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歪着头用手轻轻地拨弄一下头发,“那可真是有意思啊。我记得过年的时候你娘没少拿我们家漫漫说事吧。还说什么你到了学校肯定比漫漫学习好。怎么现在这是给漫漫当学生来了?那将来你要是拿了第一名,岂成了我们漫漫的功劳。”两人脸色越难看他笑的越开心,“来来来,正好漫漫还没走呢。你们也来喊一声老师让我听听。”
杨屯粮这话说的可比董立诚两口子信息量大多了。正好此时又是下课时间,教室里看书的人少,听八卦的多。有跟楚妍不对付的就开了口:“他们会喊老师就奇怪了。陆老师刚到我们班级的时候,楚妍还说什么,‘我们已经这样了,你还想怎样?’当着大家的面给陆老师泼脏水呢。”
“什么?董立诚你个王八蛋又欺负我妹妹?”杨屯粮听了这话气炸了,他上前伸手抓住董立诚的衣服就把人给提了起来。见楚妍想要上前,杨屯粮瞪了她一眼,“老子不打女人,你媳妇招惹我妹妹,我打你出气不为过。董立诚啊董立诚,我是真没想到你的心能坏成这样?我妹子跟你们之间的事情具体怎么回事,你会不清楚?你们俩在大队害的她还不够,来到这里还准备给她泼脏水。你们的良心呢,够吃了?”
这两个人,但凡有一点良心也做不出来这事吧?
杨屯粮伸手推开董立诚,他站在讲台上把楚妍跟陆漫漫的恩怨说了一遍。“陆漫漫是我妹妹,但是我所说的一点也没有参假,更没有偏袒她。你们要是不相信随时可以去我们大队打听,这件事知道的人很多。说不定不用到我们大队,在公社你们都能打听到。”
“我妹妹心善但这不是你们能欺负她的理由,再有下一次,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们。”
说完这话,杨屯粮就护着陆漫漫走了。
陆漫漫知道杨屯粮想说什么,她赶紧开口:“三哥,我没你想象的那么好,刚才在课堂上我已经报复过了。不过,你把这事摊开了,我相信董立诚和楚妍在班级的日子一定更加精彩。三哥谢谢你。”
杨屯粮看着陆漫漫一时说不出话来,他本来是想要教训陆漫漫不要太好心的,现在听了她说的话,责备的话反而说不出口。最后他只能无奈的叹息一声,伸手指了指她的额头,“你呀。”
陆漫漫说到做到,她并没有因为董立诚和楚妍就对这个班级敷衍,她教学很认真,有的时候还会讲一些课本以外的知识。至于董立诚和楚妍,除非他们当众问问题,其他时候陆漫漫都当两人不存在。
没有人会想到期末考试的时候,陆漫漫这个班级的学生考的最好,就连陆漫漫自己都很惊讶。除了董立诚和楚妍勉强及格之外,其他人都在八十分以上。
因为这个陆漫漫的心情很好,连带着在火车上看到董立诚和楚妍,她都能微笑面对。
董立诚和楚妍看到她脸色更不好了,他们也是不想跟陆漫漫坐同一辆火车回去,这才晚了几天买票,哪里想到就这样还是让几人遇上了。
在火车上熬了一天,等下了火车,楚妍就拉着董立诚逃也是的先走了。
杨屯粮嗤笑一声,对着两人的背影撇撇嘴。真当自己是什么香饽饽,别人都想要看见他们呢。也不想想自己的德行配不配。
他可是个记仇的,过年的时候李文静拉踩他,回到大队他就把董立诚其实读的是大专,还有陆漫漫做了他老师的事情给抖了出去。他中午到家,等到第二天早上两个大队的人全都知道了。
因为这事,陆兮兮还专门回来找陆漫漫确认。
陆漫漫点头,“学校老师暂时不够,我只是帮着教一学期而已,下学期如何还不知道呢。”往常招生都在九月,只这一届在春节,算的上是特招了。等到开学,学校又会进一批新学生,自己是继续带大专还是怎样,需要看学校的安排。
陆漫漫觉得这事很平常没什么值得骄傲的,陆兮兮却不以为然,“不管怎么说你都是董立诚的老师,这一日为师终身为师,我看到时候董立诚和楚妍还怎么在你面前横。”
老师啊,在以前那可是长辈,两人要是在找陆漫漫的不痛快,不就是欺师灭祖了?到时候不用陆漫漫出手,村里人的吐沫星子都能淹死他们。反而是漫漫,对他们做的只要不过分也不会有人说什么。
要她说漫漫就应该压着两个人的成绩,让他们毕不了业才好呢。
☆、第 73 章
陆漫漫只是笑笑并没有接话, 如果是刚重生那会儿, 她或许会一心想着报仇, 现在么?比起报仇她觉得过好自己的日子更重要。别的不说,她在学校课业满满当当, 每天都忙得不可开交,哪里有时间去管董立诚跟楚妍如何。
有这闲工夫,她不如多研究一下小麦杂交的事情。
还有一年就能毕业了,陆漫漫早就想好了,毕业就回来,他们这一片土地质量差,正好她可以利用学到的知识进行土壤改良。带领大家发家致富可比跟董立诚、楚妍这俩个脑子有毛病的较劲有意思。
今年国家下发了新文件,说是准备实行分田到户, 并在某些地方进行了试验,据说结果喜人。不出意外分田到户将会陆续在全国各地实现。
为了这事,陆漫漫专门收藏起来那些报纸, 带回来给她爹看, 让她爹有个心理准备。
她跟陆兮兮关系好, 人家过来也是因为她, 虽然不赞同陆兮兮的话,她还是说道:“我跟他们现在不在一个层次上,只用实力就能碾压的两个人喘不上气来。你说的那个完全没必要。我就是要明晃晃的告诉他们俩, 我对他们完全不惧怕。”
陆兮兮有些讪讪的,她眼珠子转了转,赶紧转移话题, “对了,漫漫你不在家不知道,自从恢复了高考,这些知青活都不干了,天天蹲在知青点不出来,还美其名曰要好好学习。”她伸手拉拉凳子往陆漫漫跟前靠靠,“他们住的那地方不是楚家的么,早前楚铭跟他们说好了,让他们多住一年,等村里给他们找到房子就搬走。”
陆文聪这人是真的不愿意占国家的便宜,当初那院子是因为楚铭成分不好,上头让收回来的,是无主之物,他才会做主给知青们住。现在楚铭恢复了身份,宅子也还给了他,陆文聪就让人在村子里找了出空地给知青盖了房子。
高坪大队并不富裕,这次盖房子走的是大队集体的账,账面上的资产并不多,因此盖的是土坯茅草房子。去年十月开始盖房子,不到半月房子就盖好了。刚开始他们说房子潮湿,等干了再搬,大家想想是这么回事,也都没说什么。
等到后来又传来高考的消息,为了不影响他们学习,谁也没再提搬家的事情。结果等考完试,年都过了,这些人开始装聋作哑,谁也不提应该把房子还给人家的事。
“我听说前些天赖三找过去说让他们搬家,说是楚铭打算修房子。结果你猜怎么着?”不等陆漫漫回答,她自顾自的说道,“他们居然说赖三打扰了他们学习。哈哈,真是好笑哎,三月的时候赖三去了一趟,他们说住了好几年习惯了,怕搬了家对学习有影响。这话赖三忍了,现如今你说这高考都过了,这些人还打着学习的名义。这不,赖三一生气就带着人把他们的行李全扔出来了。那场面别提多难看了。”
因为高考,学校的老师抽调了一部分,陆漫漫等人就被留下来帮着批改作业了,所以,她回来的就比董立诚两人晚,要不是陆兮兮说起这事,她还真不知道。她爹娘也没告诉她。
转头想了想她就明白了,爹娘这是怕她听了有想法吧。楚铭修房子为了什么,别人不清楚,爹娘肯定是知道的。虽说就算两人结婚将来肯定是要在高坪大队的,新宅子距离陆家并不远,也就是两三分钟的路程。
大概是习惯了一家人住在一起,她爹娘心里不舒服,所以才没告诉她这事。
“后来呢?”按照陆兮兮说的,这些知青近段时间的作为,她可不相信这些人就这样妥协搬走了。
陆兮兮撇撇嘴,“还能怎么样,他们当然是来找文聪叔主持公道呗。”说起这个陆兮兮就想笑,当初文聪叔知道这事以后对着知青们好一顿骂,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文聪叔发那么大的脾气。
这些人活不干,还竟给添乱,换做她是文聪叔肯定也会发火。
要是以前那些人哪里敢这样啊,杨广义说这都是因为高考把他们的心给养大了。这些人自命不凡觉得自己肯定能考上大学,上次没考上他们把它归结为复习的时间太短,准备不足。这次他们足足准备了大半年,肯定能考上大学。
这只要考上了大学,他们的户口就能迁入学校,到时候毕业顺利的留在城里,成为城里人。都要成为城里人了,这些人自然不怕陆文聪这个小小的大队长。既然不害怕,又怎么会客气,更别说听他的话了。
文聪叔没有偏帮着他们说话,他们居然把这事捅到社长哪里去了。陆兮兮耸耸肩,“结果不用我说你也能猜到吧?”那群人也不想想,本来就是他们不对,他们连文聪叔这一关都过不了,哪来的自信社长会向着他们说话?
她嘿嘿一笑,“社长做的可比文聪叔狠多了。他当着几个人的面说他们没有信誉偷奸耍滑,还说要把这个写进他们的档案里。这不那群人才老实起来。”
只是现在才想起安分已经晚了,上半年几人都没干活,不能用工分兑换粮食,仅凭着人四那一点怎么够吃的。再说了,这些人以前粮食不够,还从大队预支了一些,文聪叔当着大家的面说‘几人你们马上要走了,欠下的账也应该还了。’又扣了他们一些粮食。
陆兮兮算过,他们手里的粮食省着吃也就只够两个月。两个月之后,他们如果没能考上大学,顺利的晋城,也不知道接下来会怎办?
他们饿肚子是有些惨,可陆兮兮一点也不同情。她对这些人一点好感也没有。
陆漫漫也没有想到知青会这么没脑子?高考这东西是说考上就能考上的。她老师可是跟她透露了,去年年底那次特招几百万人里面出三十万已经是多的,今年高考的人肯定比去年还多,但是录取人数却不如去年。就说他们学校吧,去年大学、大专每个班级都是近百人,今年大学的人数少了百分之二十,每个班级只有八十人,大专人数直接砍半,只招收三百人。
人多名额少,今年的题目难度还增加了,她可以预料到今年落榜的人比去年还要多。
这些人又提前得罪了乡亲们,对他们之后的日子,也只能呵呵了。
事实果然跟她想的差不多,来他们这里插队的几个知青里面高中毕业的只有三个,而知青跟村民对立的事情也是这三人打头挑唆的。其中有脑子不清楚跟着胡闹的,当然也有冷眼旁观的。
这次高考完,他们大队一份通知书都没有收到。眼看着都八月中旬了,这些人开始着急,他们找别人打听了才知道通知书早就来了,他们没收到只能是没考上。
这三人不认为自己没考上,他们觉得是大队是公社扣下了他们的通知书。他们开始跟大队跟公社闹起来。
陆漫漫冷眼旁观着这一场闹剧,看着那几个人从不敢相信到绝望,到最后的麻木。
她并不同情这几个人,就因为这几个搅屎棍子,村子里的知青跟村民对立,已经嫁人或者娶了知青当媳妇的人,他们在婆家(岳家)的日子也免得微妙。陆漫漫就亲眼所见,有一位女知青不管是上哪里都有人跟着,好像就怕她跑了一样。
那位女知青在这种压抑的情况下,肚子里的孩子没保住流了下来。流了孩子最伤心的肯定是做母亲的,可是呢,就因为有些人吵吵嚷嚷要回城,这位知青就被婆家人说成是故意的。
女知青受不了婆家的污蔑差点跳井寻了短见,最后还是曹三妹看不过去把人接到自己家照顾着。
她是妇女主任,村子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她能不生气,于是她上门狠狠地骂了一顿。特别是那个男人,被她戳着额头骂了半天,陆漫漫还是第一次见到她娘的战斗力,她娘一个人愣是把一大家子人骂的头都不敢抬。
把面条端给女知青,陆漫漫看着她木愣愣的表情有些难过,她斟酌了很久,还是开了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见女知青呆愣的望过来,她怕对方误会,紧接着解释,“我没别的意思,就是你,你跟,你”
有心说你跟那边都闹成这样,干脆离婚算了,男人就不能惯着,有一就有二,今天他不相信你,明天他指不定做出什么来呢。
可是她还记得在那个男人跪下向她发誓保证的时候,女知青哭了,还有她的表情明显是犹豫的。为这,她实在说不出劝分的话。
万一到时候女知青后悔了,认为都是她的错,是她窜唆自己离婚的,那时候她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女知青没有说话,只不过在对方第三次前来认错的时候,她跟着对方走了。“谢谢你们的照顾。”这是女知青来到他们家说的第一句话,也是最后一句话。
☆、分田到户(错字)
对女知青的选择在她的意料之中, 陆漫漫包括曹三妹都没说什么, 也只在人都走了之后, 曹三妹嘀咕两句,这就是现实。
女知青的事情对陆家来说只是一个小插曲, 他们并没有过多的留意,依旧是该干活的干活,该上学的上学。
1789年六月,陆漫漫毕业前夕,清溪县终于下发了允许分田到户的红头文件。按照规定,凡是清溪县户口的,不论男女大小,每个人根据地质的不同可以拥有一亩二到两亩半的田地。
这个文件一下发, 不少人村民都炸了锅。
农村人对法律的认知不够,很多人并不是孩子一出生就去报户口的,而人口死亡了, 也是如此, 并没有立刻去销户。
分了田地, 之后过好过坏都是你自己的, 公社再不会给你分粮产。为了能多分一点地,不少人就找到各自的大队、公社去报户口。
陆文聪最近是忙成了狗,分田到户的文件已经下来了, 如今地里的庄家种好了,只等着这一季度过去,之后田地就成了自己的。他不仅要忙着田里的事情, 还有大队户口也要落实。
连轴转了两个月甚至错过了陆漫漫的毕业典礼,她才总算是把高坪大队的人口给整理清楚。高坪大队总共有近百户人家,这些年嫁出去的、嫁进来的,每一户都是五六口人。
陆漫漫的户口本来是迁出去的,后来毕业她并没有依照学校的安排,而是毅然回乡,户口又给签了回来。
八月初二,陆文聪召开大队会议,这一次不用他挨家挨户的喊,每一户的户主都来了,甚至那不是户主的,也来了不少人看热闹。
调试一下大喇叭,确认每个人都能听见,陆文聪开了口:“这次的会议为了什么,我说大家心里也应该有数。六月咱们接到上级的要求,以后不再是集体劳作按工分分粮,而是按照人口分田到户,土地由你们自己种植,公粮也按照你们所持有的土地自己去交。”
“按照标准,咱们大队每人可以分的两亩五分地,每亩地每年公粮需要上交一百斤。”见有人要说话,陆文聪抬抬手示意大家先安静,“这个数目不是我定下的,是国家定下来的,咱们这种田地每亩一百斤公粮,比咱们稍微好一点的一百五十斤,当然还有每亩地两百斤的。跟他们比起来咱们这公粮算是少的。”
“大队长,那交完公粮剩下的粮食咋算?”
不等陆文聪开口,高图转过话筒,“你这问的不是废话吗?都分田到户了,你地里的东西,剩下的自然就是你自己的。要我说这事对那些干活勤快的人是有好处的,咱们都是庄稼人,怎么弄才能让地里长出更好的庄家,这些不用我说你们都清楚。你越勤快,到时候收成肯定越好,你磨洋工,那到时候”
高图嘿嘿笑了两声,“都分田到户了,你们可别想着再跟以前一样欠国家的粮食。公粮到时候肯定按时交,都是一样的田地,到时候人家能吃饱吃好,你自己饿肚子,那只能说明你懒。”
集体下地干活刚开始几年还成,大家都比较积极,这两年越来越多的人应付了事,磨洋工拉呱的能占一多半。高图知道他们啥意思,就是觉得到时候分的粮食都一样,干多了不值得呗。
还是国家这个政策好,到时候田地是自己的了,你干不好只能饿肚子,别人干得好人家就能天天大白馒头。到时候你可就怨不得别人了,只能说你自己懒。
“一会儿呢,每家都派个人过来抓阄,咱们的土地虽然都差不多,分到哪边还是看你自己的运气。另外过几天的秋收,这是咱们最后一次集体干活了,我不希望再有人磨洋工不出力。”
把该交代的都交代明白,陆文聪就让人拿了个纸箱子上来,然后从一小队开始一个一个的排队抓阄。
看到这个抓阄模式有人嚷道:“大队长,这让一队先抓是不是不公平,等到我们五队的时候,那不就没多少了?”
陆文聪看了他一眼,发现不少人都有这个想法,他又拿过话筒,“咱们大队的地就那么多,以前你们哪个队在什么地方干活,这片地方就属于你们哪个队的。一队先抓,抓的也是他们一队的地盘,跟你们二三四五没多大关系。咱们大队地多人少,你们也不用担心分不着地。”
按照规定分完地之后,他们大队还会剩余不少的田地,这些地方按照之前商量好的都种上树木,等到树木成才卖了钱在分给各个大队的人家。当然考虑到农村人结婚生娃添人口,每个大队都会空出来一些田地,给这些人预备着。
陆文聪并不是一个苛责的队长,谁有疑问都可以提出来,他知道的就会回答,不知道的,也会跟公社反应,然后在回答他们。
作为大队的大队长,陆文聪是最后一个抓阄的,他抓到的是村西头的田地,这边的土地质量在高坪大队算是差的,而且紧挨着的就是隔壁杨家湾。
七亩半的地都在这个地方,高图不得不佩服陆文聪的运气,反正也没人看见他抓的什么,高图凑过去说道:“老陆,你们那个小队不是还有比的地,我看你不如换一下,你瞧瞧你这手气,抓的什么啊。”
陆文聪摇摇头,他面不改色的把纸条递过去,示意会计记录。
有他闺女在,土质不好算什么,到时候照样能高产。
分配好土地,就到了秋收的时刻,这一次每个大队都很积极,因为掰完玉米,这集体劳动就算是彻底的结束了。之后的割秸秆、犁地、种植都是各家各户自己的事情。
“突突突,”
农民们正汗流浃背的在地里割秸秆,忽然就听见一阵拖拉机的声音,他们大队穷,以前可没有拖拉机,如今虽说忙碌还是有人站直腰准备看个稀奇。
这个拖拉机跟他们预想中的也不一样,说它是拖拉机吧,前面居然还有个‘大箱子’,仔细一看那箱子里面的好像是‘刀’?
这么奇怪的拖拉机他们还真是头一次见,不少人都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只见拖拉机从村头开到村尾,最后在陆文聪家的地头停了下来。
此时距离收完玉米已经过去一天了,其他人家都匆匆忙忙的拿着镰刀去地里割秸秆,只有陆家一动不动,原本大家还奇怪呢,看到拖拉机停在陆家地头,不少人开始好奇陆家弄这家伙干什么?
高图从后面走了过来,他伸手摸摸拖拉机,转头看向陆文聪,“老陆,这玩意儿是你弄来的,有啥用?”
见不少人好奇,陆文聪故意加大了声音,“这个是收割机的一种,是新科技。只要这东西在地里走一遭,咱们的秸秆都能打碎了埋在地里。我跟你们说,这秸秆不但能当柴火烧,埋在地里也能当肥料。咱们这地土质不是不好,多养养,到时候肯定能种出不少的庄稼。”
高图忍不住拍了陆文聪的肩膀一下,他没好气的说道:“老陆你唬我呢?就这玩意儿你说粉碎秸秆我信,那根须扎的这么深,我们人都费力,它能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