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悄悄怀了君侯的崽_分节阅读_第73节
小说作者:一支荷   内容大小:334 KB  下载:悄悄怀了君侯的崽txt下载   上传时间:2023-06-21 18:32: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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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熙宁还是一如往常,仍旧热络得同那农妇交谈着。

  “家中只阿姐一人么,可有丈夫和孩子?”

  那农妇搓了搓手,“有的,一早便回来了,怕是跑到外面吃酒赌钱,男人们好这一口,好在我给他的钱少,他过两把瘾也便罢了,一会儿就该回来喊饿了,我还得抓紧做完饭哩。”

  听这妇人的意思,家中这时候正是无人,可熙宁却不敢信她,恐怕这番说辞只是为了叫自己放松警惕,若是自己喝了方才那碗水,恐怕不一会儿便要任由她们捏圆搓扁了罢。

  近看这农户的院墙都要垒得比旁人高些,简直如同一座牢笼,熙宁四处看着,仔细寻找可突破之处。

  熙宁的听力同起身边的宫人比自然是非同寻常,到底是在赵军之中训练过,她已经能感受到屋内兵器出鞘时磕碰到的微弱响声。

  他们人手应当远远超出自己这边的随从,确实是自己失策,以为自己在郦下城中不会生出险事,竟然在自己的地盘上着了别人的道。

  “阿姐,家中可有小解之处,有孕之后时不时便要去一趟,这会儿竟又有些不爽利。”

  那妇人努力保持着笑模样,“那墙边便是,你点着灯,可莫要摔了。”

  桑仕秾那边却逐渐绕路到了一处农庄,说来也是巧合,原本同赵侯分别之后便去了两个方向。未料到那路上晨起便遇上山石滚落,熙宁是断断不能从那里通过的,所以他原路返了回来,本欲同赵侯汇合,可在路边寻到一片赵军彩甲,他断定情况有变,便循着彩甲迹象而去,又因天色不好,线索断断续续,桑仕秾着实寻了好一会儿才到了此处。

  只是农户数量不少,他摸不准熙宁是不是真的叫人藏在了此处。

  正踌躇之间,忽然见一着宫装的女子踉跄向着自己这边而来。

  桑仕秾定睛一看,认出是熙宁身边常跟着的小宫人,瞧着似乎是摔到了腿,一面向着这边奔跑一面不时回头张望,似乎有人正在身后追逐。

  那宫人看到路上列阵一队赵军人马,遇到了救星一般泪眼滂沱,“桑将军,小君还在庄内,快去救她。”

  熙宁身子不便,便叫她踩着自己的肩膀越过了高墙,她一面哭一面摔出来,若是小君和孩子因此有恙,自己便无脸在这世上活着了。

  桑仕秾抽出长剑,“还有多远?”

  那宫人指了指不远处那高墙围城的院落,他方才便觉奇怪,怎么这一家的院子盖得格外高些,在一片低矮民居里鹤立鸡群。

  那便妥了。

  “待咱们的人冲进了门去,你们便立即燃起这信号火药,莫要叫赵侯再走到歪路上去。”

第93章

  那妇人几乎立刻便发觉宫人逃了出去, 她立在熙宁面前,摆出一副惊慌的面容,倒显得熙宁这边从容不迫。

  大概还是不想放弃在熙宁面前继续装相, 故而左顾右盼了一会儿,方才下定了决定身后的屋内开始喊人。

  “逃了一个, 还不快出门去追!”

  熙宁却照常回到方才坐过得石凳之上,不紧不慢的看着屋内呼啦啦蹿出数十人来。

  那大门洞开,果然如熙宁所料,屋外自己带来的守卫已经倒了大片,仅有一两个有意识的,也只是强撑着罢了, 全不是在场敌人的对手。

  如今唯一的希望便是那出逃的宫人,熙宁方才交代她向着南边跑,那边都是密林, 最好回到马车陷落之处, 那边目标最大, 赵侯定然能够寻过去,说不定已经在那周围加派了人手。若是运气不好迷了路, 便寻个隐蔽之处藏起来,比向其余之处的农田好藏身些。

  熙宁万分笃定, 凭着多年相处磨合的经验,她知道赵侯或是桑仕秾他们定然会寻过来,这是绝不容置疑之事。

  路边一条小巷开在桑仕秾右手边上,迎面来了几个村民打扮的男子, 其中大概是领头的用不大不小的声音喊了句, “那农田淹得厉害,咱们各家把分水渠都挖开些, 叫它向下流着,不然地里的黄土都要被冲刷走了。”

  他身边之人皆是十分有默契的,一个个连连点着头,“刘哥算好了便成,不耽误后面插秧怎么都行。”

  那宫人让开了一条道,叫这几个当地的村民过去。她心中着急,同那人错身而过,那人还古怪的瞧她一眼,仿佛是嫌弃宫女子撞到了自己身上。

  好在这不过就是一瞬之间的事情,彼此并未耽误对方的时间,那领头的瞥了他们一眼便准备拐到另一条路上去。

  结果一柄长剑便已经架到了领头之人的脖颈上。

  桑仕秾久经沙场,怎会瞧不出这人方才身上杀气,虽然他已经尽力隐藏,甚至手上短刀已经早早隐在了袖筒之中。

  这点子雕虫小技自然不能骗过桑仕秾的法眼。

  那宫人吓了一跳,被桑仕秾眼疾手快,一手护到了身后去,又给手下示意妥善照顾着女君。

  桑仕秾冷脸问他,“要上哪里去,该请我到府上吃一盏热茶才好。”

  那人装作战战兢兢的模样,“官爷可是认错了人,咱们可是当地的农户,您若是肯赏光大可到府上坐坐,怎的上来便动刀动枪?”

  桑仕秾长剑一挥,直接将这人的衣袖划开两半,正露出他藏在手肘的短剑。

  “郦下当地的农户,使短剑挖渠么? ”

  其实刚出门不久,这群歹人便瞧到了桑仕秾的大部人马已经进了农庄,仗着方才并未同那宫人正面接触,便想着自己能糊弄过去。大不了将农户里面的自己人丢给赵军料理,总好过全军覆没。

  那宫人虽不认识他们,可他们在屋内早已将外面的事情瞧得一清二楚,那歹人也未料到赵军的人马居然来得这样快,既然赵军后援已到,自己的人手是肉眼可见的拼杀不过,带头那人稳住了心神,只好便假意事出匆忙,同桑仕秾的人马擦肩而过。

  这边桑仕秾恰好同屋内奔出的大队人马撞个正着,那宫人因为一直在院中并未瞧到这么好些人,一看皆是生脸,便径直绕了过去。

  实在是未料到赵军这小将的眼神居然如此毒辣,桑仕秾将长剑抵着那人,叫他在最前带路。那人只觉得桑仕秾身上杀气腾腾,叫他不敢升起半分反抗的心思。

  他却叫路中陡然翘起的石头绊了一跤,右腿正打着弯准备跪倒在地,身后桑仕秾的脚尖已经顶了上来,他不过一个趔趄,人依旧好好的走在了路上。

  这人的身手远在自己之上,那领头的不过稍加试探便已经意识到。

  自己在这赵军将军面前,恐怕不过是花拳绣腿的毛贼罢了。

  这领头的颓丧的在前带路,待来到那农户的正门,桑仕秾不待他做出反应,已经一脚蹬开了院门。

  结果却是一室寂静。

  那领头的缓缓呼出一口气来。

  “人呢?”

  那首领这会儿又开始故技重施,“官爷是说内人何在?吃罢了饭,想必是到邻里处串门去了,您要喝茶我来沏也是一样的……”

  桑仕秾可不是个爱同人废话的,一剑下去便割掉了那人的耳朵,“还要耍花招?你大可以接着试试。”

  那人捂着流血不止的耳朵痛苦低吟,手下人意欲上前将人扶起,叫桑仕秾一个凌厉的眼刀飞来,立刻停在原地不敢再动弹。

  “我的耐心有限,这会儿只是耳朵,下一次便是你手下的人头。”

  方才准备上前搀扶的人正好落在桑仕秾视线之中,他剑尖弹到那人喉结处,一丝血意已是控制不住的蜿蜒而下。

  那人紧张地绷紧全身。

  手下人搜寻了一遍却毫无收获,桑仕秾不再留给几人机会,一剑下去连砍两人,皆是一招毙命,叫当场其余人皆呆愣原地。

  那首领看着人数锐减的自己人,内心震惊中又几番挣扎。

  桑仕秾手起剑落,那首领背后便又是两人将要丢了性命,这会儿他紧闭了闭眼高喊一声,“慢着”。

  赵侯这时候姗姗来迟,刚跨门进来,桑仕秾便看到他一身泥泞。谁能料到,往日那高贵不可攀折的君侯也有今日一面,想必也是路过密林之时栽进了泥地里去,这才浑身狼狈,甚至连脸上泥水都来不及拭去,便这样急冲冲赶了过来。

  “熙宁呢?”

  赵侯拉过桑仕秾的肩膀,两张面孔上几乎是如出一辙的焦急。

  这时候,那领头之人挪着步子走到了磨盘之后,用力将那盘口向右推去,赵侯同桑仕秾赶忙上前帮忙,只见那磨盘之下是个两人宽的洞口,借着火把的光线向内看去,正好看到熙宁斜靠在土墙旁。

  赵侯见熙宁昏了过去,焦急之下甚至连梯子都来不及爬,便直接跳进了洞口。

  桑仕秾跟在身后瞧着,心中却是五味杂陈。

  熙宁是在大殿之中醒来的,她那会儿不知自己面对着农妇,身后却还有旁人偷袭,也不知那人给自己口鼻之处捂了什么东西,她挣扎了两下立刻便觉得越发难过,下一瞬便晕了过去。

  这会儿头仍旧晕着,废了好大的力气才睁开眼瞧了瞧面前的人。

  赵侯自然是寸步不离的守着熙宁的。

  熙宁醒来第一件事便是轻抚着自己的肚子,她立刻便能感觉到肚中的小小生命,他正不时地伸伸拳头,踢踢腿,这才放下心来。

  二人四目相对,熙宁只觉得如释重负,又心疼他怎么狼狈成这副模样,二人默默不语,只是互相感受此刻的静谧气氛。

  过了好一会儿,还是熙宁率先打破了此刻气氛,将他脸上的泥水揩了去,温柔地打趣着他,“倒像是你叫人绑了。”

  “我倒情愿是我,叫你也来感受一下我今日心情,三魂都吓去了七魄。”

  熙宁小声安慰他,“再不会了,我多舍不得你。”

  赵侯越发将脑袋凑近熙宁手心,触摸着熙宁,方才觉得这一切都是真的,晚上的惊魂时刻已经结束。

  “如今知道是哪路贼人所为么,又为何单单要劫我?”

  那可是公宫的车驾,在郦下做下这番胆大妄为之事,如何想来也非正常人所能理解。

  “我同桑仕秾分别遭遇的两伙人都只说是受雇与人,且与买主联系之时,都是对方主动找来,他们并无主动寻人的渠道,今日恐怕是找不到什么有用线索,这事已经吩咐了桑仕秾全权督办,你莫要着急,总要给你一个说法。”

  熙宁摸了摸他脸颊的胡茬,又重新开始扎手起来,往日她那么嫌弃,这会儿劫后余生,竟觉得这触感十足美妙。

  “我回来了,见到了你,哪里还会着急别个,单单瞧你还瞧不够。”

  她在晕过去前犹在挣扎,那一瞬间她以为自己命不久矣,或许再没有睁眼的机会了,可在这世上看到的最后一眼却不是他,熙宁只觉不甘。

  赵侯的紧张情绪,叫她温柔的情话渐渐缓解,熙宁随口问了句,“是谁发现了我?”

  赵侯这时候又想起夜里看到得,桑仕秾焦急不已的表情,叫他心中一紧。

  那急切又担忧的情绪,似乎并不比自己轻松多少,“是桑仕秾,我同他分道而行,正好被另一路贼人引到了苍山那边去,后来接到他信号烟火的提醒,这才急忙调头到了这边来。”

  熙宁忽然想起前些日子,自己在苍山行宫里待着,桑仕秾着夜行衣前来寻自己,那时候他要装作已经叫许佳处理的样子,一路东躲西藏才进了行宫,后来也是在他的帮助之下,自己才顺利离开了赵侯的视线,从行宫之中逃了出来。

  她似乎已经在不知不觉之中,亏欠了桑仕秾良多。

  他像是极尽包容的长者,只要自己有所求,桑仕秾定然会全力满足。在西旗之时,他似乎说起过,他还抱过还是幼儿的自己。

  熙宁一直忘了问他,他同自己从前到底是何关系。

第94章

  熙宁因这次的事情受了惊吓, 良医便嘱咐要卧榻静养,那日细君前来照看,熙宁见她额前依旧带着头绷, 便赶忙起身叫人看座。

  “阿娘身子不爽利,派人来瞧瞧便罢了, 哪里需要亲自过来。”

  细君是个周到人,心里惦记着单叫别人过来看了仍旧不能放心。

  “不过几步路,今日那毛病没有前几日发作的厉害,赶紧过来瞧瞧,不单是你我也惦记着这未足月的孩儿。”

  熙宁忙把良医交代的话一一同细君说了,“头前也虚弱了一阵子, 在宫里一群人照看着,我心里安生了,身体恢复便越发快了, 今日起身已经觉得无碍, 只是良医还叫静养罢了。”

  细君也说正是这个理, “为了稳妥咱们也得再躺上两日,若是你觉得憋闷, 便将家里人接来解解闷,听说都安那边还有你的祖母和哥哥。”

  熙宁点了点头, “祖母如今在女观中修行,说好是待我生产之时将人接来的。”

  至于柳熙覃,他自己的身子也不好,熙宁不敢叫他舟车劳顿, 再说女人生产的事情, 他也帮不上什么忙,来了同赵侯两人再起冲突, 自己要被他两个活生生气死。

  熙宁看着日光之下,脸色白的近乎透明的细君,心里有些异样,“阿娘头痛的毛病还是会时常发作么?”

  细君缓缓点了点头,“开始只是头疼,近几天夜里休息不好,整夜觉得腿疼的厉害,如今可真是老了,左右是不中用了。”

  “阿娘找良医看过了没有,休息不好可是比什么都伤身的。”

  细君自然也知道这个道理,头疼是自老赵侯故去之后便有的,腿疼和胳膊疼是近一两年新得的毛病,如今自己好似那用了多年的破车,身上哪哪儿都是毛病,折腾的她日夜难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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