的慌乱过后迈步过去,主动半蹲下来,“这位先生,您需要我伺候吗?”
傅司淮漫不经心地笑,修长食指在杯口划拉着,“是啊,我一看见你就觉得你很特别,不然先喝酒,如何?”
孩子都快上高中的人,这会儿竟然被撩拨的生了几分小女儿家的羞赫情动,陶姐刚想伸手从他手里接过酒杯,傅司淮却挑眉,“你的酒在那里。”
陶姐回头看到了桌子上的酒杯,她顿了下,怕惹对方不悦,没有迟疑就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
见状,傅司淮终于起身,“行了,我的任务完成了,接下来就换你们好好享受了”
陶姐脸上少女的娇羞蓦地僵住,还有点搞不清楚状况,同样搞不清情况的人还有阜阳建设的李总。
他起初还真以为傅司淮这么重口味,会看上一个孩子都生了两个,身材严重走形的女人。
傅司淮垂眸看了眼已经开始出现生理反应的女人,脸上虽带着笑容,目光却格外凉薄,他嗤笑了声,警告道:“李总,这可是我送给你的大礼,你可得收好了,要是辜负了我的一片心意,我会很苦恼。”
李总进门时也喝了酒,他常年混迹在风月场所岂会不知自己这是中了招,他又看了眼同样脸红发热的陶姐,心底有个荒唐的念想逐渐成型,他诚惶诚恐地瞪大了眼睛:“傅总,这可使不得啊!我这是做了什么事惹您不高兴了吗?”
傅司淮啧了声:“你得罪的人可不是我,谁让你色胆包天,不该动的人你也敢下手,今天只是小惩大诫,以后记住了,管好自己的东西,再敢动这种歪心思,你的下场只会比现在更难看。”
李总惊恐不已,大概猜到了傅司淮是为了什么事而来。
他慌乱地说:“傅总,这件事我可以解释的,我不知道那是您的人,而且我也没有碰她,是梁家——”
“好了”傅司淮冷漠地打断,“你最好老实收下这份大礼,我没有时间在这里跟你耗。”
李总不敢再说话,心知自己斗不过傅司淮,只能认栽。
他强撑着药物带来的刺激感,咬了咬牙,痛苦地认了下来,“谢谢傅总,我会好好收下这份礼物的。”
傅司淮看都没看那被药物驱使着丑态尽现的两人,他抬眸觑见缩在角落战战兢兢的年轻女生,一眼就能看出来对方什么都不知道,是被骗着过来的。
他挑眉,“你还不走?这种场合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小小年纪不老老实实在学校读书,做什么不切实际的明星梦。”
女生被横生的变故吓得腿软,她哆嗦着双腿用力点了下头,不去看后边已经缠在一起丑态百出的两人,慌不择路地拉开包间门跑了出去。
傅司淮出了会所后,压着火气拨通电话:“你要我办的事我办好了,录像我会寄到李家夫人手里,以后这种腌臜事不要找我。”
电话那头,男人嗓音淡淡嗯了声:“辛苦了。”
“对了”傅司淮情绪平静下来,又恢复了平日吊儿郎当的态度,“那姓李的提过梁家,这件事可能跟梁家有关系,看来,你未婚妻的家庭关系好像比想象的还要复杂。”
谢权眸色沉郁,仍是情绪淡淡地回了句:“知道了。”
“你要洗吗?”
蒋姒从浴室出来,身上的病号服已经换成了唐黎送过来的睡裙,淡粉色的吊带睡裙材质柔软贴合着纤秾身躯,裙长及膝,披着同色系绸质外套,腰身系带松垮地打了个结,她拿毛巾盖在头发上,还没吹干的头发垂落至胸前,湿润的水珠洇湿了睡裙。
谢权挂了电话,长指摩挲着手机边沿,眸色暗了暗,淡声嗯了下,抬眸觑见她顶着一头湿发,随手将手机扔在了一旁。
蒋姒看了眼被随手扔到沙发里的手机,眼前身影晃过,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见去而复返的男人手里多了个白色的吹风机。
吹风机轰隆隆运转的声音很催眠,蒋姒抱着双膝坐在床上缩成了小小的一团,下巴抵着膝盖,侧眸看着对面立着的全身镜,镜子里清晰映画出两人的身影。
男人单膝抵着床面,身形颀长清挺,穿着黑色的家居服反倒褪去了平常不近人情的冷漠,低垂的眉眼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温和。
单手拿着吹风机,修长冷白的长指在乌黑发丝穿梭,动作娴熟又轻柔,她酸胀的神经好像也慢慢被缓解了。
这种过分温馨的场面,她好像从来没有体会过。
以前在养母家,为了生计奔波,被高利贷逼得喘不过气来,每天东躲西藏,过着食不果腹朝不保夕的日子,连生存都成了问题,更遑论是拥有家庭的温馨,亲人的关心和爱护。
后来回到梁家,虽然不愁吃穿了,但好像比在养母家还要寂寞煎熬,没有人搭理她,没有家人、没有朋友。
她好像不管在哪里,都是多余的存在。
“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蒋姒轻声问,她不懂谢权为什么要浪费时间在这里陪她,为什么要两次三番在她需要的时候出现。
她不喜欢这种感觉,认清自己其实是个软弱无能的人是需要勇气的。
她很怕,怕自己会逐渐开始习惯依赖谢权……
这种不受控的感觉,实在糟糕。
“因为我是你的未婚妻吗?”蒋姒眉眼恹恹地垂下来,慢慢吞吞地将自己缩回到安全的乌龟壳里,“不过是双方父母多年前的一句戏言而已,你没必要做到这一步的。”
吹风机的声音停了下来,男人眸间情绪莫名,嗓音低沉,“你觉得我想摆脱这段婚约很难?”
蒋姒怔了下,如果是三年前的谢权可能还受控于谢老爷子,但是如今的谢权早就拥有了脱离谢家的能力,换言之,如今是谢老爷子仰仗着这个孙儿代为掌管偌大的谢家,而非谢权需要依赖谢家生存。
男人温声,“抬头”
蒋姒下意识地听从男人的指令,抬起头,唇瓣忽地落下一片温热的触感。
她呆呆地睁着眼睛,近在咫尺的男人眉眼低垂,眼睫自然纤长,眼睑下那颗泪痣能看得更加清楚,淡淡的,像不小心落在宣纸上的一滴墨痕,鼻息间充斥着男人清淡的白杉冷香,好像还有很淡的檀木香气。
下颌被男人修长的手指轻捏着往上抬,微凉的指尖抵着颊边,迫使她松开紧闭的牙关。
跟那天晚上的吻不同,今晚的男人似乎格外有耐心,唇瓣辗转流连,慢条斯理地沿着唇形勾勒,随后撬开了微张的牙关,勾着她一起沉沦。
他似乎格外钟情于那颗尖尖的虎牙,不时会碰一下那颗虎牙。
唇齿交融,呼吸逐渐变得紊乱。
蒋姒闭着眼睛,卷翘的眼睫止不住颤动,不舒服地呜咽着,眉心拧紧。
他微撤开,从喉间深处发出一声低笑,嗓音难得混沌低哑:“还不会换气吗?”
她又没有吻戏的经验,就连初吻都被他稀里糊涂的夺走了。
蒋姒大口喘着气,柔软的唇瓣被吻得有点红,泛着润泽的水光,她控诉地嗔了男人一眼,只是双眸染了一层朦胧的雾气,就连眼尾都微微泛着红,看着没有几分震慑力,反而更加勾人。
男人眸色愈发深邃,他吻过她眼角泌出的泪花,吻落在她眼皮上,垂着的眼睫颤动得更加厉害,像片羽毛搔挠着他下颌。
他没急着撤开身体,而是别有深意地说:“别这么看我。”
“……”
蒋姒的呼吸还是很乱,但这次意识是清醒的,不像那天晚上她迷迷糊糊的就被对方亲了又亲。
好奇怪,她好像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样排斥男人的靠近,甚至隐隐有点沉迷于此。
“还想要吗?”男人嗓音愈发低,眸光幽深,像是不见天日的黑洞,只要一不小心就会沦陷于此。
“不想,你别老是占我便宜。”
她颤着眼睫,温声控诉着,语气也很轻,没什么底气也没什么威慑力。
男人修长的手指捧着她的脸颊,柔软的指腹在她颊边流连,微凉的指尖不时拂过唇角,他愉悦地低笑了声,温声诱哄着:“真的不想吗?
她无意识地舔了下唇,却不知道自己这种行为在男人眼里有多诱人。
“可是”男人眸色愈深,气息清浅,“我很想。”
他吻落在眼睛、吻过鼻尖、唇角,吻过纤长的脖颈,手指慢条斯理地解开了系带,绸质外套顺势滑落,湿热的气息拂过锁骨,薄唇落在左肩的疤痕上,似乎这个疤痕格外吸引他,气息辗转流连,微凉的唇瓣落下来,吻了又吻。
手臂顺势圈住了纤细腰身,长指抵着柔软凹陷的腰窝,微微用力将她带进怀里。
蒋姒努力地保持清醒,身体却酥软无力,情不自禁地主动迎合,低垂的眼睫疯狂颤动,她咬着唇,迟疑着伸出手环住男人劲瘦腰身,仿佛是默认了对方的举动。
意乱情迷之际,她听见男人用气音贴着她耳边温声问:“我们将婚约落实下来,好吗?”
第28章 没钱
蒋姒神思混乱, 能清楚地感受到男人的手指指尖不小心拂过盈白细瘦的小腿时,带来的凉意。
淡粉色的睡裙触贴着深色的休闲裤,像在深沉夜色里绽放的淡粉樱花。
细嫩如碧藕的双臂紧紧环抱着男人脖子,有点听不清对方说了什么, 只浑浑噩噩地“嗯”了声。
房内静谧无声, 落针可闻。
蒋姒睡在病床上, 乌黑的长发如同海藻般披散开来,真丝绸质的睡衣裙摆皱皱巴巴地贴着细瘦小腿, 虚浮的双眸水雾朦胧, 脸颊嫣红,整个人可怜兮兮的缩着,看起来格外温顺乖巧。
飘忽不定的视线忽地瞥过男人修长如玉的手, 她侧头, 将脸深深埋进柔软的枕头里, 脚趾蜷缩着,尴尬到不想见人。
纵使没有抬头,也能清楚地感受到黏着在皮肤上的湿发被撩开, 后脖微凉,男人带着凉意的指尖按揉着她后颈, 瓷白细腻的肌肤泛着淡淡的粉色, 指尖沾了点渗出的汗珠,男人捻了捻沾了汗珠后湿润的指尖,嗓音低磁微哑地笑了声:“有点湿。”
蒋姒身体轻颤,紧紧咬着唇瓣, 头也没回地用力推了一把:“你走开。”
熟料挥出去的手臂被男人顺势抓握住, 微微用力便将她从床上带着抱了起来, 男人眸色清明沉静, 根本看不出先前有多孟浪。
蒋姒身体突然悬空,惊慌失措地勾住了男人的脖子,生怕不小心摔下去,她不高兴地蹙着眉尖挣扎:“放我下来。”
“这么湿”
谢权淡声,“不清理干净容易感冒。”
蒋姒绷着小脸,红唇紧抿着,怒气冲冲地瞪着他,似乎是在责备他不该这么说话。
见状,男人眉梢轻挑,淡然解释:“不是汗湿了衣服?”
蒋姒脸都闷红了,没法反驳。
她忿忿不平地扭脸张嘴就咬,咬在男人肩膀上,硬邦邦的都是肌肉,牙齿根本咬不进去,反倒因为太过用力而绷到了牙齿。
牙龈传来的酸痛感,胀得她拧紧了五官,捂着牙齿,可怜兮兮地控诉:“好硬。”
谢权明知故问:“哪里硬?”
蒋姒哽住,嗔怒地瞪了他一眼。
以前怎么没发现谢权这么…厚脸皮呢!
蒋姒被强行带进浴室重新洗漱了一遍,不过唐黎没有给她准备很多衣服,睡裙被弄脏打湿以后就没法穿了,她不情不愿地任由男人给她穿上刚刚干洗好送过来的衬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