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灵星毫不留情的嘲笑他，“六殿下，好生厉害！”
“那你来！”赵斯逸胡乱的把箭矢塞到她手里，气恼的耳根都有些红了。
赵灵星没赵斯逸这么磨叽，裙摆扬起，她半眯着一只眼，气势十足，顺手一扔。
最后，也是落了地。
赵灵星，“……”
见状，赵斯逸高兴的不行的，仿佛下一秒就能跳起来庆祝，他把方才的话嘲讽回去，“七公主，很厉害！”
赵灵星拱手相助，“彼此彼此。”
两人视线对上，中间似燃起了一道火花，亮相碰撞，激烈的冒出了火星子。
董轻颜拦着这场面，突然有几分担心。
这两人到了一处去，怕是迟早都会打起来。
——
四殿下赵呈正和楚韫议事。
赵呈容貌俊雅，身上亲和力十足，最是谦逊的翩翩公子。
“听闻父皇召你了？”赵呈直入主题，楚韫是他伴读，一同长大，两人之间不必有多余的弯弯绕绕。
楚韫颔首，“太子殿下一月之内，会回京都。”
赵呈微动了唇角，“到底是要回来了，小七可要不痛快了。”
楚韫微顿了一会，神色有些冷了下来，兴致不高，从喉间单发出一个音节，“嗯。”
赵呈看出楚韫不对劲，也不聊太子的事了，“父皇还同你说了些何？”
“公主的婚事。”楚韫极慢道。
赵呈爽朗大笑，“你劝住了？”
“别笑。”楚韫微微拧了眉，反问道，“劝不住我还在这，同殿下一同闲聊？”
“说的也是。”赵呈拍了下楚韫的肩，“你这心思，也就是小七察觉不到了。若是父皇真给小七寻了亲事，你当如何？”
赵呈算是楚韫和赵灵星的牵线人。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说的就是他们两人之间这个理。
楚韫初时喜欢上赵灵星时，尚在懵懂，以为是兄妹之情，把她当妹妹般的疼。
还是赵呈一语道破了楚韫的心思，他才明白自己对赵灵星的感情是何。
楚韫的性子，也比赵灵星那近乎固执的性子好到哪去。
那温润的外表之下，内里涵盖着的是无法言喻的偏执和黯色。
果不其然。
楚韫声色轻缓如同沾染上酒意的醇厚，温柔一笑，也冷到了极点，“抢回来。”
赵呈被他吓出了一声的鸡皮疙瘩，楚韫还真有可能是做出这事的人。
赵呈哭笑不得，“即便如此，那若是小七对你无男女之情，另嫁了他人，你该当如何？”
楚韫站在烈阳的光晕下，那金灿的光芒渡了一层影在他的身上，却不见半点的暖。
他半眯起了眸子，身上最后一点的伪装淡去，锐利和森冷迸发，“无稽之谈。”
“她是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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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投壶后面的进程，赵斯逸要比赵灵星顺利的多，他投中了五箭，赵灵星投中了四箭。
八只箭矢里，除去刚开始时两人都未中的第一箭，还剩下两只箭矢。
也就是说在剩下的两只箭矢里，赵灵星需都投中才有胜算。
赵斯逸呼出一口气，这微弱的优势，也是优势啊。
想到这，他的心态就放松了不少，随意的一投，这第七只箭矢，又是规整的入了壶。
赵灵星啧了声，情况有些不妙。
赵斯逸挑眉，嘚瑟道，“皇姐可要再接再厉了。”
“借你吉言。”赵灵星不甘示弱的应他。
董轻颜扯了一下赵灵星的衣角，小声的和她商量，“若是输了，该如何？”
“我如何能输？”赵灵星想也不想的拒绝。
可话是这么说，她握着箭矢的手，都有些微微出汗了。
这夜明珠对赵灵星来说算不得什么，她在意的是面子。
今日在赵斯逸面前输了一回，赵斯逸就能借着这事嘚瑟到大后年去。
美酒家宴上的，下酒话。
赵灵星眸色沉了下来，神色逐渐认真。
“小七——”
赵灵星听见声音，抬头去看，是路过御花园的赵呈和楚韫。
她眼前一亮，嘴角弯起，“四皇兄来了。”
“四皇兄。”赵斯逸的好事被打断，闷声问好。
“你们在作何？”赵呈问。
赵斯逸抢先说话，眉飞色舞的反讽，“投壶，皇姐就要赢了我，正巧四皇兄就过来了。”
“赢了？”楚韫行到她身边，低声问她。
小姑娘方才有些丧气的模样，不像是要赢了。
“没赢。”赵灵星摇了摇头，把箭矢塞到楚韫的手中，扬起漂亮的下巴，“不过你来了，就要赢了。”
“等等！”赵斯逸看情况不对劲，急忙拦住楚韫，对着赵灵星说，“明就是我们之间的赌约，为何要让楚侯爷一同？”
他都要赢了，楚韫一个能百步穿杨的人，这投壶如何在他话下。
“怎么就与他无关了？”赵灵星反驳赵斯逸，“方才你与我立下的赌约，是楚韫家的，让他来再好不过了。”
“你！”赵斯逸被赵灵星的胡搅蛮缠，气的说不出话来。
偏偏她还能理直气壮的。
楚韫垂眸，“和六殿下赌何？”
“夜明珠。”赵灵星踮起了脚，在他耳边说话，是两个全然不同的语气，霸道的很，“我不管，你要赢。”
少女身上淡香也一同凑了过来，楚韫微黯了眸色，语气里有自己也察觉不到的纵容，“又胡闹？”
“不管。”赵灵星摊了摊手，退回到原来的位置。
赵呈瞧着这两人的互动，淡笑了一声，楚韫也不是没有希望。
都说近水楼台先得月，青梅竹马，路都比别人少了一截。
他的笑声近在身旁，董轻颜悄然红了耳尖，“四殿下笑何？”
“没什么。”赵呈彬彬有礼的答，“难为董姑娘了，今日也被小七拉着胡闹。”
董轻颜偷看了他一眼，又匆匆的收回了视线，不敢多瞧，小声答道，“不怪公主的。”
赵斯逸这边被气的牙痒痒，“这如何使得。”
“若是我赢了，六殿下和公主的赌约作废；若是我输了，赌约照旧。六殿下亦不算吃了亏，如何？”楚韫道。
“啧。”赵灵星不满的想说话。
“安分些。”楚韫看她一眼。
赵灵星朝他眨了眨眼，乖巧的妥协了。
赵斯逸觉着不公平，可看了一下大家都是站在赵灵星那边的，没说完的话也一同嘘声了。
好汉不吃眼前亏。
赵斯逸，“好。”
楚韫未耽搁，不过是片刻的时间，剩下箭矢入了壶。
赵斯逸因着气恼，最后一共入了六箭，楚韫算上赵灵星的箭矢，入了六箭。两人打了个平局，也不算让赵斯逸太丢面子。
“六殿下，承让。”楚韫拱手。
赵斯逸为了那夜明珠，现在还气着，草草的嗯了一声。
“皇弟，同喜同喜。”赵灵星躲在楚韫的身后，声音里带着笑意。
楚韫微微蹙眉，按着她想要探出头的动作，把人挡的严严实实的。
这小姑娘火上浇油，惯是厉害的。
赵斯逸被两人这么一气，也不想在这待下去了，长袖一甩，转身回了自己的宫去。
赵灵星看着他吃瘪离去的样子，心情就格外的好，拍了拍楚韫的肩膀，“今日，感谢楚侯爷的仗义相助。”
“你啊。”楚韫笑着俯低了身，指尖轻点了一下她的眉心，声色温润，“少给我添乱就好。”
赵灵星俏皮的做了个鬼脸。
她那不叫添乱，叫做寻乐子。
赵呈被赵灵星的活宝逗乐了，失笑的摇了摇头，“小七如此爱闹，真当是拿她没法子。”
“皇兄。”赵灵星理由充分，“我明着是来赏荷的，是六皇弟先来挑衅。轻颜姐姐可为我作证。”
“是吗？”赵呈问董轻颜。
董轻颜未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