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宁虽然显得直白,但目的并非在某个方面。
不像旁边的老男人,如今满脑子都是些不可描述的东西,表面却是越发严肃正经。
当然,再怎么被划动心绪,赵王也很分得清状况。
他只乱了小片刻,大部分时候仍很沉稳可靠。
像在怀恩咳嗽时,添火去外面寻了一圈,就在雪山找到了适合的药草。
这里没有碗罐,便用随身携带的小瓷瓶代替。
怀恩全程都在迷糊昏睡,他才这么点儿大,当然没那么快恢复精神,自然也不知自己的二叔爹爹和嘉宁姐姐发生了什么。
雪山山洞一行,有惊无险。
嘉宁和赵王带着怀恩在里面待了一个多时辰,谢秋等人总算也在小橘子的带领下带着用具来了。
剩下的,便是护送几人回王府。
嘉宁多多少少也有冻着,但她大部分时候都被赵王护在怀里,没有冻伤。
顶多泡在浴池时,觉得冻红的地方有些痒。
“包子。”她唤了声无人应,又叫,“小娥?”
但两人都去忙了别的,嘉宁也只好作罢,勾着手试图去碰触后背。
那儿有一块起初在石壁上靠得久了,现在不仅被泡得痒,还有点儿疼。
她闷闷地唔了声。
正是此时,一只手轻轻点上去,低沉的男声响起,“受伤了。”
是熟悉的气息,才让嘉宁一点儿警惕心都没升起,此时也只是苦恼又担心道:“会留疤吗?”
“不会。”赵王点了点,他的指尖比水温要低,便显得凉,让嘉宁瑟缩了下。
他顿住,道:“泡太久了,先起,我给你攃药。”
嘉宁应声,在通了地龙的屋内只披件薄纱起身。
赵王取来药瓶,正漫不经心地把玩,视线触及到她的身影时,呼吸瞬间变沉了些。
平日,他自是没有这么容易冲动的。
但此时他脑海中却是不受控制地想起了嘉宁的那句话。
生个孩子……
倘若生个他与嘉宁的孩子,无论男女,必然都是极漂亮极可爱的。
褪下一半轻纱,嘉宁软声叮嘱,“要攃得均匀些,绝不可以留痕哦。”
“嗯。”赵王沉沉应了声,忽然发现,对面前瓷白的肌肤,竟有些难以下手。
少女削肩细腰,冰肌玉骨,如此不设防地在面前解下轻纱,堪称人间美景。
赵王手碰上去。
嘉宁轻嘶一声。
空气凝滞了会儿,他哑声,“疼吗?”
“不疼。”嘉宁摇头,诚实道,“但王爷的手方才很凉,现在又太烫了。”
为何会烫,赵王对此心知肚明。
他喉结滚动了下,没作解释。
知道嘉宁对肌肤的重视,他认认真真涂抹好了药,结束时感觉浑身都像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尤其是手心,全是汗。
嘉宁又不是木头,自然感觉到了。
她对他是不设防的,回身就道:“王爷很紧张吗?”
轻衫还未穿好,这一转身,更美的风景便不可避免显露人前。
似清丽的花儿忽然间绽放旖旎风情,赵王微微后仰了些,视线慢慢地移向别处。
意识到什么,嘉宁慢吞吞穿好衣衫,伸直戳了戳赵王脸颊,轻笑,“也好烫呀。”
她知道,面前人是害羞了。
“我去去便来。”赵王留下这么一句,便大步往浴池走去。
嘉宁也不以为意,只当他像以往的某个夜晚那般,去梳洗顺便回避片刻。
她没把这点小插曲放心上,转而懒懒地在床榻上来回滚了一圈,欢快得很。
滚完才想起自己后背攃了药,顿时眉头一皱,腮帮鼓起,坐起等着赵王回来。
赵王去得快回得也快,手中拿了些不知什么东西。
嘉宁扫了两眼,不是很感兴趣,先指了指后背,委屈道:“药膏已经蹭没啦,得再擦一次。”
“好。”赵王一口应下,重复之前的动作,果然再次给嘉宁认认真真擦了遍。
但这次,他的脸色就平静许多,但呼吸仍是沉重的。
擦好了,嘉宁正要拉上衣衫,忽听他道:“想要孩子?”
嗯?嘉宁抬眸望他,目露好奇,“可以吗?”
“自然可以。”
嘉宁立刻高兴起来,“难不难?”
“……也不是很难。”赵王几乎忍俊不禁,“知道如何才能有孩子?”
嘉宁一脸你在瞧不起我的表情,“当然是要圆房了,王爷不要把我当不懂事的小孩儿。”
原是知道的。赵王缓缓松了口气,“好。”
好什么呢?嘉宁就眼睁睁看他对着拿来的那本书认真看了会儿,再熄灯上榻。
起初的一切,两人都在慢慢摸索,甜蜜而美好。
嘉宁找到了比亲吻更舒服的事。
但就在一刻钟后——
嘭的一声。
赵王被踹下了床。
嘉宁满眼泪花,委屈地用被子裹紧自己,“太疼了,王爷,我决定了,以后怀恩就是我们的孩子。”
作者有话要说: 是的没错,还没做到最后呢……
王爷技术太差啦
第82章
“你有没有觉得……王爷最近怪怪的?”小娥支开小窗, 忽然若有所思地回头问。
包子茫然,“没、没有吧,不还是照常不怎么回府吗,回府就来看姑娘。”
小娥恨铁不成钢,“你好好想想, 都是什么时候来看姑娘的?”
包子冥思苦想, 恍然大悟, “对哦,和姑娘有好几日没说过话了, 都是在姑娘睡着时来看了两眼就走了。”
她想着理由,“应该是太忙了吧, 五哥最近也都在忙着做东西呢。”
摇摇头, 小娥不想理这个恋爱中的傻子,目光自然投向美人榻的少女。
少女一脸严肃, 认真翻阅某本书,对二人的对话恍若未闻。
若有人往美人榻凑近些,就能看清, 那绝非什么诗集话本经论,而是毫不遮掩的避火图。
这本避火图相当生动, 不仅姿势各异,还贴心地做了许多备注。
然而, 再多看似美好的备注对嘉宁而言都无用,她可是亲身“体验”过的。
她把书放下,慢慢在美人榻上转了个方向, 无意识往口中塞了块糕点含着。
真的太难了,她记得那天王爷也先看了会儿书才上榻的。
可即便学习了,依然很……疼。
“姑娘,姑娘?”小娥不得不出声提醒,低低道,“姑娘没听见我们方才的话儿吗?”
“嗯——”嘉宁很是敷衍,“王爷就是太忙了嘛。”
小娥道:“以前再忙也不是这样的吧。”
嘉宁慢吞吞回,“那可能是,每月特殊的那几日到了。”
在场中人皆啼笑皆非,心大到他们王妃这个地步的,也不多见了吧。
不过,王爷的品性,的确是值得信任的。
值得信任的王爷冷着脸看大营中士兵操练,浑身散发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息。
对他来说,这本是很正常的。
谢秋却眯了眯眼,察觉出几分不对。
“你想太多了吧,俺看王爷最近很正常啊。”大汉毫不掩饰他的大嗓门,“餐餐吃三碗,操|练起俺们来也和以前一样,哪里不对了?”
常新留了点情面,斟酌道:“王爷最近沉思的时辰比以往确实长些。”
连常季这个每日在赵王身边待得最久的亲随都道:“近日京中形势变化万千,王爷应当是在思考那些吧。”
谢秋忽然有种,众人独醉我独醒的感受。
那绝对不是什么为政务烦恼的状态,更像是……嗯,他当初情窦刚开时,和夫人闹了矛盾的时候。
对——绝对是和王妃闹矛盾了。
思及此,众人眼中清冷的谢公子心中竟是得意又苦恼。
他要不要教王爷两招呢?
“聚在一起商讨何事?”赵王大步走来,高大的身躯很有压力感。
他并不擅于情绪外露,偶尔的一点挑眉已经是难得的提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