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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杀_分节阅读_第11节
小说作者:九月流火   内容大小:706 KB  下载:锦衣杀txt下载   上传时间:2022-05-03 17:12: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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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珩说永远在原地等她,无意间引爆了她的不安。

  陆珩都麻木了,他已经替傅霆州背多少个黑锅了?这个混账,陆珩回京揍他一顿都是应该的。

  陆珩心里恨得牙痒,但表面上还要装出一副温柔细致的好兄长模样,说:“卿卿你忘了,今年我父亲去世,我要守孝三年。”

  “可是孝期总会守完的。”王言卿垂着眼睛,眼睛里冰冷的近乎无情,“等三年后呢,二哥总不可能不娶妻。”

  “怎么不能?”陆珩说,“在我这个位置,不娶妻,不涉入任何一派,皇上才会信我。兄妹之间要同甘共苦,若是以后我娶不上妻子,卿卿就留在陆家陪我,怎么样?”

  他语调悠然,声音含笑,一时分不清调侃还是真话。王言卿心中莫名的重压散去,没忍住笑了:“二哥,你又开玩笑。同甘共苦哪是这样用的?”

  陆珩也不追究她的答案,笑着问:“那该怎么用?”

  经过这一打岔,两人之间的氛围缓和很多。王言卿顺势说起绣楼里问到的信息:“十一月十六晚梁芙去找梁榕说话,无意看到书房里有灯,屋里还有闷闷的声音。里面人让她第二天再来,梁芙晚上睡不着,第二日清早又去,得知梁榕刚巧出门,并且在前院撞到了从外面回来的梁彬。那天,梁彬穿的是深色的衣服。”

  陆珩慢慢应了一声:“梁彬啊。”

  王言卿点头,突然意识到今日没怎么见梁彬:“我记得今日进门时还看到梁彬了,后来他去哪里了?”

  “陈禹暄进正厅寒暄时,他在角落里坐着,之后众人出去看梁榕的房间,他趁机溜了,后面就没再回来。”

  王言卿“哦”了一声,由衷道:“二哥,你记忆力真好。”

  不止记忆力好,观察力也强,王言卿在会客厅时刻意观察众人表情,都没留意到梁彬什么时候不在的,陆珩却注意到了。

  陆珩颔首,欣然接受了王言卿的恭维:“谢谢卿卿。梁芙撞见梁彬,后来呢?”

  “梁芙遇到梁彬后,问他梁榕去哪里了,梁彬说不知道。梁芙往回走,途经梁榕门口时捡到一粒珍珠,她还问梁彬是不是他的,梁彬否认后,梁芙就将珍珠带走了。”

  不等陆珩发话,王言卿就从荷包里取出珍珠:“珠子在这里。我看过了,应该是什么东西上的装饰。”

  陆珩接过珍珠,看了一会,说:“鞋上的。”

  王言卿惊讶地睁了下眼睛,连忙追问:“二哥,你怎么看出来的?”

  陆珩给她示意珍珠上的划痕:“上面是单侧磨损。痕迹还很新,应当是最近刚划出来的。”

  王言卿佩服,她看了那么久都没有发现,陆珩接过来才几眼就认出来了。当年兴王府跟来那么多人,就陆珩能飞速提升到指挥使,也是有道理的。

  “除了这颗珠子,还有吗?”

  王言卿继续复述道:“梁芙回来后无所事事,随便打发时间。等十九那天,她照常睡觉,忽然被外面的声音吵醒,模模糊糊看到一个男子背影站在她窗前,男子穿着红色褡护,当着众人的面从树上逃走了。梁文氏抓到了现行,又去搜查奸夫,在一个叫冯六的人家里找到了一模一样的衣服。”

  陆珩听到挑挑眉,意味深长啧了声。王言卿抬头,好奇地看陆珩:“二哥,怎么了?”

  陆珩看起来很想说什么,但望到王言卿眼睛,还是忍住了。王言卿越发好奇了,问:“到底是什么?”

  陆珩摇摇头,按住王言卿肩膀:“这种事,你还是不要知道了。这个冯六有点意思,待会见见他。不过现在,我需要卿卿帮我一个忙。”

  王言卿虽然奇怪陆珩到底瞒着什么不告诉她,但听到陆珩的话,还是立刻认真起来。陆珩对上王言卿那双清澈干净的眼睛,没忍住摸了摸她的头发,说:“不要紧张。卿卿,梁芙窗户前那棵树,你能爬上去吗?”

  王言卿失忆,完全不记得练武的事情,但身体本能告诉她什么可以,什么不可以。王言卿都没有犹豫,点头道:“没问题。”

  “好。”陆珩说,“劳烦你上树帮我看看。”

  他们两人一直在花园里漫步,此刻距离梁芙的绣楼并不远。王言卿回头望了一眼,说:“我从梁芙窗户上跳过去吧,正好试一遍那个人的逃跑路线。”

  陆珩意外地挑了下眉,立刻问:“我看那段距离不小,你能跳过去吗?有难度的话就算了,一条佐证而已,不值得你冒险。”

  “没关系。”王言卿对此却很执意,“我应该可以。不试一遍,怎么知道我们疏漏了什么地方。我去找梁芙她们。”

  王言卿不管陆珩反对,二话不说回到绣楼,踩上窗户。陆珩在楼下看着,捏一手冷汗。他自己训练都没有这么紧张过,陆珩开口,想再劝道:“卿卿,要不算了吧……”

  他话没说完,王言卿忽然从窗沿跃出,像鸿鹄一样翩跹划过,稳稳停在树枝上。陆珩心脏大起大落,才一会的功夫,手心全是冷汗。

  王言卿这一身颜色浅淡,站在枯槁的树枝上,像是春日的蝴蝶停驻在严冬,美好又奇异。王言卿快步从枝桠上掠过,很快走到墙边。王言卿往下看了看,对陆珩说:“二哥,从这里可以翻下墙。”

  “好。”陆珩生怕她再跳到墙外,赶紧说,“我知道了,你快下来吧。”

  王言卿今日穿着一件白色对襟袄,颈边簇拥着绒毛,漂亮的宛如仙女。她这样的美人就该裱在画像、屏风上,远远供起来观赏。但她此刻踩着树枝从高处跃下,仿佛壁画上的飞天活了,一步一步朝陆珩走来。王言卿跳下一节树枝,宽大的裙摆像羽翼一样展开,陆珩也伸手,抱住她的腰肢,将她从树上带下来。

  王言卿本打算自己跳下来,没料到陆珩突然伸手。她吓了一跳,本能抱住陆珩的脖颈。陆珩圈住王言卿的腰肢,手臂像铁一样坚实有力,他抱着王言卿卸力,长裙在空中划过一道弧度,如花朵一样旋开,最后轻轻落在地面上。王言卿脚尖落地时还不习惯,下意识抱着陆珩肩膀。陆珩稳稳当当站着,手掌护在她腰后,静静等她站稳。

  王言卿晕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她近乎紧贴着陆珩站立。她赶紧后退,险些踩到裙摆,陆珩接住她,无奈道:“小心些。”

  王言卿脸都红了,飞快抿了抿耳边的碎发,道:“二哥,你怎么突然接我?你这样容易手臂受伤的。”

  陆珩出生在世代锦衣卫之家,很小就知道如何保护自己了。他不慌不忙瞥了王言卿一眼,正待解释,突然转了口吻,说:“为了卿卿,就算受伤也值得。”

  作者有话说:

  陆珩:虽然我没和卿卿一起长大,但以前的黑锅都是我背啊

第16章 证据

  王言卿失忆后,时常觉得二哥变了,变得让她无从招架。她慌乱了一会,以为陆珩又拿她开玩笑,沉下脸道:“二哥,你不要总是这样。”

  “总是怎样?”陆珩垂眸看着她,忽然伸手,指尖顺着王言卿脸颊,轻轻滑动,“你七岁来京城,八岁时因为练武病了一冬天,十岁陪人跪祠堂,差点发烧到夭折,十二岁为了救人从马上摔下来,十四岁瞒着众人跟去军营,跌打滚爬了一个月,回来后身上有伤也不说。你对我这么好,我为你受伤,难道不应该吗?”

  陆珩一条条说过去的事,时间地点因果样样清晰。王言卿知道这应该是自己的经历,但此刻从陆珩口中听到,她毫无实感,遥远的像是别人的故事。

  王言卿心里又软下来,她一觉醒来忘却所有,二哥却记着他们共同度过的漫长岁月,或许,他们以前,就是如此亲密吧。

  王言卿生出些愧疚,低声对陆珩说:“对不起二哥,我都忘了……”

  “没关系。”陆珩看着她笑了笑,道,“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忘了就忘了。走吧,我们去找梁芙的‘奸夫’。”

  梁文氏的丫鬟一路小心翼翼地跟着陆珩和王言卿,然而只是一眨眼,前面的人竟然不见了。她吓了一跳,赶紧跑上去看,但墙壁拐角找遍了,愣是不见人影。她心想大白天见鬼了不成,赶紧去前面禀告梁文氏。

  正厅里,陈禹暄还喋喋不休,和梁家族老、梁文氏大谈废话,此刻,陆珩已神不知鬼不觉绕开梁家的人,站到门房前,询问道:“上月十七,也就是梁榕失踪那天,他什么时候出门的?”

  这是件大事,门房很快就想起来了:“卯时正,那天小人记得特别清楚,小的刚开门,大少爷就出去了。大少爷披着斗篷,脸遮住大半,低头闷声往门口走。小的提醒大少爷走慢点,别摔着,大少爷都没搭理。”

  王言卿捕捉到重点,问:“他穿了斗篷?”

  “是啊。”门房回道,“灰黑色的,特别厚,小人看了还奇怪,才什么时候,大少爷就穿起这种厚衣服了。”

  陆珩意味不明嗯了一声,问:“他低着头,遮着脸,也没说话,你怎么知道那是梁榕?”

  门房被这句话问的愣了一下:“大少爷穿着去年新做的斗篷,不是大少爷,还能是谁?”

  陆珩问:“那件斗篷是什么样式?”

  门房连说带比划:“大毛黑灰鼠面子,羽缎里子,特别厚实。”

  陆珩点点头,不再问了,转而换了个话题:“那日梁芙来找过你吗?”

  “大小姐呀,来过啊。说来也是巧,大少爷走后没多久,大小姐就来了。老奴说小姐来晚一步,再早一点就能遇到大少爷,小姐听了还很失望。”

  和梁芙的时间线对得上,王言卿问:“那天卯时你见梁彬了吗?”

  门房想了想,摇头:“小人这里没见着,兴许二少爷是从其他门出入的吧。”

  王言卿一听,赶紧问:“府里有侧门?”

  “有,在那边。”门房伸手指向一个方向,道,“两位顺着街转过拐角就能看到。”

  王言卿向门房道谢,和陆珩一起朝街上走来。他们先去了门房所指的方位,果然在巷子里看到一扇侧门。王言卿环视周围,说:“这道侧门不临街,地方又隐蔽,如果有人假扮梁榕,绕一段路回到这里,从侧门进府,应当完全不会引起注意。”

  陆珩顺着墙角缓慢走了一圈,说:“梁家暂时就这些了,走吧,我们去找冯六。”

  保定府比不上京城,但也是拱卫京师的重镇,造船运粮,屯兵葺营,人口繁多。王言卿本以为在偌大的城池里找一个地痞流氓,要耗费好些功夫,然而她还是小看了锦衣卫的情报网,没一会,陆珩就拿到冯六的户籍资料了。

  王言卿看着咋舌:“只是一个市井小人物,这你们都有记录?”

  监视京城公侯高官,王言卿能理解,但冯六充其量只是个地痞子,锦衣卫竟然连这种资料都有?陆珩笑了笑,收起资料,主动拉起王言卿的手:“有备无患而已。卫所说他跑了,现在不知道在哪里,走吧,我们去他家里看看。”

  冯六住在城南,这里巷道横斜,房间建得很密,聚集着一些做小生意和手工艺的人,人员流动频繁,三道九流什么人都有。进入这片区域后,王言卿明显感觉到不怀好意的视线多起来,只不过顾忌着她身边的陆珩,才没人敢上来。前面的巷道越来越窄,陆珩不放心,对王言卿说:“你在这里等一会,我去前面看看。”

  陆珩天生谨慎,前面就是冯六的家了,但小巷幽暗狭窄,并肩站两个人都勉强,很适合设伏。陆珩倒不怕,但他还带着王言卿,他不能让王言卿冒险。

  陆珩将王言卿留在路口,自己进里面查看冯六的家。当时梁家带着人从冯六家里翻到一模一样的衣服后,当即要扭送冯六见官。冯六见势不对,冲开人群跑了,他的家也被官府贴了封条。陆珩在前面检查时,冯六邻居的门突然开了,一个身材高大、油头粉面的男子跑出来,迎面撞上了王言卿。

  王言卿和男子皆是一愣,男子见只是一个弱女子,眼中露出凶恶之色,而王言卿也马上反应过来,这多半是冯六。

  男子上前,想要抓住王言卿,被王言卿及时躲开。王言卿手上暗暗运劲,她正要使出小擒拿手,男子已经从背后被人踹倒,陆珩手臂压住对方肘关节和肩关节,往上一拧,男子立刻痛苦地嚎叫起来:“大人饶命,草民知错了,大人饶命!”

  陆珩这一套动作快速又狠毒,王言卿都能听到男子关节错位的声音。王言卿心想二哥下手真黑,赶紧说道:“二哥,先审问案子要紧。”

  再耽误一会,这个男子的关节都要被压断了。陆珩没有起身,依然居高临下制着男子,脸上没有怒也没有笑,冷冰冰地看着他:“你刚才抓她,想干什么?”

  男子鬼哭狼嚎,喊道:“草民什么都没想做,只是想逃命而已。大人饶命,草民胳膊要断了……”

  王言卿上前,轻轻抚了抚陆珩肩膀,小声说:“二哥。”

  陆珩听到王言卿的话,缓慢松开手,男子如蒙大赦,赶紧去扶自己的手臂,惨叫声不断。陆珩站在旁边,没耐心地松了松袖扣,一脚踢在男子身上:“说,叫什么名字。”

  男子在地上哀嚎,忙不迭道:“草民姓冯,家里行六,周围人都叫草民冯六。”

  “果然是你。”陆珩道,“这段时间你躲在哪里,为何会从隔壁院子里出来?”

  冯六不认识面前这两人,但经历了刚才那一遭,他已经确定陆珩是军中行家,下手时地道的让人害怕。冯六也不知道自己走了什么运,接二连三惹官府的人,他大呼冤枉,道:“大人,草民冤枉啊。草民什么都不知道,半个月前突然有一伙人打上门来,嚷嚷着要送草民见官,草民争辩不过,只能跑。草民在外面躲了半个月,实在过不下去了,想回来拿点救命钱。草民不敢从正门进,见邻居家没人,就想从邻居家越墙。没想到才进去就看到大人来了,草民只想讨条活路,并非对大人不敬啊。”

  冯六试图歪曲他抓王言卿的行为,陆珩笑了一声,没有和他争辩,而是说:“老实交代,上个月十九,你在做什么。”

  冯六一听这个日子就苦了脸:“大人,草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那天草民喝多了酒,在家里呼呼大睡,突然外面冲进来一伙人,说草民轻薄梁家小姐。大人明鉴,草民不过一个升斗小民,哪敢招惹千户大人的小姐。草民连梁家的门都没有摸过,说小人和梁小姐通奸,真是冤枉啊。”

  通奸这种罪名砸下来,给家族蒙羞的梁芙要死,带坏闺阁小姐的冯六也要死。梁家在保定府有权有势,冯六要是进了大牢,必死无疑。他不想死,只能跑。

  结果运气忒不好,他特意挑没人的时间回来拿盘缠,竟又撞到了一位容貌俊美下手却贼狠的陌生男子。冯六不敢得罪陆珩,把自己这段时间的事倒豆子一样全说了。

  王言卿对着陆珩细微点头,示意他冯六没有说谎。陆珩面无表情,又问:“梁家在你房间里搜出了案发时的红色褡护,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敢不认?”

  冯六一听,喊冤的声音更大了:“大人,那件衣物确实是草民的,但不知道什么时候衣服丢了,草民到处找都没找到,就暂时没管。草民也不知那件衣服怎么会突然回来,还出现在梁千户的家里。大人如果不信可以去问街坊邻居,草民当时没找到衣服,还问过他们。”

  陆珩静静看了他一会,没说什么就往外走。冯六松了一口气,他以为自己没事了,费力地从地上爬起来。他刚站好,就有锦衣卫从巷子外跑进来,将冯六一把按倒在地。冯六吓了一跳,慌忙看向前面,哪还有那两人的身影。

  王言卿走出巷道,对陆珩说道:“二哥,他没有说谎,你为何将他押起来了?”

  “我知道不是他。”陆珩淡淡说,“以他的身高体重,爬上梁家那棵树必会踩断树枝。那天出现在绣楼且逃跑的人,不会是他。”

  王言卿怔了下,慢慢反应过来为什么陆珩让她上树,而没有自己去:“所以,你让我爬梁芙窗前那株树,就是为了验证凶手的体型?”

  陆珩点头,承认了。他在外面看到树枝的时候就觉得太细了,梁卫毕竟是做锦衣卫的,怎么会任由女儿绣楼前长着一株树,直通墙外。那棵树修剪过,通往墙外的那节树枝是新长出来的,并不算粗壮。王言卿这么轻的人走上去都会细微浮动,如果是冯六那种体型的成年男子爬上去,没两步就踩断了。

  后来陆珩听到梁芙的证词,越发无语。私通时穿一身红色的衣服,就怕自己不显眼吗?所以,衣服只是障眼法,幕后之人想借衣服嫁祸冯六才是目的。满足上树条件的只有女人或没发育起来的少年,而女子能跳过那么远距离的少之又少,所以,那天从树上逃走的,多半是个纤细体轻、运动能力良好的少年。

  同时符合这几个条件的人,近在咫尺。

  王言卿脸色沉重,敛着眉道:“是梁彬?”

  或许还不止,十七那日梁榕天刚亮就出门,一路不和人说话,却让很多人看清他身上的衣服和出门这件事。这个举动反常的近乎刻意,像是在故意制造一个梁榕还活着的假象。梁彬身形纤瘦,但个子已和成年人无异,如果他披上兄长的斗篷,用帽子遮住半张脸,乍一看应该可以伪装梁榕。

  王言卿猜测,十六那天晚上梁榕就死了,第二天早上梁彬穿着梁榕的衣服,快步从正门出去,再脱下斗篷悄悄从侧门回来,神不知鬼不觉伪造了梁榕的时间线。但他没想到梁芙也来了,梁彬和梁榕都住在外院,两人房间相对,梁彬特意避开门房从侧门回来,没料到门口有人,正好撞上梁芙。

  梁芙昨夜就来过,今早还捡到了珠子,梁彬误以为梁芙知道了什么,这才起了杀心,牵出了后面的通奸案。

  陆珩不置可否,说:“栽赃梁芙通奸的人和杀害梁榕的人未必相同。我们先去找那枚珠子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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