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权衡之下,还是那边更恐怖。
时远的心里痒痒的,将时婳抓上车之后,在她的脸颊上摸了一把。
如果不是刚刚给那边打了电话,他真想自己先尝尝味道。
将汽车开到温色之后,他将时婳扶了下来,并没有走正门,而是去了侧门。
那里早已经等着几个黑衣人,个个戴着墨镜,一脸不耐的看着他。
看到他下车,几个黑衣人上前,看了一眼被他扶着的时婳。
“时远,你要知道我们这里的规矩。”
时远的姿态放的很低,将时婳放到了一旁的沙发上,“知道,我知道,这个女人是我见过最美的,足够抵债了吧,你们可以看一下。”
几个黑衣人在看到时婳的脸时,顿了顿,其中一人飞快的对着旁人窃窃私语,大家的眼里都是震惊。
时远并没有注意他们的脸色,焦虑不安的在一旁等着。
“时远,我们这里虽然是黑色产业,却也不是违法犯罪的地方,你强行绑一个女人过来抵债,是想把我们所有人都拉下水么?”
时远被他说的身子抖了一下,脸色白了白,“我知道你们的背景很强,想让一个女人屈服不是什么难事,她的容貌在京都排得上前三,所以我才把人绑了过来,我真的......”
“砰!”
时远的话还没说完,手腕上就挨了一枪。
“三天之内,不还上这笔钱,就让时家的人来给你收尸。”
黑衣人的语气没有任何温度,嗜血的盯着他,“还不赶紧滚!”
时远不敢发出丝毫叫声,谁不知道温色背后的人势力强大,结交了各个层次的朋友,这里更是最受京都富二代欢迎的地方,长久以来一直没有出过事,可见里面的人多有手段。
他甚至不敢再去管时婳,狼狈的滚了出去。
几个黑衣人来到时婳的面前,将她小心的扶了起来,把人扶上这里的顶楼。
“周少,人来了。”
站在落地窗前的男人没有说话,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因为窗户开着,风吹得衣角一直在翻飞。
几个黑衣人将时婳放在一旁的床上,恭敬的走了出去。
等到门关上,男人总算是转身了。
他有着白皙的皮肤,一双仿佛可以望穿前世今生所有哀愁的耀眼黑眸,表情如寒星,直挺的鼻梁,静默冷峻如冰。
他走到床前,拿过一旁的杯子,朝着时婳的脸上就泼了上去,一点儿也不怜惜。
时婳咳嗽了一声,悠悠转醒,入目是陌生的天花板,她吓了一跳,起身就看到面前站着的男人。
和霍权辞的冷漠不同,这个男人的冷漠带着一丝哀愁和死寂的味道,像是一朵安静死去的水仙花。
她咧开一丝嘲讽的笑容,“我以为是谁,原来是周少啊。”
周归璨的目光淡淡的,老友相见,此时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时婳抹了一把脸上的水,觉得晦气,怎么就遇上这个男人了。
她起身要走,但是周归璨开口了。
“你敢出去,我现在就让人打断你的腿。”
他的温柔只属于一个女人,而那个女人坐牢了,他们快三年没有见面了。
时婳的脚步顿住,转身讽刺的盯着他,“是不是南锦屏要出狱了,所以你坐不住了?周少,你该知道她的性子,她放弃了自由,就代表她也放弃你了,你把我抓来,改变不了什么。”
时婳以为是周归璨让时远把她抓来的,而周归璨也不想解释。
他抿唇,心里传来一股阵痛,“你......这几年和她见过么?”
那个女人知道怎样才能伤他彻底,所以她选择避而不见。
那个时候他威胁她,说是除非她自愿坐牢,不然永远都会缠着她。
谁知道她真的敢坐牢,他输了,输得狼狈。
“没有,她谁都不愿意见。”
时婳清楚周归璨的性子,在他的眼里只分南锦屏和其他人,可惜两人当初决裂的太厉害,早就回不去了。
周归璨的眸子垂了下去,“我并没有背叛她,那些照片......”
“你用不着对我解释,你们当初发生了什么,我并不清楚,我只知道你爱的女人主动跑到她的车轱辘下,想要陷害她,可惜南锦屏性子刚烈,那女人敢跑来,她就敢撞,而且一点儿也没有减速。”
时婳说到这,嘴角勾了起来。
她和南锦屏会成为朋友,是因为她们相互欣赏。
“我知道,她太冲动了。”
周归璨的声音很轻,伸手揉着自己的太阳穴,“我要问的就是这些,你走吧。”
时婳耸肩,转身就要离开。
走到门口的时候,她还不忘了对这个男人嘱咐,“在周少的心里,锦屏始终是比不上那个女人的,还希望在她出狱之后,你能放过她,三年牢狱生涯,所有恩怨都该一笔勾销,锦屏也丢掉了自己的大好学业,她失去的已经够多了。”
当时南锦屏正好考上研究生,却因为这件事,丢了资格,就算成绩优秀,也没能成功读研。
她和家里的关系并不好,坐牢的事情更是让她父母觉得丢脸,差点儿直接不认这个女儿。
所以对南锦屏来说,她失去的确实够多了。
周归璨没有说话,脸色更白了一些,他捂着自己的胃部,眼里漆黑。
“放过她?时婳,你还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如果长安回来,你能放过他么?两个人的誓言怎么可能说忘记就忘记。”
周归璨是长安的朋友,这也是时婳后来才知道的。
“好端端的,谈一个死人干什么?”
她的语气很冷淡,目光也没有任何躲闪。
旧爱的誓言就像一个个巴掌,每当想起脸上就挨一个耳光,她从来不会自讨苦吃。
第64章 回去哄哄那座大冰山
周归璨的嘴角勾了起来,“我没有告诉他你已经结婚的事情,到时候你自己去和他解释。”
“我需要和他解释什么?”
时婳冷冰冰的转身,大踏步的离开这里。
她心中曾经如高岭之花的少年,也在某一刻混迹于市井之中了。
现在她才明白,过去都是短暂的,回忆也没有归路,最疯狂最执着的爱情也终究是过往云烟。
就像她和长安,就像周归璨和南锦屏,大家都变成了陌路人。
周归璨捂着胃部,疼得身子轻微颤抖,他哆嗦着手指从一旁拿过止疼片,一口一口的吃了进去,直接嚼碎,并没有喝水。
苦涩在嘴里蔓延,那股尖锐的疼意总算是缓解。
他站了起来,将时婳躺过的床单一把扯下,像丢垃圾一样扔在地上,然后自己躺了上去,就这么蜷缩着,睡着了。
时婳走到楼下,她摸了一下自己的手机,还好,手机在兜里。
汽车被她停在超市门口了,现在只有先打车去超市。
她叹了口气,心里把时远骂了一顿,这才上了出租车。
开车的是女司机,给了她一包餐巾纸,“把水擦擦吧。”
时婳道谢,接过后,在脖子上擦了起来。
在周归璨的眼里,根本没有女人这个分类,她到现在都不知道,为什么他会背叛南锦屏,当初不是爱得死去活来么?
他的所有温柔,不安,沉重,污浊,全都给了南锦屏,最后却抛弃她,和另外一个女人在一起,可笑。
男人嘴里的爱果然是朝生夕死。
出租车在超市门口停下,她一眼就看到了自己开出来的车,松了口气。
付账后,她开门走了下去,想着反正来了,现在距离出来也才过了四十分钟,还是去超市里买点东西,回去哄哄那座大冰山。
时婳想到这,差点儿把自己感动了,都这个时候,她居然还把那座冰山记在心里。
她去超市买了点儿新鲜水果,想到家里还有牛奶,到时候可以做个手工酸奶蛋糕,再撒点儿水果。
她想的很完美,等到回家,霍权辞果然没有下楼,估计还在书房里忙。
时婳叹了口气,认命的去厨房忙碌起来。
霍权辞端着杯子出书房,听到下面传来的声音,他蹙眉,抬脚走了下去。
刚走到厨房门口,他就看到时婳围着围裙,正在搅拌鸡蛋。
她微微垂着头,几缕发丝飘了下来,鼻尖泛着一丝晶莹。
似乎是感觉到有人来了,时婳抬头,眼里划过一丝亮光,正打算开口,就听到霍权辞说话了。
“上次你腿伤,我抱了你。”
这么不着边际的话,让她愣了愣,什么意思?
正疑惑的时候,就听到一句凉凉的话传了过来,“很重。”
时婳气得差点儿将搅拌器扔地上,他这是让她节食的意思吗?
可她今晚并不是给自己做夜宵。
时婳气得脸都绿了。
“我想给你做个酸奶蛋糕,还买了水果。”
说着,她将手里的芒果拿着,举给他看。
霍权辞嫌恶的蹙眉,“我对芒果过敏。”
这话像一把刀,朝时婳的心口直直戳去,她差点儿吐血,突然觉得这个男人是真的不好哄。
“想要讨好我,至少该调查清楚,我喜欢吃什么。”
他在一旁接了水,留下这么一句,就上楼了。
时婳泄气的将搅拌好的东西全都扔进了下水道,将芒果也丢进了垃圾桶。
哄大冰山的计划,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