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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木槿王妃_分节阅读_第45节
小说作者:素笔执火   内容大小:484 KB  下载:重生之木槿王妃txt下载   上传时间:2022-04-23 17:1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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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归念静静地躺在哥哥的怀里,双眼疲惫,勉强支撑着最后一口气力,伸手轻轻替哥哥擦去脸上的泪痕,声音稀薄地就像疾风之下的衰草,“哥哥,我不要有来世了,太苦……”

  “念念,哥哥都知道的,哥哥带你回家,好不好?”沈归辞的声音慢慢地轻了下去,所有的奢望瞬间支离破碎,沈归念已经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这一幕看得他二人心里很不是滋味,可谢琛却因此白白丧了命,这笔账又该如何清算?任她沈归念这样一个娇弱的小丫头,又怎会有如此大的胆量对谢琛下手,若说她的背后没有人指使,谁能信服?

  沈归辞抱着妹妹的尸身,从一开始的恸哭,到最后的悄无声息,没有人知道他该有多么绝望。

  谢珩走上前,寒气凛然的剑刃拦住他的去路,“把话说清楚了,再走。”

  沈归辞看了看怀里已经过世的妹妹,转而抬头起来,眼眶中血红一片,看了看谢珩,只是道,“我妹妹她已经死了……”

  “本王只问你一句,谢琛的死究竟怎么回事?”谢珩并未让步,“你妹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怎么杀得了他?还说,你从一开始,就没有说真话。”

  “殿下,不要这样……”苏木槿瞧见沈归辞眼里的绝望和颓败,突然一瞬间,想到前世的谢珩,也有过这般眼神,不禁心头一软,轻轻拉了拉他的袖子,小声道。

  谢珩心中烦闷,又听见她竟然替沈归辞求情,心里不知怎地,酸涩不已,并未理会她的劝解,抬腿就往沈归辞的身上踹去。

  沈归辞避之不及,重重地摔跪在地上,双膝触地,发出一声明亮的脆响。他紧紧搂抱着妹妹的尸身,不让她再次受到半点伤害,牙关紧咬,脸色比先前惨白了不少,单薄的身子仿佛一吹就倒。

  “杀弟之仇,不共戴天,本王不想知道你有什么苦衷,最后问你一遍,此事是不是同谢瑞有关?”他问,语气里没有丝毫温热,目光更是冷如冰山。

  “殿下,这又是做什么?沈归念固然有罪,可罪不及旁人,殿下不要为难他了,好不好?”苏木槿一阵心慌,谢珩此举实在太出乎意料。她能理解他心中痛恨交加,却不能理解,为何要趁人不备,狠狠地踹上这一脚。

  沈归辞一个文弱书生,妹妹死在自己的眼前,他丝毫没有招架之力。况且,谢珩就算真的杀了他,怕也追问不出半点线索。

  谢琛的死,虽然疑点重重,可谁也不能证明,沈归辞就一定知道妹妹的所作所为,又是受了何人指使?是否同谢瑞有关。

  谢珩他,不应该这样的,她甚少见到这样的他,忽然之间变得有些陌生,但更多的是心疼。谢琛的死,对于他来说,打击真的太大了。

  却在这时,他转过头来看着她,像是思虑良久,终于缓缓开口,且带有一丝冷笑,“你自然不会在意,更不会感同身受,因为他不是你的亲人,可却是本王的十四弟。”

  “殿下……”她缓缓松开了紧紧抓住谢珩的手,微微往后退了一步,心中满是失落。这种时候,他怎么又会错了意?

  她继而道,“没有一个人,会愿意让亲人知难而行,以身犯险,他若真的知道,定然会想办法阻拦妹妹的,殿下又怎能如此不分青红皂白呢?”

  “这是本王的事,与你无关。若你觉得本王不分是非黑白,为难了他,自可离去。不要仗着本王喜欢你,就可以为所欲为!”谢珩的语气里藏了一丝怒火,目光冰冷地叫人害怕。

  她胸口一痛,前所未有的委屈令她鼻子发酸,低低道,“殿下既然执意如此,那我无话可说。”

  言辞,转身小跑离开。

  而沈归辞并没有说话,整个人摇摇晃晃,失魂落魄地往前走去,长剑拦在他的面前,剑刃划过他雪白的衣袍,鲜血透过春衫,缓缓地溢了出来,他却视若无睹,踏着沉重的步子,缓缓向前。

  邢谦折回来的时候,看见谢珩独自一人阴沉着脸,站在原地,又见已经沈归辞缓缓地走出好一大段路,便想着上前去追,却被他厉声喝止。

  “让他走!”他道,眼里满是不甘。

  大概是从来没见过谢珩这般模样,邢谦身子有些僵住,小心翼翼道,“殿下,苏姑娘她……”

  他原先只是好奇问问,话还没说完,就被谢珩给打断了,用一种很怪异的语气回道,“腿长在她身上,她爱去哪就去哪!”

  邢谦:“……”

  他看了看谢珩的深情,嘴角微微动了动,没敢吭声,许久以后才忍不住道,“殿下,末将方才……”

  谢珩转过身来,虽一言未发,可眼眸里已是一副山雨欲来的架势,邢谦倒吸一口凉气,话到嘴边,只好咽了下去。

  三人到陵墓的时候,却发现谢琛的坟前似乎有人来过,案上的几只清香才烧了小半截,白蜡烛的火苗在风中微微颤动着,一个小竹篮中放着整整齐齐的好几摞纸钱,灵前供奉着的糕点香茶还热气腾腾,但四周却并无一人。

第59章

  走到门口的时候,谢珩却突然踌躇不前,说实话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安慰她,而身旁的邢谦对于这样的事,更是一窍不通,现如今也算是束手无策了。

  “殿下,末将去敲门。”不等谢珩发话,邢谦起先走到候府的大门前,抬手轻轻叩了叩。

  不一会儿,门来了,有人从门缝里头探了半个脑袋出来,见谢珩忙道,“原来是晋王殿下,还请殿下稍等,待小人进去通传一声。”

  这般稳重的回答,令谢珩也险些头脑一热作了答,可前前后后,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并不认为他会比自己好到哪里去,没有三寸不烂之舌,哪里能够说动她?况且这件事,假手于人,实在没有诚意,思来想去,终是不妥,只得道,“算了,还是本王自己去吧……”

  邢谦一头雾水,也不知道他到底想说什么,直到谢珩一路马不停蹄赶至镇北侯府的时候,才算是恍然大悟。

  那人说罢便想关上门,邢谦忙伸手抵住门缝,神情不悦道,“你既然知道是晋王殿下,竟还敢关门,将殿下拒之门外。”

  那人抬起头来看了邢谦一眼,哆嗦哆嗦没有说话。

  邢谦心头一惊,神色突变,“难道此人的功夫已经到了高深莫测的地步?”

  谢珩神色有些忧郁,“不好说,先不管这个了,眼下本王有件更重要的事,想……麻烦你帮个忙……”

  “殿下折煞末将了,您有事尽管吩咐,末将必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邢谦看着他支支吾吾的模样,也跟着不自在起来。他清楚谢珩的性子,向来杀伐果断,行事坚决,哪里会是这般境遇?

  邢谦谨慎细微地观察着他的神态和语气,老老实实道,“殿下,末将办事不利,让那人跑了。”

  原以为他会大发雷霆,谁知他却浅浅一句知道了,随即又道,“本王试探过沈归辞,他看起来更像是一个文弱书生,可有查清楚他的底细?”

  见小姐不愿意说,茯苓便也没有追问,只是寻了些好玩的事,逗小姐开心。

  而谢珩因为这事心中也是郁闷不已,等从皇陵出来,才意识到,方才气在头上,并未顾及到到她的感受,又说了那样一番急切的话,平白无故叫她受了委屈,心中更是悔恨不已。

  她是真的伤心了。

  茯苓从外头回来的时候,才发现小姐端坐在窗前,一言不发,眼眶微红,似乎有什么伤心事,忙关切道,“小姐这是怎么了?可是发生什么事了?”

  苏木槿回到府的时候,并未有人发觉,她一个人躲在屋子里呆坐了许久,想着谢珩方才说的那些话,虽是情有可原,可那样的眼神,那样的语气,就像是对待一个仇恨入骨的敌人,她怎能接受?

  可也不知怎地,突然倔强起来,停下脚步,看了一眼跟在身后,许久不出声的邢谦问道,“方才你想说什么?”

  邢谦发答道,“末将派人查过,他兄妹俩个父母双亡,家道中落,早年曾受过宁王的恩惠,此次是特意来投奔宁王的。沈归辞原是个教书先生,天资聪慧,在其居住地安昌镇颇有名声。”

  谢珩道,“你有没有听说过武功高到一定的境界,常人难以察觉。”

  谢珩琢磨了半晌,点点头,“看来,三哥的身边又多了个得力助手。”

  邢谦不解道,“殿下此话何意?末将有些听不明白,他不过是个一穷二白的教书先生罢了,宁王又怎会需要他的帮助?”

  听闻茯苓这般问起,她连忙收了收愁容,并用手轻轻掩了掩眼眶,强挤出一丝笑容,“我没事,许是风沙迷了眼吧……”

  茯苓自然不信,又见小姐眼神四下闪躲,便也猜出定是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记得今早的时候,小姐同自己提起,要亲自将阿宝送回到鹦鹉园去,好端端地去,怎么回来就这般委屈了?

  从未遇见这样的情形,他谢珩到了镇北侯府,哪一次不是开了大门,堂而皇之的进去,今日却在被这般对待,心里有些不好的念头油然而生,掩嘴轻咳,“邢谦,规矩。”

  邢谦听谢珩这么一说,只得无奈松开了手,眼睁睁看着这小厮咣当一声把厚重的黑漆大门关上。

  谢珩心中凄凉,后悔万分,这一次偏偏就这么蠢,自己再生气,怎可迁怒于她?

  片刻之后那小厮又开了门,支支吾吾道,“回晋王殿下的话,侯爷和大公子现下并未回府,二小姐也特意嘱咐了,她说暂时不想见您。”

  这小厮也是硬着头皮,又生怕此话惹怒了谢珩,给自己招来了杀身之祸,也可谓是两难。他心里头也十分郁闷,往常二小姐听到晋王殿下来了,欢喜地不得了,而今日太阳怕是从东边落下的,自家主子竟然改了主意。

  不敢说,也不敢问,说完了话,又按照小姐的吩咐,再次咣当一声关上了门。

  谢珩:“……”

  这小厮动作之快,令邢谦也有些来不及反应,又偷偷看了一眼谢珩的神情,再次叩门道,“你们好大的胆子,还不速速开门!”

  谢珩也只觉胸口堵得慌,在府门外徘徊了许久,好容易厚着脸皮道,“本王知道,你与她身边的茯苓……不如你想想办法……”

  听他这么一说,邢谦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退,这样的事情,自己是真的爱莫能助,微微摇摇头,干笑道,“殿下您不如另寻高明吧,末将能有什么法子,嘴又笨,万一适得其反了岂不是误了殿下的大事……”

  谢珩眉头一皱,有些不高兴。方才也不知道是谁如此信誓旦旦,现如今就这么个忙,就吓退了,实在是不像话。

  邢谦又道,“不如待末将进宫,去请耀阳公主吧?公主聪慧,一定能解殿下的燃眉之急。”

  “你也知道是燃眉之急?”谢珩靠近他几步,反问道,“你觉得本王等得了吗?还是说,你根本就是在等着看本王的笑话?”

  头一回见了做错了事还这般理直气壮,非要赶鸭子上架的,邢谦心中叫苦,哪里是自己不愿意相帮,这分明是有心无力啊!况且,哪里知道这二人好端端的,怎么就突然闹脾气起来,看病也得找病因啊!

  不过看谢珩这架势,自己再磨磨蹭蹭,晚去一步,怕没有什么好果子吃,只得应了下来,又指了指谢珩身后道,“殿下能否稍稍回避一下?”

  谢珩脸色一沉,有些不情不愿地走开了。邢谦见状轻吁了一口气,上前再次叩响了府门。还是先前那个小厮,他开了门,从门缝里露出一只眼睛,见了邢谦忙道,“这位大人,烦请您通融通融,闭门谢客是小姐的意思,小人只是奉命行事罢了,还请大人不要为难小人。”

  说完,又想关上门,邢谦赶忙伸手从门缝里扒拉住,略有些不好意思道,“你等等,小哥误会了,是在下有些急事,想见茯苓姑娘一面,还请行个方便。”

  那小厮想了想,又把门稍稍敞开了一些,目光在邢谦的身后四周巡视了一圈,这才半信半疑道,“大人稍候,小人这就去将茯苓姑娘找来。”

  说罢,还是无情地关上了门。

  茯苓在屋子里正陪着苏木槿说着悄悄话,解解闷气,听见有人寻自己,便也有些好奇,跟着出了院子,直到府门外。看着邢谦孤身一人在府门外来回渡步,似乎等得有些焦虑,她走上前,面露羞涩,低下头去柔声道,“不知邢将军找奴婢有什么事啊?”

  邢谦原本就紧张地要命,眼下更被这突如其来的一问给吓了一跳,慌忙转过身去,却见茯苓穿了身浅草色的襦裙,站在了不远处。几日不见,看起来水灵俏丽了不少,令人有些挪不开眼。

  他强装镇定,谁知一开口却比她还要紧张,说话也是磕磕巴巴的,“我有很久都没见到你了,所以过来看看你……”

  茯苓:“……”

  记得上一次,他还对自己百般嫌弃,怎么突然就示好了?再说真是有心来看望自己,又怎么会两手空空而来?分明就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她也同样佯装不知情,有些尴尬地发笑,“原来是这样,邢将军有心了,奴婢一切都挺好的。”

  此话一出,两人皆沉默了许久,邢谦偷偷地看了她几眼,便觉像喝了蜂蜜一般,甜腻地发慌。

  “啊!对!是啊!”他磕磕巴巴道,一颗心砰砰砰地跳,不敢直视他的眼神,笨拙地像个木偶一般。

  只是,特意跑来见她,不送点什么,似乎有些太过勉强了些,可寻了半天,身上似乎也没有什么能送得出手的。唯独腰间的一块玉佩,虽不是什么无价之宝,却是母亲留给他的一点念想,便随手摘了下来,强行塞到茯苓手里,赶忙解释道,“你别误会,我今日来,是想把这个送给你,你不会嫌弃吧?”

  确实,自己一个粗鄙之人,似乎并没有哪里能够配得上这个精雕玉琢的姑娘,又见她模样小巧玲珑,一颦一笑更是秀丽婉约,心底从未来过的自卑感,油然而生。

  茯苓对他今日这般怪异的举动,十分诧异,握着玉佩的手中微微冒汗,不敢多看一眼,马上又还给了他,小声道,“这枚玉佩是邢将军随身携带的,想来必定十分贵重且意义深厚,奴婢不能收。”

  邢谦怎么也没想到她会拒绝,嘴里泛苦,心里也很不是滋味,拼命解释道,“不过是件身外之物,哪里说得上什么贵重不贵重?你只管收下便是。”

  他顿了顿,内心有些不安,“还是说你不喜欢?”

  听着他支支吾吾的模样,茯苓生怕他误解了自己的意思,也有些不忍心道,“邢将军,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在奴婢的家乡,男子的贴身玉佩是不能随意赠人的,除非他已经认定……”

  她话还没说完,邢谦便又将玉佩给塞了回来,且一脸茫然道,“认定什么?”

  “没、没什么。”她道,小脸越发红了,掌心的玉佩还留有他的温度,令她难以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邢谦向来不是什么细心的人,自然也听不出,话里的言外之意,又猛得想起先前谢珩吩咐,忙迫不及待道,“茯苓,能不能帮我个忙,同你家小姐传个话,只说殿下想见她一面。”

  听他这么说,茯苓又朝四周看了看,见空无一人,这才附在他耳边小声道,“邢将军,你可知道,殿下同小姐之间发生了什么?今日小姐回来的时候,就一直闷闷不乐的,奴婢问了,她也不肯说。”

  邢谦摇摇头,同样叫苦不迭,一脸无奈,“我哪里会知道啊?方才我们一同去祭拜十四皇子,途中我有事走开了,回来就这样了。”

  茯苓眉头紧锁,忧心忡忡道,“邢将军,小姐也说了,她现在不想再见到殿下,要不然你先回去,等明日小姐气消了,您再来问问?这个玉佩还是还给您吧……”

  她心中有些帐然若失,原本以为他来,当真是来给自己送玉佩的,没想到竟然是为了打这样的主意,说到底,自己在他心里,恐怕没有半分位置。

  邢谦顿时慌了,瞧见她神情这才醒悟过来是自己做错了事,更说错了话,忙道,“茯苓,你不要误会,我不是专程为了此事而来,我是真心想着来见你一面的,和任何人都没有关系,你相信我,好不好?”

  他也不知怎地,一下子把所有能想到安慰的话,通通地说出了口,也不管谢珩有没有听到,总之通通豁出去了。不过,老天最好保佑,谢珩没有听到半个字,否则他也不知道该如何收场。

  茯苓见他这般费力解释的窘态,便也伸手接过玉佩,红着脸说道,“奴婢自然是相信邢将军的。只是小姐的事,奴婢的确无能为力,还望将军见谅。”

  谢珩听了这后半句,实在是按耐不住,从门前的石狮子后头走了出来,气道,“茯苓,替本王转告你家小姐,她若今日不愿意相见,那往后也就不要再见面了。”

  茯苓哪里知道谢珩也在,大惊失色道,“晋王殿下息怒,奴婢该死,小姐并非有意躲着您,想来定是有什么误会,兴许过两三日就好了,还请殿下耐心等待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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