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的事?”
“不辛苦啊可开心了。”
陶萄:“人家不过是打个电话问我是不是被砸到了,你们内心戏就这么丰富,正好我找不到合适的剧本拍电影,要不你们给我写个剧本出来?我看你们挺会编的。”
女孩的声音也不刺耳,柔柔和和的,当着长辈的面,也不显得不礼貌或者别的,不过这话一出,陈铁林等人就噤了声。
“老大,我们只是合理怀疑嘛。”钱芬的声音有些委屈。
陶萄支着下巴看她:“合理怀疑都这么有创造力了?卧龙凤雏啊。”
陶萄的话逗得江家人都笑了起来。
江储看着陶萄淡定的样子,不由想到在电话里幸鸿光问东问西的样子,实际上如果没砸到,这女孩如果真同幸鸿光碰了面,知道幸鸿光打电话来别有所图,可听他说了,却也还是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样,那江储还真的要佩服她三分,同时想到幸鸿光,他内心也生出了点幸灾乐祸的味道来。
幸鸿光是个祸水,这女孩恐怕也不遑多让,甚至还要更祸水一些。
幸鸿光要是一头栽到这女孩身上,作为朋友,江储不能说是看热闹,只能说他也帮不上什么忙嘛。
想到这里,江储脸上的笑容加深了些。
他想着看老朋友的笑话,却丝毫没注意到自家弟弟的眼神也一直放在陶萄身上,听到幸鸿光对陶萄有意思的话,脸上的表情难看的很明显。
“对了,陶萄,你在这里准备呆多久?”
陶萄答道:“大概在这边玩个四五天,也算是放个小假了,然后就去金虎奖现场,之后没什么事估计会回海市。”
“这一段时间麻烦江伯伯和江伯母了。”
“没事,你在这里玩几天,我俩平常在家都没什么事情做,你们来了,院子里热闹,还好玩些。”
“这大院里和你这么大的同龄人不少,江恒和他们玩得很好的,到时候让他带你出去玩,解闷,那群姑娘小子最会来活。”
江储也道:“幸鸿光说他这两天不在,过两天就会回来,如果有机会的话,他也愿意带你去逛逛,就当是给你赔礼。”
说这话的时候,江储也觉得尴尬。
这时幸鸿光的原话,他以前也没发现,幸鸿光这人不要脸的时候这么不要脸。
只不过这话是由江储来说,如果由幸鸿光本人来讲,恐怕没人会觉得尴尬。
江恒:“哥,都说了没砸到,她和光哥根本不熟。”
江储当然知道,看着女孩的态度,她也不像是会答应的样子,所以为了避免到时候幸鸿光把这事赖在他身上,他也就趁乱把这虎狼之词给说出来了,同不同意反正也不是他能左右的,他该做的可都做了。
“我就传个话。”江储低头喝了口水,掩饰自己的尴尬。
江储觉得陶萄不会同意,江恒也觉得,实际上包括江父江母在内,在座的人都觉得打电话过来的幸鸿光像个登徒子,而陶萄一副沉着冷静的模样,根本就不像是会被幸鸿光这家伙勾走的样子。
然而陶萄的反应却出乎了大家的意料。
她问江储:“他真这么说?”
“啊?”
“是啊。”江储有些恍惚地点点头,随即他便听到陶萄说:“那可以,你可以把他联系方式给我把,等他回来了我和他联系。”
江储:“……啊?”
陶萄:“他不是说要赔礼道歉么?到时候总得能找到我,不是么?”
不是么?是这样的,但是……
女孩嘴角噙着笑容,在餐桌上方悬挂着的柔和的灯光的映照下,看起来格外漂亮,雪腮红唇,狐狸眼既黑又冷,说话调子很软,但又不容人拒绝,好似她可不在意别人怎么看她,说幸鸿光对她有意思也好,说她对幸鸿光别有所图也好,她都无所谓的,甚至连余光也没有分出去一点,她总是很专心,就像他现在看着江储说话时,一点也不把在场众人惊讶的眼神当回事。
她坦坦荡荡,却不知道这种态度何等蛊惑人心。
就像是她站在那墙边,把地上的那一枝梨花捡起来的时候,看向幸鸿光的眼神,直勾勾的——她的目光细细描摹过他的每一寸眉眼,让幸鸿光忍不住落荒而逃。
第200章 惊&烧起来了(2.19更新)
于是就这么简简单单的, 陶萄便拿到了幸鸿光的电话。
晚饭之后,回到房间,江储便把这事告诉了幸鸿光, 幸鸿光本来说话语气平平淡淡,听到陶萄问江储要了自己的联系方式,语气一变。
“她问了?”
“她说什么?”
“她知道我叫什么吧?”
一连串的问题, 虽然语气没变, 但江储没见他对除了他妈以外的女人如此上心过。
“你态度不对劲。”
“我怎么不对劲?”
说完之后, 幸鸿光觉得没什么说服力,便浅浅补上一句:“你不说?”
江储道:“没说不说。”
显然,江储虽然有些幸灾乐祸, 但绷着没表现得太明显。
“问了联系方式。”
“你不是要带她出去玩,给她赔礼道歉吗?”
“她说她等着。”
江储说着,便又想到陶萄问他联系方式时候的样子, 他忍不住问道:“是我太久没谈恋爱了,你们现在要谈个爱,我怎么觉着和我那时候一点不一样?”
幸鸿光:“哦,怎么。”“那妹子问我要你电话的时候, 是一点脸红都没有,倒是我被她看得不好意思。”
“这不正常。”
幸鸿光冷不丁道:“你都快奔三的人了, 你脸红什么?”
江储:“?”
“好歹我还帮你传话,你非要刺我啊。”
幸鸿光:“你那时给裴婷的情书不是我帮你送的。”
听到幸鸿光提起这陈年旧事, 江储咳嗽了一声:“这都过去多久了。”
幸鸿光又说:“现在想起来我也没觉得你那时候不害臊。”
“幸鸿光!”
“行,储哥, 我不说了, 你别凶人。”幸鸿光在恶人先告状方面没输过。
“对了,她还说什么了, 怎么就让你脸红了,仔细说我听听呗。”
江储这下却也不知道说什么了。
他憋了半天憋出一句:“我感觉,这女孩不简单。”
幸鸿光:“?”
“用你说啊。”
“算了,这么久不见,你还是一样的板。”
“我这边还有点事,先挂了。”
没等江储说句再见,对面便传来了“嘟嘟嘟”的忙音。
江储在心里骂幸鸿光狼心狗肺,刚要放下手机去洗澡,外面便传来了敲门声。
“谁?”
江恒:“哥,是我。”
江储过去打开门,正见到江恒在门口站着,双手插在兜里,他表情看不出什么来,只和江储道:“哥你没睡吧,我想和你聊聊。”
江储心下觉得古怪,却也还是把江恒放了进来。
第二天,陶萄被江恒叫下楼吃早餐,江储就坐在陶萄对面。
吃了口小面,陶萄抬头看向江储,江储打量的视线被她抓了各正着。
“江储哥,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看她就算了,表情那么奇怪做什么?
陶萄今天身上又换了件衣服,都是熟人,在这里也不用带什么眼镜口罩,她昨晚睡眠充足,一觉醒来,气色很好,抬眸看人的时候暖中带冷,梨花的冷香似乎在她的一瞥之间顺着堂口的风吹到了饭桌这边,江储本来也只是想着江恒对陶萄的心意而已,当下被这么一问,又哽住了。
他意识到自己出神,回过神来,心底一惊,便匆匆收回了视线,不敢再多看她。
这女孩身上,有一股特别的氛围似的。江储想。
这和气质有关,却好像又比气质的范围更广一些。
就哪怕是普普通通的场景,有了她在,却也多少有些不同。
不,应该是特别不同才是。
比方说,就在刚刚那一刻,江储也被陶萄晃了下眼,这院子里很多花,但是陶萄看他一眼,他偏偏就想到了那最高也最惹人印象深刻的从幸鸿光院子里伸出来的梨花,总之,煞人。
“没什么,你别多心”
江储嘴上这么说,心中却暗暗把江恒和幸鸿光放在一起作比较,越是比,他越是觉得江恒没有胜算。
一个是弟弟,一个是老朋友。
江储抬头又朝陶萄看了一眼,刚才的感觉没变,江储心中又释然了点。
他想,这女孩指不定多少人喜欢,这种模样和才气,追求者应该趋之若鹜才对,其中必定也不乏特别优秀的人。
说是祸水,也是抬举祸水二字了。
一般的祸水,可做不到年少有为。
江恒和幸鸿光说不定最后谁也得不到她的青睐,他在这瞎操心什么。
想通了,江储便长长地舒了口气。
他是没注意到,陶萄看他像是在看个呆子,表情很是古怪的。
不过是一个早餐的时间,江储楞是把陶萄未来的感情线合情合理想了一遍。
*
自从江储给幸鸿光说了这事,幸鸿光便等着陶萄主动打电话给他。
甚至午休的时候,也还特意把铃声调到了最大,生怕错过了某个陌生来电。
然而等了两天,他也没等来一个来电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