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家中长子,顾衍待他素来要求高些,所以顾瑾懂事得也早些。这些日子爹娘都不在府里,他虽安慰弟弟,但其实自己心里也害怕的不行,他也就是个不大的孩子而已。
姜锦鱼一向很给大儿子留面子, 但今日也是一把把他捞进怀里, 面颊上重重亲了一口,搂进怀里好生抱了一下。
瑾哥儿有些扭捏, 大概是觉得不太好意思, 但很快又沉浸在娘亲温暖的怀抱里, 被松开时,还有那么点不舍得了。
跟娘亲亲昵完了,瑾哥儿瑞哥儿总算想起被冷落在一边的爹爹来了。
瑞哥儿是个小机灵、小滑头,笑得面上肥肥的, 跑到爹爹跟前,“爹爹回来了,瑞哥儿好想爹爹喏!”
顾衍对儿子们一向严厉些,儿子们还小的时候, 他还曾经在妻子耳提面命之下,努力摆出慈父的样子,与儿子们交流感情。等儿子们一启蒙,他便走上了严父的道路。
他还想过,若是妻子给他生的是个女儿,估计他也硬不起心肠。
顾衍伸开手,招呼瑾哥儿和瑞哥儿过来,伸手抹了把儿子的小脑袋,先是看着长子,赞许道,“爹娘不在的日子,你做得很好。”
瑾哥儿难得被爹爹这样认可,小脸高兴得红扑扑的,跟外人面前那个清冷守礼的小公子,完全不是一个样了。
姜锦鱼在一边看得好笑,心道,别看相公对瑾哥儿瑞哥儿都很严厉,但显然的,儿子们都很敬仰他这个爹爹。看看瑾哥儿,不过是被夸了一句,高兴成什么样子了。
夸完了大儿子,顾衍又伸手拍了拍小儿子的脑袋,见他傻乎乎仰着脸冲自己笑,顿时生出点感觉,总觉得这孩子傻傻的,他笑了下,“瑞哥儿也乖。”
瑞哥儿仰脸笑嘻嘻的,然后就等到了顾衍的下一句,“等会儿晚上,我考较考较你们的功课。”
顾衍一说完,瑞哥儿脸就塌下来了,苦兮兮的,支支吾吾“噢”了一句。
不待顾衍开口,一边的瑾哥儿立马替弟弟说话了,“弟弟有乖乖练字。”
顾衍倒很喜欢看他们这样兄弟和睦的样子,他自己没有亲兄弟,在血缘关系上便显得淡漠了些,对着顾酉、顾轩都是一副淡淡的样子,但自家儿子身上看到兄弟和睦,还是让他很开心的。
姜锦鱼不忍看儿子们为难,也笑眯眯替他们解围,招手道,“瑾哥儿瑞哥儿,娘给你们带了容县的特产噢,让秋霞姐姐给你们拿去。”
瑞哥儿立马不愁了,把什么考较功课抛之脑后了,一股脑惦记着“特产”,他还小,还没收过特产,小表情激动坏了。
顾瑾自然也高兴,但看到自家弟弟这幅记吃不记打的样子,扭头就把功课抛之脑后了,顿时感觉,以后他有的是要给弟弟收拾烂摊子的时候。
不过仔细想想,瑞哥儿是他亲弟弟,这要是别人家的,他肯定是嫌弃蠢了。可是是自己家的弟弟,瑾哥儿就感觉,弟弟为人单纯善良,没什么不好的。
家中主子回来了,顾府上下也不在闭门不出了,整个府里也恢复了以往的秩序。
这一回顾衍在容县吃了苦头,寿王那里本来就过意不去,忙叫人过来递了话,允他多休息几日。
顾衍也没推辞,干脆在家中多歇了几日,陪着妻子儿子们去了趟郊外,带着儿子们来了回小型的狩猎。
当然,瑾哥儿瑞哥儿都还小,顾衍也不可能带着儿子们冒险,说是狩猎,实际上也就是逮了几只兔子给儿子们玩玩,甚至都没见血。
等把儿子们哄走了,他才进了山林,猎了些大些的猎物,丢给庄子的下人,吩咐他晚上烤着吃。
姜锦鱼怕晒,果断不就往外跑了,只骑着她那只温顺的母马在外头溜达了一圈,便回了屋里,听小桃秋霞几个说着趣事。
她不在辽州这些日子,辽州城也没如何安生,下人之间爱传闲话些,小桃她们才一回来,就从丫鬟婆子嘴里听了不少来。
此时见姜锦鱼闲着无事,小桃便顺口笑着拿来说。
“听说尤姨娘又闹笑话了,本来她生了个儿子,盛京侯府那边挺高兴的,老侯爷还特意给取了名字。后来就听说侯府原来那位世子留下的小世孙袭爵了,据说是老侯爷进府求的旨意,陛下一口就同意了,还说世子忠厚,为国捐躯,实乃宗室之楷模,还夸小世子虎父无犬子,当朝就让人拟了旨。”
姜锦鱼有一搭没一搭听着,听到这里,不由得替早亡的勇侯世子和世子妃感到欣慰,也替那小世孙感到庆幸。世子和世子妃虽说去的早,但好歹留下了血脉,且如今两人的孩子又得了周文帝这样一句赞誉,日后的前程差不了,两夫妻泉下有知,也可以安心了。
小桃还没说完,又接着道,“这可把尤姨娘气了个半死,本来么,爵位本来就是嫡支的事情,尤姨娘儿子那是庶子的庶子,跟爵位半点儿都沾不着边的。可尤姨娘不信邪啊,说要带着儿子回盛京去,让老侯爷看看小孩子,非说老侯爷是被小世孙给哄了。也不想想,小世孙那么丁点大的人,能哄得了谁啊?”
姜锦鱼心道,尤倩的确是这么个豁出去的人,相比较脸面,她一向更在乎利益。就像当初能豁出去做妾一样,为了爵位,她也能豁出去不要脸了,也要去争一争。
小桃见主子感兴趣,说的越发来劲了,“就说尤姨娘那小少爷啊,也是倒霉,摊上了这么个拎不清的娘,噢,不对,是姨娘。那小少爷才那么点大,尤姨娘非要带着他赶路,说要带他回盛京去给老侯爷磕头,这么大点的孩子,如何经得起舟车劳顿,刚出辽州城,才走了几十里,入夜奶娘就发现孩子烧起来了。孩子都病了,还怎么赶路,尤姨娘又灰头土脸,带着人灰溜溜回来了。”
小桃撇撇嘴,很看不上尤姨娘这做法,摆明要利用自己孩子去争爵位么,本来就不是她的东西,还争得那么起劲,就是孩子看着太可怜了,摊上这么个姨娘。
“后来不知怎么的,兴许是尤姨娘这事干的太荒唐了,被人给传到盛京去,听说把老侯爷给气了个好歹,写了封信过来叱责她。据说尤姨娘是跪着听盛京赶来的侯府老管事念的信,说全府上下都瞧见了,本来尤姨娘在府里还算体面,经了这么一遭,府里都知道了,老侯爷老侯夫人都不待见她。后来盛京侯府又送了个姨娘过来,生得颇貌美,人也小意,倒是一下子把尤姨娘给比下去了。后院起火了,尤姨娘也顾不上争爵位了,成天就在府里跟那新姨娘争个高下。”
姜锦鱼听得摇头笑,这就叫恶人自有恶人磨,论高明,还是老侯夫人高明,想出这样的法子来调教尤倩。这法子肯定不是老侯爷想的,能想到这么损的招的,只能是同样是宅斗高手的老侯夫人。
至于尤倩,纯粹是自作自受,尤倩是一如既往的爱耍小聪明,她不算聪明人,想出的手段都很拙劣,遇着蠢的,譬如当初的商云儿,很容易中了她的招。但真遇上聪明人,半点儿用处都没有。
从当初甘愿做妾,到现在被老侯夫人随手送过来的姨娘弄得焦头烂额,尤倩完全是自甘堕落,自己给自己找罪受。
她当初要是不去想那些弯弯道道,找个合适的人家嫁了,做个掌家的正房娘子,日子总不会比眼下狼狈。
要怪就只能怪她心高于顶,看上侯府高门大户,若是当时适时收手,笼络好赵林,夫妻二人在侯府的树荫下过日子,其实也还不错。
偏偏她又贪得无厌,帮着赵林争本不属于他们夫妻的位置,闹得夫妻离心,亦是两人贪得无厌的下场罢了。
事到如今,只怕尤倩都没有看透。她满心以为,她是为了赵林争,是为了儿子争,他们是站在一条绳上的蚂蚱。但仔细想一想,赵林父子是老侯爷的血脉,就是再看不上,老侯爷也不至于到大义灭亲的份上,总归会给父子二人留些情面。
可尤倩呢?她不过是个外人,老侯爷会看在血缘的面上,对赵林父子宽容,老侯夫人也会碍于老侯爷的想法,放庶子庶孙一马,不把事情做得太绝。但对于尤倩,老侯爷夫妇两个,可就没那么多的想法了,真要闹得侯府不宁,连休了她都是抬举她,一个妾室,长辈直接做主撵出去,外人还敢多说一句?
尤家难道敢闹上侯府,去为女儿讨个公道?
都不会,没有半个人会为尤倩打抱不平。
可怜尤倩眼下都还没想明白,还一心觉得自己没错,眼下又为了赵林和那姨娘斗得不可开交,把儿子丢到了一边,到时候儿子与她不亲近了,又加上色衰而爱驰,到了那时候,尤倩才真的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了。
这点东西,姜锦鱼看得透,老侯夫人只可能看得更明白,端看她会不会腾出手来整治尤倩罢了。
尤倩的事,说到底姜锦鱼也就是一听,并不十分关心,反倒还是晚上吃什么,她更上心些。
喊秋霞去厨房看了一眼,听说厨房有顾衍猎来的猎物,索性便道,今晚去外头吃好了。
她想起在后世看到的那些“烧烤”,以及每次都爆满的烧烤摊子,不由得觉得怪有意思的,索性今晚便也学那烧烤摊子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 补昨天未更新的字数
昨天出去逛gai啦
第123章 升官了
晚上, 瑾哥儿和瑞哥儿知道娘捣鼓了新玩意儿,都很期待, 尤其是瑞哥儿, 刚穿好衣裳,匆匆忙忙就跑了出来。
见庄子上的人在树底下搭起了个台子,瑞哥儿立马跑去找娘了,满脸期待的问,“娘,今晚吃烧烤吗?什么是烧烤?就是烤肉吗?!瑞哥儿好喜欢吃肉!”
在吃这上面,瑞哥儿是个餐餐不离肉的,素菜他也吃, 但对肉的喜爱, 却是素菜比不上的。
一向沉稳的瑾哥儿,居然才是那个有挑食毛病的, 很多食物, 他都不吃的。
姜锦鱼也算是为儿子们的吃操碎了心, 一人脑袋上揉了一下,“你们俩个要学学你们思明哥哥,看思明哥哥从来不挑食,什么都吃。”
李思明年纪比瑾哥儿瑞哥儿大了不少, 进了顾府之后,吃的好了,他也不挑嘴,大约是以前饿怕了, 什么都吃。慢慢的,也就开始长身子了,现在就是抽条抽的太快了,整个人显得很瘦,风一吹就要倒了似的。
姜锦鱼见了总操心他几句,要他多吃些,又吩咐厨房那边,说少年人胃口大,夜里兴许容易饿,让他们做些包子馒头什么的,在锅里温着。
瑾哥儿现在有点把李思明当自己人了,爹娘不在的这一段时间里,思明哥哥一直像个沉稳的大哥哥一样,照顾着他和弟弟,虽然还是亲不过亲弟弟,但跟以前比,好了很多了。
瑞哥儿倒是一如既往的“甜”,早把李思明当成自己人了,一口一个思明哥哥的,亲热的不行,听到姜锦鱼提起,不由得问,“娘,思明哥哥怎么没有跟我们一起过来?”
姜锦鱼笑了下,揉揉瑞哥儿的小脑袋,“他要去见个人,顺利的话,你思明哥哥也要有家了。”
其实本来今天她是不想出来的,要收养李思明的那户人家总算是姗姗来迟了,到了辽州了,李思明就被接过去和未来的养父母见面。
本来姜锦鱼想亲自送他过去,还是顾衍劝了她,说怕收养李思明那户人家心里有想法,见了李思明和他们相处,有了比较之心,一开始就觉得李思明不亲近他们,这对李思明反倒没好处。
姜锦鱼听了,的确是这么个道理,便只把人送到商云儿府上,并没有送他进去,怕他多想,也跟他特意解释了一番,嘱咐他要好好和养父母相处。
瑞哥儿还有点不舍得,但他心思很单纯,还替李思明高兴,仰着脸道,“那思明哥哥也有爹爹娘亲了。”
姜锦鱼含笑“嗯”了一句,比起留在他们府里,自然是有人收养更好。留在顾府,虽说府里人待他都算照顾,但总归身份尴尬,既不是主子又不是奴才,只能说是客人,这一点是姜锦鱼都改变不了的。
有人收养了,入了族谱,便有了家,这样对李思明是最好不过的。
晚上的烧烤,对瑾哥儿和瑞哥儿而言,显得很是新鲜,肉是挑的最嫩的部位,调味也用得足,用炭火那么一烤,撒点白芝麻和葱花,油滋滋的往外冒,肉香味馋得一庄子的人都直流口水。
顾衍也是第一次这么吃,笑着道,“这倒是新鲜,也是你从游记里学来的?”
姜锦鱼眯着眼睛一笑,耍赖道,“你猜啊……”
顾衍难得看妻子这样调皮,挑挑眉,伸手把人给揽进怀里了,他身上还带了点酒气,刚刚喝了几杯,但醉肯定是没醉的,所以姜锦鱼也知道他就是故意的,孩子们又在眼前,还推了他一把。
顾衍笑着不松手,懒洋洋靠在妻子的肩上,顺便伸手把盯着他们二人瞧的瑞哥儿的脑袋给转过去了。
没了儿子盯着,姜锦鱼自在不少,顺手捞过相公的酒杯,喝了一口,随后便皱了鼻子,一脸嫌弃,“好辣。”
顾衍失笑,把她剩下的酒一口喝了,“自然辣,这是辽州的酒,又不那等果酒。”
姜锦鱼自己不喝了不说,将那酒瓶搁到了一边,道,“你也少喝几口。你身子虽好了,但到底才病过一回,吃食上多注意些,往后能不喝就不喝,能少喝就少喝。特别儿子们面前,你更得注意着,别让儿子们有样学样,学了去。”
顾衍对酒本就没什么偏好,干脆抛开了那酒杯。
夫妻二人有一搭没一搭闲聊着,夜色寂静,头顶的树梢在夜风中扑簌晃动着,间或一声虫鸣,众人享受着这难得宁静的时光,仿佛世间那些纷争烦忧,都在这间或一声的虫鸣和温暖的夜风中,烟消云散了一般。
顾衍到底是通判,寿王又不是个能干活的主,先前也都是州衙底下那些小官们强撑着,公务积累了不少,因此顾衍也没休息太久,过了十五,便也去了衙门销假。
日子日复一日的过,除开赵林府上偶尔因着争宠闹出的笑话,让官夫人圈子里看了不少热闹之外,其余的便都那样一如既往的宁静。
一眨眼的功夫,已经是他们来辽州的第三年。
三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但对于辽州百姓而言,这三年无疑是有史以来过的最好的三年,战乱止住了,外地的商人也愿意来辽州跑商了,手里有点小钱的,也都张罗个铺子,做点小买卖,权当养家糊口了。
当然,从商的到底只占了少数,大部分老百姓还是以种地为生,辽州天寒土冻,但辽州不论男女老少,都生得高大,有一把子的力气,又是世世代代在这片冻土上讨生活的,自然有自己的法子。
第三年年末的时候,寿王被周文帝诏了回去。
本来寿王一个王爷,被派到这苦寒之地,且从前战乱不止,朝中不少人都背地里说几句闲话,既是闲话,自然也不什么好话,无非就是暗指周文帝借由此事,将皇弟驱逐盛京。
周文帝也不介意这无稽之谈,他是对寿王有所介怀,但要说排挤驱逐,那完全是胡说八道。这回把寿王诏回盛京,也不为了别的,只是因为寿王之母静太妃身子越发的不好了,周文帝到底有那么些恻隐之心,不忍看着皇弟在外,庶母妃苦苦思念,遂不等静太妃开口,他先下了旨意,把寿王给召回了。
辽州正是恢复的时候,寿王这一走,若是再派一人过来任州牧,人选不好定不说,只怕又是一阵折腾,反倒不好。
周文帝思来想去,还是把位置留给了在辽州做的好好的顾衍,相较于其他州的州牧,还未过而立的顾衍太年轻,周文帝也不敢直接让他任州牧,恐朝中有人不服气,下的调令上写的是“暂代州牧一职”。
这般,朝中群臣虽然觉得,顾衍从探花到州牧,未免升的太快了些,但考虑到辽州这等苦寒之地,也的确没人肯去,指不定哪天又打起来了,州牧位置再高,也敌不过刀剑。
再一个,自打太子出生之后,陛下是越发的有主意了,乾坤独断,这天下毕竟是周家的天下,为了个暂代州牧,和陛下闹得不开心,也实在没太大的必要。
如此这般,原本肯定要上折子的群臣们,都不约而同闭了嘴,学着装聋作哑起来了。
寿王走了没多久,调令就下来了,就等于送寿王一家的酒席刚喝完,这会儿大家已经把“旧人”抛在脑后,一心惦记着要给新上任的州牧大人庆贺了。
这酒是不能不摆的,毕竟是升迁之喜,不说自家想不想庆祝,怎么也要给下官们些来联络感情的机会。再一个也是,除了双胞胎生辰还摆酒之外,顾家的确也不太办酒席。
因此,调令一下来,也不等各家官夫人们来打探消息,姜锦鱼便主动把摆酒的消息往外传了。
等到顾家摆酒那一日,几乎可以用门庭若市一词来形容,男客自是去了前院,女客则由姜锦鱼来招待。
辽州官夫人圈子里都是一些熟面孔,似薛夫人、陈夫人等本地的官眷,都是打交道打习惯的了,另外从盛京跟着来的那一批官员,有的是任期满了,被派去了别地,而后两三年又派了些新人来,反倒还有些面生些。
但无论是面熟还是面生,毫无疑问,众人皆以姜锦鱼唯首是瞻,无人敢不长眼得罪了她这位新上任的州牧夫人。
姜锦鱼一如既往的温和,不过与当初寿王妃还在辽州时,又不大一样,她以前是坐在下首的,为了不让自己显得太突兀了,总要时不时寻话题与旁人说一说。如今却是众人主动找话题来与她说,她只需含着笑意,坐在那儿,时不时点头答应便好了。
尤倩亦坐在人群中,只不过比起众人刚来辽州时,她的位置又边缘化了些,本来寿王还在的时候,众人碍于寿王与赵林出身的侯府同为宗室,还有所顾忌,对尤倩虽瞧不上,但到底还算给些体面。
如今寿王一走,赵林本人又是个只知沉溺温柔乡的“多情种”,在为官和政务上,皆是个实打实的绣花枕头,草包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