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白感觉脑袋有点混沌,突然被景殃吻住,迷茫没什么反应,几秒后才意识到要闭眼睛,于是闭了眼迟钝地回吻。
她觉得自己有些醉了,很想粘着他。
于是她顺从心意,环抱住景殃的腰身,两腿搭在两边,黏黏糊糊地靠上去,格外乖巧听话的样子。
没一会,她被亲得喘不上气,紧紧攥住他的衣襟,撒着娇哼唧起来。
景殃咬了下她的嘴唇才稍稍分开,看着小姑娘面颊泛红尚未喘匀气息,他低哑道:
“像我这种混账……若你答应了我,以后生同衾,死同穴,就算是你变心了我也会把你绑起来藏进屋里,不会放你走。”
“嗯!我答应你!但是,绑起来……不行!”
鹿白点了点头,下一秒又用力摇头,傻乎乎地笑起来:
“不能绑!你要——金屋藏娇!”
话罢,她像是觉得这个主意非常不错,含春带醉的漆眸亮盈盈的。
“不藏娇,藏你。”
景殃嘴唇附上去,轻轻吻了吻,感受到怀里的人又笨拙地黏上来,无奈地低眸看她:
“醉猫。让你不要多喝,几盏就把自己灌成这样。”
鹿白已经有些听不清晰了,她思考迟钝,撅着嘴想反驳你才是猫猫,但刚一张口就被景殃用唇堵住。
他气息强势浓烈,卷走她唇齿间的清甜酿味。
她挣了挣,浑身没力气,于是放弃了挣脱,勾着他的脖颈贴上去。感觉很舒服,她不撒手,软绵绵地蹭了蹭。
景殃忽然把她抱起来,猛地翻身压在榻上,重重吻下去,含糊:
“怎么还乱动。”
不知多久后,鹿白迷糊感觉到自己的手被捉住。
她茫然睁开眼,茫然眸子湿漉漉的:
“是……哪里?”
“哪里?这里。”
他哑声:“嬷嬷教你启蒙了吗?”
鹿白脑子清醒几分,看着他幽暗的眼神,慢慢意识到什么,面颊醉意绯红。
“……教了一点。”
景殃握紧她的手:
“没关系……我好好教一遍。”
下一秒。
鹿白蓦地睁大眼睛,随即匆匆闭上,思绪混乱却又时不时清晰几分。
卧房寂静,时间愈发久。
她面颊滚烫,感觉累极,手没什么力气,连带着身子骨都松软一片。
景殃忽然吻住她,松了她的手,自己接过去。
几息后,他侧过脸闷哼,脖颈是一条绷紧的弧度。
鹿白听他声音,挣了睁眼,模糊地看到景殃匆匆侧脸时的神情。
窸窣声响之后。
景殃把巾帕丢掉,低声:“我去沐浴,待会让厨子煮点葛根汤给你醒醒酒。”
顿了顿,他认真地看着她,抚摸着她的眉眼脸颊,道:
“坏人一定会伏法,你以后再也不用承受这些。广南王落败之后,我可能要做一件重要的事。你给我三个月的时间。三个月后,我会带着聘礼来娶你。”
他吻了吻小姑娘的眼角,起身走下床榻,去往净室。
鹿白蜷了蜷手,醉眼微红地把面颊埋进锦被里。
这人真是——
数不尽的缱绻惑人。
作者有话说:
“吾思悦之,欲护之、悦之、娶之,欲与汝朝夕相伴,与汝为鱼水,互深其体。我愿汝亦好吾。”
“吾尤喜汝,甚用心之意也。”
【翻译】:
“我喜欢你,想呵护你、取|悦你、娶你,想与你朝夕相伴,与你做鱼|水|之|欢,深|入你的身体里。我希望你也能喜欢我。”
“我特别喜欢你,是很用心的那种。”
(一些格式和语法略有参考古文,比如《与妻书》等)
第128章
天幕一点点暗下, 风声鹤唳,黑云压墙。
皇城角角落落无声无息布满禁卫军,楚宁卫从京城各处悄悄集合而来, 草木无声, 京城中仿佛有什么大事正在酝酿。
京城中有所察觉的重臣皆没入睡, 警惕地等着外面动静。
广南王府里。
卫家所有暗卫、侍从、死士甚至是私豢养着的私兵皆集列而出,一眼望过去黑压压一片, 不见尽头。
广南王看着被绑在墙上被软弗散夺去武功、动弹不得的卫祁光, 冷漠吩咐暗卫将他看住,随即回房服下烈药, 运用功力慢慢从轮椅上站起。
他动了动腿,满意地点点头。
不管大皇子真的答应他,还是假答应他, 只要他事成之后打着大皇子的名号, 就算得上名正言顺……
而此时。
楚宁王府里,鹿白坐在书房里软榻上, 专心致志地研究着方才从王府兵器库里挑选出来的武器。
她昨日喝醉了,越来越不清醒, 最后直接睡在了楚宁王府。
景殃命人把衣饰用品给她送了过来, 双鹭苑终究是派上了用场。
她当时没什么记忆了,但听王府下人说是王爷亲自给她沐浴换衣,也不知道他看去了多少……
一想到这里,她就不由地面颊发烫。
所幸今夜要事将来,冲散了她心底的一点点羞赧。
景殃提笔坐在书房案牍边,命线人给皇帝传了封密信:
子夜, 动手。
时间渐渐过去, 圆月升至夜空。
子夜到来。
忽然, 数百名死士从暗处窜出,直奔皇宫,而私兵从广南王府出来,不由分说迎面对上巡逻的禁卫军。
刀剑相向,铿锵嗡鸣不止。血光四溅,染红了京城的土地。
家家户户均被今夜的变动惊醒,立刻关紧门窗缩在屋里。但不乏一些早已串通好的世族,在听到声响后纷纷派出侍从汇入卫家私兵里。
成王败寇,或许搏一搏就能名垂青史!
不消片刻,数道黑影来到皇宫之外,他们砍掉宫人头颅,踏着鲜血残暴地一路杀进去。
尸体被堆叠在路上,侥幸存货的一些宫女后妃聚在一起瑟瑟尖叫。
太监急促跑来,尖锐的声音几乎贯穿宫门:
“逆臣卫贼逼宫!保护皇上——”
下一秒,皇宫亮起一道道火把,皇宫骤亮。
早已准备就绪的楚宁卫齐齐动身,与望不到尽头的黑衣死士战作一团,其中不乏混着的西戎兵卒,两方人马之间道光剑影,瞬间死伤无数。
浓郁的血腥绵延数百步,喧嚣兵戈之声砰锵不断,远远传至御书房。
昭和帝搁下笔,缓缓站起身,裴焕随即跟上。昭和帝走进里间,打开一个被锁着的黑木长匣。
里面是一把寒光凛凛的宝剑。
昭和帝握起长剑,剑体顿时发出阵阵低声嗡鸣。他手心握紧,沉敛肃目,气沉丹田,迎身而出。
数名黑衣暗卫齐齐跟出来,护在皇帝周围四方。
广南王身率私兵,径直来到皇宫,看到明黄龙袍身影遥遥在前方立着。
昭和帝面色微冷,哪里还见平时宽厚仁和的模样。
广南王恨极冷笑,厉声道:“狗皇帝,今日本王就把你拉下这龙座!”
他催动武功,提剑直直杀来。
裴焕护在昭和帝身侧,面色微变,急声道了句陛下小心。
忽然,门口一道墨衣锦袍的身影就迅速提剑而来。
景殃冷冷挥剑斩下拦路的死士,不紧不慢地拦在广南王身前,冷漠道:
“诸多陈年旧怨,你欠本王的亲故性命,今晚就通通做个了结吧。”
“你终于来了。本王早该杀了你!”
广南王面色阴沉,闪身刺向景殃的心脉,景殃挥剑将他逼退,身形残影一晃,瞬间迎上对方的脖颈脉动。
广南王猛地后退一步,紧紧盯着他。
昭和帝皱眉:“无晏,你千万小心。”
景殃言简意赅:“放心,你先回。”
周围众多死士瞬间向着景殃围剿过来,他面不改色,提剑落手,五枚头颅咕噜落地。
鲜血染红了他的长剑,尸骨堆积在道路上,他踏着尸山血路往前走,冷淡盯着广南王,启唇道:
“曾经你杀我多少次,如今我还你多少尸。卫晁,你别急,我们的账慢慢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