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没有？”王月珍掀开被子，“我给你找找。”
“娘？”王月珍一动，旁边甜甜也开始揉眼。
“醒了？甜甜继续睡，娘找东西。”王月珍哄道。
“小猪。”甜甜刚刚听到了宁建民的话。
“小猪还没出来呢，甜甜接着睡，等明天就能看到了。”宁建民过来拍拍闺女。
“哦。”确实没睡醒，甜甜听了也没再纠结，闭上眼继续睡。
王月珍的动作忍不住又轻了点，好不容易才找到了宁建民塞到最底下的衣服，递给他：“多穿点，半夜冷。”白天热晚上开始见风了。
“知道，没事，你睡吧。”宁建民套上衣服出去，出门就看到对面也开门了。
“起来了？”刘桂兰问。
“娘醒这么早？”宁建民有点惊讶。
“我听见有动静，猪快生了？”刘桂兰压着声音问。
“快了，我去看看。”
“行，我给煮点东西。”刘桂兰进屋加了件衣服，提着灯出来。
宁建民点点头没拒绝，猪快生了，应该加顿好东西。
刘桂兰煮了半锅麦麸混着豆皮，等凉了喊儿子过来给猪提过去。家里专门找人买的麦麸，还有点豆饼，平时不舍得给猪吃，一般等快生了和奶小猪的时候才时不时喂上一回，这东西比干吃秸秆好多了。
“哼哼……”
果然，猪食一倒进去，本来在猪圈里来回走动的猪走过来开始吃。
……
说快也没那么快，等甜甜醒来要上学的时候猪还没生，直到她中午放学回来，猪圈里才多了几只白白嫩嫩的小猪仔。
“一只、二只、三只……”数到一半母猪动了动盖住了两只，甜甜开始重新数，“一只，两只……”
“甜甜数完了吗？”宁建民把怀里的麦秆扔进去。
“没……”甜甜皱眉，麦秆盖住了小猪，这下更数不清了。
“十一头。”宁建民擦擦手，抱起来甜甜让她看清楚，“你数数是不是。”嘴上说着，心里有点奇怪，不知道为什么家里的猪每回都下十一头。
“不数了。”甜甜摇头，“去看牛牛。”
“走。”宁建民颠颠闺女，“甜甜是不是又沉了？”
“没有！”甜甜反驳。
“真的？”宁建民又颠了颠，怎么都觉得比以前重了点，故意逗她，“难道是我记错了？”
“你记错了。”甜甜肯定的点头，看到了牛棚立马让他把自己放下去，“爹，我下去。”
“离母牛远点。”宁建民把甜甜放下来，不过一只手牵着不让她往前跑，家里的牛也快生小牛犊了。
“我就看看！”甜甜有点嫌弃爹的啰嗦。
“还有小脾气，等会被牛踢了怎么办？”
“不会。”牛牛这么可爱，不会踢自己，“我看看。”
“看看小的就行。”宁建民还是没敢松手，“等产了牛犊再过来看。”
“什么时候？”甜甜一脸疑惑，她都等了好久了。
“再等一个月。”
“好吧。”甜甜有点失望，一个月是好久好久，唉，还是大花好，每天都下蛋，甜甜心想。
“咦，大花呢？”想起来大花，甜甜看牛棚旁边平时它待的地方没有。
“藏柴火垛下面去了，甜甜去看大花？”看大花宁建民反倒放心了，母鸡再怎么凶也比不上牛。
“去看看。”甜甜抓着宁建民直奔柴火垛去。
“找鸡蛋。”到了大花藏身的地方，甜甜第一件事就是找鸡蛋。
“什么时候都忘不掉吃。”宁建民哭笑不得，他还以为找大花为了玩呢，原来是饿了，“我看看有没有。”说着伸手一摸，把里面圆滚滚的两个鸡蛋拿出来。
“三个了。”甜甜接过来放进兜里，放好以后拍拍，“明天吃。”
“今天不吃？”
“今天吃丸子。”甜甜还记得昨晚刘桂兰的话。
“走，去吃丸子。”宁建民把闺女扛肩膀上，“去看看好了没。”
第122章 骂人
不知不觉到了九月底，学校照例放三天假，等最后一节课老师说出“下课”两个字，一屋小孩都兴奋起来，
甜甜收拾好作业，和往常一样在位置上等哥哥和玉玉。
“宁恬恬！你哥和人打架了！”正无聊呢，有人跑进来喊她。
“打架？”甜甜站起来就往外跑，书包都没拿，她只看过别人打架，还没看过哥哥打架呢！
“你快去看看。”那人催促道。
不用他说甜甜已经往那边跑了，到地方发现哪里是打架，就是哥哥在打人而已，旁边还有人加油助威。
“你爹就是捡了别人不要的媳妇！”被打的没看出来是谁，不过声音传出来了。
“我让你胡说！让你胡说！”宁晓池本来骑在他身上打完一顿打算走开，没想到听到这句话，又坐回去，压着那个小孩打。
“打他！”旁边和宁晓池玩的好的强子喊。边上另一个小孩想上去帮忙，被强子拉住了。
“怎么回事？”王月珍和另一个老师匆匆跑过来问。
“宁晓池，下来！”看到儿子骑在别人身上打，王月珍皱眉。
“我不！”一贯听话的宁晓池第一次反驳大人的话。
“王老师不要脸！上高中就跟别人搞对象，没人要了才让宁老四娶回来的！”趁宁晓池没注意，地上的小孩又喊了一嗓子。
下一秒，王月珍脸色变得煞白，差点没站住。
“哪个班的孩子！跟谁学的！”和王月珍一起过来的老师立马吼道，一起工作这么多年，王月珍什么人她不清楚，年轻。
“让你乱说。”宁晓池又锤了他几下。
王月珍愣神的功夫，甜甜跑过去对着那个人的腿踹。
这一下比宁晓池打得还疼，地上的小孩立马忍不住叫了起来：“啊，疼！”
“甜甜，小池过来。”这边王月珍缓了缓，沉住气又喊。
宁晓池不宁愿的走过来，甜甜看看哥哥，又看看这边的王月珍和一旁的老师，跟在哥哥身后走过来。
“小池带你妹妹回家！”王月珍对儿子说。
“娘，他乱说话！”宁晓池不服气，他还想再把人打一顿。
“我让你回家！”王月珍忍着怒气重复。
“回就回。”宁晓池赌气牵着妹妹就走。
甜甜被哥哥拽走，不放心的回头看王月珍：“娘～”
走了两步甩掉哥哥往回跑。
“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甜甜只觉得害怕。
王月珍没说话，把甜甜抱起来去办公室，到了没人的地方，再也忍不住，抱着闺女掉泪。
“娘，娘……”第一次看王月珍哭，甜甜害怕的跟着哭起来。
“王老师，王老师，”娘俩难受着，刚刚旁边的老师跑进来，“我问了，是学生家里人乱说话。这件事我已经告诉了校长，校长会帮忙辟谣，校长还说会让大队长通知学生家长，王老师别难受了。”
“谢谢吴老师。”王月珍抬起头，擦擦眼泪。
“没事，王老师你别难过，当初的事我们都知道不是你的错，看都把孩子吓到了。”
“谢谢吴老师，我没事。”王月珍低声回，给甜甜擦泪，“甜甜不哭了。”
“王……”吴老师刚想说话，听到有人过来了，闭上嘴担心地拍拍王月珍的肩膀。
“那份作业先放我桌上。”四年级的班主任领着苏誉焕进来。
“玉玉……”甜甜喊。
苏誉焕听着声音不对，答应老师一声就过来：“甜甜怎么了？”
“玉玉嗝～”甜甜打了个哭嗝，“甜甜怕。”
“王老师，怎么了？”苏誉焕问完发现王月珍的脸色也不太对。
“我没事，小焕你带甜甜回去，”学校还有事没处理，王月珍打起精神开，习惯性地把甜甜递给苏誉焕，递到一半突然停住了，“算了，甜甜跟着我，我待会下班回去，小焕你和小池一起回去吧。”
“嗯？甜甜不回吗？”伸出手接人的手落空了，苏誉焕面不改色地收回来，虽然不知道今天发生了什么，但他直觉会影响到自己。
“先不回，小焕你去喊小池回去吧。”
苏誉焕点点头，又跟甜甜说了一声才出去。
“娘？”等苏誉焕离开以后，甜甜抬头看王月珍。
“甜甜乖，陪娘多待一会。”王月珍没说什么，抱住甜甜不动。
“嗯。”甜甜帮王月珍把眼角的泪擦掉，“娘乖～”
吴老师看娘俩不哭了，拉着旁边一头雾水的老师离开。
“呼～”缓了一会，王月珍觉得舒服多了，把甜甜放凳子上，“甜甜坐着别动，娘拿了东西我们就回去。”
“好。”甜甜坐上面一动不动，眼神跟着王月珍走。
王月珍拿了包，抱着甜甜回家，路上遇到人喊也没回。
“月珍你带甜甜回来的？怎么了？”宁建民看王月珍脸色不对，有点担心。
“没什么。”王月珍一脸疲惫地摇头，“就是今天有点累，你去忙吧，我睡会。”
“那快去睡，甜甜下来，别累着娘。”
“嗯，”甜甜答应，“娘，我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