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她给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
姜智豪看着这样的任生兵,不知如何劝慰。
说他成功吧,他事业也是蛮成功的,走到哪里,大家都欣赏尊敬。
说他失败吧,他又相当失败,找了袁丹果那样恶毒的一个女人当妻子,差点害死了自己的女儿。
任生兵自己捶自己的胸口:“我自作自受啊,识人不清。我做梦都没想到袁丹果能心狠到那种程度,那已经不是一个正常的人所能做到的。她让我亲手去‘埋掉’自己的女儿,这还不算,任意误打误撞地回到家乡,她竟然想法设法地去陷害她。都说害人害己,她本来想让任意误饮毒品,到头来害了她自己的亲生女儿。任真这孩子,其实就是任性多一些,本性不算坏。可现在看来,被她妈妈带坏了。”
任生兵眼睛泛红:“你说,我怎么就混到了这种样子?”
姜智豪记起一事,他打断任生兵:“伯父,有件事情我忘了跟你说,实际上,我已经持有你公司百分之十五的股份。”
“你说什么?”任生兵愣住了,“你怎么可能持有我公司百分之十五的股份?我有百分之四十五的股份,袁丹果有百分之三十一,而任真百分之十五,你上哪里去购买百分之十五?”
“大概是任真没讲实话吧,任真为了筹钱买名牌包包,她悄悄将你给她的股份给卖掉了,要卖的时候,我得知消息,悄悄买了进来。她并不知道买家是我。”
“我怎么没听她提起过?”任生兵愣住了,“就在刚才,袁丹果还在说任真拥有百分之十五的股份,你确定吗?”
“当然确定,不信你回去问任真,她手里的股票还在吗?”
任生兵颓废的表情慢慢亮了起来,“真的?”
姜智豪表情认真:“真的。”
任生兵嚯地站了起来:“那我有办法了。”
姜智豪回家时,任意已经洗过澡,靠在床头看书。她头发散在肩头,没化妆的皮肤干净清透。
看到他回来,她忙从床上下来,帮他接过衣服和包,又匆匆去倒了杯水递给他。
“吃过饭了吗?”她轻声问。
姜智豪接过水喝了两口:“跟你爸一起吃的。”
任意表情怔了下,没有多问,她眼神看向洗手间,“去洗澡吧。”
姜智豪一边解衬衣的扣子一边走向浴室,在走到门口的时候,他手把在门上,轻轻转过头,笑着对任意说道:“你知道吗?看到你等我的样子,我很高兴。”
“你哪里看出我等你了?”
“你帮我接衣服,帮我拿包,给我倒水,每一个细节我都感觉开心。”姜智豪用手放在自己胸口比量了下,轻轻眨了下自己的眼睛,“等我。”
任意失笑,转身整理他的衣服。
帮他把包里的手机拿出来,放到床头充电。帮他把衣服挂好。
从柜子里找出他需要换的睡衣,轻轻搭在椅子上,看到浅了一半的水杯,她转身出去又倒了一杯。
放水杯的时候,沐浴过后的男人从浴室走出来。他下半身系着浴巾,上身裸着。他走过来,在她要转身的瞬间,自背后拥抱住她。
任意直起身,手搭在他的手背上:“别闹,头发湿不湿?我帮你擦头发吧?”
“不用,我喜欢让它自己风干。”姜智豪嘴唇靠近她柔美的颈线,“老婆辛苦了。”
“我辛苦什么?什么也没做。”
“你在我心里跑了一天,能不辛苦么?”
任意一边躲避他的吻,一边哈哈大笑,“你竟然会说这种话?学网上这种幼稚的话,你羞不羞?”
她往左躲,他追到左边。
她往右躲,他追到右边。
任意的笑声在屋内回荡。姜智豪的喘息声却越来越浓重。
任意笑着笑着便笑不出声。
她转过身,用手推拒着他的胸膛,小声问:“身体刚好,可以这么频繁么?”
“你放心,我早问清楚了。”
“你问什么了?”
“我问能不能做,频次有没有限制。”
“这种羞人的事情你也好意思问沈英博?你丢死人了。”任意羞恼万分的。
“正常生理现象,有什么好丢人的。”姜智豪眼神直直地盯着自己的媳妇,“沈英博说过了,只要我不怕吃撑了,没问题。”
任意一听他说没事,心里顿时松懈了。
姜智豪搂着她一转方向,便将人压到了床上。
……
折腾一个小时左右之后,疲累不堪的两人相拥而眠。
任意对性事这种活动不热衷也不排斥,唯一的优点便是入睡快。
之前,她晚上睡眠质量不是太好,不是做梦就是翻来覆去好久才睡。
经姜智豪这一折腾,她几乎倒头就睡,不带做梦的。
清晨醒来,任意在阳台浇花,姜智豪在厨房盛饭。
他出院以后,便更改了让保姆阿姨上下班的时间。
基本他们不在家的时候才让她来,平常则只有他们两个在家。
这个时候的他们就跟新婚差不多,需要更多独处的时光。
姜智豪盛好饭,慢慢走到阳台:“喜欢这些花吗?”
“我不会养花,但是看着花心情蛮好的,所以就象征性来溜达溜达。”任意眉眼弯弯,她举了举自己手中的水壶,“你看我装得像不像个花匠?”
姜智豪眼睛望着那些花花草草,忽然问道:“你想没想过有一天去你爸公司上班?”
“我爸公司?”任意愣住,“我什么都不懂,去他公司做什么?我才不想去呢。”
姜智豪笑了下:“我就知道我媳妇对公司没兴趣。”
他接过她手中的水壶放到一边:“没兴趣正好,就不用管那些个糟心事了。”
“我爸发生什么事了?”任意脸色拉下来。
“也没什么。”姜智豪将发生在任生兵身上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任意,“你爸对你特别愧疚,正想办法把公司保住给你呢。”
任意鼓着腮帮子:“看来袁丹果受的教训还是不够。”她抬起眼,“话说你怎么想起买我爸公司的股票了,还有,你怎么会想到给汪郁的叔婶钱,还是不告诉我的情况下?”
第79章
任意突然这么问,姜智豪怔了下。
任意微微歪着头, 表情意味深长。
姜智豪愣过之后笑了下, “我没别的意思, 就是想稍微帮你下忙, 但是怕你不高兴所以没告诉你。买任真的股票, 是因为我觉得买下来是对你的一种念想……”
他向她的眼神小心翼翼的,似乎是怕她生气。
任意耸耸肩膀,越过他走向客厅,“下次不告诉我试试。”
姜智豪表情一松, 笑着跟上去,手指勾上她的, “不告诉你会怎么样?”
“就带着儿子离家出走……”
任意话没说完,姜智豪表情都变了,“不许这样说。”
任意一怔,姜智豪飞快缓了表情,柔声说道:”我们一家三口要好好地在一起, 谁也不离开谁。”
他说得言辞恳切, 表情郑重, 任意眨巴眨巴眼睛, 慢慢点了下头。
吃过饭,任意自己去了派出所。
民警见到她的时候都愣了,“怎么又来见袁丹果?最近见她的人可真多。”
任意了然,轻哼一声:“她最近是挺受欢迎的。”
跟民警商量好久,民警终于同意她见袁丹果。
当袁丹果坐到任意对面以后, 任意手指轻叩桌面,表情漠然,“袁丹果女士,我来,只有简单几句话。一,希望你消消停停地接受这个结果。二是不要有其他小动作。否则的话,我会追加任真和你一起担责。当年在医院里认出我的人不光有你,我记得清清楚楚的,还有任真。你如果希望任真和你一样身陷囹圄的话,你只管试试。”
袁丹果气结,“你是来威胁我的。”
任意无所畏惧,坦然承认:“是的。”
袁丹果冷笑,“你不要以为我就是输了。你以为我如果上诉,会没有成功的机会?我所犯下的错误,至多是将你一个大活人说成是死人。属于欺骗,但绝没有什么偷骨灰的罪名。我可以把所有的错误归咎为医院的失误。”
“是吗?”任意露出嘲讽的笑容,“要知道我不是单枪匹马在作战,我的父亲,我的丈夫,他们都是我的后盾。你如果有胆量,你只管来试。”
有姜智豪这个深爱自己的男人做后盾,任意发现自己无论做什么都充满了能量。
万一她不行,自有帮她摆平的人。
袁丹果咬唇,表情恨恨地瞪着任意。
她不能否认,任意说得没错。她现在不是孤女的身份,她有强大的支持者。他们加起来对付她和任真,绰绰有余。
更何况,她的确理亏。
两人眼神对峙了十几秒钟,袁丹果先垂下了头,声音很弱地说道:“我已经接受了现在的命运,但是,任真毕竟是你的妹妹,你能不能,好好待她?”
硬的不行,她开始放低姿态来求任意。
“对了,还有一件事情我忘了跟你说,你那宝贝女儿为了买奢侈品满足她那可怜的虚荣心,早把我爸转让给她的股份给卖掉了。所以你不要指望依靠股票得到公司,那简直是痴心妄想。”
袁丹果蓦然抬头,“你说什么?”
任意重复一遍,“所以说你爱女儿的方式是错误的,惯子如同杀子。说起来,我感谢你没有把我当亲生女儿养,否则我还不知道被你养废成什么样子。”
袁丹果肩膀软绵绵地塌下,所有嚣张的气焰全部消失不见。
她一直期许的一直盼望的,在听到任意如是说之后,忽然像泄了气的气球,颓了。
任意接着说道:“你如果再作妖,我会将任真吸毒的事情广而告之,现在舆论有多可怕你是知道的。只要她进过派出所,只要她吸毒的事情是真实存在的,没有人会关心她为何吸毒,是不是吸了只有一次。她身上会永永久久地戴上吸毒的标签,正经男人是不会要她的。你给她再多的钱也无用,只会更加害惨了她。”
袁丹果眼睛无神:“任意,你倒底要怎么样?我哪怕活该千刀万剐,可任真呢?你就不能大发善心,放她一条生路?”
任意说的句句属实。
她如果要对付任真,那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不管是告任真,还是给任真身上烙下吸毒的标签,任何一种,都会毁了任真的一辈子。
任意默然。
袁丹果盯着眼前这张陌生如斯的脸,忽然直起身,缓缓地缓缓地跪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