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烬欢_分节阅读_第15节
小说作者:沉九襄   内容大小:222 KB  下载:烬欢txt下载   上传时间:2021-04-29 00: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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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太爷切切看着她,不知想从她眼睛里看到些什么。

  温窈静默半晌,掀起长睫冲老太爷笑了笑,避重就轻道:“您别这么说,我每日都祈福盼望您能长命百岁呢。”

  马车停在相府正南门。

  她躬身下来时才见,贺兰毓的马车不知什么时候跟在了他们之后,他提步过来,先随她一道将老太爷送回了弘禧阁。

  待进了灿星馆落座,消停执起一杯桂花茶,才开门见山问她:“你今日做什么去了?”

  “你都看到了还有什么好问的。”

  温窈心中没底,言语间自顾往里间软榻去,没敢与他目光相接。

  贺兰毓不乐意与她打太极,放下茶盏几步过来从身后抱住她,“就你知道我看到了,怪毛病,问什么答什么,你怎么就是学不会?”

  她在他腿上如坐针毡,冷脸将老太爷买的糖人儿拿了出来。

  “想要且拿去吧。”

  温窈放下糖人,从他怀里挣脱,趁他侧过脸的功夫,打开了软榻边的柜子。

  那常时用来存放账本儿,如果她动作够自然、手脚够利落,或许能赶在他再次凑上来之前,将藏在身上的路引文牍浑水摸鱼放进去。

  但贺兰毓太过敏锐,眼角余光瞥见些端倪,霎时寒了脸。

  “那是什么?”他望着她不自觉僵住一刹的动作,眸中顿时更冷了,“温渺渺,你背着我偷偷摸摸在做什么?”

  “自己拿出来。”他沉声道。

  温窈在他跟前好似一个囚犯,她恼怒得耳根子泛红,抽出手上的一册文牍扔进了他怀里。

  “看看看,你自己好好看个够吧!”她扔完了,坐在软榻另一边生闷气。

  贺兰毓拧着眉,打开来瞧个来回,眉头渐渐舒展开。

  他将那文牍放在小几上,指尖敲得几声响,言语颇有些笑话她,“府中没给你份例还是怎么了?苦得你要卖地卖庄子过活?”

  那是几封地契买卖文书,将她先前手中那些所谓私产,都挂在了外头商铺名下,擎等着有人出价,便能换成真金白银。

  怪道是有事没事就哄着老太爷往外头跑,敢情是缺银子花了……

  贺兰毓印象中,这种拢钱的事她一向没少干,不稀奇。

  以前还跟着他在牌局赌桌上杀过几回大的,开了大手笔的先河,后面再想规矩,也确实不容易。

  温窈索性做戏做全,轻嗤了声,“那么点儿份例够干什么的,我往日……”

  “想说往日在易家做中书夫人时有多阔绰?”

  贺兰毓冷凛凛剐她一眼,“今非昔比,你别给我再提起易家,何况易连铮那点儿俸禄,真交到你手中的,也比我这儿的份例多不了多少,你少给我上眼药。”

  温窈最不喜从他口中听到易连铮的名字。

  她不言语了,起身从他手底下将那几张契书一把抽出来,重新又放回到柜子里。

  贺兰毓尤其最见不得,她这幅冷淡不搭理人的模样,瞧她弯着细腰躬身在柜子前,心中生了恶,伸臂一把将人揽回来,欺身摁在了软榻上。

  温窈拧眉轻呼一声,仰面对上他一双笑得邪气的眼睛。

  开了春儿白昼愈长。

  外间晚霞最盛时,观灵进屋传话,说厨房送了晚膳过来。

  贺兰毓这才放开温窈,两人的唇嫣红欲滴,她的口脂全教他吃进了肚子里。

  二人方在桌边落座,盈袖进了一趟灿星馆的门,明言齐云舒亲自下厨炖了汤,请贺兰毓前往毕月阁。

  贺兰毓坐着没动,道:“教送一盅放书房,我晚上批复公文时会喝。”

  盈袖从来怕他,当下不敢多言,颔首正要退下,又听他想起来吩咐句:“厨房油烟、柴火堆积,不安全,教你主子往后别再去了。”

  他在灿星馆用完膳,坐着坐着却又不想走了,没回明澄院,只教观灵跑一趟,让来福将书房的文牍送过来。

  不多时,来福捧着一沓文牍进屋。

  临走前,贺兰毓递给他一张纸,纸上写着几间庄子的契号,教他私下去铺子里转转,将那几间庄子全都买回来。

第19章 迷途 真正的忘记本该毫不费力。……

  翌日卯时破晓,熹微天光照进灿星馆寝阁。

  贺兰毓常年早起成习惯,到点儿自然醒来,伸臂一揽,将蜷缩在床榻里侧的温窈重又带回怀里。

  她睡梦中总背对着他,夜里越睡越远,好似他是个烫手火炉一般,避之不及。

  “我得上朝去了,你送我一程好不好……”他凑上去吻她耳后,喃喃闹她。

  温窈困倦,意识却清醒,不愿意睁开眼,也不想跟他多费口舌,抬手似是而非推了两下,口中含糊道:“少卿……许我再睡会儿……”

  话音落,抚在身上的手果然一顿。

  贺兰毓俯身定定望住她半会儿,她似乎仍在睡意惺忪中,那些温情潜意识里都是给旁人的。

  他低垂眼睫静默良久,眸中落寞潮水般围拢,最后还是偃旗息鼓,自顾往隔间更衣去了。

  人走后,温窈又歇了两个时辰,临近午间巳时才攒够精神起身。

  观灵听着声音进屋来伺候梳洗,更衣时无意看见她身上印下的红梅,面上涨红似要滴血,羞得连头都不敢抬。

  女孩子大了,多少总会懂些男女之事,温窈坐在妆台前梳发时,从镜子里看背后的观灵。

  算算年纪,观灵四年前到的她身边,如今已有十八了,模样端正水灵,办事也利索,若是正经找媒人相看,再多备些嫁妆,嫁个寻常的好人家不成问题。

  温窈想给身边的人都打点妥当,遂将此事说于观灵商议。

  “我还想跟着主子呢……”观灵脸更红了,常时那么大嗓门儿,一霎变得声若蚊蝇,“嫁人有什么好的,嬷嬷总说男人没几个好东西的……”

  云嬷嬷听闻喜事笑起来,忙在旁插嘴,“我那是教你别被不三不四的人勾了魂儿,可若是姑娘给你相看的,那定然是好人家。”

  温窈也道:“你与月牙儿的嫁妆我都是备好的,放心,男方但凡德行上有亏,我绝不会松口答应。”

  观灵难得扭捏一回,低头绞着两手难为情半会儿,才嗡声说了句:“我都听主子的。”

  待她出了门,赶巧云嬷嬷在眼前,温窈想起来便也顺口,将给嬷嬷和与月牙儿准备的院子、银钱都交代了。

  云嬷嬷听出几分不对劲,话音一时踌躇,“姑娘这是怎么了,为何突然念起这些来?”

  温窈却没说实话,囫囵应付了两句。

  不是不信任,只是有时候不知者无罪,若当真到了那一天,她们一无所知才是最好的自保法子。

  府中姨娘嫁丫鬟,要找媒婆上门就越不过当家主母。

  温窈头回主动登了毕月阁的门,齐云舒答应的倒也爽快,只是后话再开口,却是直接将此事揽了过去,教她安心等消息。

  她自不愿意将观灵婚事假手于人,逢贺兰毓踏足灿星馆,遂话不带拐弯地告了一状。

  “我不喜欢旁人管我的事,观灵卖身契上的主子是我,她的事自然该我自己掌眼,旁的谁,我都信不过。”

  贺兰毓盘膝坐在软榻上凝神看公文,只听她喃喃絮叨,却压根儿没听进去前因后果,漫不经心嗯了声。

  “那你就跟她说,教她别管。”

  话说出去好半会儿没人应声儿,他才后知后觉察出一丝异状,抬起头来,便正对上她一双清冷冷的眼睛。

  她喋喋说了这一通,他都不专心回应,那不就是教她一个人唱独角戏,搁从前约莫都已经扑上来捶他了。

  四目相接,贺兰毓望着她久了,忽然忍不住笑起来,“行,回头我去说。”

  他抬手摸了摸鼻尖,又想起来问她:“怎么突然想起来给人找婆家了,你身边不就这两三个用惯了的。”

  “她十八了,再留几年该耽搁好时候了。”温窈道。

  贺兰毓闻言便也没再多问,隔日下朝回府,他往毕月阁去了一趟,同齐云舒说起观灵婚事。

  “那丫头是她带来的人,跟她姓温,你就别掺和了,由她自己操持去便是。”

  “可……”齐云舒听着稍觉不妥,细声又道:“阿窈到底进了相府的门,是相府的人,我原想着借由我出面,会于那丫头挑选对方家门有益的。”

  她自小长在国公府,看多了国公夫人在后宅一应小妾的争奇斗艳下屹立不倒,也听多了母亲所说,正头夫人该如何做派才能在后宅一手遮天,原想照搬那一套,不料打头便碰上个硬钉子。

  但那话说出去,不知触到了贺兰毓哪处逆鳞,面上顿时冷下来。

  “既都从相府出,该挑便挑,有何区别?”

  他说罢起身,脸色沉沉往外头去了。

  齐云舒忙起身相送,站在檐下直望着那身影踏出毕月阁大门,也没明白自己究竟说错了什么。

  灿星馆就在毕月阁往东几百步,贺兰毓步子大,心头烦躁尚且来不及消,人都已经到了门前。

  但才往里走几步,云嬷嬷从屋里出来,行过礼,却说温窈不在。

  他一问之下,才知是在校场,说想学骑马。

  这倒稀奇,贺兰毓记得她从小就嫌马背上颠得慌,那时除非有他抱着坐腿上,否则决计是不肯碰的。

  温窈却只记得那时自盛京离开,因是一路坐马车走平坦官道,才教郑高节后发制人,毫不费力便在靖州拦了下来。

  若她来日能单人独骑,想必天大地大,待游鱼入了海,便不会再轻易落入网中。

  贺兰毓踏进校场,便见盛春晖光下,温渺渺长发高挽,窄袖骑装勾勒得身姿秀致飒爽,美得刚柔并济,教人挪不开眼。

  她悟性高,得老太爷指教了些许,在马背上摸索过两天,如今手勒缰绳,已能策动那骏马加快步伐,逐渐跑动起来。

  只是到底新手上阵,后来跑得稍快了些,便控制不住马儿停步了。

  贺兰毓在旁看出她骑虎难下,忙纵马追上去,腾空一跃到她身后,双臂自她身侧环出一方安然天地,附耳安抚道:“别慌。”

  他握住她的手,教她,“双腿使力稳住身形,手捏紧缰绳,别操之过急……”

  温窈不必再担心掉下去,心跳平稳许多,这厢依他所言照猫画虎,费了些功夫得出门道,正欲停住下马,腰间手臂却又紧了几分。

  “歇会儿吧,带你到山上吹吹风。”

  贺兰毓轻笑了声,搂紧她,随即一夹马腹径直往后山上奔了过去。

  那山间林道枝叶茂盛,头顶晚阳洒下来被切割成无数道细碎的光线,风好似从四面八方涌过来,吹净她一身融融热汗。

  他策马一路直奔山腰南面一处宽阔空地,那里有处瀑布,声势很小但胜在凉爽安静,

  从前两人常来这里,那时温渺渺总会乖巧坐在瀑布边的大石头上,边啃着糖葫芦边看他练刀。

  贺兰毓还记得,当初两位兄长相继为国战死沙场,父亲悲痛之余,又闻坊间功高盖主之言,竟下狠心教他从此再不准碰刀剑。

  但他在兄长灵前发过誓——此生承兄长之志,必将边境蛮人永远驱逐出我朝领土,教他们生生世世臣服于我朝,再不得犯上作乱。

  那时科考交白卷,人人都道他离经叛道,以至沦为了全盛京的笑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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