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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葬重生后我被摄政王盯上了_分节阅读_第34节
小说作者:白霜白   内容大小:550 KB  下载:替葬重生后我被摄政王盯上了txt下载   上传时间:2021-03-09 00: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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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浓气笑了,上辈子她因为这张脸去替了郭婉宁,这辈子还因这张脸被容欢这个小变态喜欢、不,想必上辈子容欢对她的百般纠缠肯定也是因为这点罢?

  她究竟是造的什么孽,爹娘怎么就把她生成这样?是不是非要逼她把这张脸毁了,她这辈子才能活得安生?

  怒极必反,温浓捂紧腮帮转念又想,不,凭什么自毁的是她而不是郭婉宁?她还比郭婉宁年长两岁呢,怎么就不说是郭婉宁像她?

  容欢歪头看她:“怎么,你莫不是吃味了?”

  温浓瞪眼:“别跟我扯些有的没的。既然你喜欢的是她,就别再来纠缠我。”

  容欢轻轻一叹:“阿浓姐姐,你脑子比我还清醒,怎么这种时候却要尽说些无理取闹的瞎话呢?”

  温浓被他气得无言以对,究竟是谁无理取闹?

  “她是什么身份,我又是什么身份?她以后要嫁信王为妃,而我?”容欢轻啐,勾着嘴角说:“我就是爬上最顶头,永远都只是个低人一等的奴才,还是没把子的阉货。”

  他嘲得轻松,一点听不出沮丧,像是认命了,又好像是打一开始就知道没这个命,也就不存在认不认命那一说。

  温浓颦眉缄然,容欢立刻就蹬鼻子上脸:“你说你跟我提她作甚?她将来就是不嫁信王也不可能嫁给我,而信王将来就是不娶她一样不可能娶你。咱俩一个宫女一个太监,你我又都同病相怜,简直天生一对呀!”

  “……”谁跟你天生一对!

  温浓故作硬气:“谁说你我同病相怜?你没听说我立了大功,信王破格升我作女史,指不准将来还就破格提我当王妃了呢!”

  容欢看她的眼神宛若是在看傻子,比他还要痴心妄想白日作梦:“你说信王图你什么呀?”

  “信王身边美女如云,怎么偏偏谁也不要,独独看上了你?”容欢嗤笑:“你就不曾想过,信王看上的也不过是你这张脸么?”

  这话狠狠戳在温浓心坎上,她心气不顺,不怒反笑:“至少信王现在是我的,那郭小姐可曾属于你了?”

  容欢不笑的时候,阴鸷的表情容易让温浓想起上辈子将她打断腿的狠戾。温浓心里一个激灵,起身不坐陪了。

  容欢其实说的对,她俩分明就是同病相怜,明明已经够可怜了,何苦还要相互折磨与伤害呢?

  温浓心里乱糟糟地想,却忘了她本应该与他不同。容欢喜欢郭婉宁,难道她就喜欢陆涟青了?

  “可也不会属于他。”

  起身离开的温浓闻声回眸,容欢已经躺了回去,面朝窗口的方向,看不见表情。

  她静默片晌,悄声将门掩了回去。

  容欢什么意思?温浓立在门口思忖,前头听他话里话外分明拎得很清,怎么到了这里却隐隐让她听出一种非同寻常的火|药味?

  他怕是不知道陆涟青与郭婉宁势必完婚,这桩亲事等不了多久了。温浓心下微哂,启步要走,却忽而伫足。就在容欢病房偏门一侧,郭常溪正立于槅门之前,朝她看来。

  “……”难怪她会上错房,敢情这两人相邻两隔壁?这薄壁难挡隔墙耳,适才她与容欢的争执莫不是全都被他给听去了?

  一想到她在人家隔壁厚颜无耻大放厥词,温浓就觉好尴尬:“小公爷安好。”

  “嗯。”郭常溪的态度要较之前疏淡许多,果不其然是被她的大言不惭给震住了。

  没事,人若脸皮厚,尴尬都是别人的。温浓硬起头皮,挺起腰板上前行礼,弯眉一笑:“小公爷,奴婢可否与您单独聊几句话?”

  约莫是郭常溪没想到她竟这么不要脸,刚在背后说要抢人妹婿,转眼还敢对他笑,紧拧的双眉能够夹死蚊子:“你平日都是这么跟男人说话的吗?”

  温浓立刻不笑了:“小公爷,此地说话不方便。您若身子安好,不如奴婢陪您到前方不远的小杏林走走?”

  郭常溪也知道她在暗指自己偷听墙角不厚道,正人君子面色忸怩,淡淡应道:“可。”

  古时有记载,常以杏林称颂医家。太医府起建之初便挑了块地栽满杏树,不仅杏能入药,还可赏心悦目。

  温浓与郭常溪走在疏林小径,不远能见三两医徒结伴晒药,林间还有匠工拨土除虫,倒也不显孤男寡女惹眼唐突。

  这个时节无花可赏,果子倒是还有三三两两。来时温浓已经问过匠工与医徒,今年药用的树果都收了,余下都是摘剩的,想摘多少是多少,这时温浓瞧见矮树两株,抬手一顺便顺走了两颗。

  看她把其中一枚往这边递,郭常溪正儿八经拒绝了,娇气的官家小公子范端得一正一正。

  温浓摇摇头,自己含了一颗,剩下一颗往兜里收了:“小公爷,奴婢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好生谢一谢您。”

  “谢我?”郭常溪被她一口一个‘奴婢’拘得极不自在,当日见她张牙舞爪嚣张得紧,可没这么多规矩。

  温浓点头:“要不是当日你把奴婢拦回去,奴婢这一跑可就真被落实刺客同党的污名,不说还有没有命能活着,这会儿少说也得蹲大牢了。”

  郭常溪默然,不由自主就想到了那日在得知他把温浓带到了危机四伏的妙观斋时,陆涟青眼里的恼怒与冷意:“……只要信王肯信你,别人说什么都不是问题。”

  温浓双手捧着咬了一口的杏儿果,熟透的杏子有种说不出的甜味,滋滋甜进心坎里。她囫囵又咬几口,含糊说:“他也并非全然相信奴婢。”

  “奴婢今日来这,正是想与您说这件事情。”温浓转向郭常溪,琢磨着怎么开口,“信王生性多疑,若他知道奴婢当日有心外逃,定会对奴婢心生隔阂。如今奴婢是好不容易才稍微取得信王一丝信任,生怕日后难再亲近……倘若信王有心问起,恳请小公爷替奴婢这个秘密。”

  就算陆涟青嘴里说了不追究,可谁知道他心里到底怎么想?温浓不怕郭常溪把话说开,就怕郭常溪把事捅得再深一些,她怕陆涟青会因此发现端倪,察觉出她与曹世浚的真实关系。

  就算在她眼里曹世浚已经与她没有关系,可陆涟青生性多疑,他未必会容忍这样的人留在身边。这就像颗定时□□,温浓无时无刻都在担心随时引爆。

  郭常溪并不理解温浓的顾虑,蹙拢眉心:“你就这么想待在他的身边?信王此人……”

  “信王很好。”温浓知道他想说什么。就算郭常溪比曹世浚与容欢更懂分寸,心里想表达的无外乎都是同个意思,“信王殿下待奴婢极好,奴婢不过是从心而为。”

  温浓的语气很认真,她的认真令郭常溪感到不可思议。

  世人都说信王暴戾不仁,他心性残忍手段残酷,纵然身居高位,可真正疼惜儿女者没有谁会愿意将女儿许予此人。

  当初百官上表,迫于压力郭家不得不牺牲他最疼惜的胞妹郭婉宁。为兄长者,郭常溪心痛不己;母亲体弱,因为这事大病一场;就是婉婉,她宁死不屈,誓不愿嫁入王府之中。

  昔日他们一家避若蛇蝎的一件事,摆在温浓眼前难道根本无足轻重么?

  郭常溪滚动喉结,哑着嗓子:“如果有个机会……”

  未等他说完,温浓面色一凝:“什么?”

  这一凝令郭常溪瞬间恍过神来,对自己下意识的想法感到唾弃:“无事。”

  温浓狐疑地打量他,她隐约觉得如果没有她的打断,郭常溪下一句话就是要她去当郭婉宁的替代品。只这一瞬的想法立刻让郭常溪在温浓心中好感大跌,放松的刺猬再次苏醒。

  她怎么会想跟这种人结同盟?什么端人正士分明就是伪君子,这嘴脸装得太好,差点就要被骗了!

  温浓脸色越来越难看,郭常溪却还沉浸在自己的无稽之想中自我唾弃:“信王并未差人前来问话,就算来了,我也不会与他们多说什么。你放心,我会替你保守秘密。”

  放心不了,温浓发现她竟亲自抖了个把柄出来送给别人,还无意识把弱点曝露得一干二净,离谱得发慌:“仔细想想,其实信王还是挺疼奴婢的。说不定只要奴婢真心坦白,他会愿意饶过奴婢?这事不如还是算了……”

  郭常溪幽幽看她:“不会的。”

  “信王最恨受人蒙蔽。当时你不说,事后再如何坦诚都已经没有意义。”

  “……”

  温浓被他吓得一颗心七上八下:“那怎么办?”

  郭常溪看把她紧张成这样,知道她是真的怕了:“别太把信王对你的好当真,那人从来不是个会对谁剖露真心的人。”

第47章 杏子 陆涟青含着一口果肉,心觉是真的……

  白露过后昼长夜短, 秋是冷秋,今秋冷得格外早,这就苦了好些怕冷的人。

  信王素行畏寒, 这种时节还不至于烧地暖, 手里也没有汤婆子,偏偏他又有肺疾,烤火也不是,燎炉更不能,苦了底下一干奴才抓破脑袋想方设法,轻易不能让主子受了寒。

  否则那就不是信王发脾气的问题,而是要生大病的事情。

  陆涟青自小多病, 大大小小什么都有,就不曾有好的时候。若非少时母妃得宠父君疼惜,自小灌参汤饮玉露什么好的都拿去补, 莫说熬过后来颠沛流离的阜阳一行, 只怕不到成年就已经一命呜呼。

  自那阜阳回来之后, 他的身体状况就更差了。

  忌风忌凉忌劳碌, 可他偏偏却做了辅政大臣, 不仅要替皇帝把控朝堂,还要帮皇帝改善国情。

  外人畏他斩人如麻, 残忍薄情。恨不得他死的比比皆是, 可鲜少有人知道在这短短两年间他已生过三次大病, 每回都好似临门一脚即将跨过鬼关的时候,他偏数度徘徊而不入, 硬是强撑一口气给挺了回来。

  有人说他死不了,自古好人多短命,祸害却能遗千年。这不, 信王挺着挺着,人就又活过来了。

  廦水殿内遍地平铺软绒暖毡,青帘别后,火齐屏挡半片窗棂。陆涟青支额倚坐案头,冷恹之色浮于眉心,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是不悦之色达到极致。

  “杏林同行,谈笑不拘?”

  护影为影,便是折光不现,如影无形:“……是。”

  屋中陷入良久的无声,诡静的沉寂一度针落可闻。陆涟青指节发白,敲动案面:“都说了些什么?”

  护影迟疑:“小公爷身手非凡,属下不易靠近。”

  陆涟青松开手,往后垫靠去:“本王要你何用?”

  阴暗角落下的乌影一抖,不敢作声。

  伴随一记敲门的声音,陆涟青退出案外,站了起来:“滚出去。”

  很快角落处再没有那片乌色的阴影,户外的敲声也因为他的冷斥而停了下来。

  耳根恢复好一片清静,陆涟青缓缓踱步来到窗前。

  妙观斋的刺杀没能成功,不出意外将会成为这次肃清余孽的最好契机。彼时又是血雨腥风覆满京畿,陆涟青冷眼看那秋风落叶簌簌扫尽,竟连那阵拂风都不自觉掺上了血的腥……

  令他泛起阵阵恶心。

  陆涟青嫌恶地遮掩口鼻,细碎咳嗽自指缝间流溢而出,断断续续,低闷而压抑。

  “殿下,膳房炖了川贝冰糖炖雪梨,可要为您呈上?”似乎是先前被斥下的宫人寻来了殿外的纪贤,秋冬时节陆涟青的身体状况变得格外差,此时听他咳声不止,难免忧心。

  “不喝。”陆涟青不为所动。

  平时忌口太多,多年食欲不振,几乎没有什么口腹之欲。

  不一会儿,外边渐渐静了下来。

  放眼这永信宫中,唯有纪贤敢于在他情绪不佳之时提几句话。倘若就连纪贤都拿他没主意,那这世间恐怕也没别人能够说得动他。

  咳声渐止,陆涟青也乏了,坐卧临近的榻椅,靠着枕垫闭眼假寐,躺不过一刻,殿外再次响起不识趣的敲门声。

  陆涟青的心情差到极致,暴躁的情绪本该一触即发,可他永信宫中哪有如斯不懂眼色的?可就从来没有这般不怕死的。

  心念转动之间,陆涟青睁开双眼:“谁?”

  门外的人约莫喜大于惊,脆生生答得飞快:“是奴婢,阿浓。”

  陆涟青朝门的位置睇去一眼,那里正有个影子模模糊糊映在槅扇上面。他神情莫测,渐渐转冷:“进来。”

  温浓原本挺高兴,可周遭正有一圈人在盯着她的背脊,眼神之微妙,温浓刚来看不懂,并不知道前头发生什么事,忍不住朝纪贤投去询问的一眼。

  纪贤欣然以对,捧来一盅白色炖盅往她跟前托盘上叠,点头露出鼓舞之色。

  这就让温浓更加费解了。

  她踩着轻巧的步伐,小心翼翼托着汤碗与炖盅迈入殿内。朱红的槅扇由外阖起,转瞬又陷入一片沉寂。

  若非适才听见那人回应,温浓会以为这里边并没有人:“殿下?”

  没有得到回应,温浓只好再往深处走近一些,这才终于在窗边的位置找着了人。她将托盘轻放,掂着脚尖凑到陆涟青身边:“殿下,您睡着了么?”

  “睡着的人能搭话?”陆涟青支额侧卧,倚躺在宽平的弥勒榻上。似是正在假寐,只不过是懒得睁眼搭理她。

  温浓自来不怕陆涟青不理不搭,就怕他拿眼刀子剜她,再说他这不是搭话了嘛?温浓弯眉一笑:“奴婢还以为殿下练就不凡神功,连睡着了都能识灵通外,好生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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