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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京城都盼着她被休_分节阅读_第15节
小说作者:黑子哲   内容大小:546 KB  下载:全京城都盼着她被休txt下载   上传时间:2019-10-27 00: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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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宴轻笑了一声,“身上脏死了,在这儿洗洗。”

  苏宝鼓起腮,瞪了男人一眼,孩子都是喜欢玩水的,汤池里的水恰好到苏宝的腰间,不算太深,苏宝脱掉衣服,放到岸上,在汤池里扑腾了起来。

  见水不深,苏皖便没再管他,认真给楚宴擦了背。

  她心中不是不紧张,毕竟是第一次在清醒的状态下,瞧到外男赤-裸的后背,但是紧张过后也就麻木了,同样是后背而已,她帮苏宝洗过不少次澡,心中将他当成苏宝,好像也就没那么紧张了。

  擦完背,苏皖又一点点为他上了药,目光专注极了,一点羞涩都没有,楚宴颇觉无趣。当她那双柔软的手一点点滑过后背,给他涂药时,他的身体却有些燥热。

  他又想起了那一晚的事,占有她时,他不过二十岁,正是气血方刚的时候,若说刚开始只是在她泪眼朦胧的求救下,不想她去死,后面却全是本能在趋势。

  他一次比一次欺负得狠,竟生出一种甘愿死在她身上的念头。这对楚宴来说,自然有些可怕,他向来无情无欲,练习的功法也是清心寡欲的,让他动情本就是一件极难的事,偏偏遇上了苏皖。

  十五岁的她,娇而不媚,清纯而不做作,每一次呻-吟都能恰到好处地挑动他的心,苏皖以为两人只不过有了一夜,其实整整两日他都没放她下床。合欢散药劲儿本就大,这二十来个时辰苏皖大多处于不清醒状态,根本不知道时间的流逝。

  当时楚宴便生出个念头,将她留在身旁也不错,谁料她却拒绝了,楚宴向来骄傲,也不屑强迫一个女人,眼皮都没抬一下就将她放走了。

  这几年,他不是没有想起过她。

  有一次在战场上,打完胜仗后,还有人往他榻上送了一个敌国尤物,那女子同样美得不可方物,他却一点兴致都无,脑海中闪现出的全是苏皖的身影。

  就仿佛除了她,旁的人都索然无味。那时,他就觉得好似中了一种名为苏皖的毒,除了她,谁都不想碰,好在楚宴本就是清心寡欲之人,忙起来也没功夫惦记女人。

  不管有没有时间惦记,苏皖于他都是一种特殊的存在。

  这也是他为何听说苏皖给他偷偷生了个孩子时,第一时间赶回来的原因,他心中不是没有期盼,也许这个女人是在玩欲擒故纵的把戏?谁料她不过是被逼无奈,躲难来了。

  莫名有种被打脸的滋味。

  楚宴一双眼眸沉得有些深,感受着身上越来越明显的燥热,心底也浮上一抹烦躁,他一个成熟男人,自然不希望自己轻易被欲念驱使,他自认对苏皖没旁的感情,也不愿意再在她身上吃瘪,便敛了眉,冷声道:“出去。”

  苏皖微微一怔,显然没料到,他为何突然赶她走。

  苏宝在水里玩得正开心,听到他的话后,也眨了眨眼。

  苏皖耐着性子道:“弄疼您了?奴婢不是有意的,王爷勿恼,奴婢会再小心些。”

  苏皖又涂了点药,打算重新给他抹,楚宴扭头,似笑非笑看了她一眼,“怎么?难道擦完背还不够?方奶娘还想帮我擦擦旁的地方?”

  他语气暧昧,苏皖已经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自然听懂了他的暗示,她脸上火辣辣热了起来,她猛地站了起来,丢下布巾,就走了出去。

  苏宝腮帮子鼓了起来,忍不住瞪了爹爹一眼,也跟着爬了上去,欺负娘亲的爹爹不是好爹爹!苏宝刚对他升起的一点好感,随着他赶走娘亲又消失殆尽了。

  这里没有他的衣服,他又将半湿的衣服穿到了身上,好在天气热,穿到身上也没有太难受,穿好衣服,苏宝便跑出去找苏皖了。

  楚宴也没管他,等他出来时,两人已经回到了奉水苑,他后背有些疼,又拎着酒壶登上了阁楼。

  玉灵和小蕊都听说了街上的事,见苏皖和苏宝回来后,两人总算松口气,“府里的人都在说街上的事,只是听一听我都快吓死了,还好你们没事。”

  说完玉灵又将安王骂了一通,“自己膝下无子,就嫉妒咱们王爷,连个孩子都欺负,什么人呢!光天化日之下都敢公然抢人,真是一点王法都没有了,亏得咱们爷是个厉害的!”

  怕隔墙有耳,苏皖嘘了一声,玉灵摸了摸鼻子,这才发现自己一怒之下竟然将安王骂了一通,不管他做了什么,她一个丫鬟敢背后嚼他舌根,就是大不敬之罪,若是被他听到,她这条小命都保不住,玉灵吐了吐舌头,没敢再说。

  苏皖则带着苏宝又冲了冲澡,给他换了身干净衣服,念到他今日受了惊吓,苏皖也没再给他布置课业,早早便哄他睡了。

  入睡前,苏宝勾住她的小拇指晃了一下,小声嘟囔了一句爹爹真讨厌,然而他的眼神却小心翼翼的,分明是希望她不要生气。

  苏皖捏了一下他的小脸,“快睡。”

  苏宝这才乖乖闭上眼睛。

  苏皖并不知道这一晚,不论是对陆佳惜,还是对安王妃都是难忘的一晚。

  陆佳惜好不容易才在宫里安插个自己的眼线,还有幸被调到了六皇子身旁,才不过首次办事,就折损在了宫里。她自然高兴不起来,唯一庆幸的便是上次的接头做的很隐秘,旁人想查也查不到,这大概是不幸中的万幸。

  对安王妃来说,今日却是个不眠之夜。

  安王不是一个人回来的,他此次回京还从江南带回一个姑娘,那姑娘身材高挑,一身白衣,抱着琵琶从马车上下来时,恍若天上下来的仙女,一举一动都说不出的优雅。

  府里的护卫皆看愣了眼,很快消息便传到了安王妃耳中,他一走就是二十多日,好不容易归来了,竟还带个狐媚子,安王妃当即带着丫鬟去了安风堂。

  安风堂内,楚恒刚吩咐完小厮,让他将人安置到凤鸣苑,就见安王妃气势汹汹地闯了过来。

  安王妃一眼就瞧到了楚恒身旁的女子,她那双眼睛实在生得太漂亮,比凤眼稍微大一些,瞳孔很黑,似荡着水波,波光流转间,让人忍不住怦然心动,分明像极了苏皖。

  安王妃瞧到她的那一刻,眼睛便瞪大了,身体不受控制地有些抖,一个苏皖还不够?他竟找回个相似的?

  面前的女子显然知晓她的身份,她福了福身,笑盈盈道:“在路上就听王爷提起了您,如今一见,姐姐果然跟想象中的一样雍容华贵。”

  一个从江南带回来的女子,能是什么正经身份?若是家世清白,又岂会跟着他一个外男回府?安王妃心中鄙夷,却不愿降了身份,一个眼神都没给她。

  女子面露尴尬,委委屈屈朝安王看了去,一双潋滟的眸子,说不出的娇媚,安王瞧到她露出这个神情,却蹙了下眉,想到她的遭遇,他面上的冷意才和缓了些,拍了拍她的手,“退下吧。”

  女子倒也乖巧,随着小厮退了下去。

  安王妃根本没料到他会当着自己的面与一个贱人亲热,一双眸子恨的通红,“呵,一个赝品竟也当宝贝,你说苏皖若是知晓了此事,是该念你痴情呢,还是觉得恶心呢?”

  见她提起苏皖,楚恒一张脸冷了下来,眸中也一片黑沉,他气质偏冷,不说话时就有些吓人,此刻冷着脸时,恍若地狱来的凶神,“你来就是想说这些?”

  安王妃恨极了他这副模样,这些年,娶了她后,他始终不冷不热的,也唯有面对苏皖的事会上心,谁料这次回来,竟带回了旁人,她一直以为他是太过痴情,被苏皖那贱人迷了心智,才注意不到自己,谁料,他宁可对一个风尘女子上心,都不会注意自己。

  安王妃心中恍若被刀割了一般,面上却笑了起来,这一刻,她由衷的希望,抱着苏宝去景王府的人是苏皖,最好让她得了景王的青睐,让他也体会一把得不到的感觉。

  安王妃笑道:“自然不止这些,听说你当街拦下了景王府的马车?见到那个孩子了?呵,我告诉你,他就是苏皖给景王生的孩子,你心心惦记的女人早就为旁的男人生下了孩子,你以为她为何将孩子交给景王,她本就喜欢景王,哈哈哈,亏你当初再三暗示宁远侯府,让他们将苏皖献给你,却不曾想竟给景王做了嫁衣!”

  见她笑得癫狂,楚恒眼中闪过一抹厌恶,他紧紧捏住她的脖子,将她按在了墙上,手臂犹如铁钳一般,让人喘不过气,“闭嘴!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做了什么,不想死,你最好老实点!”

  安王妃咳嗽了起来,一双眼睛被憋得通红,她使劲掰开他的手,喘着粗气道:“你不喜欢听,我偏要说,哈哈,你没想到吧,你不过离京一次,她就投到了景王怀里,她已经成了景王的女人,你就算再惦记,也只能眼睁睁看着!”

  楚恒一双眼睛幽深似海,让人分辨不出他究竟是何心情,见他手上的青筋都颤了颤,安王妃就知晓他还是介意的,该死的介意。

  楚恒一把将她丢到了地上,快步走了出去,分明是找人调查去了。

  他走后,安王妃脸上的疯狂才消散掉,抱着腿小声抽泣了起来,她一会儿笑一会儿哭,活似个疯子,半晌才抹掉眼泪,她不好过,她也绝不会让旁人好过!凤鸣苑那位贱人也休想得宠!

  第二天一早,苏皖就听说了安王府的事,说安王此次回京带回个姑娘,可把安王妃气坏了,早上那位姑娘去请安时,她直接罚她跪了两个时辰,直到安王回去,才免了她的罚。

  玉灵啧了一声,“你是不知道,听说那位美人快哭成了泪人儿,那么晒的太阳,一跪就是两三个时辰,还要跪在玻璃碴上,换成我我也得哭,安王若是再晚回去几个时辰,只怕她这条腿都得废了,两人的梁子肯定是结下了,以后安王府有好戏看了!”

  苏皖心中却动了动,也不知端芯那儿有没有进展,若是没有从这位姑娘身上入手,倒不失一个好主意。

  苏皖有了出府的打算,不仅需要跟端芯碰个面,织新阁那儿也得去一趟。她最记挂的还是案子的事,苏皖沉吟了片刻,打算尽快出府一次。

  接下来两日,她都待在奉水苑,直到第三日,秦管家吩咐玉灵出府采买东西时,苏皖才寻到出府的机会。

  “我也一并跟去吧,好久不曾上街了,还有十多日就是小主子的生辰,恰好去瞧瞧街上有什么好东西,我们姑娘将小主子交给我时,特意叮嘱了我,每年小主子生辰时,都让我为他备个生辰礼。”

  众人这才知晓苏宝竟然快过生辰了,秦管家自然没什么意见,又交代了几句让他们路上小心些,便让他们出了府。

  从马车上下来时,玉灵才眨了眨眼,“方姐姐想好买什么了吗?”

  苏皖笑道:“还没有,我好久不曾上街了,也不清楚街上都有什么,先随便逛逛吧,你尽管去忙,我们等会儿在织新阁碰头就行,买完礼物,我再去裁点布,给小主子做身新衣服。”

  织新阁是京城三大布庄之一,姑娘家但凡想做新衣了,都喜欢去那儿转悠一下,她那儿不仅有最华美的布匹,价格适中的也有不少,玉灵也很喜欢那儿。

  她嗯嗯点头,“好,那就织新阁见。”

  苏皖去一家古玩店转了一圈,买了一块镂空和田白玉吊坠,这块玉色泽温润,入手触感极好,是块难得的好玉。

  买完玉石,苏皖又去买了两盒苏宝爱吃的糕点,随后才往织新阁走去,织新阁坐落在京城最繁华的街道上,生意一直很好。

  苏皖进去时,是一个身着绿色衣衫的女子接待的她,这是个新面孔,苏皖并不认识,她笑道:“你们柳掌柜呢?我前段时间在这儿预定了布匹,她让我这两日来寻她。”

  见她竟然认识柳掌柜,小丫鬟脸上连忙露出了笑,“柳掌柜在后院记账呢,您先稍等片刻吧,我就去帮您喊人。”

  苏皖笑着点头。

  柳掌柜随着丫鬟走了出来,瞧到苏皖时,神情便动了动,她压下心中的惊喜,对苏皖道:“夫人随我来吧,前段时间我们又从江南进了不少精美布匹,夫人若是感兴趣,可以随我上去看看。”

  苏皖笑着点头,随她上了二楼,二楼放的布匹不仅美轮美奂,价格也贵得上天,唯有那些不差钱的贵人们舍得花这么多银子,苏皖相貌虽普通,通身的气度一瞧就不凡,肯定是大户人家的管事妈妈吧?

  丫鬟瞧了苏皖一眼,眼中满是艳羡。

  柳掌柜将苏皖带到了二楼的包厢,关上房门后,她便要下跪,苏皖扶住了她的手臂,“柳娘不必多礼。”

  柳掌柜眼中都含了泪,“前两日听说安王差点伤了小主子,奴婢快被吓死了,总算是见到了姑娘。”

  主仆俩简单叙了会儿旧,苏皖才切入正题,“端芯这几日有消息吗?”

  柳掌柜擦了擦眼泪,如实道:“有的,端芯已经混入了安王府,还买通了一个小丫鬟,昨个还得到个消息,说安王妃与凤鸣苑那位彩凤姑娘颇有种水火不容的架势,这一点想必可以为我们所用,彩凤是从江南来的,虽有几分心机,却正是缺人的时候,端芯正想法混入凤鸣轩。”

  “不是说不用她亲自过去吗?她怎么又亲自过去了?”

  柳掌柜解释道:“端芯怕收买的丫鬟靠不住,这才亲自混了进去,她闲着也是闲着,能为姑娘做事再开心不过,姑娘不必担心她。”

  苏皖叹息了一下,“你们都要注意安全才行。”

  “姑娘放心吧,奴婢都省的。”

  苏皖又问,“薛大人那边有消息吗?”

  薛大人名唤薛落卿是苏皖爹爹的爱徒,国公府倒台时,他因替定国公求情,被贬到了江北,他是清和六年的状元郎,很有才学的一个人,当今圣上爱惜他的才华,又在第二年将他调回了京城,这些年,他一直在为定国公奔走。

  苏皖被宁远侯府算计后,最先遇到的一个人就是他,如果没有他的帮忙,她不可能这么快振作起来,在苏皖心中,他不仅是兄长更是良师益友一般的存在。

  今年五月份,由于黄河水泛滥,他被钦点成钦差大人离开了京城,已经走了两个月,离开前,他们已经掌握到了一些关键性的证据,这些证据直指苏皖的二叔,由于背后还牵扯着皇上,如何公布尚需要谋划,所以还需要他们协商,苏皖一直在等他归京。

  “大人前段时间派人传了信回来,可能还需要两个多月才能返京,他让姑娘稍安勿躁。”

  苏皖心中虽焦急,却也只能静候佳音了。

  怕待太久会引起丫鬟的怀疑,两人长话短说,不过一刻钟的功夫就谈完了事情,随后柳掌柜便领着苏皖下了楼,又吩咐楼下的丫鬟各裁一些蜀锦和云锦给她装好。

  苏皖买好布,见时间还早,就打算去隔壁的书肆瞧瞧,出门时,却迎面遇到一个妇人,她身着青色绣折枝襦裙,头上戴着一个镂空金钗,妇人五官端正,一双眼睛甚为威严,正是她的大舅母宋氏。

  苏皖掩住了眼中的波澜,从她身旁走了过去,谁料却突然被宋氏喊住了,“小娘子请留步。”

  苏皖神情微顿,她笑着转过身,“有事吗?”

  宋氏脸上带了一抹笑,“冒昧打扰了,你瞧瞧地上的钱袋是不是你的?”

  苏皖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果真在地上瞧到一个钱袋,她微微摇头,“可能是旁的客人掉落的吧,不是我的。”

  见她态度有些疏离,宋氏也不介意,她让丫鬟将钱袋捡了起来,拿给了织新阁的掌柜,一旁的贵妇瞧到她,都笑着打了声招呼,“宋姐姐还是一如既往的心细如发,我们也刚进来,都没瞧到钱袋。”

  “宋姐姐可不只是细心,换成旁人,瞧到钱袋,说不得就占为己有了,偏宋姐姐是品行高洁之人。”

  宋氏谦虚地笑了笑,瞧着当真是再高洁不过。苏皖却遮住了眼中的情绪,高洁?她若高洁,这世上只怕没有卑劣之人了吧?

  苏皖小的时候,也曾以为大舅母是个好的,她每次去宁远侯府,宋氏都待她极好,好到连表妹都嫉妒她的出现,随着定国公府的倒台,她却变了嘴脸。

  刚开始还顾及一下老夫人的存在,后来见苏皖的外祖母糊涂的时间越来越长,她就撕掉了她的伪装,先是在苏皖面前哭诉她的不容易。说她一个人将儿子女儿拉扯大有多不容易。

  大舅舅走得早,整个大房仅靠她一人支撑着,当时苏皖确实觉得大舅母不容易,府里的中馈虽然是她掌管着,二房却始终不服气,表哥的世子之位坐的也不够稳,当时苏皖还天真的为她考虑,想着等她跟表哥完婚后,必然好好孝顺舅母,让她享享清福,不必为府里的一干事操劳过度。

  苏皖闭了闭眼,只觉得当年的自己无比的可笑,那个时候的她,根本没意识到,宋氏之所以找她哭诉,其实不过是为了让她与魏贞垣退亲。

  自打国公府倒台后她就注定成了弃子,以前宋氏对她好,也不是多喜欢她这个人,不过是觉得她身份高,如果娶了她当儿媳,魏贞垣必然能坐稳世子之位,早早袭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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