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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中姝色_分节阅读_第63节
小说作者:梨漾   内容大小:290 KB  下载:掌中姝色txt下载   上传时间:2022-11-25 18:50: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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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在太后大殓那日,“大病未愈”的白菀,带着满脸病容出现在丧仪现场,有条不紊地带着后妃及命妇哭灵守灵。

  杨景初跟在她身后,望着她在一片缟素的映衬下,愈发惨白地脸色,才放下的心又揪起来,看见站在一旁的霍砚,忍不住又恶狠狠地瞪他。

  与白菀并排跪着的,还有执意替太后守灵的姜瓒,他脸色煞白,看上去比白菀这个病人差不了多少,连白菀的出现,也只是让他短暂的高兴了片刻。

  悲切地哀哭在禁宫的上空回荡,上京城的最后一场雪,打着旋从天上落下,渐渐地,庙宇的琉璃瓦上,也蓄起与丹墀上一样的皑白。

  三声钟响,早间的哭灵结束。

  姜瓒不知怎么想的,突然侧过来扶白菀。

  她下意识避开,却让身形晃动,眼前一黑整个人就养地上栽。

  姜瓒大惊,正要伸手去拉,像个冰柱子般杵在旁边的霍砚却迅速闪身上前,先他一步托住白菀的腰,甚至直接将她揽进怀里,一手搭在她脉搏上,面色黑沉如水:“找太医!”

  水漾当即忙不迭地往外跑。

  霍砚的动作太过流畅自然,让姜瓒都有一瞬怔愣,愣过之后,他抿着嘴没说话,倒是眼神中多了几分冷意。

  在场的命妇宫妃不少,眼尖的倒也看出些端倪,,但姜瓒都没说什么,她们也只好咽下去,七嘴八舌地开始出言关心。

  霍砚旁若无人地将白菀拦腰抱起,送进一旁用作休息的偏殿,将她安置在卧榻上,他看着白菀惨白得几乎没有血色的脸,长指控制不住地又向她脉上探。

  偏偏姜瓒带着一大群命妇后妃,跟了进来,霍砚像是触及炮烙,迅速收回手,负手在卧榻之侧站立。

  在无人看见的暗角,霍砚背在身后的手,竟在无意识地颤抖。

  没过多久,一个须发斑白的太医,被水漾连拖带拉的请了来。

  在太医准备替白菀探脉前,霍砚突然出声道:“咱家方才探娘娘的脉,许是月余的喜脉,还请太医再确定。”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姜瓒也如遭雷击来不及反应。

  太医应着声,在认真探过白菀的脉后,咧嘴笑起来,躬身朝姜瓒行礼:“恭喜皇上,皇后娘娘确实已怀有身孕约有月余。”

  他在嘴上对姜瓒恭喜,眼睛却微不可查地瞥向霍砚。

  月余,姜瓒在心里算了算,许是腊月二十几那回怀上的,今日立春,恰好近两个月。

  白菀有孕,冲淡许多太后薨殁带给姜瓒的痛苦,甚至对她被耶律骁掳走那些时日的介怀,也隐有消失。

  他笑着,得意地乜过霍砚那张平静的脸。

  笑霍砚自作多情,笑霍砚喜欢也没用,那是他的皇后,他的妻子,如今还怀着他的孩子。

  姜瓒往前走了几步,试图挤开霍砚,等白菀醒来与她一同分享这件喜事,谁知霍砚寸步不让,浑身又散发着冷意,像块没知觉的冰雕。

  “霍掌印,你可以退下了,”姜瓒在他面前站定,想起他方才抢先夺走白菀,心里的不悦又渐次升起来。

  偏偏霍砚身量高,淡淡地撇过来时,竟给姜瓒有几分居高临下被蔑视的错觉。

  霍砚纹丝不动地挡在卧榻前:“钟快响了,皇上不去与太后守灵了吗?”

  姜瓒顿时如鲠在喉,霍砚真的是最知道捅他哪里最痛。

  果然没多久,下一场哀悼的钟声又响起来,他恨恨地瞪着霍砚,恶声恶气地,不知在对谁说:“皇后醒来记得派人来告诉朕。”

  这是他与白菀的喜事,霍砚怎可能留姜瓒和她分享,在偏殿静下来的那一刻,他便抱着白菀毫不犹豫地闪回椒房殿。

  等白菀醒来时,眼前是霍砚放大的俊脸。

  “怎么了?你这样看着我?”白菀眨巴着沉重的眼皮,下意识朝霍砚露出一抹甜滋滋的笑。

  说完她才后知后觉,霍砚的手正隔着衣衫放在她肚子上。

  “谢谢,但我月事并不是今日来,”白菀认认真真地说:“方才可能是跪得久了些,起来有一阵眩晕。”

  霍砚不说话,望着她的眼睛黑沉沉的,半响才极缓地摇头:“你的月事,恐怕有很长一段时间不会来。”

  他说得含糊,白菀才醒来,有那么点懵,一脸无措地望着霍砚,呆呆地“啊?”了声。

  霍砚坐直身,捂在白菀肚子上的手仍旧未离去,俊挺的浓眉拧成结,像是在思考极困难的问题:“它怎么没动静?”

  “应该会动了才对。”

  白菀渐渐瞪大眼睛:“我怀孕了?三个月了?”

  霍砚又摸了摸她的肚子,仍旧什么动静也没有,白菀小腹平坦一如从前,真不敢相信,里面已经揣着个三个月的孩子:“它应该不喜欢我。”

  “对不起,”他弯唇笑了下,眉目间带着难得的温柔,眼眸深处,却带着难以言喻的痛色。

  白菀原是又惊又喜,听见霍砚的话,几乎在瞬间反应过来,他在为什么而道歉。

  这三个月,真的太坎坷。

  按时间算,应该是在镇国寺那荒唐的几日里怀上的。

  这短短三个月,她经历了什么?

  被耶律馥追杀,回宫后长时间的跪地诵经,被耶律骁掳走,忍饥挨饿,担惊受怕,后来又被水淹,救回来后大病一场。

  它竟然如此顽强,她这个母亲,做得当真是不称职,它已经来了这么久,却是到现在才发觉。

  白菀看着霍砚那盛满温柔的苦笑,心口发涩,她拉着他的手放回自己肚子上:“它和我一样,喜欢你。”

  贴着她温热的肌肤,霍砚望着白菀含泪的眼睛,他似乎感觉到,掌下有什么东西,微微“咕”动。

  作者有话要说:

  三个月不会有胎动,都是掌印的错觉。

  (还有两章?(大概)

第56章

  白菀确定自己怀孕之后, 为了避免冲撞,便不打算再过问太后的丧仪,可这事总得有人协理。

  “西北如今是个什么景况?”白菀背靠着引枕, 裤腿高高撩起,两条匀称的腿露出来,膝盖上印着两块淤青。

  霍砚侧坐在旁边,手掌按在淤青上,或轻或重地揉按着, 他没说话, 面上也没什么表情,浑身上下却透着如水的温柔。

  耶律骁必然是逃走了, 耶律馥死在霍砚手里, 耶律斛晚年丧女, 又有耶律骁在旁添油加醋, 必不可能善罢甘休。

  但耶律斛又岂是个蠢笨的, 他定然会先向耶律馥的近卫求证,偏偏耶律馥的心腹早已经死绝,他只能姑且相信耶律骁所言, 并传信与姜瓒索要霍砚给耶律馥偿命。

  不过姜瓒那边还未有动静, 耶律斛是否与他接轨还两说, 但姜瓒本就早早与耶律骁联手, 要置杨家和霍砚于死地, 即便是得了消息, 也极有可能隐瞒不发。

  届时耶律斛久久得不到回应, 误以为姜瓒要保霍砚, 那仅剩的怀疑自然消散,他定会毫不犹豫挥兵向楚, 第一个遭难的,肯定是杨家镇守的西北边城。

  白菀想得正入神,膝上突然传来一阵钝痛,让她忍不住直皱眉:“轻点。”

  霍砚慢悠悠地抬眸看了眼白菀:“这会儿让我轻点,也不见自己下跪的时候轻点?”

  白菀当即捂着嘴不说话了,只睁着那双圆溜溜,乌黑透亮的眼看着他。

  霍砚嗤了声,手下的动作倒是轻了不少,他垂下头,慢条斯理地回到她上一个问题:“昨日,耶律斛亲自率领辽国十万大军压境,延北军措手不及,营地被破退守边城,不久后京中就会收到杨谏之的求援。”

  白菀骤然瞪大眼,连眼睫都跟着发颤:“这么快?”

  霍砚找到她时,是正月初五,今日立春,相隔不过九日,便是算耶律骁初五当日就逃回辽国,剩下短短八日,是无论如何也不够耶律斛确定真相,及点兵出讨楚的。

  耶律斛不是会被愤怒冲昏头脑的人,只能是耶律骁在其中做了什么手脚。

  “约摸还能撑一阵子吧,云平王已经有所察觉,出兵增援了,”霍砚一脸随意,那语气就好像在说今日有雪一样平常,替白菀按腿的手甚至都不曾有半分停顿。

  云平王是齐王姜珩,在发生瑞王伙同瑞王妃,利用平阳长公主姜婵暗害白菀一事后,便自请带着宣德太妃和姜婵一同离京就藩。

  他的封地便是云平,离边城较近,不过半日车马的功夫,边城一旦被破,首当其冲的就是云平,难怪姜珩会毫不犹豫出兵增援。

  白菀看着若无其事的霍砚,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五味杂陈中夹杂着酸楚。

  他早已经收到消息,她没问,他便也不跟她说。

  可她也无法质问霍砚为什么不告诉她。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霍砚避开白菀的视线,垂下头盯着被他揉散后,扩大蔓延的淤青,没头没脑的说了句:“她不配你跪。”

  白菀脑中有些纷乱,听着霍砚的话愣了好久才反应过来,他口中的人,指的是太后。

  太后的死,她是有预料的。

  白菀曾想过出手阻拦,她却在白蕊和舒瑶光的背后,看到了霍砚的影子,在得知霍惠妃的死是太后一手所为后,便彻底打消了这个念头。

  霍砚今日没戴玉冠,反而戴了顶乌纱翼善冠,冠面用金线绣着双龙戏珠,祥云滚边。身上仍旧是一身绯色织金曳撒,张牙舞爪的蟒纹乍一看,竟与游龙无甚区别。

  就连天子也要着素的太后丧仪上,他一身赤红,却无人敢指摘他半句。

  白菀却想起了那个,一身雪色锦袍,眉眼含笑着和她说话的姜瑾。

  如果,如果德宗尚在,霍惠妃安然,霍家仍旧顶立着大楚的半边天。

  在那样充满期盼,爱惜的环境下,姜瑾会在德宗的悉心教导下,长成一个合格的帝王,仁厚礼贤,爱恤民命。

  可德宗猝死,霍惠妃被迫殉葬,霍家满门被灭,爱惜他的家人一个个无辜枉死。

  白菀想,换做是她,也会不惜一切,让罪魁祸首付出代价。

  可犯错的是先帝,皇家争权,百姓何辜。

  白菀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当着霍砚的面,吩咐水漾去请杨景初来。

  霍砚显然知道她的打算,却不置可否,在杨景初过来前,起身离去。

  白菀看着他孑然的背影欲言又止,最后到底是没有出声阻拦。

  他走后没多久,水漾便领着杨景初进来。

  她推开门,看见白菀安然无恙的对着她笑,心里悬着的石头彻底放下,忍不住露出一抹焦急中夹杂着欣喜的笑来。

  “阿满你差点吓死我,”杨景初一瘸一拐地被宫女搀扶着,在床边的绣凳上坐下,摸着白菀温热的手,唇边噙着笑,眼泪却忍不住直往下掉。

  “我又出不去,只能眼巴巴地等着,若不是东厂的人看得紧,我差点就要翻墙出宫找你去了,”杨景初带着哭腔道。

  见她哭,白菀心里也泛起酸,忍不住跟她一起哭,两个姑娘抱在一起哭成团。

  直到霍砚提着食盒走回来。

  一见白菀眼泪花花的,霍砚眉心直皱,他乜眼去看杨景初:“再哭就别怪咱家把你丢出去。”

  杨景初哭声一顿,忿忿不平地瞪了眼霍砚,也知道孕期的女子最忌讳嗔怒,有些懊恼自己竟害得白菀和自己一起哭。

  正要拿手帕给白菀抹泪时,后襟却一紧,竟是霍砚嫌她挡路,直接把她提溜了起来。

  霍砚无视杨景初的怒眼,绞来帕子,捧着白菀的脸一点点将她脸上的泪痕抹去。

  将帕子丢回搪瓷盆里,霍砚则回身打开带来的食盒,取出一个散发着香甜气息的汤盅:“元禄做了甜汤,你尝尝合不合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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