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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位与忠犬(重生)_分节阅读_第28节
小说作者:人间观众   内容大小:283 KB  下载:皇位与忠犬(重生)txt下载   上传时间:2020-08-29 00: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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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方从流武功再高,也架不住一堆人往死里整他。他只好弃了兵刃,乖乖投降:“是在下莽撞,不该硬闯宝地。不过我与你们素不相识,何必逼人太甚,我走还不行么?”

  “谁说素不相识,谁说没有仇怨?”符若初此时已经换好了干衣服,见方从流服软,她却没打算给他活着的机会,直接吩咐,“闵七,杀了他。”

  闵七觉得这方从流从一开始看公子初的眼神就不对,当然是不打算手软,得了吩咐顿时挥刀就砍。

  方从流目露凶光,原地暴起,洒出了一片寒光。这是他保命的暗器,无差别攻击在场所有人。本来他服软也是为了降低对方的戒备之心,想着若是对方好说话,放他走了,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他再找机会染指美少年便是;若对方不给活路,他也绝对不能坐以待毙。

  谁知那个美少年居然直接下令诛杀,方从流想破了脑袋也没想明白何时惹过对方,莫不是他好色之心显露的太明显,让对方察觉才起了杀意?顾不得探寻究竟,他只能使出杀招,垂死挣扎。

  孟如川当年就是被这招伤过,暗中已经提醒符若初小心。方从流眼神一变的时候,符若初已经与孟如川手挽着手,后退了几步,躲开了那些银针的攻击范围。

  江咏歌反应也快,直接扯下上衣一卷,挡开了大部分银针。不过他有内伤,一动武,立刻就露出了破绽。

  方从流揪住这个机会,欺软怕硬,直接往江咏歌这里突围。

  符若初看江咏歌咬牙苦撑了几招,这才慢悠悠吩咐道:“闵七,帮忙把这个姓方的宰了吧。”

  方从流怒喝:“你们究竟是什么人,既然知道我的名号,冤家宜解不宜结,为何不肯放过我?”

  江咏歌刚才本来是有点心软,不太懂为何公子初非要取人性命,后来这姓方的欺负到他头上,他也恼了。这姓方的假装服软求饶,还敢用暗器伤人试图逃跑,看美男子的眼神那么龌龊,一定不是好人。该杀!

  江咏歌强压内伤,下手不再留余地。再加上闵七等人助阵,三两下已经将方从流再次打翻在地。而且这回直接将方从流的穴道给点了。

  闵七更是干脆,趁着方从流无法动弹,直接用利刃划破了其咽喉,不留隐患。

  那边闵七带着人清理战场,从尸体上搜罗有价值的东西自不必提。

  这边江咏歌又找了一套干净衣服穿好了,跑到公子初面前,虚心请教道:“符老弟,你为何非要杀这人,莫非是真的有仇?”

  “孟郎说与他有仇。”符若初轻飘飘说了一句。

  江咏歌嫉妒之心瞬间暴涨,埋怨道:“就听这官奴一句话,你就随便杀人么?公子初,这里是南昭而非北燕。这姓方的究竟什么人什么来路,岂能是你随便就杀掉的?他明明并不是刺客,也似乎与你我素未谋面。”

  符若初看了一眼孟如川。

  孟如川当然懂得公子初的意思,好整以暇的解释道:“回禀江公子,这方从流是邪派高手,性好男色。虽然是南昭人不假,却也毁了不少良家少年,这等恶徒人人得而诛之。刚才若不是公子初的人帮忙,这恶徒对江公子痛下杀手,岂不是就得逞了?”

  一提起好男色,摧残美少年这事,江咏歌心中一阵恶心。他能够接受男人之间的感情,却忍不了强制的那种非你情我愿的关系。

  孟如川的话,江咏歌无法反驳,不过他心内不爽,嘴上也不留德,奚落道:“孟如川你怎么知道的如此清楚,莫不是当初你也是因此与这恶徒结仇?”

  这话就有点阴损了,符若初听着不高兴,反驳道:“我们劳心费力,为你们南昭除了此等恶人,江公子不表功不发赏,还揭人疮疤是何用意?”

  公子初越是维护孟如川,江咏歌越是意难平,赌气道:“我自然要上表圣上,将来给符老弟发个赏。只是你的孟郎啊……怕是过去经历了不少事,不少人。值得么?”

  符若初正色道:“我与如川之间的事,不像你想的那么龌龊。他是我的人,他的仇人就是我的仇人,当然值得。”

  江咏歌嘴角歪了歪,不说话了。在他看来,公子初兼职无理取闹,而且此地无银三百两,越是嘴上说的正当,实际上肯定两人早已经如胶似漆怕是什么出格的都做过了。

  孟如川却在回去的路上忍不住私下里对符若初解释道:“公子,我虽然与那方从流有仇,却没让他得手。当年我打不过他,受伤被他擒住,后来寻机跑了。”

  “你不用对我解释那些,那些过去的事都已经过去,我不在意的。我在乎的是方从流现在已经死了,你心中是否可以摆脱这个梦魇,会否能感受到报仇之后的轻松愉快?”符若初很认真的问,“如川,我说过,我的人,我会尽力护着不让他们委屈。你信我,才会告诉我,我明白你的心意。我也希望以后我能为你做更多。”

  她这样说着,又握住了孟如川的左手,那里有一道贯穿手背与掌心的新疤痕,她轻轻揉搓着,满是怜惜的说道:“江咏歌之前对你的那些伤害,我都记得呢。刚才他与方从流交手,我真恨不得他们斗个两败俱伤才好。你会否觉得我小肚鸡肠睚眦必报,不够大气没有容人之量?”

  “我就是喜欢这样的公子,谁敢说公子半句不好?”孟如川笑吟吟的回答,任由自己的手被紧紧攥在公子初的掌中,“公子,江咏歌也挺可怜的了,您从他身上榨了那么多银子,还不够解气么?”

  符若初一本正经道:“银子只是利息,你这伤疤当时有多痛,他打你的那一掌,也不能就这么算了。”

  在另外的房间,孤零零自己运功疗伤的江咏歌忽然又打了个喷嚏,总觉得好像是被什么人盯上了,后背隐隐发寒。

  “公子看起来像一个软软的包子,实际上一肚子坏水,若是敢碰公子或公子的人,怕是会吃亏一辈子。”孟如川开了一句玩笑。

  符若初故作嗔怪道:“好啊,如今你也敢调侃我了?你不会是忘了你的卖身契还在我手里吧,今晚还不乖乖到我房里伺候着?”

  孟如川忽然收了笑容,抽回手,双眼凝视公子初,沉声问道:“公子当真对我有那种意思么?”

  “如果当真是有,我命令你,你便不会反抗么?哪怕你并不喜欢男子?”符若初忐忑的发问。

  孟如川犹豫了片刻,终于还是答道:“如果是公子,我想我一定不会反抗的。可若换了别人,我拼死也不会从命。”

  “有你这句话我就知足了。你放心吧,我不会逼你。只是我有时忍不住对你动手动脚想入非非,你若觉得不舒服,便赶紧提醒我。切莫像之前几日那样故意冷落我,可好?”

  “好。”孟如川回答的很干脆,心内却满是羞愧,公子初坦荡的对他说会看着他想入非非,而他呢,根本不敢提他那些荒唐的梦。

  当晚孟如川辗转难眠,许是泡温泉时那不知名的野花闻多了,身体总觉得莫名燥热难以平静。

  符若初也不太好过,小腹忽然坠痛难耐。经历过一世的她自然知道,她这是月事初临的征兆,忙嘱咐月香拿来需要的物品,外加早已备好的止痛药丸。

  符若初修习的星月门星宗心法,有一条便利,能将月事控制在一天之内,集中让经血迅速流净,最长不会拖到第三日。不过那集中的一日,大量失血,行动不太方便,最好是能卧床静养,再辅以止痛滋补的药物,调理一番身体才不会亏损太多。

  这事月香早得了姜后提前嘱咐,东西早早都准备妥当。如今见符若初也从容不迫,丝毫未有少女初潮的慌乱,不免啧啧道:“公子果然不是一般人。想奴婢当年吓得要死,还以为是得了什么绝症呢。”

  符若初却想的是别的事:“以后我每月总要病上一两日了,而且怕是要裹胸才好遮掩身体。医圣传人给的药方已经配好了吧,快拿给我,还是趁早吃了,将嗓音变了,免得惹人生疑。”

第50章 症结所在

  往后几日, 符若初推说在温泉那日湿淋淋吹了山风着了凉,身体不适,便是赶路也都躲在车内不见人, 到了住宿的地方也是只让月香服侍,回到房内用餐,晚上早早就寝。

  任江咏歌上蹿下跳的,她就是不搭理,说是怕过了病气。便是孟如川, 也让去了外边骑马, 不叫一起坐车了。这一点让江咏歌略微平衡。

  到了越州地界的时候,符若初终于“病愈”恢复过来,只是她的嗓子却哑了, 声音不如以前那般清脆,听着倒像是少年变声之后。

  孟如川以前很喜欢听公子初说话的声音,现在乍然变了,心内无端有点遗憾,不过随即又想,公子初总会长大的, 再过几年身量长开又高又大,或许还会蓄胡须, 不会总是如现在这样温润可爱的外表。

  那一次去龙隐山药芦找医圣传人问诊,孟如川虽然站在院子里偷听了几句有关嗓音变哑的药物之事,可是这一会儿他全然没有将这两件事联系到一起。毕竟他从未质疑过公子初的性别。哪有女子,敢公然与男子一起泡温泉?再者那可是北燕的嫡皇子啊, 岂能是女子?

  越州这片地界往南去是崇山峻岭,山岭之中多雾瘴,虫蛇鼠蚁滋生, 条件恶劣。在这里生活着南方蛮夷诸部。那些部落不服教化,各部落之间也会为了有限的食物和资源争斗不休,若遇到了灾害,青黄不接的时候,还成帮结伙出山抢掠。

  自从南昭在越州设了州府,派了重兵把守南境,南蛮诸部才逐渐被打的怕了,轻易不敢出山滋事。南昭花了这么大力气不为别的,越州这里气候比江南更好,雨水丰沛,稻米一年能熟两季,还盛产茶叶。如果经营得当,或许能变成第二个鱼米之乡。

  符若初直到亲眼见了那一片片稻田,那满山的茶树,心内自然是更加羡慕。羡慕南昭得天独厚的领土,羡慕这里的百姓勤劳智慧。

  越州多山,不似江南平原。在这里种庄稼要开出梯田,每一层田地弯弯曲曲窄窄一条,如阶梯一样依次到山顶。山顶的土地也不浪费,有种茶树果树的。当地有句谚语,“山有多高水有多高”,说的就是这里的山上都有泉水,从来不愁浇灌之事。

  在山顶随便一挖就能出泉水,一层层沿着梯田的沟渠向下浇灌,省时省力。比北方用水车引水,或是肩扛手提浇灌田地轻松简便太多。

  符若初注意到,在这里田间地头工作的多为女人和老弱,街面上摆摊子的也都是妇孺。青壮男子都不知去了何处?

  她不免好奇的问孟如川:“如川,这里怎么少见男子呢?莫不是男人都在学堂里读书?”

  孟如川以前来过越州,大致是知晓这边情况的,叹了一口气回答道:“越州征兵和徭役比江南腹地重,南境与南蛮诸部之间时有小规模的冲突,南昭驻军一直缺人,从未满编。还要不断修建、加强各种防御工事,徭役也很重。这些都需要男丁。我听说当地人为了逃避兵役和徭役,有钱的就拼命供男丁读书,没钱的家中生了男孩,养到十一二岁就销户送去庙里,出家了自然就断了世俗,以此逃避兵役徭役。实际上到了岁数,这些男子还是会偷偷娶妻生子。直到超过了兵役和徭役的上限年龄,这些男子才会还俗,各回各家。

  寺庙自然也不能白养着那么多人口,用了不少方法圈占了土地,或者是接受信徒举家‘捐献’的土地,自然不用纳税,让僧众耕作自给自足。所以越州这里虽然良田万顷,稻米能熟两季,赋税却远不及江南腹地。”

  符若初大致了解了情况之后,又去请教江咏歌:“江兄,越州这里的官员更亲哪一边?”

  江咏歌笑答:“越州的军权虽然握在摄政王手里,不过在这里当官太苦太难,会巴结人的早就去了江南富庶之地。如今这位府台是在朝中实在没有门路,才安稳的干了五年,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江兄以为这里当官难的症结是什么呢?”

  “南蛮骚扰,赋税难收。除了茶叶,也没什么能卖的东西,吃盐都要靠从沿海运输,比江南贵了不少。”

  “此地与巴蜀一代比起来,又如何呢?”

  “自然不如巴蜀那边,是南昭比较穷困的州府了。巴蜀那边连接着西南外邦,那些外邦常年高价购买我们南昭的物资,全都走巴蜀那条路运出去。而越州与巴蜀之间隔着重重大山,时不时南蛮从中作梗,根本走不通。”江咏歌有些疑惑道,“符老弟,你身为北燕人怎么这样关心越州的事情呢?”

  “我们来越州,不是为了寻那件宝物么。别的事情,我只是有感而发随便问问。”符若初才不会一下子就进入正题,倒要看看江咏歌对这些事是否上心。否则她上赶着献计献策,人家压根没有往这方面凑的心思,岂不是贴了冷板凳,无法达到最佳效果。

  江咏歌总觉得公子初话中有话,于是耐着性子说起了正经的事:“符老弟果然是行家,随便一看,就发现了问题。你也看到了,这里环境好,本来粮税应该很高,却因为交通不便还有南蛮的事情,最后搞成如今这样。好处全便宜给了寺庙的大农庄,这里在册的男丁也逐年减少,女户特别多。招赘养婿,女婿平时游手好闲不事生产,只在庙里念经,如此下去,自然是官员难做。若是南蛮摒弃前嫌联合在一起,边境危矣。”

  “这事不该是摄政王担忧的么?”符若初好奇的问,“难道圣上也发愁?”

  江咏歌苦笑:“此事朝中早有议论,有人上表提了一个法子。摄政王觉得还算可行,但是其中难点是清缴寺庙田产这一项。这种得罪人的事情,摄政王爱惜羽毛不会做的。这时候摄政王倒是知道搬出圣上来了,几次三番暗示,让圣上下旨派人,到越州把寺庙里的那些假僧侣和田产清理出来,恢复人口和赋税。”

  “这事情不难,找到德高望重的僧人,编一套考核的标准,限期让僧侣参加考核,考不过的勒令还俗。”符若初并不是信口胡说,男丁出家躲避徭役和税收,进而田产捐为庙产不缴赋税,这种事在北燕也曾盛行一时。那时是母后综合各方良策,说服了北燕的高僧,这才得以推行出家考核之法。此法一出,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入佛门,没有通过考核的人限期还俗,立竿见影。佛门清净,世俗人口也增加了不少。

  江咏歌也听过北燕这套手法,他此番也是为圣上打前站,先摸摸情况。如果真的积弊严重,圣上肯定不会不管,一定要迎难而上,选派合适的官员到越州,推行佛门考核之法。

  “不过这些都是治标不治本。”符若初又说道,“赋税不足,是因为百姓躲避徭役兵役。可是为什么越州徭役兵役重于其他地方,还不是南蛮诸部的骚扰无法根除么?素闻摄政王用兵如神,当年也在南境吃了亏。这里环境恶劣,南蛮熟悉地形,你一攻入,他们就躲起来不见踪影,你一后撤,他们就冒出来偷袭,边军不胜其扰。”

  江咏歌虚心请教道:“符老弟,你是不是有什么治本的好法子,不妨教教愚兄?”

  “我哪有什么好方法,还不是堵不如疏,开源节流呗。”符若初见江咏歌满脸诚恳之意,她倒不再卖关子,将那一日与孟如川探讨过的思路说了出来。

  基本就是农税不够,商税来凑,寻觅合适的路径打通一条商路,从越州能直接走巴蜀到西南友邦,贩售商品。也能将巴蜀的井盐运入越州。以盐收买南蛮诸部,承诺与南蛮最强的部落首领联姻,许个爵位虚衔,直接诏安了以夷制夷。

  其实二皇子也提过,让圣上迎娶南蛮某个部落首领的女儿为妃,以此诏安分化诸部,却肯定不如公子初提的,用他们急缺的盐等商品来收买,更能立竿见影。

  这事若能做成,根除了南蛮祸患,巩固了南境边陲,开通商路增加赋税改善民生,便是圣上在位期间的大功业。

  “这么好的法子,你当初为什么不对圣上说,反而现在告诉了我呢?”江咏歌百思不得其解。

  符若初故作诚恳的说道:“上下嘴皮子一碰,说起来容易的很,让我真去做,我手头有几个人?我出发前就直接面圣说这些,圣上会怎么想我呢?不如实际到了地方,亲眼看了,确认了真有问题,你问我,我再说。你其实早有良策,我这种天马行空的想法只是小小补充仅供参考而已。”

  “符老弟你过谦了。”江咏歌是识货的,知道公子初这套办法相辅相成,环环相扣是能治标治本的好法子,正色承诺道,“这事情若真能做成,我定要向圣上上表你的功劳。”

  符若初笑道:“那要是做不成出了什么纰漏,你可不要让我背锅就行。”

  江咏歌一拍脑门恍然大悟:“我说圣上怎么让你也跟来呢,原来竟是留着你给我背锅么?但凡什么事情出了问题,都是你这个摄政王的奸细从中作梗。”

  “我怎么这么冤啊。”符若初满脸委屈,噘嘴嗔怪。

  如果只看公子初雌雄莫辨的容貌,江咏歌还是很能接受美少年撒娇的,二皇子小时候也是这样,受了委屈在江咏歌面前还抹眼泪求安慰呢。

  只不过现在公子初已经变了嗓音,不复之前悦耳动听,闭上眼睛一想人家将来也是个粗豪的汉子,江咏歌就有点受不了这种反差刺激,阻止道:“符老弟,你啊,以后注意点形象。都是大男人,别再如此说话了。”

  赶走了江咏歌,符若初问一直站在边上充作背景一言不发的孟如川:“你也觉得我的嗓音变得难听了么?”

  孟如川幽幽道:“喜欢一个人,是不会计较对方的容貌和嗓音的。我不觉得公子的嗓音不好听,听习惯了这种沙哑的腔调,更显得成熟稳重。只不过等将来我不负青春年少的模样,公子是否还会如今日这般,温柔对我呢?”

第51章 南蛮少女

  江咏歌带着大家进了越州的府城, 礼部的官员便在此处驻扎下来,与府台商讨遴选美女和购置土产的方案。

  江咏歌则安排了人偷偷打探各大寺庙田产的情况。当地府衙其实对此事早已经有了一些基础的调查,江咏歌根据这些材料再派人秘密核实, 梳理出更清晰的名单不难,只是需要大量的时间而已。

  另外当地的寺庙之中有不少修为精深的高僧,他们最初的意愿可不是诚心与官府对着干,他们也并不鼓励青壮都跑去修行。

  无奈这些人为了避免徭役兵役,主动捐献田产, 要求出家侍奉佛祖, 寺里也不好推辞。久而久之,越发不可收拾。有一些六根不净之人,只做表面功夫, 实际上贪恋世俗根本不会潜心修行,反而带歪了旁人,搅扰了佛门清净。更有甚者,集资建庙,自立一派,打着信徒的旗号广收弟子却行招摇撞骗之事, 万一再有包藏祸心之辈,投了大篓子就不好收拾了。

  前朝曾有灭佛之事, 便是由此而起,如今的佛门不想重蹈覆辙。这些有道高僧,其实也悬着一颗心,寻求解决的办法。

  江咏歌打算找准了目标逐一拜访这些高僧, 若是能谈得拢,推行僧侣考核制度或许真可行。

  那些“正经”事足够江咏歌忙好长一阵子的时间。符若初终于暂时摆脱了这人的“骚扰”,能与孟如川继续每日“双宿双飞”的悠闲时光。

  说是悠闲, 其实只是看起来散漫无目的,一天到晚总往山里钻。明面上说是郊游狩猎,其实在林子边上扎营后,只是做障眼法。符若初与孟如川都是施展轻功去更深远的山中寻找商路、游走在有蛮族出没的地带,依着传说一点点搜索。

  当地有传说,某一座深山之中有一条水路,经过一片溶洞再出山便是巴蜀那边了。这条水路几经波折,溶洞入口那边更是遍布沼泽,是彩凤部落的圣地,寻常人根本不得靠近。

  闵七早一步安排人去打探过,大致将可能的范围缩小到十里之内,如今符若初与孟如川已经从另外三个方向都搜罗了一遍,一无所获。这会儿打算将最后一片范围仔细再跑一圈,希望能找到商路的线索。

  他们特意挑了一个晴朗的日子,离开山外的营帐进了山中。一行只有六人,闵七和影十三开路,符若初与孟如川走在后面,另有两名影卫断后。

  符若初自己的轻功并不是很好,孟如川也只是随从她左右,暂时还显不出什么高明的轻功。闵七只是觉得孟如川行动比普通人敏捷一点,也没有之前想象中那么病弱,体力还不错,走很远的山路照样能支撑。

  符若初见闵七已经起疑,索性老实交代。承认孟如川其实会武功。只不过前几年内伤严重,加上毒发,又在摄政王府里受了不少折磨,所以身体一直不太好。跟了她之后,又得了婉婷的内力,慢慢调养,如今已经日渐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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