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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绒_分节阅读_第4节
小说作者:容溶月   内容大小:439 KB  下载:司绒txt下载   上传时间:2023-06-21 18:06: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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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绒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走。

  那就看看,最终是谁作谁的主吧。

  作者有话说:

  君之嗣,不可以帅师,《左传》

第4章 艳杀四方

  在北昭地界儿,得了太子“关照”,和不得太子“关照”,是两种活法。

  对于这一点,司绒最近很有体会。

  都亭驿外,多了一队日夜巡防的卫队,这也就算了,出个门更是有数个“影子”缀在身后,阿悍尔草原上打马挥鞭长大的司绒怎么能忍,把他们都交给了稚山。

  这日,司绒起了个大早,日头还未出来,横天的长云浮在东山山头,天地幽暗,晨风微凉。

  稚山坐在院子中庭的大石头上,拿一块绢布爱惜地擦着他的刀,刀锋寒利,上头犹有血迹。

  司绒把小软鞭缠上手臂,从屋里出来时抬头一看,随口问:“又打起来了?”

  稚山别过身去,拿后脑勺对着她,对多出来的差事很不满意。

  “打退十二个,找大伽正,他给你加银子,”司绒拨了拨额前的红珊瑚,“因为那六千两,我昨儿刚让大伽正训了一回,老人家俭省,你家公主现在——没银子了,穷得叮当响。”

  她抬手弹一记门下珠帘,叹一句:“叮当响啊。”

  稚山高兴起来,他把刀往大腿圈缚一插,跳上墙头掠身出去,掰着指头数数,找那最后一个倒霉蛋去了。

  司绒笑笑,出门上了马,往丹山马场而去。

  北昭人多,京里都是寸土寸金的地方,跑马场都在城外,司绒来北昭时,带了两千匹芬捷马,如今进京已快半月了,运马队才到京外丹山马场。

  司绒一路策马出城,到丹山马场时,正是巳时中。

  太子殿下正在丹山马场试新马,跨坐在马背上,侧头和护卫说话,就听得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爆竹似的,由远及近炸响。

  丹山马场是京郊最大的跑马场,平日里来的公子小姐都不少,但多慢踱缓行,少有这样疾驰而来的。

  封暄甫一抬头。

  早晨的阳光金黄,不烈不骄,把土地焙得干燥,马道两旁梧桐高立,一道枣红影子飞速从马道中奔来,风驰电掣,带起身后尘烟滚滚。

  行至马场外的沟渠时,速度也不曾放缓,甚至未从木桥上过,而是猛然间加速,就见得那匹枣红色骏马前蹄高抬,纵身而起,马背上的姑娘稍俯身,抚着枣红骏马的鬃毛,而后马儿跨过沟渠,稳稳落地,一道红色闪电似的冲入了马场。

  马蹄落地那一瞬,马背上的姑娘忽地侧头,朝他露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殿下跑马呢?”司绒驱着枣马,缓缓停下,隔着藩篱看隔壁甲字马场的太子殿下。

  “公主近来忙碌。”封暄不咸不淡应。

  “拜殿下所赐啊,不知道殿下也这么关照赛罕部的人吗?”司绒饶有兴致地打量太子,被连日盯梢的愤怒压在了微讽的语气下。

  “赛罕部没你那么不安分。”

  司绒低笑一声,话锋一转,抬头说:“殿下考虑好了吗,愿不愿同阿悍尔做这一桩生意?”

  封暄正是等她开口,他缓缓转了一圈扳指:“阿悍尔需要多少粮食?”

  司绒别过马头,朝他靠近,伸出一只手,缓缓舒张五指,指头摇了摇。

  五指缝隙间漏出淡金色的阳光,随着摇动,仿佛有细细碎碎的芒在她手指上弹跳。

  封暄再次鬼迷心窍地仿佛在她食指上闻到了浅淡的葡萄味儿,他把目光移开,望着她的脸,只想让她好好说话,不要时时刻刻下钩子。

  他冷声说:“这不是个小数目。”

  司绒真诚地拍起马屁:“普天之下,除了殿下也没人拿得出了。”

  阿悍尔是个铁桶,他们极度排外,安于一隅,人人都可以为了足下的土地献出生命,北昭的刺扎不进去,他无法从这庞大的数目中推断出这是阿悍尔真正的需求,亦或是这个狡猾的小公主抛出的烟雾弹。

  仅仅犹豫了一会儿,封暄点了头,这个数目的粮食能换到的武器和战马同样不是个小数目。

  总算把太子殿下骗上贼船了。

  司绒止了笑意,她认真起来,眉峰十分锐利,眼里勾人的劲儿都敛了,就显得有几分锋芒。

  艳杀四方。

  封暄想到这个词。

  司绒她握起了拳,在左胸上方轻轻碰了两下,对他的点头做出回应。

  “下一段路,要请殿下多关照了。”

  司绒认真不到两息,说到“关照”二字时,眼里那种挑唆的流光又折出来,她抬起马鞭点着前方空阔马场:“不如一道跑一趟?”

  封暄神情冷漠,拒绝的意思很明显,让她不要得寸进尺的意思更明显。

  司绒笑笑,扬鞭策马,绝尘而去,动作干脆利落,行云流水,武力她是不行,但论骑术她就没输过。

  爆竹般的马蹄声荡彻清晨的丹山马场,细碎的金光再次簇拥她飞扬的身影。

  她很受阳光青睐。

  太耀眼了。

  扎眼,封暄在心中换了个词。

  身后有声响传来,封暄不着痕迹收回眼神。

  “不愧是草原上来的姑娘,这身骑术在北昭就没几个人比得过,”纪从心慢吞吞从远处过来,目光还追着那道身影,“这么看起来,性子确实烈,背后还有个阿悍尔,怪不得敢给你脸色瞧。”

  纪从心是皇后娘家侄子,半身纨绔,半身画魂。

  自来没个正形,在这个太子表弟面前也一贯如此,他适才离得远,没听见他们谈了什么,但太子的脸比一刻钟前更沉了这是显而易见的。

  封暄别过马头,说:“看到她那匹马了吗?”

  枣色酽酽,长腿小腹,眼若悬灯,筋肉密如长瓣。

  “好马,漂亮。”纪从心啪啪两下鼓着掌,敷衍一句。

  “那是真正的阿悍尔战马,”封暄抬臂,抽响马鞭,荡开气浪,“和她送来的那些花架子芬捷马不一样。”

  纪从心不善武,他只能画马,倒鉴不了马,摸摸鼻子:“瞧不出来。”

  而后他便被太子殿下远远地甩在了后头,他看着相隔一道藩篱,同样朝着晨光的方向疾驰的两个人影,一样的快,一样的势不可挡,像两道离弦之箭,心里头突然涌起点儿微妙的感受。

  心里同样微妙的还有乙字跑马场的高瑜,她看着司绒,觉着自己北昭第一女骑士的名头要换人了。

  司绒这边刚翻身下马,到马场旁的净室内梳洗过一番后,缠着鞭子往外走,迎面见到一位极其高挑亮丽的姑娘。

  长马尾,黑色束身骑马装,银色腰封,长腿削肩,懒洋洋地靠在净室外的柱子旁,见了她一抬下颌:“公主。”

  “……”司绒脚步顿了顿,“高副将?”

  “是我,见过司绒公主。”高瑜这才站直,朝她行了一个军中礼。

  高瑜,北昭上下第一位因为军功受封将位的女子。

  高家常年驻守山南十二城,是矗立在数万里海岸线上的一面巨盾,他们抵御海寇,保护商船,用几代人的鲜血铺出了一条安全通外的航道,山南沿海埋的都是高家忠骨。

  可以说——高家是山南破云军的魂。

  高瑜是将门虎女,还未及笄,就敢率着三条快船,绕到海寇屁股后头,带着十几个人沉入水底,凿穿海寇船底,也曾三度担任主将围剿海寇,功勋赫赫的姑娘。

  司绒本以为是个严肃的女将军,没想到这样爽朗,还有点儿玩笑般的轻佻。

  “将军也是来查验芬捷马的?”

  “不,来跑马,”高瑜拿马鞭一头指马场,笑,“公主有没有兴趣再跑一圈?”

  司绒抽出腰间马鞭,扬眉笑:“来啊。”

  人和人之间的气场是这样神奇,一对眼,便胜却千言万语。

  事实上,这日她们跑了八圈,女将军是打水战的,马上功夫生疏,司绒看出来了,一场又一场地把她摁在身后。

  高瑜管她赢不赢,她爱死了这种纵马驰骋的刺激感!

  这和山南海域的磅礴风浪一样,让她的心高悬,高瑜是个无法静下来的人,她的底色是“追与战”,只有疾风骤雨、巨浪狂涛才是她的归处。

  作者有话说:

  作者腹诽:司绒做什么动作你都觉得在撩,不如从自己身上找找原因呢太子殿下。

第5章 灵药与玫瑰

  初秋的时候,北昭下起第一场秋雨,树影萧森,湿气和暗影浮浮漾漾,驱散残留的暑气。

  司绒和高瑜从丹山马场回来,刚进城,天上就飘了雨丝,二人从马上下来,将马交给城门口的守卫军,让他们给牵回各自府宅,两人就这么撑着伞在街道中慢慢走着。

  她们谈阿悍尔的烈马,谈北昭街头巷尾的美食,谈阿悍尔清灵湖圣地,谈北昭龙栖五十里,各自家国立场之上,天南海北都能谈得来。

  三四个捧着糖包的小儿没带伞,连路也不看,横冲直撞地在街上跑。

  高瑜生得高,撑着伞把她往里侧推了一把:“这几日跑马跑得真舒坦,过段儿我就要下南边去了,南边儿没马,只有一望无际的海。”

  “海寇又作乱了?”司绒伸手去接伞沿的水线。

  “啧,闹得凶着,头几年还内讧,今年一开春就杀出了个头儿,在山南海域自封为王,难缠得很,武器装备精良……”

  这不是什么秘密,山南十二城连穿开裆裤的小孩都知道,高瑜倒豆子似的说:“阿勒一人就有上千条海战船,六月时我们打过一仗,那船上投火台、拍杆、箭垛子,什么都有,船身极重极硬,就算什么也不做,也能凭船身将我们的船只撞翻,石头船那是!”

  “叫什么?”司绒忽然停下脚步,手里的水线结成一捧,滴滴答答顺着她指缝往下滴落。

  “啊?”高瑜扭身看她,“那头头啊,叫阿勒,怎么了?”

  司绒甩掉手里的水,水线溅在灰墙上,勾出一柄尖锐的弯刀模样。

  她说:“奇怪的名字。”

  高瑜也没多想:“谁说不是,海寇猖獗到这个地步,当今……唉我直说了吧,你可不许外传,这话我没跟谁说过,要让我在外头听到了我就记你头上啊。”

  司绒噗嗤笑出来:“那你别说了,我是阿悍尔的公主,听太多北昭政事对我没好处,你们太子本来就看我不顺眼。”

  “嘿你怎么这样胆小,这几日耍我玩儿的时候胆子倒挺大啊。”

  司绒捂着耳朵,笑得眼睛弯成月儿,双颊饱满,羊脂玉一样柔腻白皙,在这昏暗的伞下是独一份的柔光。

  “哪是什么阿悍尔小天仙,分明是阿悍尔小祸害,你别朝我笑,要勾死谁呢。”高瑜啧啧两声,然后转回刚才的话题,压低声儿。

  一把扒拉下司绒的手,说:“这在北昭也不是什么秘密,不过是个立场罢了。皇上仁厚,不兴战事,乌禄那仗都是给人骑到脸上来了,死了多少人才出兵。山南海域呢,年年打仗,户部拨给破云军的军饷就那么些,养兵都难,别说养战船了,这不就纵出了个心腹大患。”

  破云军在四军中穷是穷出名了的,苦也是苦出名了的。

  他们要面对绵延数万里的海岸线,极端复杂的地形与多变的天气,海寇以船只为倚仗,深海中有无数岛屿可作为他们的藏身之地,打一下,打不过了就跑,你若深追,就要被反打成落水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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