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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他!_分节阅读_第38节
小说作者:醉折枝   内容大小:364 KB  下载:喂他!txt下载   上传时间:2019-12-11 00: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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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她印象里,李齐慎始终是当年清宁宫里初见的模样,黑发青衣,怀里揣着只黑猫,不笑时像是尊冷丽的玉雕。他曾经存着坏心,故意逗她,也曾细心安慰,替她把后路全铺好,如今想来,这少年一举一动,全是少有的模样,偶尔逗得人气急败坏,偶尔又让人百转千回,只想一把抱住他,贴着他的肩大哭一场。

  李齐慎做朋友是这个模样,那若是他做夫君……

  ……又该如何?

  意识到自己无意间想到什么不该想的东西,谢忘之一惊,赶紧晃晃脑袋,把那种莫名的羞赧和期待甩出去。她心慌意乱,面上红得发烫,睫毛颤着,往后退开两步,避开长宁,才一本正经地说:“郡王自然是好人,不过郡王婚嫁之事,不是我能说的。”

  “那你可真懂礼。”长宁不咸不淡。

  谢忘之听出长宁是挖苦她,看了长宁一眼,不说话了。

  看眼前的女孩满脸通红,一副羞恼的样子,长宁盯了谢忘之一会儿,轻轻一叹,顺带在心里向着远在丰州的李齐慎比划两下。

  稳了,真行。

  **

  先元十三年,丰州。

  “……妙心!让开!”李殊檀一声厉喝,“快让开!”

  梁贞莲本就吓得腿软,又让李殊檀一惊,膝盖一软,整个人跌坐在地,只看见枪尖擦过眼前,鲜血飞溅,淋漓地泼在草地上。

  领头堵着她和李殊檀的男人颈部擦出个大口子,血滋滋地往外冒,他满脸惊恐,哪儿还有之前嚣张跋扈的样子。男人倒在地上,捂住脖子,血从指缝里不断涌出去,出枪的人却嫌不够,枪尖一转钉进他胸口,直接把他钉死在地上。

  “杀。”李齐慎把枪拔.出,信手振去枪尖沾到的血,淡淡地扫了其他人一眼,“动手吧。”

  状况不对,先前见两个娘子美貌就起坏心的突厥人当即想逃,奈何李齐慎带来的这支小队没一个好惹的,在他们跑之前,几道寒光,地上就多了横七竖八几具尸体,新鲜的血泼在草上,让风一吹,腥得梁贞莲两股战战。

  她浑身发抖,让李殊檀扶了一把,才勉强站起来。梁贞莲颤着嘴唇,说不出话,目光落在李齐慎身上。

  持枪的人十七岁,一身轻铠,身姿挺拔,漆黑的长发扎成马尾,发梢利落地落在腰上。这个年纪介乎少年和男人之间,李齐慎的脸仍是冷丽的那一挂,和草原上常见的硬朗不同,眉眼间却多了几分肃杀之气,浅琥珀色的眼瞳冷冷地扫过,既没把这些死了的突厥人放在眼里,更没多看梁贞莲一眼。

  唯一的例外反倒在李殊檀身上,因为李容津的缘故,他对这个堂妹向来挺照顾,控着马往她那边走了几步:“这地方多突厥人,下回还敢不敢偷偷跑出来?”

  “不敢了。”李殊檀上道,疯狂摇头,“千万别告诉我阿耶,多谢阿兄!阿兄最强,阿兄最棒,阿兄天下第一!”

  李齐慎懒得理她,嗤了一声,掉转马头,和副手说:“借个马鞍,带两位娘子回去。”

  副手会意,朝着李殊檀伸手:“郡主,请。”

  李殊檀懂,单手抓住副手的手臂,另一只手抓马鞍,脚在马镫上一踩,利落地翻身上马:“多谢多谢,你也千万别告诉我阿耶,我怕他生气,把我吊旗杆上。”

  小郡主三天两头作妖,以往回回气得李容津头疼,如今则是让李齐慎擦屁股,不过李齐慎没意见,副手也不会多说,应声:“郡主放心。”

  李殊檀心满意足:“谢谢谢谢,你真是个好人。”

  副手一扯嘴角,没搭理她。

  这边就算是了结,梁贞莲那边却僵住了。

  倒不是没人愿意带她,梁贞莲好歹是李容津夫人的娘家侄女,阿耶阿娘还是为国捐躯,天德军待她和待李殊檀也没什么不同。问题在于另一个副手朝她伸手,她却没上马,只楞楞地看着李齐慎。

  副手以为这个柔弱多病的娘子是不会上马,有点尴尬,想了想,转头和李齐慎打报告:“副尉!这,梁娘子恐怕不会上马,我……我这……合礼吗?”

  李齐慎心说你问我干什么,让战马往梁贞莲那边走了几步:“梁娘子,我这副手抱你上马,你看如何?你放心,天德军有军规,我同他相识两年,可担保是规矩的好人,绝不会占你便宜,也不会对外说什么。”

  梁贞莲盯着那张漂亮的脸,心里一动,摇摇头:“我……我未出阁,与这位将军不相识,恐怕不能……”

  “那你自己上马,行不行?”

  “这……”梁贞莲犹豫片刻,脸色苍白地看着李齐慎,像是朵被摧折的白花,“恐怕也……不能。”

  “那你想如何?”李齐慎有点烦,耐着性子再问。

  梁贞莲也不知道自己想如何,纠结半天:“我……我不知道。”

  已经坐在马上的李殊檀莫名其妙,挠挠脸,朝着李齐慎说:“阿兄,你和妙心算是认识,要不你带她?”

  梁贞莲一喜:“郡王……”

  “不行。”她还没喜完,李齐慎冷冷地拒绝,马头一转,“除了重伤濒死的,我马上不带人。”

  这话说得太冷硬,梁贞莲脸色一白一红,一阵羞耻,鼻子一酸,居然哭了出来。

  “这……”副手要吓死了,只能再找李齐慎,“副尉!梁娘子好像害怕得紧,哭了……”

  李齐慎烦死了,强忍住脾气,再转回去,马蹄定在梁贞莲面前:“……行吧。梁娘子,最后问你一回,你是真要守着虚无缥缈的规矩,不肯上我这副手的马?”

  梁贞莲以为他是松口了,吸吸鼻子,眼泪都没擦,一副梨花带雨的样子,点点头:“这不合礼,我不能做这种没规矩的事。”

  “好。梁娘子固守礼节,落难不移,在下佩服。”她这么坚持,李齐慎大概明白她打的什么主意,微微一笑,“此去天德军城十里,梁娘子既然不肯上马,那就用两条腿走回去吧。”

  他没管梁贞莲刹那苍白的脸,马头一转,“列队,回城!”

  “……别啊!阿兄!阿兄,还可以商量的!”十里地,李殊檀都没自信能一口气走下来,别说梁贞莲了,她就差隔空给李齐慎跪下,“阿兄,要不这样,我抱妙心上马?”

  李齐慎没回头:“梁娘子,如何?”

  梁贞莲还能怎么办,屈辱地看了少年挺拔的背影一眼,狠狠一咬牙:“伽罗,你帮我。”

第63章 恪衡

  一回天德军城, 李殊檀第一件事是原样扶梁贞莲下马,再叫人找了医女来给这位生来体弱胆子还小的表妹看看, 免得出去玩了一趟没玩成, 再把她吓回病榻上,落下什么病根。

  至于第二件事,自然是去缠李齐慎。到草原上三年,李齐慎比十五岁时高了一截, 李殊檀才十二, 还不到窜一窜的时候,都没长到他胸口,和他说话只能仰着头, 走几步就往上蹦一下。

  “阿兄, 阿兄……阿兄!”她背着手,面对着李齐慎,他往前走,她就只能倒退, 退几步, 蹦几下,“阿兄!你真不和我阿耶说吧?你答应我了?答应我了哦?答应了哦!”

  李齐慎忍住把她按进地里的冲动,信手把手里的枪递给守门的士兵,解了披风:“我本来答应了, 但你再说一句……”

  “我这就走!阿兄再见!”李殊檀何其上道, 没等他说完, 转身就跑, 夸赞的声音倒是顶着早春的风飘过来,“阿兄最强,阿兄天下第一!谢谢阿兄!”

  李齐慎没忍住,撩开帘子进门时笑了一下。

  天德军城特意筑了城墙,城里建了汉人样式的屋子,帘内是李容津平常议事的地方,并不如长安城里的风尚,不讲究精巧,布置简单得堪称粗陋,自有草原上大开大合的意思。

  李齐慎无所谓,径自到李容津面前站定,也不说李殊檀的事,就一句话:“叔父,我回来了。”

  “辛苦。伽罗这臭脾气,自己出去就算了,还拐着妙心……啧,早晚揍她。”他不说,李容津也知道怎么回事,拍拍桌子,“来,坐。没受伤吧?”

  “没。”李齐慎知道李容津就是嘴上说说,万万舍不得揍李殊檀,不多掺和家事,一撩下摆,在李容津对面坐下,“是突厥人,看打扮像是偏西的那一支,总共五六个,都是三十岁上下的男子。”

  五六个壮年男子,妙龄的小娘子落到手里,会遭受什么不言而喻,听到这里,李容津的手一紧,顿了顿才缓过来,抬手揉了揉眉心:“这回多亏你在。”

  “应该的。”李齐慎理所应当,“伽罗是堂妹,我自然要护着她。”

  “好小子,叔父没看错人。”李容津笑笑,“那几个人怎么处理的?”

  突厥人常年在划定的边界游荡,偶尔还主动挑衅,遇上肯定打起来,李容津以为会听见“打了一顿”“赶走了”之类的答案,却听见李齐慎清清淡淡的一句:“杀了。”

  李容津一惊:“全部?”

  “全部。”李齐慎丝毫不觉得哪儿不对,“若是求财,这个年纪的男人,有手有脚,如今又是早春,草场复苏,做点什么都不至于饿死,何苦折腾两个小娘子;若是求色,”

  他顿了顿,露出个稍嫌恶意的笑,眼瞳里的碎金刹那明灭,“死了活该。”

  道理是这个道理,看着李齐慎的神情,李容津却总觉得哪儿有问题,但他暂且说不出来,只叹了口气,摆摆手:“不行,你的心性还是太野,得收收。”

  李齐慎不置可否,笑笑,没说话。

  “算啦,我也不多叨叨,显得我这人烦。”心野也不是坏事,李容津摸摸下巴,“不过那死人你是怎么处理的?万一让他们族人看见,恐怕又要不太平。”

  “不会。”

  “哦?”李容津来了点兴趣,“怎么个不会法?”

  李齐慎看向叔父,忽然又笑了一下。他生得好,平常一张冷丽的脸,笑起来总有点讥讽的意思,这一笑却笑出三分天真,眼睛亮晶晶的,简直让人想摸摸他的头。

  他说:“是狼咬死的人,吃的人,关我们什么事?”

  李容津稍稍一顿,旋即明了,伸手重重拍向侄子:“好啊,你可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狼王你都敢招惹!”

  “不是招惹,互利而已。”李齐慎硬生生挨了这一下,“狼群要吃的,我要看不见尸体,岂不正好?”

  李容津看了他一会儿,又用力拍了一下,忽而叹了口气:“算了算了,我老了,搞不懂你。敢和狼谋利……算了。”

  李齐慎知道李容津这是不计较的意思,笑着换了话题:“这回叔父叫我来,是有什么事?”

  “哦,对,是有事儿。”李容津也想起来了,一拍大腿,忽然整整领口,正襟危坐,“你听我说。”

  李齐慎被他弄得有点紧张,赶紧也理理衣裳,正坐起来:“叔父请说。”

  “要是我没记错,你今年……十七还是十八?再过两三年就该行冠礼了,但草原上不兴这个,我估摸着你也没法那么快回长安城……”李齐慎还没给反应,李容津兀自苦恼起来,眉头紧皱,挠挠下巴,“啧,这可怎么办……”

  李齐慎心说完了,叔父这是真老了。草原上的年轻人一向今朝有酒今朝醉,有什么事儿都明儿再说,李容津都开始考虑三年后的事儿了,这可真要命,李齐慎想了想,委婉地说:“叔父,还有三年呢,现在考虑这个……早了点?”

  “不早了不早了,按规矩,行了冠礼,就该成婚了。成婚你知道吗?成婚,要紧事儿,不能老虎逼到脚后跟,你才想起来有这回事儿。”

  李齐慎沉默一下,小心翼翼:“我听叔父的意思,女人是老虎?”

  “女人可不就是老虎!”当年出的事惨烈,但也过去了,伤心归伤心,真提起来,李容津也不避讳,扭头给李齐慎看耳朵,“这耳朵,看见没?当年全让你叔母扭的,差点给我拧下来。”

  “……那是您不行。”李齐慎小声地说。

  可惜李容津耳力好:“兔崽子,你说什么?!”

  “我说我不行。”李齐慎迅速换说法。

  “年轻人不能说自己不行!”

  李齐慎:“……”

  他放弃了:“行,那叔父提前想着,不妨说出来我听听?”

  这么扯了一会儿,李容津面上原本带着笑意,正儿八经要说话,那点笑意却淡了不少。他顿了顿:“你来丰州三年,皇子沦落到这个地步,没吃没喝,连身漂亮衣裳都没有,我也不当你的面骂你阿耶。”

  “我又不是小娘子,要什么漂亮衣裳?”李齐慎笑笑。

  “丰州就这么大,东西也就这么多,说着酒肉管够,其实还是靠天气吃饭,我也请不来什么人,办不起什么大宴。”赶在李齐慎开口前,李容津先开口,声音低沉,“叔父老了,没那个心力,送不了你什么东西,想来想去,还是提前给你想了个字。”

  当朝其实不怎么讲究冠礼,行不行、怎么行都无妨,但李齐慎读过书,知道这古礼有多重。在这之后,意味着他已成人,从今往后要走自己的路。

  替人行冠礼的往往是父亲,别说李承儆远在长安城指望不上,就是在眼前,也没什么用,现下李容津提出替他起字,背后的意思不言而明。

  李齐慎心里蓦地一软,轻声说:“多谢叔父。”

  “我这人从小跟着阿耶,只会打仗,没读过什么书,想得脑袋都要想破,这几天抓着那几个文职的,我看老王老高要把我活剥了。所以这字起得大概不怎么样,你爱用就用,不爱用也算了,将来回长安城再换。”李容津换了口气,说,“就叫恪衡,你看怎么样?”

  谨慎恭俭曰恪,平正均匀曰衡。确实是好寓意,合了名的含义,再有李容津前面的话,就是让他收敛心性,算是长辈的祝福。

  “我也没读过什么书,觉得挺好。”李齐慎沉默很久,忽然笑了一下,“好,就叫这个。”

  **

  长安城,谢府。

  “……娘子,娘子?”想到院门外边侯着的人,绿珠一阵烦扰,但毕竟是府里的郎君,她一个侍女,不能不传话。绿珠忍了一会儿,耐着性子,“三郎君又来了,在外边等您,您要不要见一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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