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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的笼中雀_分节阅读_第55节
小说作者:草莓酱w   内容大小:369 KB  下载:暴君的笼中雀txt下载   上传时间:2020-03-22 00: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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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何忐忑地说完,见面前的男子露出讥诮的一笑,正想着该如何劝他去一趟,却听楚凌渊说道:“孤去见他。”

  陈何一愣,暗自纳闷太子为何突然变得这么好说话了?

  楚凌渊不乘步辇,一路来到华章宫,只见宫人们在外殿跪了一地,有几个小宫女还在红着眼睛偷偷抹泪。进入内殿,里面的空气一股陈腐味道,夹杂着药的苦味,楚凌渊皱了皱眉,很想改变主意,直接回到东宫。

  崇光帝躺在床上,身子动弹不得,里衣上沾染了菜汤和黑褐色的药汤,帝王气度全无,如同一条滋生在腐肉里的蛆虫。

  他等到想见的人,伸手抓着床边,嘴里发出含糊的叫声。

  “渊……啊啊……”崇光帝半边脸抽搐,嘴里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句子,楚凌渊本欲转身,却又抬脚走向床边,避过地上摔碎的碗盘和散落一地的饭菜,来到崇光帝面前。

  陈何挥退了殿外所有的宫人,独自一人守在门边。

  楚凌渊屏息,隔绝了周围难闻的气味,冷冷看着崇光帝,问道:“你想见我,为什么?”

  他和这个人从来没有一点父子之间的温情,他在阮夫人身边长到十二岁,又辗转去了叶家,直到十八岁才回了皇宫。

  对他来说,就算是陈何也比崇光帝要熟悉的多,可惜这个人似乎还看不透,总妄想以所谓的父子血缘来操控他。

  他和阮夫人并无什么不同,甚至更虚伪的多,至少阮夫人会挑明利用他的事实。

  崇光帝以手捶床,床板发出碰碰的响声,“这……有……给你……看。”

  楚凌渊暗忖这床板下可能藏着什么东西,但他实在嫌恶崇光帝脏污,便把陈何叫过来。

  “殿下有何吩咐?”陈何低眉垂目,一点眼神也不给自己曾经的主人。

  楚凌渊道:“看看底下有什么?”

  陈何把拂尘换到左手,挪开崇光帝的手臂,掀开了他底下的被褥,发现床上藏有一个暗格。他推开上面的方形木板,从暗格里取出一个小木匣。

  陈何将木匣交给楚凌渊便退到一旁,楚凌渊姿态随意的打开木匣,里面没有机关,也没有藏毒。

  当然,就算是有,也奈何不了他。

  木匣里是一摞厚厚的信纸,最上面却盖着一张以鲜血画过押的供状,供状上的名字格外醒目。

  齐景轩。

  此人的姓名不只在北周,乃至别国都称得上是鼎鼎大名。

  齐家四郎生而不凡,十四岁入朝为官,从此一生惊涛骇浪,将燕京局势搅得天翻地覆。

  章太后唯一一次控制不住局面,便是拜此人所赐。齐景轩在世时,寒门屡屡冲破世家的阻绝,在朝中担任要职。他脱离齐氏,主导变法,却在最后关头,功败垂成。

  一切只因他的另外一个身份,荣歆公主的驸马。传言荣歆公主大义灭亲,向章太后交出了齐景轩结党谋逆的证据,章太后震怒,亲自审问齐景轩,直至他供认不讳,后又秘密毒杀了他。

  一个死人的罪状被崇光帝藏在床底二十来年,可见此人便是崇光帝今日找他来的关键。

  “你……往下……看。”崇光帝艰难地开口。

  楚凌渊翻过那张血迹斑斑的供状,拿出最上面的一张信纸,只读了两句,便知晓了崇光帝的深意。

  他不屑地念出声:“四郎为章氏所害,吾儿必当承我遗志,杀章氏全族,为齐景轩复仇。”

  类似的信还有很多,上面字迹潦草,一看就是阮夫人神智混乱时写就,有的用朱笔,有的却是咬破手指写出来的,可见恨意深切。

  崇光帝见他神色平常,以为他没有领会自己的意思,连忙捶打被褥,引起楚凌渊的注意。

  “最……最底下。”

  楚凌渊终于如他所愿,翻到木匣最底下,一张宫中贵人常用的宣纸,字迹应该是崇光帝的,想必是他没发病时写的。

  楚凌渊打开宣纸,目光扫过几行,神色终于有了变化。

  “朕与阮氏结此契书,阮氏愿为朕诞育皇嗣,延续楚氏血脉。朕当于皇子降生之日立阮氏为皇贵妃,立皇子为储君,终其一生,攘除章氏,以慰齐景轩亡魂。”

  楚凌渊眼睫低垂,脸上如同被阴云遮蔽,显出一种沉郁。崇光帝神情激动,再一次敲响床板,提高声音:“她……骗你……利用……你报……报仇。”

  “朕……才是……一心为你。”

  他想用阮夫人来对比自己,好让楚凌渊明白,他们才是血亲父子,是最牢固的关系。阮夫人生下他,只是为了将他培养成复仇的工具,她从没有一日对他抱有别的期待。

  楚凌渊折好那张纸,放回木匣,眼神讥嘲地看着崇光帝,无情说道:“你与阮夫人没什么区别,若是有,我欠阮夫人一命,却不欠你。”

  “朕……是你父亲。”

  楚凌渊嗤笑:“早在你对我下毒之时,我便还清了。”

  他心情不虞,无意与崇光帝多费口舌,将木匣拿在手里转身就走。

  崇光帝难以置信,他想不通为何楚凌渊宁愿被阮夫人利用,也不肯真心帮他这个父皇。

  “为……为什么?”

  心绪激动之下,崇光帝的嘴角又如寿宴那一日开始流出血水和涎水。他挣扎着扯起枕头,摔到地上,这一声成功阻止了楚凌渊的脚步。

  崇光帝吐出一口血痰,反倒不像方才那样说话不成句子。

  “凌渊,你会后悔的。”

  “孽障,你学谁不好,偏要学阮紫珞,她是个陷入情爱的疯子,一生为了别人而活。朕把一切都给你了,只要你替朕夺走章氏的权力,她却要你枉造杀孽,屠了章氏全族,还有所有陷害过齐景轩的世家,她都要你一一清算。你算完这笔账,就彻底失去了世家的拥护,你,你想亡国不成?”

  楚凌渊偏头看向门外低垂的暮色,没有回答崇光帝的话。

  不知不觉已经是黄昏了,她可回到家了?

  崇光帝最见不得他这副神情,那让他恍惚觉得自己见到了年轻时的阮夫人,这个女人疯狂、执着,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她有野心,有计谋,却甘愿为了一个死人赔上自己的一切。

  若有一日,楚凌渊变成了第二个阮夫人……

  崇光帝又呕出一口血,他翻了个身,扑倒在床边,一只干枯布满皱纹的手抓住楚凌渊的衣摆。

  “孽子,你不可学她,你是真龙血脉,你将来是天子。

  “杀了叶蓁蓁,她只会妨碍你。”

  崇光帝的话没说完,身体却是一轻,他被楚凌渊拎着衣襟拖起来。

  年轻的太子忍耐手上染上的脏污,眼神阴鸷,语气冰冷道:“住口,孤不介意提前登基。”

  崇光帝脸色空茫,早就失去畏惧,他眼中恶意尽显,诅咒道:“你与阮氏一样,注定永远得不到所爱。”

  楚凌渊手背上青筋直冒,正要发力,崇光帝却眼白一翻,晕迷过去,他松开手,放任崇光帝摔在地上。

  “叫太医进来,看看他死了没有?”楚凌渊冷声说道。

  陈何当即把崇光帝抱起来放在床上,又出去叫太医进来,太医看过之后,连连摇头,到楚凌渊面前回话。

  “回禀殿下,陛下恐怕时日无多,一应后事,也该准备起来了。”

  他本想委婉地说出崇光帝的状况,但看太子的神情,怕是不想听他绕弯子,于是只得直言道出。

  楚凌渊鼻间一声冷哼,算是对太医的回答,他独自走出华章宫,看着周围幽深冷寂的黑夜,一时有些茫然。

  影八追上来,东宫的宫人抬着步辇跟在身后。

  “殿下可要回东宫?”

  楚凌渊摇头:“孤去元清宫。”

  影八一脸为难:“殿下,明熙县主不在太后宫中。”

  楚凌渊恍然回神:“出宫,去别苑。”

  他仿佛没有力气再走,转身上了步辇,宫人们抬着步辇刚刚走出一段路,楚凌渊却借着甬路两侧的宫灯看清了自己的手,上面染着崇光帝的血。

  “慢,回东宫。”

  太子再三改变主意,却没人敢有异议,宫人们放轻呼吸,生怕一不小心招惹了太子的注意,幸好返回东宫的一路上都很平静,没再生出什么事端。

  *

  蓁蓁在家中已然住了半月,这一日正是正月十五,上元灯节。

  傍晚的时候,叶静香来到府上,请她和叶芊芊去街上看灯会。

  三个姑娘同坐一驾马车,到了街市上,天色还亮着,灯会尚未开始,她们只好来到附近的一家酒楼。

  说来也巧,这酒楼蓁蓁还挺熟悉的,正是上次被楚凌渊逼迫着她过来的那家云外楼。

  她这半个月好不容易借由各种事分散了自己的注意,此时此刻触景生情,又想起远在皇宫的那个人。章太后准许她在家里住到十五之后,也就是这一两日,她又要回到皇宫,到那时再也没有逃避的借口。

  “蓁妹妹,走啊,伙计说楼上还有雅间。”

  叶静香在楼梯上招呼她过去,蓁蓁只得不情不愿地上楼,好巧不巧,伙计说楼上只剩下一个雅间,正是蓁蓁上次与楚凌渊见面的那一间。

  两个姑娘新奇地在雅间里转悠,蓁蓁却提不起一点兴致,站在门口麻木地看着雅间里熟悉的摆设。

  “这里还挺不错的,毕竟是荣歆公主花了大价钱布置的。”

  叶静香和叶芊芊坐在雅间里靠窗的桌边,喊蓁蓁过去。

  “叶蓁蓁,你愣什么神?快来快来,街上开始布置花灯了。”

  蓁蓁无奈地走过去,看着她们俩兴奋的样子也不好意思扫兴,便说道:“嗯,都挺好看的。”

  叶静香撇嘴:“好看什么呀,那个又憨又傻,做工粗糙,一脸的穷酸气。”

  蓁蓁不搭话,叶芊芊却很是单纯的问道:“灯还能看出来穷酸气?”

  叶静香被噎了一下,又不能怼回去,心里憋闷:“唉,好不容易聚一次,你们一个两个都这样,难道我叫你们出来看灯会,还是办了坏事不成?”

  叶芊芊一脸无辜,又不知哪里惹到她,只能赔不是:“好姐姐,我是不是说错话了,今日能出来看灯,我和五姐姐都很开心的。”

  叶静香道:“你是开心了,有些人可不尽然,脸上跟写了愁肠百结似的。”她眼睛瞟着蓁蓁:“说吧,你出了什么事?宫里好吃好喝的,听闻太后和皇后也对你甚是和气,你却从回来之后情绪就不对劲,是不是太子殿下……”

  蓁蓁连忙捂住她的嘴,一双水光潋滟的大眼努力凶悍瞪人。

  “闭嘴,怎可议论当朝储君。”

  有些时候,越是义正辞严,越能说明问题。

  叶静香双眸中亮起两道光,拿开蓁蓁的手,兴味盎然说道:“跟姐姐说说,是不是太子终于控制不住满腔深情,终于在某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对你这个柔弱可怜寄居宫中的小美人下手了?”

  蓁蓁水眸中盈满惊讶,一张小脸臊得通红,虽说楚凌渊没像叶静香说的那么猥琐不堪。但总归这人两次在深夜进过她住的寝殿,还曾一整晚与自己盖一床被子睡到天明。

  “哪有的事?你别说了。”蓁蓁声音涩然,阻止叶静香再说下去。

  让她更不安的是,这半个月过后,楚凌渊深夜的无礼之举,甚至她在瑞清殿偏殿里发现的那个记录她行踪的书册,都已经在记忆中变淡。

  她想起来,也只是有些微的恐慌,更多的是一种乱糟糟的悸动。

  叶静香无意的一句话,却让她意识到这半月里,自己脑中所想的最多的一个场景,竟然是楚凌渊与贺依兰之间的那封信函。

  那上面写着什么?为什么楚凌渊欣然接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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