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是路飞的屁粮:尿不湿也见底了。虽然有渠道买到了几箱,但是因为解封日期不可预见,十月龄的路飞开始被教导学习自己上厕所。
徐阿姨还扯了一床比较旧的纯棉床单,裁剪成尿戒子,打算实在没得用了就给路飞用这个换洗。
现在的果蔬肉蛋比起一个月前刚封城那会儿已经算是好买了,经常有各种团购可以参加。
但是徐阿姨和周嫂年纪略大,忧患意识比较强,吃东西的时候都会有所克制。陆匀看见了,就觉得自己回来好像不仅没做什么贡献,还白吃家里大米了,于是也开始控制食量。
陈紫看他只吃半碗饭,以为他想节食减肥,也没管他。
她还有两个公司的事情要忙,营业额锐减,集团给压力让降薪或者裁员,大家的日子都不太好过。
陆匀看到好多封控期间相看两相厌,相约解封就去离婚的案例,再看看陈紫每天都不怎么高兴的脸,越发谨言慎行,谨小慎微,谨……他成语积累量有限,反正就是那么个意思吧。
在大家都越发邋遢的时候,他无比认真地控制身材,每天打理得清清爽爽,胡子没有扎成小辫子,头发倒是长得能扎小辫了。
家里有这么个行走的帅哥不时在眼前晃晃,陈紫确实感觉心情好很多。
虽然路飞有周嫂带,但他也还是时不时亲自带着小家伙玩一些费体力的游戏,并且每天上午抱着他去楼上天台晒太阳练走路。
陆匀在家没工可开,就研究怎么搞自媒体,陈紫让小沫跟他沟通,帮他运营社交平台,没事拍拍短视频记录封控日常和健身技巧,涨粉涨得还挺快。
当然,他还有一些没羞没臊的健身方法不能分享给别人,只有陈紫一个人知道。那些无所事事的夜里,他们除了做也没什么好做的了,干脆放开了解锁各种场景各种姿势,身体越契合,灵魂越快乐,陈紫不知道她以后还会不会有别的男朋友,但她觉得她很难忘记陆匀带给她的快乐了。
她把自己的真心话说给陆匀听,气得陆匀裹紧小被子不和她玩了:“你还打算有别的男朋友?”
陈紫爽完了也不管他别扭不别扭,再掀一床被子盖着呼呼大睡,等陆匀自己生完闷气,又翻过身去抱着她,像两把严丝合缝的勺子摞在一起。
平淡略带苦闷的封控生活里,也有点乐子可寻:他的嘴炮王者表姐和陈紫那个看起来很装的设计师朋友被锁在凤凰小区了。
陆匀每每跟陈紫聊起表姐的八卦,俩人都要旁观者清地指点一下江山:看着吧,这俩人早晚会纠缠到一起。
只是别人的乐子还没看多久,他自己先被卷入了娱乐漩涡里。
也是封控时间长了,邻居太闲了,有对面楼的人拍到了天台上的陆匀和路飞,还给他俩剪了个欢乐合辑。
视频里陆匀每天变着花样地悠着路飞玩,看起来像是做了一套儿童广播体操。
关于陆匀有孩子这事,似乎从来就没有刻意隐瞒过,他???的朋友圈之前甚至还晒过合照。
就连他的CP群里也有不少粉丝是知道这事的,只是他生他的,她们磕她们的,互不打扰。有的写手连后妈同人文都给孙灿灿安排上了,孙灿灿看了转给陆匀:“离大谱了。”
糊是最好的保护色。
也有人质疑是陆匀炒作,打算进亲子综艺了所以自导自演搞出这么段视频,理由是:谁在家会打扮得这么花枝招展的?还一天一套衣服不重样的。
陆匀不在意别人怎么评价他,也没出面承认或否认什么事实,他的经纪人Vivi无可奈何之下问他:“要不咱们转型走奶爸人设吧。”
陆匀:“哇听起来不错,虽然我儿子长得很适合当童星,但是为了保护他不被人贩子拐卖,还是别消费他了。”
Vivi翻白眼:他发朋友圈炫耀的时候怎么没担心这个问题。
树欲静而风不止,虽然陆匀尽量让有儿子这事不要太引起关注,还是有好事者为了流量拿他家故事写文章,不仅曝光了孩子的事,还绘声绘色地写了他和ARRA主编的绯闻,好像他俩谈恋爱的时候记者就蹲旁边看似的。
陆匀担心自己给陈紫带了麻烦,惶恐地跟她说:“这绝对不是我听你说要找别的男朋友以后,为保地位派给狗仔的料。”
陈紫:“我什么时候说要找别的男朋友了?”
陆匀:“那天在飘窗上,后来滚到床上,先那样,再那样,然后你……”
陈紫:“好了闭嘴。”
陆匀:“哦。”
陈紫也看了网上的新闻,她虽然平素低调,但公开场合的照片也不少,好在都是精装打扮过的,不难看。
连她大洋彼岸的爸妈都看到了这八卦,然后她妈好奇地问她:“报导写的是真的吗?他在年会上给你唱歌吸引了你的注意?是唱太难听了被你注意到的吗?Charis你的喜好真独特。”
陆匀听说这事翻起旧帐,从储物间不知道哪个犄角旮旯翻出来了一个钥匙链,摆在陈紫面前:“年会献唱的另有其人,我这个男朋友退位以后也还有替补随时准备上位是吧。”
陈紫不搭理他阴阳怪气的醋话,他自讨没趣完了又开始琢磨,都已经到这份上了,他现在问她要一个身份,不过份吧?
作者有话说:
除夕压岁更~
祝大家兔年吉祥安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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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陆匀想一出是一出,他忘了在哪里看到一句话,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最大的诚意就是向她求婚,用一辈子做承诺。
他也想对陈紫给以最大的诚意。
只是在他那里的美好期望在陈紫这里就变成了惊吓。
某个没有星星的夜晚,他俩背靠着背贴在一起,一副蓝牙耳机一人一只,闭着眼听歌。
陆匀忽然问她:“你有没有想象过要什么样的求婚或者婚礼场景?”
陈紫原本都要睡着了,听到这话没过大脑就答:“婚礼?干嘛要结婚?给自己找罪受吗?”
空气凝固了。
陈紫说完好像有点反应过来,翻过身爬起来看陆匀:“你什么意思啊?”
陆匀干笑:“没什么意思,随便问问,睡吧。”
他闭上眼,装作要睡觉了。
陈紫却睡不着了。
她第二天跟盛夏聊天的时候就把这事说了,找她讨主意:“他不会是要跟我求婚吧?”
盛夏凭直觉点头:“应该是想看你喜欢什么样的仪式就让你梦想成真。”
陈紫:“OMG,别了别了,我的梦想不包含这个。”
她说完,回忆起来三年前贺知翔跟她求婚的场景,海边沙滩的越野车,后备箱里的灯串气球红酒,简单温情的气氛,夜晚海风习习,他知道她不喜欢被围观,只有两个人的小仪式,她一上头就答应了,想抓住二十多岁的尾巴结个婚,然而真正订婚以后接触了他的家人,掺乎了更多生活琐事,她才惊觉婚姻生活完全不是她想要的状态。
作为一个不婚主义者,盛夏完全懂她的心理,“爱可以随便谈,婚可不能随便结。而且不是我唱衰你们的感情啊,只是婚前财产公证做不做,婚后共同财产怎么分,你不小心意外挂了,遗产继承人是他还是路飞,这些都得考虑啊,骗婚杀妻的新闻可不少见啊,我写多了无脑恋爱戏,这个我看得最清,你别头脑发热。”
盛夏的话陈紫拿笔记下来了,”她打算陆匀再问她怎么求婚的时候就告诉他:“在公证处门口求吧,带上我们的律师。”
陈紫当然相信陆匀的真心,也知晓他想和她结婚只是因为爱她,但她不是冲动的小女生了,拥有诺大家业和路飞的她,真的觉得没有结婚的必要,结婚能带给她什么呢?最多可能带给她离婚的丰富人生体验。
她不知道怎么劝陆匀打消这个念头,他们现在这样不好吗,也跟结婚了差不多啊?
陈紫旁敲侧击地跟陆匀说起有朋友封控期间闹崩了要离婚的事:“真不明白他们当时着急结婚干什么,都已经住在一起三四年了,那不是和夫妻一样吗,何必多这一道手续,现在要离婚了又很费劲,自找麻烦。”
陆匀:“这不就是结婚的意义吗,不会像分手似的那么儿戏,现在还有离婚冷静期呢,轻易离不了。”
陈紫觉得陆匀真是一点谈判技巧都没有,他这么一说,她更不想结了。
但她没有直接说出口,怕他那晶莹剔透的玻璃心碎成渣渣。
她觉得还是封控搞得陆匀没事可做,人一闲就容易想七想八,得给他整点事干。
她还没想好能给陆匀弄点什么事做,陆匀已经敏感地感觉到了她对结婚这件事的抗拒了。
其实他也不是想结婚,只是觉得感情走到最后没有这张证就不是特别圆满……好吧他就是想结婚,果然陈紫还是打算随时跟他好聚好散,生气。
人在二十多岁的时候真的很容易有结婚的念头,总觉得天长地久的入口在民政局。
虽然话没说出口,但两个人彼此心知肚明,气氛又变得微妙了。
陈紫在儿童房整理宝宝换季衣物,听到隔壁陆匀用挺大的音量在跟路飞讲哲理:
“男人,就要学会张弛有度,要学会放手。”
“强扭的瓜不甜,人家不喜欢,你手握得再紧也只会徒增痛苦。”
“说了不要不要,你怎么不听人话呢?”
陈紫手里抱着衣服就串到隔壁房间去看了,哦,原来是路飞在抓陆匀的脸。
路飞现在的手可有劲,逮哪儿薅哪儿,顺着陆匀的大腿往头顶上爬,跟个猴子似的,抓着了他的脸他的头发就不撒手。
而且陆匀越叫唤路飞越兴奋抓得越用力陆匀越疼,死循环了。
陈紫朝着路飞喊:“宝宝放开。”
路飞循声看过来,立马撒开手,小奶音喊“妈妈”,要陈紫抱。
陈紫放下衣服,把路飞接到怀里,他现在越来越重了,陈紫抱久了有些吃力,但也享受他的那份无保留的依恋。
她猜,在上幼儿园以前,她应该都会是路飞全世界最爱的人吧。
陈紫教育他不可以伤害陆匀:“你看,爸爸被你打哭了。”
陆匀听见,立马配合地抱着脸蹲在地上哭。
以为会换来路飞的疼惜,结果这臭小子一边笑一边“打打打打”,嘴皮子都嘟噜出震动声了。
陆匀站起来,不跟他玩了,摆摆手和他断绝一分钟父子关系。
陈紫笑着把路飞抱给周嫂,让周嫂带他做游戏玩,自己过去看陆匀。
陆匀正在储物间翻找自己的一个礼盒,陈紫问他要干嘛用的,陆匀头都没抬,“给你做礼物啊。”
陈紫脑子里第一时间穿过的就是“求婚礼物”。
陆匀没听见她说话,停下来,又补充了一句:“儿童节礼物。现在不是都在传六一解封吗?我要给你和路飞做儿童节礼物。”
陈紫看他把盒子弄得乱七八糟的,问他要找的是什么样的他又不说明白,干脆她指着墙上这一面礼盒跟他说:“这些都给你了,你可以录个开箱视频,小沫不是说没素材剪吗,你去录吧,这些东西挑着送送粉刷刷好感。”
陆匀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接了个工作任务,不过储物间东西确实太多了,很多品牌送的礼盒陈紫都没拆开过,他来帮她扔包装清理空间好了。
陆匀行动力很强,说录立马就打了个底抓了个头开始录,一录一整天,传网盘给小沫都花了半个多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