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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娶臣妻_分节阅读_第36节
小说作者:南朝北阙   内容大小:479 KB  下载:谋娶臣妻txt下载   上传时间:2022-01-10 02:51: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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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听了,暗自发笑,薛岑好心告诉他:“鲈鱼。”

  “鲈鱼啊……怎么做的?”

  这下可问住了薛岑,他只能把疑问递给掌厨的琴濯。

  琴濯知道杨大人是馋那鱼,只是他肠胃本就不舒服,今日是再不可吃这些寒凉之物了,温声劝道:“您啊就别惦记了,等您好了我专程给您再做一回。”

  杨大人兀自嘴硬:“古有望梅止渴,老夫这不是效仿先贤,望鱼止馋么。”

  琴濯被他一通歪理逗得笑出声,夹了一块鱼肉道:“行,您老就仔细看着。这叫香煎鲈鱼,就是糊了点儿加盐的面糊,放锅里煎出来的,其实很普通。您这蔬菜粥我才费了工夫,里边有小青菜、萝卜,米也是好几种,熬了半个时辰呢……“

  杨大人听着琴濯一通游说,倒也不是特别眼红桌上那鱼了,尝了尝蔬菜粥的味道觉得也不错,方才大口吸溜起来。

  没的鱼吃,琴濯熬的那小半锅蔬菜粥便全是他的了。

  反倒是薛岑吃着桌上“普通”的香煎鲈鱼,倒有些惦记杨大人手里“不普通”的蔬菜粥了,不禁道人果然都是吃着碗里看着锅里。

  白日在广元镇上停留了许久,船家为了尽早在下一个渡口前停靠,中间便没歇息。

  夜晚的行船好像也被冬日的冷寂冻住,人在船舱里几乎听不到水流声。

  之前南下钱州的时候,薛岑觉得水声甚是扰人,此番回京反而觉得太过寂静,翻来覆去好一阵也分不清困意是什么时候来的,恍恍惚惚中感觉身已不在船中。

  遍地的白雪,满山的红梅,繁茂的枝丫后面是一片朦朦的水雾。他拨开眼前的红梅一步步向前,看到水汽氤氲中引人意动的背影,肩膀一侧堆积着如云的秀发,浓眉般衬得肌肤形同玉色。

  他好像知道那是谁,却又怀着满腔的不可置信,正欲上前揭开那层模糊不清的面纱,脚下猛然失重的感觉,令他坠入一个漩涡。

  他猛然警惊醒,四周仍旧是陈旧的船舱,又哪里有什么白雪红梅。

  薛岑意识到是自己做梦,还是如此……不可说的梦,清俊冷然的脸上也不禁有些尴尬。

  梦中惑人心神的迷醉感还缠在身上,一时半刻没有散去。薛岑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心房仍在颤动,但也怕自己再度沉入那不可自拔的迷梦中,干脆起身出了船舱,到外面醒醒头脑。

  谁知刚到船舱口,薛岑就看到外面的琴濯,正倚着围栏独自发呆。薛岑的步子顿时有些怯于迈出去,为自己方才的梦境而懊恼不已。

  冷冬时节,就连合衣站在船舱里也会被丝丝冷意侵袭,薛岑在门后藏了半天,见琴濯丝毫没有回去的意思,自己也没发觉眉头已经拧了起来,更看不到自己脸上此时已布满了酸意。

  这深夜里还在船头吹冷风,必是心有所思无法入睡,至于思什么,薛岑真想自己此刻脑子不要那么清醒,也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薛岑觉得自己从未这么神色混乱,言不由衷过,理智跟冲动分得互不相干,脑子是这般想,行动却已是那般了。

  于是等他自己回过神来,他已经站在琴濯身后了。

  他走路的时候都没声儿,琴濯觉察周身的冷风滞了一瞬,下意识回头时心里就像被闷捶了一拳,着实够惊的。

  “皇上……”白日的事情尚纠结在心里,薛岑这么直戳戳地出来,琴濯下意识的反应就是慌忙行了个礼。

  薛岑一再让自己表现得亲和有礼,目的就是想慢慢消除他们之间这层君臣之礼,可见她的态度如此疏离,一股恼意涌上心头,也没说免礼,转而问道:“天这么凉,还在外头吹风?”

  这话既无前缀也没后续,由他的身份说出来,实在有些违和。琴濯听的时候就觉得十分奇怪,暗地腹诽就算是皇上也未免管得太多了些,表面还是当做他关怀臣下妻眷,温言道:“有些坐不惯这船,睡得头昏脑涨便出来透透气。”

  薛岑已经猜到她下一步肯定是要给自己腾地方,不等她再开口,背着的手拿出来,将早已备好的短刀递给她,“此前找工匠修缮,耽误了些时候,今日物归原主了。”

  琴濯看到熟悉的短刀,心里微动。刀鞘上缺失的石头已经补足,浓厚的颜色没有一丝杂质,看得出来是经过精挑细选的。

  从绿溪村回来那阵,琴濯也是大小事情各种忙,一时忘了要回来,后来孟之微又去了陈州,她挂心个没完,彻底忘了想这刀。

  看着完好如初的刀鞘,琴濯打心底里还是挺感激的,只是薛岑如此费心替她修缮一把刀,这好意实在令她有些不敢随意接纳。除了一句谢意,琴濯也想不到还有什么能抵消。

  “让皇上破费了,这修缮的费用——”

  “当时承蒙利器相护,这也算对它的尊重,多的就不必说了。”薛岑听她要给钱的时候,差点就气笑,干脆打断了她的话。

  琴濯也觉得自己这话算是真的拍在马腿上了,很怕薛岑下一刻就尥蹶子,咬了下唇不再说话。

  “这刀打造得精细,是把难得的利器,你不懂武,往后用时还是小心为妙,别伤了自身。”

  “我晓得了,多谢皇上提醒。”

  一人一句后,甲板上出现短暂的沉默,一种无形的尴尬又开始蔓延起来。

  琴濯一只脚尖已经朝向了船舱,早就想走又寻不着告辞的机会。

  她的眼神澄澈,想什么就有什么,薛岑想当自己眼瞎都不行。想想这半天自己刻意忽略了称呼,可她反倒句句不离“皇上”,就像无形之中跟他作对一样,薛岑不禁也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开始没话找话:“孟卿应该到陈州两日了,有我的令牌,他们到哪儿都不会受罪,你也不必太过忧心。”

  琴濯这会儿倒真不担心孟之微,迫切地想要回去睡觉。说起来也奇怪,方才她还没觉得,跟薛岑说了两句话倒是眼皮发困,寻思他是不是还有催眠的作用。

  “回京的路还长,先保重自己。”

  薛岑好像化身了唠叨老头,琴濯惦记着赶快回船舱,嗯着声点头,忽而觉得一件带着余温的斗篷搭在自己身上,身体的冷意并没有随之消失,而是一下冷凝起来,让她全身都僵住了。

  琴濯张着口微微抖动了一下,表情和言语已经不足以表达此刻的受惊的内心了。

  “回去睡吧,别傻站着了。”薛岑给她披好斗篷的瞬间推了下她,旋即便移开手也没有过多的动作。

  琴濯竟愣愣被他推进了船舱,随着舱门闭上,周身陷入一片晦暗,她的脑袋里却像被煮沸一样,噗噗冒着杂乱的头绪。

  以前的“错觉”真的是她的错觉?

  作者有话要说:

  皇上日记——

  腊月初八夜,晴。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水至清则无鱼,人至贱则无敌。

  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

  ……

  XXXXXX(一团乱涂)

  烦死了!

第50章 鸡肉粥

  因薛岑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的举动, 琴濯这一夜都没能睡安稳。

  凌晨的天光已经悄悄从云层里透出来,照亮了沉寂一夜的大地,船只已经平稳停靠在了一处渡口, 依稀能听到外面的人声。

  琴濯早就起了,抱着被子呆坐了半晌, 等着时辰差不多的时候, 就一头扎进了厨房做早饭,以期手头的事情能分散自己纷乱的思绪。

  一天没能吃上肉,杨大人看到桌上黏稠鲜香的鸡肉粥就已经兴奋得两眼冒光了, 乐颠颠地坐了过去,捧起面前的空碗却找不着舀饭吃的家伙什,差点以为今日这粥是用手捞。

  琴濯坐下后才看到缺了汤匙跟筷子,忙又起身, “我忘了拿了……这就去!”

  “不用不用, 大侄女忙了一早上了,这点小事怎么还劳动你!”杨大人说着积极地就往厨房跑, 可大小风在旁又岂会让他老人家跑腿,忙拦住他赶紧去找东西。

  “一天没见肉,老夫已经觉得空了一个月了,就先不客气了!”杨大人也顾不上多管薛岑了,他们昨日吃了鲈鱼,他这肚里可还缺着油水呢,正是急需进补,急急忙忙舀了一碗粥坐下便吃,哪知刚一入口五官就皱到了一起, 连胡子都翘着抖个不停。

  好不容易把嘴里的粥咽下去,刚开始杨大人还不确信地砸了咂嘴, 那股盐齁出来苦味实在无法忽略,随后看到大小风跟自己的反应差不多,遂放下碗小心翼翼地看向走神的琴濯,“这粥是好粥,就是齁了点儿……是不是盐不小心放多了?”

  被众人的视线凝住,琴濯方才缓缓回神,舀了勺鸡肉粥一尝,确实齁得慌,忍不住偏过头吐了出去。

  “我一下没注意……这粥暂且别喝了,我再给你们做些别的。”琴濯说着就要收拾走粥碗,却见薛岑的碗里已经空了。

  旁人都是被盐齁得面色发苦,唯有他还一派自若,好像跟别人吃的不是一个东西。

  “皇上不嫌齁?”杨大人觉得奇了,不禁又舀了舀盆里的粥,怀疑是不是自己把没化开的盐疙瘩舀进碗里了,所以才会那么咸。

  只是舌尖沾上那么一点点,粥里的盐好像就顺着蔓延上来了,杨大人连忙移开碗不敢再碰,心道这可能是把盐罐子打翻了。

  “还行,挺好的。”薛岑放下汤匙,脸上没有半点纠结,只是把手边的温水喝光了,看似夸奖的话也是矛盾异常。

  琴濯偷觑他的眼神里充满了复杂,还夹杂着一些纳闷,想到他堂堂天子连大锅饭都吃得惯,这咸粥居然也能面不改色,难道是味觉本身就不灵敏?

  不过不管薛岑味觉如何,就是琴濯自己也无法违心说这粥不错。今日本来是为照顾杨大人的身体特意用了先前买的鸡肉,想着鸡肉温补对众人都有益,便干脆多做了些,眼下这一锅粥都被做坏了,倒掉又着实可惜,实在有些犯难。

  这还是她做菜以来从未犯过的错误,便是初学做菜也没有把调料放过量的问题,这令她多少感到懊恼。

  都怪那条龙!

  琴濯对着锅把脸鼓得饱饱的,就像一只生气的河豚,可最后也只能无力地瘪了下来。纷乱的头绪就好像九连环终于找到了关键的解决处,一环接一环地散了开来,琴濯想强迫自己不去触碰那个可能都不行,深深感觉自己上了条贼船。

  杨大人看她对着个灶台低垂着脸,以为她是做砸了菜觉得不高兴,毕竟有天分的人对自己的要求总要严格一些,犯了这种寻常的错误可能自己心里也过不了关,遂道:“只是盐放多了也不打紧,添点儿水就行了,不然这么一大锅粥确实可惜了。”

  杨大人经历过早年的饥荒,深知粒米可贵种植不易,已经做好今天一天就着白水把这粥解决掉的准备了。

  琴濯闻言,转念一想倒是有了主意,又重新熬了一锅白米粥,再把过咸的鸡肉粥加进去一些,如此味道就刚刚好。

  不过两样火候不一样的东西中途掺和在一起,总不比从头到尾熬出来的鲜香,众人却也很给面子吃得盆里精光。

  可如此一来,锅里的粥还是剩了大半,便是加上船家夫妇,也分担不了多少。

  薛岑见渡口有些搬运货物的工人,提议道:“左右做多了,不如再加些白粥进去,分散给那些工人们,也当做了件好事。”

  “这是个好主意!”琴濯的眼底亮了一下,与薛岑的目光撞在一起,方又躲避不及般别了开,“我现在就去熬粥!”

  琴濯说着慌忙跑到灶台前忙活,薛岑的目光一直尾随着她,被帘子遮挡住方才收回,随后吩咐大小风在渡口处支了张桌子用来施粥。

  冬日的清晨带着刺骨的冷意,渡口两岸潮湿的雾气还未散去,在这样寒冷的天气里,吃上一碗热乎乎的粥抵御侵袭的寒意,自然是最好不过。

  早起营生的工人看到渡口边袅袅升腾的热气,都好奇地张望议论,起先也只是犹疑着面面相觑,后来见琴濯一行人面目端正,并无疏离或是恶意,便试探着靠近。

  “你们这粥是卖的?”一个工人看到盛在瓦罐里还冒着热气的粥,隔着距离就闻到了鸡肉的香味,想来这粥是不便宜的,抿了抿干涩的嘴唇,暂且不敢拿主意。

  他们这一行人虽说身份有不一般的,可这吆喝招呼着实找不着技巧。琴濯的温柔嗓子也只凑近才能听得见,因而半天都没招呼过来一个人,眼下她看见终于有人来问,忙扬起笑脸说道:“这粥不要钱,是白给大家的!”

  “不要钱?还有这种好事?”

  “这是干什么的?该不会是吃了才要钱?不然怎么会白给人吃呢……”

  “就是啊,如今的米可也不便宜呢,我闻着那罐子里好像还有肉……”

  ……

  周围不时有人发出质疑,琴濯又不好意思说这粥是自己做多了剩下的,正为难之际,听到薛岑解释:“我们方从广元镇的大佛寺祈愿途径此地,施粥也是为了做点善事,积攒福报。这粥分文不要,大家尽管取用。”

  说起广元镇和大佛寺,周边的人也都是耳熟能详,听薛岑这么一说,众人知道他们是专门来做善事的,便不再有防备之心,随着一个工人当先拿起了粥碗,其他人也陆续靠了过来。

  不过琴濯准备的粥碗有限,一时也轮不开。工人们就在这渡口给人搬货,主人家负责每日晌午的一餐,临时搭建的伙房就在附近,有人干脆跑回去拿了一筐碗过来。

  如此一来,施粥的次序便更像样了,琴濯见人多,在船舱的灶上还煮着一锅白粥,小风正在里边看火。

  工人排着队,秩序井然地领粥。一只碗差不多能盛两勺的分量,琴濯怕这天气粥冷得快,手上的动作加快,只是瓦罐放在桌面上,她拿勺子舀粥的时候难免会有些不称手,几次三番之后竟觉得有些酸困。

  琴濯的动作略微缓了下,轻揉了几下胳膊,眼看着下一个碗已经举到了面前,正要去舀粥,薛岑将勺子接了过去,“我来吧。”

  琴濯来不及说什么,就见他已经站到了前面。他的身量高,拿着勺子舀粥的时候也比自己轻松很多,琴濯见后面已经有人排过队来,不好耽误时间,咬了下唇瓣去了一旁拿碗。

  若是平时,琴濯还会暗地称赞薛岑是个体恤黎民的好皇帝,可经过昨夜,她实在无法说服自己毫无戒心地将他视作一个高高在上的君王。

  岂有君王对臣下的妻子如此自来熟的,还披斗篷?琴濯觉得自己就算有些迟钝,也绝对不是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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