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想的。
说好的今日便出发,可众人等到了烈日当空,也没见有人出帐子。
新驼队的东家寻到银穗去问:“银穗姑娘,夫人可准备妥当了?”
银穗一脸正经:“夫人身子不适,劳烦东家再等等。”
东家讷讷点头,皱眉道:“银穗姑娘可是中了暑热?脸怎得这般红,驼队备的有解暑饮,你可要用些?”
银穗:……
她摇头:“我天生爱脸红,无事。”
东家这才放了心,颠颠地回去吩咐驼队众人继续修整歇息。
见他离开,银穗稍稍缓了口气,回头看了眼帐子。
夫人和四爷,当真是……不拘小节。
好在她在此处守着没叫旁人近前,否则岂不是要叫旁人听了去。
帐里的人不晓得她心中所想,只顾着酣畅淋漓。
不知过了多久,江砚白摩挲着昭虞的腰浅声道:“瘦了。”
“瘦了好看。”
“且胡说。”江砚白垂首去吻她,“养了好久才长了点肉,如今比在扬州时还轻。”
昭虞没说话,脸颊蹭了蹭他的胸口。
江砚白心下一片柔软,哄道:“待出了大漠,我给你做些爱吃的,将身子养回来。”
昭虞眼珠转了转,点头应了:“好。”
江砚白挑眉,且没见过她这般听话,笑道:“可是在此处馋坏了?”
大漠食物与中原不同,口味差的不少,这阵子怕是都没怎么吃好过。
昭虞神秘兮兮地笑,与他卖关子:“再等一阵子你就晓得了。”
江砚白翻身压到她身上:“小骗子,还有笔帐未与你算。”
昭虞笑出声,抬手轻锤他:“没正经,他们还等着呢!”
“且等着吧。”
江砚白低头含住她的耳尖,呢喃:“我最晓得昭昭,你定没尽兴呢……”
昭虞:……
江砚白自己不要脸,还要拉着她做筏子,无耻!
这日众人终究是没走成,不过有得有失,傍晚昭虞倒是又瞧了一回最美的落日。
两人相携而立,影子拉得长长的,在黄沙上错落相映。
不远处金穗碰着下巴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真好呀,四爷竟这么快就想起来了。”
银穗:……
这丫头,昨晚醉了一宿,竟是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金穗说着突然坐直了身子,咽了口唾沫一脸担忧:“金穗,你说四爷想起咱们骗他,不会罚咱们吧?”
银穗目露复杂,缓缓摇头:“应当……不会吧?”
昨夜都没训她们来着。
金穗闻言更担心了:“你是不怕的,四爷平日里都不常训你,可他惯是看我不顺眼的,还说我话多!”
她说罢起身躲远了些,暗道近日还是少在四爷和夫人面前晃悠,以免他想起来了罚自己。
银穗看着她的背影无奈失笑,这傻丫头,便是罚也定不是因着骗了四爷,而是她昨夜没规没矩地嘲讽四爷吧……
若是江砚白知晓她们的担忧,定会嗤笑自己才没那个心思,他如今满心满眼的都是昭虞,丝毫顾不上旁人。
第二日,众人便从沙丘出发,一路向北。
大漠与草原不过一个月的路程,昭虞已向京中递了江砚白平安的消息,众人倒是不急着走,是以到草原是已是五月初。
正值草原最美的时候,目之所及,不见边际的草地叫人眼前一亮,成群的牛羊埋头吃草,青白辉映,相得益彰。
入乡随俗,昭虞看着面前的帐包笑:“上次去城外见了爹他们的军帐,倒与这个有些像。”
江砚白颔首:“那原是根据这个稍变动了些,更适合京中气候罢了。”
他抬手替昭虞紧了紧头纱:“今日先好好歇着,明日我们去骑马。”
等进了帐子,江砚白摸了摸桌上的陶壶,打开盖子瞧了一眼眉尖轻挑:“是草原的奶茶,竟还放了冰,尝尝可喜欢?”
昭虞嘴角微扬,尝了一口,原要放下,可那冰凉甜丝丝的味道又着实舍不得,又饮了一口才递给江砚白:“好了。”
江砚白无奈:“你身子已好了,不用忌口。”
昭虞摇头:“不能多喝。”
江砚白就着她递过来的碗将剩下的奶茶一饮而尽,随后才问:“不喜欢这味道?”
昭虞舔了舔嘴角,压住了馋意:“莫问那么多,就是不能多喝。”
罢了,随她心意便好。
两人简单洗漱过便躺下小憩,草原与大漠气候又不同,晚间的风像是通晓人事一般,力道和温度都恰到好处。
等用过了晚膳,江砚白牵着昭虞的手四处闲逛,见她瞧着一旁备着的马跃跃欲试,笑道:“今日赶路劳累,明日再骑?”
昭虞嘿嘿笑出声,伸出两个手指与他商量:“就跑两刻钟好不好?”
她试探地模样着实叫人说不出拒绝的话,江砚白道:“刚用过膳,不能跑得太快,只骑上溜达一圈?”
“好!”
鼻尖传来青草的清香,马蹄轻轻抬起又陷入柔软的草地,无声却带着节奏。
牧民的帐包点缀在草原上,天色微暗,不少帐包前都生起了篝火,像是天上繁星映下的倒影。
江砚白一袭白衣,是昭虞从京中给他带的衣服,昭虞的衣服颜色也极浅,袖袍缠绵在一处,远远看着,犹如一人。
江砚白的手圈在昭虞腰间,下巴搁在她肩头,抬着手给她介绍:“那个好似叫牧羊犬,聪明极了,可以帮着牧民放羊。”
“此处水草肥美,如今牛羊长得极快,许多牧民都会来此处,牧羊犬能认出自家的每一只牛羊,以免羊群走失,分不清楚。”
昭虞好奇:“每一只都记得?”
江砚白点头。
昭虞笑起来:“那一对比,奔奔倒是笨多了,连金穗银穗都分不清呢。”
江砚白惊讶:“还分不清?”
得到昭虞肯定的回答,江砚白一阵无力。
他离京前还特意教过它,这傻犬,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无事,等我回京了再好好教他。”
昭虞抿唇笑,话中有话:“到时你怕是没空教它。”
“又费不了什么事,便是旁的学不会,总该教着它认认自己家,省得什么时候偷跑出去连家都找不到。”
似是想到了这个场面,昭虞“噗嗤”笑出声,回头亲了亲江砚白:“那便不叫它出门。”
两人浅逛了一圈,快到帐包时银穗迎上来:“夫人,刘大夫来给您把脉。”
江砚白蹙眉,搂住她问:“身子不适?”
他与昭昭一路都待在一处,怎得没发现哪里不妥?
昭虞依旧浅笑,却是没回答他,借着他的力道下了马对银穗道:“走吧。”
刘大夫便是他们从京中一直带着的大夫了,一路上定时给昭虞把平安脉,平日里把脉时都避着江砚白,今日倒是不用了。
刘大夫见到昭虞,微微颔首:“四夫人。”
“辛苦刘大夫。”
刘大夫上下看了看昭虞,见她面色红润精神亦好,还未把脉便道:“身子应当是极康健了。”
江砚白在一旁听得云里雾里,开口问:“此前可是有什么不妥?”
刘大夫与昭虞对视一眼,垂首笑:“调理身子罢了。”
江砚白看两人打哑谜,总觉得哪里不对,可又说不出异样。
直到晚上二人在榻上闹了半天,他才琢磨出一丝味道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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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当真想要
◎如此便错不了,定是有了◎
江砚白在昭虞耳边轻喃:“昭昭, 松开些……”
白皙纤细的双腿紧紧箍在他腰间,叫他抽不得身。
昭虞闻言轻笑,眯着眸子抱紧了他, 分毫不松。
江砚白微微咬紧了牙,额间冒出两颗汗珠,开口带了丝讨好:“昭昭,要……”
“就这般。”
箭在弦上,哪里还有时间叫他思考, 得了昭虞的话, 江砚白紧绷的神经猛然一松。
片刻后, 江砚白坐在榻边, 耷拉着脑袋懊恼:“我没吃药丸……”
昭虞漫不经心‘嗯’了一声, 扬了扬手臂示意他:“去沐浴。”
江砚白抬手将人抱起来, 不远处的帐子后已放好了浴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