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晏辞望着她略显失落的模样,也不闹他,就只是耷拉着脑袋,乖巧懂事。
不知道为什么,一下就心软了。
别说是进公司了,骑到他头上来,也不是不能答应。
他缓缓开腔:“我可以让人事扩大招实习生的范围。”
时衾抬起头看他,眼睛亮得跟星星似的。
傅晏辞迎着她的目光,顿了两秒,继续说:“但我不会插手各个部门的人事录用,你要自己面试。”
毕竟招来的人不是他直接用,每个部门有他们自己招人的标准。
他刚掌权公司,之前淮宇科技养了不少关系户,收拾都来不及呢,他更不可能还往里塞人。
“……”时衾对她的专业能力并不是很有信心,大一大二这两年学了几门编程语言,都低分飘过。
但既然傅晏辞都这么说了,她也没有办法,而且心里更多是敬佩。
很少有人会那么慎重地对待并使用他的权势。
虽是如此,但她嘴上还是忍不住刺他:“好吧,傅先生有自己的原则。”
傅晏辞见她一副不满的样子,又喊他“傅先生”,好气又好笑。
他靠近,将时衾逼近角落:“叫我什么?”
男人低哑的声音钻入耳畔。
时衾眨了眨眼睛,男人手指蹭上她唇角,指腹上有薄茧,摩挲的触感痒痒。
她的脸颊发烫,别过脸,不肯服软,重复道:“傅先生。”
傅晏辞的视线凝在她唇上,因为刚刚刷过牙的缘故,还沾着晶莹的水渍,散发出一股薄荷的清香,像一朵初绽的玫瑰。
他弯腰,吻了上去。
时衾眼前的光线被遮挡,男人咬住她的唇瓣,不算客气地进入,像是在惩罚她的口不择言。
她双腿一软,整个人靠在墙面上,瓷砖冰凉。
傅晏辞箍住她的腰,不让人往下滑。
时衾想要推开他,却又不得,嘴唇被堵住,只能发出小动物般的呜咽,直到她觉得呼吸困难,肺部的空气被全部吸走
终于,傅晏辞放开她。
时衾的呼吸剧烈而急促,眼睛湿漉漉,嘴唇又红又肿。
男人在她耳畔低语:“说不对就继续了。”
她双手抵住男人胸膛,赶紧改口叫他。
“傅晏辞。”
男人听完,却无动于衷,他摇摇头:“不对,生疏了。”
时衾的耳根红得滴血,一直红到了脖子。
最后,她咬着牙,从齿间喃喃溢出两字——
“晏辞。”
傅晏辞的名字极好听,带了些许的古韵。
她唤得也好听,温温软软,如此亲昵,如此娇憨。
听到了满意的称呼,傅晏辞轻笑,松了手,在她唇上浅吻。
“好乖。”
第1章 月光
时衾重新向淮宇科技投了简历,没几天就收到了简历筛选通过的消息。
毕竟虽然她没做过什么开发项目,但是京北大学的名气还是很能打的。
HR打来电话,和她约了现场面试的时间,时间定在了下周一。
目前正是春招的时候,时衾听说不少大三大四的师兄师姐也收到了面试通知,想到那天的竞争一定很激烈,她不免紧张起来。
为了应对考官可能问的专业问题,她甚至还翻出了以前没学好的C语言的书。
时衾临时抱佛脚,每天晚上在图书馆里一直待到闭馆,就连周末去傅晏辞那里,还背着书包。
傅晏辞来接她时,坐在车里,远远便看见时衾穿着淡蓝色牛仔裤,白色羽绒服,头发扎成了马尾,露出光洁的额头,精致的脸庞,手里还捧着本书在看,扎眼得不行。
他的手搭在方向盘上,修长食指轻点,视线锁在她的身上。
直到车门被打开,时衾跳上车,还目不转睛盯着书,一眼不分给他。
傅晏辞发动引擎,将车徐徐开出。
“安全带。”他提醒。
时衾这才抬起头,乖乖地“哦”了一声。
等她系好安全带,翻开书,又开始看起来,眉心不自觉地皱起,双唇紧抿。
她在编程方面其实没什么天分,各种各样的编程语言读起来,就仿佛是在看天书。
每次上机课写代码的时候,对她来说就很痛苦,几行代码跟挤牙膏似的,常常拖到最后一个才走。
旁边的小姑娘专心致志,一声不吭,半点没有一个礼拜没见的欣喜。
傅晏辞忍不住搭腔:“怎么看书看那么认真?”
“我在准备周一的面试。”
傅晏辞余光扫一眼时衾看的书,C语言。
“看这个没用。”
人工智能方向的开发,用到C语言的很少。
学校里教的东西虽然基础,但确实是不够与时俱进的。
傅晏辞稍微理解了为什么时衾想要早点去实习,多学些更实用的也挺好。
时衾从书里抬起头:“那得看什么?”
“JAVA吧。”
他们公司现在人工智能部用的是JAVA。
“……”时衾一阵沉默。
JAVA好巧不巧,是她学最差的,补考了一次才过。
车还没开出太远,她作势要解开安全带:“那你等等,我回去拿JAVA的书。”
“不用。”傅晏辞打了方向盘,掉头并入车道,“我那有。”
到了傅晏辞的公寓。
时衾赶时间,做饭也做得敷衍。
比起之前的三菜一汤,今天就只做了两道菜,而且都是不费事的,炒时蔬和炒鸡蛋。
傅晏辞虽然不怎么挑,但多少有点没饱了口欲,吃了几次时衾做的菜,倒是把他的胃养刁钻了。
时衾三下两下扒干净了饭,抬眸欲言又止地看他。
“我今天要学习。”她隐晦暗示。
傅晏辞吃完饭,开始收拾碗筷,动作慢条斯理。
“你学。”他漫不经心,没怎么在意。
小姑娘上进,他还能反对不成。
“你先洗澡去吧,衣柜里有洗干净的睡衣,你挑一件。”
时衾应声,去了主卧。
主卧的衣柜里放的都是傅晏辞的衣服,成套的定制西装,熨烫整洁,居家的休闲服也被整整齐齐叠放好。
时衾推开柜门,一眼就在成排西装里,看见了与之格格不入的几套所谓睡衣。
五颜六色,晃得扎眼,一件比一件布料少。
时衾的脸蹭得一下就红了。
“傅晏辞——”
时衾走出主卧,叫了他全名,语调里挟着嗔怒。
“我的意思是今天只学习。”
傅晏辞还在洗碗,水流冲过他的手臂,溅起晶莹水珠。
他抬起头,还没反应过来她什么意思,目光一下落在时衾拿着的衣服上。
时衾晃着手里的衣架。
衣架上挂了一条吊带睡裙,除了重要的部位,用的丝绸布料遮挡,其他全部用黑色蕾丝拼接,透明轻薄。
就这还是她挑来挑去,选的布料最多的一件拿出来。
睡衣是傅晏辞让徐启准备的,送到家里请阿姨都洗过了一遍,不过这周他出差,还没回来住过。
傅晏辞没想到让徐启准备睡衣,他就准备了这些。
难怪今天上午他跟自己汇报的时候,表情里一副暧昧。
傅晏辞哭笑不得,一时不知道徐启这事办的算好算坏。但他也只能认下这件事,要是被时衾知道是徐启准备的,估计更要恼他了。
“没让你不学习,不让碰,还不能看看吗。”
他话说得直白,表情里却是一本正经。
时衾看着他。
男人的眼眸清朗,一身白色衬衫,干净清爽,举手投足都是矜贵优雅。
斯文败类。
她脑子里想到那么一个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