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是一只狗，那尾巴估计翘上天了。
星期六那天。
潘梵于穿了个毛呢大褂，里面套了件深紫色毛衣裙。
出门前，还戴了个黑色贝雷帽。
傅扬看到后，把自己围巾摘下，给她戴上。
男生戴的黑白格子相间的围巾，女孩子戴上都很好看。
更何况，潘梵于是个肤白貌美的小仙女，套个塑料袋都漂亮的不得了。
那天，他们先去小吃街转了下，后来去爬山。走到半山腰，潘梵于脸色惨白，拉住傅扬的衣角。
傅扬回头看她：“不舒服吗？”
潘梵于点点头：“我们下去吧。”
傅扬在她面前蹲下：“上来，我们去山顶系个红绳。”
潘梵于脸上很难看，一个劲儿地摇头。
像是很害怕山上有什么东西似的。
原本想在山顶上，对潘梵于告白。
没想到潘梵于会对山顶有那么抗拒的心思。
只好将这个计划作罢。
下来山后，凑巧遇到个寺庙。
两人进去拜了拜。
潘梵于重生后，对神灵很敬畏。
傅扬在旁边看她，周围人看着这个如此尊敬佛像的小姑娘。
都觉得她很虔诚。
主持笑眯眯地给了她一根红绳。
潘梵于让傅扬先出去，自己有话跟主持说。
傅扬站在不远处，看她跟主持说话，说着说着话，眼角晕染了绯红。
到了最后，主持拍了拍她肩膀。
潘梵于点头，像是允诺。
下山的时候，傅扬忍不住问：“你们刚才在讲什么啊。”
潘梵于犹豫了下，试探性地问：“你觉得这世上会有前世今生吗？”
傅扬看到她眼角晕红，鬼使神差地回了句：“好像有点相信吧。”
潘梵于没有接着问下去。
到了晚上。
竟然下了小雪，两人在大街上走着走着，听着商铺放得圣诞歌。
有个圣诞老人模样的工作人员，给潘梵于送了一朵花。
潘梵于笑了起来，上次跟傅扬去医院复查，医生说她脸上的伤不会留疤。
看来还是得漂漂亮亮的。
这样也会有很多人喜欢。
不知道什么时候，俩人竟然拉起来手。
走到商场外，很大的圣诞树下。
傅扬满眼深情地看着她：“潘梵于，我喜欢你，说不定小时候就喜欢你。”
“我现在正在学着跟别人做项目，拿着手上海边的地去赌，没想到还真被我赌对了。”
“我会有钱，会考年级第一，会给你一个温暖的家。”
“你不用去谋害别人就能得到的幸福，我都会给你，全部都给你。”
他抚摸着她唇角，难忍情动带来的酥麻：“我想有个名分，可以肆无忌惮地跟你亲吻。”
潘梵于也仰着头看他。
漂亮的眼睛里，是隔壁商铺的余光散落在里面。
就像星星，落在了她瞳孔里。
周边明明是喧闹的大街，可是两人只能看见对方。
潘梵于踮起脚尖，用事实去告诉他自己的心意。
勾着他的脖子，在他唇上亲了一下。
看着傅扬惊慌失措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想到傅扬为自己做过的种种。
潘梵于泪水模糊了眼睛，又忍不住亲了亲。
傅扬反应过来后。
指尖颤抖地揽住她的腰。
低头加深了这个吻。
傅扬把她眼角的泪水吻掉。
心脏感觉快要跳出来，吻完后，将她小小的身子抱在怀里。
不敢置信刚才的一切是否真实。
她竟然主动亲了自己。
“你这是，”傅扬开心死了：“那我就同意你跟我在一起了！”
潘梵于回抱住他：“嗯。”
“傅扬，这是今年第一场雪。”
“嗯？”
“圣诞快乐。”
傅扬不依不饶：“所以跟今年第一场雪有什么关系，”
两辈子第一次答应人谈恋爱。
潘梵于害羞极了，低着头声音跟蚊子似的：“就是，听人说，两个人一起看第一场雪，会永远在一起。”
过了许久，没等到对方回应。
潘梵于小心翼翼抬起头，对上男生墨黑的瞳孔，里面漾着炙热。
他低头，蹭了蹭她的笔尖，声音遣倦散漫：“你是喜欢我的对吗？”
潘梵于点点头，看着他笑起来很好看的脸。
他问：“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
潘梵于一脸茫然：“我也不知道，只是想对你好，想听你话，想让你看着我，”
像是从来都没有听过她说这些话，傅扬愣了一下，而后拉着她的手。
大街上人来人往，周边都是拉着手的情侣，潘梵于低头看着脚尖想事情。
没想到自己会主动去亲吻傅扬，这对自己来说已经是最大的极限。
重活一世，潘梵于想让自己过得很好，所以傅扬喜欢自己，自己也喜欢傅扬。
就算他们中间夹着个傅玉书，可是潘梵于也不想因为傅玉书而错过傅扬。
一想到傅扬除了自己，会喜欢其他人，心口就疼得厉害。
傅扬过了很久，才从喜悦中缓和过来：“这可是你自投罗网，不能后悔。以后跟我在一起，不要说分手。”
地面上铺上一层羽绒般的雪，踩在上面留下一个个脚印。
潘梵于冰冷的小手，被包裹在炙热的手掌内。
傅扬的体温传达给自己。
“说分手你会放我走吗？”
“不会。”
傅扬语气坚定：“跟我在一起，不会让你有分手的念头。”
“为什么会没有。”
“怎么？”傅扬看了她一眼：“刚在一起就在想分手？”
潘梵于舔了下干燥的唇角，“不是，就想知道你会怎么做。”
傅扬拉着她的手，放进大衣口袋里：“你最好希望没有那一天。”
潘梵于表情纯真：“怎么了？”
傅扬哼笑一声：“你也知道，我有病，跟别人不一样。”
“所以最好待在我身边，不要有离开的想法，一点都不要有。”
见傅扬对自己如此霸道，潘梵于垂眸浅笑，对于这种被人珍惜到病态的感觉，不是很讨厌。
更何况，自己也不是正常人。
想到以前做过的事，潘梵于觉得有些心虚。
抬头看着傅扬优越的侧脸，心想自己在他心里，是美好的。
可是这时的傅扬在自己心里，也是美好的。
这份美好，自己真的能握在手里吗？
站在二楼走廊上。
傅扬握着卧室门把停下动作，扭头看着潘梵于说道：“给我一下你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