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不学无术又怎么样,人家姓徐,投了个好胎。
定下订婚日期当天,养母对明舟说,“哪个男人身边没几个女人的,这都不叫事,明家养你这么多年,你也该懂事一回了。”
一个恩字压头顶,明舟已经做好了踏入坟墓的准备,直到订婚夜前夕,喝得醉醺醺的她推门闯入了徐家三公子徐斯衍的包厢。
第二天,联姻对象换了人,明舟从人人怜变成了人人羡。
徐斯衍,排行第三,年纪轻轻却能越过前面两位兄长执掌徐家大权。
可见其手段狠厉,心思深沉之处远不如表象那般斯文矜贵。
所以明舟一直想不通这样的人为什么会娶自己。
直到婚后一日,明舟在门外无意听见——
“我知道这些年你二哥做的太过了,你才会用那个女人来伤自家和气……”
那一刻,明舟已经把霸总文学她逃他追的路线都想好了。
先飞纽约刷爆他的卡,再飞法国看猛男热舞,最后飞巴厘岛悠闲度假。
只听徐斯衍缓缓说:“大哥要是没有别的事我就先走了,舟舟想吃的那家蛋糕店五点就关门了。”
在门外看见明舟,三公子脸上的淡漠神色迅速消散,眉眼含笑,嗓音轻浅温润,“怎么在这?”
明舟眨着一双水雾美眸扑上去挽住他手:“当然是来接你回家呀老公~”
管它什么猛男海岛都没亲亲老公买的蛋糕香!!
#先婚后爱,男主一见钟情,女主日久生情。#
第2章
几圈下来,裴言喝了不少酒,见简微重新出现在宴厅里,他连忙朝她招手。
简微迈步走过去。
裴言喝多了,手上的动作也比平时大胆不少,拽着简微的手腕直接将她拉进怀里。
她的细跟高跟鞋险些没站稳,差点就崴了脚。
“简大小姐难得露金面,这么好的机会,不喝两杯说不过去吧。”
“就是啊,来来来,喝一个。”
面前说话的这些人简微并不认识,彼此也是第一次见面。
但其中一个人的声音,简微在三分钟前刚听过。
“我不会喝酒。”她道。
话音刚落,她便察觉到左侧的方向有一道视线看了过来。
简微漫不经心抬眉看过去,又收回来,略显忐忑地抿了下唇。
但……料想他应该不会无聊到当众拆穿她。
秦瑾舟却被那短暂的一眼给勾得移不开视线,目光灼深了几分。
“这酒有什么会不会喝的,嘴巴一张灌进去不就得了。”
“裴公子的酒会,简小姐作为女主人不喝说不过去吧。”
裴言知道简微向来不喝酒,原本打算自己替她喝的,但一听到女主人三个字,他又觉得大家说得有道理。
搂着简微的肩膀笑着跟着劝:“微微,没事儿,这酒度数不高,你尝尝。”
秦瑾舟盯着简微肩膀上的手,眼眸微眯,对身旁的宋时砚递了个眼色。
宋时砚:“???”
秦瑾舟又给了他一个确定的眼神。
“……”
“哟,这么热闹呢,什么酒啊也让我尝尝呗。”
这头正僵着,一身暗紫色西装的宋时砚大步走了过来。
鲜少有男人会选择紫色系的西装,因为很容易变成灾难现场。
可宋时砚不仅穿得好看,暗紫金线的设计更是将他豪门贵公子的气质映衬得更加高傲矜贵。
宋时砚将那杯推到简微面前的酒直接拿了起来。
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时,他直接喝了一口。
下一秒却脸色大变,“握草这么烈,把老子喉咙都给辣出火了,李今朝你是想把人小姑娘灌醉吧?!!”
这话一出,豪门贵公子形象直接幻灭。
李今朝一怔。
灌醉别人的女朋友?
这句话可就严重了,见裴言脸色也变了,李今朝赶忙道:“宋少说哪儿的话啊,我没……我,我是拿错酒了。”
宋时砚看着挺贵气人模人样的,实际上是圈里出了名儿的二世祖,行事乖戾,从小到大出格的事儿一件没少干,一贯是老子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的傲慢性子。
由他出这个头,众人只会觉得大少爷是兴致所起,不会联想到别的。
宋时砚将酒杯搁回身后侍者的托盘里,意有所指道:“酒拿错了不要紧,你脸上那俩眼珠子没瞎就行。”
李今朝尴尬赔笑道:“没有没有……”
众人见势不对,也跟着打圆场,聚着的人慢慢散开。
宋时砚走回秦瑾舟身边,懒懒斜他一眼,“请问您还满意吗?”
秦瑾舟道:“下周绿地高尔夫球场,让你一球。”
宋时砚挑眉,“一口酒五十万?”
他乐得调侃自己,“原来我在你心里的价值已经有这么高了吗?”
“你没有。”
秦瑾舟盯着前头那抹白色的倩影,眼神愈见深邃。
她有。
宋时砚:“……”
绝交吧。
宴会结束,裴言喝高了,不省人事的被酒庄的工作人员架去了休息室。
按理说简微也得跟着过去照顾,但她不想。
跟酒庄的人交代了声,她径自往酒庄大门口走去,拐了个弯,正好遇上也准备离开的宋时砚。
想到刚才的事,简微朝他道:“刚才,多谢宋少。”
其实就算没有宋时砚,她也有办法脱身,只是那样也许会闹得不太好看。
宋时砚挑挑眉,端详面前的女孩。
脸型精致,软唇始终弯着一个弧度,毫无攻击性的长相配上这道浅笑,一整个温婉似水的娇滴大美人。
啧──难怪。
在秦瑾舟那个位置,身边攀附讨好的人数不胜数,但送到他面前的女人几乎都是妖艳类型的,难怪他看不上还觉得脏。
原来他喜欢的是这种纯天然无害的小白花啊。
“简小姐不用客气,不过──”
宋时砚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那双桃花眼笑得熠熠生辉,“你谢错人了。”
简微当下愣怔。
*
酒庄外面停的豪车陆续驶离。
简微出来时,只余一辆黑曜色迈巴赫霸道地停在正中央,堵了出路。
棕黄路灯下,秦瑾舟西装裤管长腿交叠,神情闲适地倚在车门边上,修长的双手夹着一根点燃的香烟。
白色的烟雾在深夜里丝丝缕缕地缭绕,令人看不清那张冷峻面容下此刻是何等表情。
简微想起宋时砚刚才的话,再看这明显堵她的架势,她再傻也明白过来了。
夜凉如水,万籁寂静。
酒庄位于京郊,纯天然的自然环境,耳边偶尔传来几声好听的夜莺叫声。
简微站在两阶台阶之上,高度恰好能跟秦瑾舟的视线平视。
四目相对,谁都没有开口先说话。
现在这处门外只有他们两个人,但再过会儿就不一定了。
再对峙下去,被裴家人看到这一幕,讨不到好处的只有简微。
她调整思绪,也不绕弯子,直截了当问,“秦总到底有何贵干?”
秦瑾舟薄唇含笑地盯着她,“你觉得我想做什么?”
“我不知道。”
“刚才,我好像帮了你。”
“哦,那多谢秦总。”
“谢我就一句话?”
简微定定地看着他,“可我没让你帮我。”
太子爷一出生就被捧在云端,什么时候被这么甩过脸子。
但秦瑾舟却不觉得恼,相反的,他似乎乐于看她这副流露出真实情绪,面露微愠的模样。
她这一晚上都在端着,在裴言身边做一个听话温柔的女伴,在其他人面前做一个优雅识礼的简家大小姐。
但秦瑾舟却觉得,只有那处无人窗台的惊鸿一瞥,那个独自饮酒,享受孤寂的人才是真正的简微,不一样的简微。
话一出口简微便有些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