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让在心里念叨了几句,同意了江茶的提议。
沈让抱着沈知往房间去了,江茶一直看着。
等房门关上,江茶深吸一口气,转头看着保姆。
保姆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江、江小姐,我可以解释的,真的,我可以解释。”
江茶抬起手就朝保姆扇了过去。
“解释你妈!”
房间里的沈让正在把沈知放床上,听见这句话,后颈突然一凉。
外面的...是江茶?
作者有话要说: 呜呜呜呜呜,心疼我们崽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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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我们沈家花钱请你来,是让你打我儿子的吗?”
“你自己没有孩子,没有孙子吗?”
“我是少你吃还是少你穿了?给我儿子吃的都是些什么?”
江茶真的是气狠了。
她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居然会像个泼妇一样对一个年龄比她大这么多的人,大骂出口。
可她真的忍不了。
那是她儿子,是她十月怀胎,从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
江茶无比后悔,自己为什么对儿子这般疏忽,一心扑在工作上,累死了又如何?
“张映!”江茶咬着牙,“我绝对绝对,不会就这么算了。”
挨了一个巴掌的保姆呜呜直哭,“江小姐,江小姐我知道我错了,我不该虐待小少爷,你给我一次机会吧。”
“你也知道这是虐待。”江茶蹲下来,盯着保姆的眼睛,“那你应该也知道,虐待是犯法的。”
“我——”
江茶站起身,找到自己手机,先打电话报警,随后又打电话通知家里的其他人。
保姆彻底慌了。
发泄过后,江茶累了。
她坐在沙发边缘,目光所及之处,是饭粒,是撒了的菜。
而这些,一部分被塞进她儿子的嘴里。
江茶没动,这些都是证据。
沈让出来,轻轻带上门,然后走到江茶身边。
“沈先生!”保姆似乎觉得,男人比女人好说话。
保姆跑到沈让面前,直接跪下抓着他衣角求沈让,“沈先生,我求求你,我知道错了,你和江小姐大人有大量,原谅我吧!”
保姆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我老公是残疾,我家里还有两个孩子和公公婆婆,全家人都指着我来养活,我要是没有收入,我全家就完了。”
沈让垂眸。
保姆继续道,“我的两个孩子还都在上学,我求求你了沈先生,放过我吧!我不能让她们抹黑啊!”
“你老公残疾?两个上学孩子,还有公公婆婆要赡养?”沈让重复了一遍。
保姆连连点头,“是的沈先生,全家靠我一个女人养家,我们真的很难。”
“可是...”沈让声音异常冷,“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沈、沈先生。”保姆松开手里沈让的衣角,心里咯噔一声。
沈让脱下被保姆碰过的衣服,随手扔在一边,“工作你有,钱,我们沈家给的也不少,你家里困难,条件不好,凭什么我家孩子受虐待?”
“我们孩子,也是沈家的宝贝。”
“宝贝?”保姆愣了下,随即笑了,“沈先生,你们对孩子根本不在意,现在不肯放过我,不过是觉得自己脸面受损而已。”
保姆说,“我不是第一次在有钱人家做保姆了,你们的想法我也能猜出个大概来,孩子不过是你们传宗接代的工具罢了,过的好与不好,你们有几个过问的?”
“所以...”江茶缓缓开口,“你的意思是,我们家孩子,是自找的?”
保姆摇头,“只能说,生在你们这种家庭,也有一种悲哀。”
“悲哀?”江茶嗤笑,“你少在这儿顾左右而言他,我们是对孩子有疏忽,的确是因为工作没有陪伴孩子,但这不能成为你虐待孩子的理由。”
江茶将保姆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这种审视的目光,让保姆不自在极了。
保姆掖掖头发,拍拍衣服,总之感觉自己哪儿都不对,江茶打量她的时候,她感觉自己很没脸。
“噗嗤!”
江茶突然笑出声,“张映,你是不是觉得很有面子?白天在这种大房子,穿着干净得体的衣服,偶尔出去逛一逛或者买个菜,还有人给你发工资。”
“让我来想想。”江茶翘起二郎腿,手指撑着下巴,“也许一开始你不是这样的,就像你曾经说过的那样,你也在别的有钱人家做过保姆,你见过很多人,甚至你看见过很多整天无所事事却生活的很好的人。”
“她们什么都不做,平时只要去逛逛街,喝喝茶,做做美容,卡里有刷不完的钱,可能还会对你挑三拣四。”
“也许你会想,都是女人,怎么人家能生活的那么好?”
“我们家不像别人家,我和沈让白天不在家,有时候加班好多天都不回来,房子里只有你和沈知,时间久了,这会让你产生一种错觉,你是这里的主人。”
“平日里你带着沈知出去,碰到小区里的人,我猜你一定不会说你是保姆。”
张映已经不说话了,手心里汗涔涔,找不到言语反驳。
她确实是被生活迷了眼。
最开始的时候,她做保姆这份工作,只是为了赚点钱养一大家子,可随着她去过的人家越多,越发觉得羡艳。
同人不同命。
以前的那些女主人,什么都不用做,全由保姆来。
心情好了抱一抱孩子,心情不好了,一天都不会见孩子一面。
每天就是逛街花钱,去美容院保养自己。
张映羡慕羡慕着,就变成了嫉妒。
再加上有的女主人会送她一些衣服,张映就开始恍惚,觉得自己如果好好收拾一番,也不像个保姆。
来沈家做保姆,是张映保姆生涯中,最轻松的日子。
除了一个需要照顾的沈知,她什么都不用管。
沈让和江茶不常在家,有两次她心烦意燥,掐了沈知两把,事后她忐忑许久,也没见有人找她麻烦,所以胆子便越发大了起来。
今天因为菜里她放了蒜,沈知不喜欢不肯吃,才惹怒了她。
江茶对张映的剖析几乎中了九成,张映也没话说。
玄关门铃响起。
沈让起身,看了眼可视屏,是警察到了。
沈让开门,然后出去刷电梯卡。
“江小姐。”张映嗓音沙哑,“我们私下和解成吗?如果真的报警了,我以后就没有办法继续做这行了。”
江茶淡淡道,“你早就该清楚你的结果。”
“江小姐!”张映不死心。
江茶起身,“有什么话,你自己去跟警察说吧。”
张映跌坐在地上。
直到警察进来,沈让江茶与其交谈,再到手铐戴上双手,张映还觉得恍惚。
“张映。”江茶喊了一声,“你做过什么,最好如实交代,这样大家都能省点力气。”
张映张张嘴,没出声。
沈让将警察送走,刚好又在楼下接到赶来的沈家老两口。
“有什么话,上去再说吧。”
重新回到2001,江茶正在收拾茶几和地上的东西。
警察拍过照了,这些东西自然可以收拾了。
“江茶。”沈让轻声道,“爸妈来了。”
江茶回头,然后起身,“爸,妈,你们来了。”
沈母快步走到江茶面前看着她。
江茶与其对视。
几秒后,沈母伸手抱住了江茶,“没事了。”
江茶抱着沈母,哭的很压抑。
沈父在来的路上本来有一肚子话想问,到了此刻通通说不出来。
沈父拍拍沈让的肩膀,“这件事,一定要给小知一个交代。”
沈让喉结滚动,“我知道,爸。”
沈母和江茶去屋内看还在睡觉的沈知去了,沈父跟沈让交代一些事。
这一聊,就是一下午过去。
沈父和沈母拒绝了留下吃饭的提议,晚上二人还有事要去处理,得知孩子没事,便交代沈让二人先好好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