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该说对不起,我不应该撒谎的。”
“不,你没错。”他漆黑的眼落满细碎的喜悦。
她怎么会犯错呢?永远不会。
程楚柔柔地靠在他肩上,小声说:“渺哥,是不是我做的不够呢,你总是很没有安全感,遇到点儿事就乱想。”
那双紧贴着她肩膀的手猛地一滞。
窗外几只鸟雀跃上枯枝,叽叽喳喳地叫开。
顾渺顿了顿,低沉的声音在温暖的空气中化开,“楚楚,你做的够好了,是我不够好。”
他没有亲人,孑然一身,吃过太多的苦。
楚楚是那暗淡无光的生命里的第一束光,是他所有的勇气,所有的梦想,所有的渴盼。
她不仅是他唯一爱的人,还是他心里唯一的亲人。
他没有办法想象着,失去光和爱的日子。
所以总是患得患失,自卑惶恐。
顾渺低眸,看着女孩儿明净清澈的眼,低声说:“楚楚,我,我会努力改的。”
女孩儿低低笑开,轻快的声音在空气中荡开,“我知道了。”
她桃花眼儿弯成了晶亮的小月牙,声音像藏了蜜一般的甜,“你可能是太爱我了吧,对不对?”
男人的心跳漏了一拍,空气又暖又湿,漫着股莫名的旖旎。
他喉中艰涩,顿了半晌才低低地应了句:“嗯。”
“好吧好吧。”女孩儿笑着说:“如果是因为这个的话,你就随便试着改改吧,但是改不了也没什么。”
她踮脚,藕臂轻轻环住男人的脖颈,吻上他的唇。
“亲一下,小醋包子。”
小醋包子陷入了这个柔软缠绵的吻,许久许久,才意识自己还在生病。
他猛地松开女孩儿,“我,我病了。”
女孩儿扁扁嘴,“反正都亲这么久了,要传染早就传染啦。”
“好,好吧。”他呐呐地说。
程楚看着他通红的眼底,小声说:“不仅是小醋包子,还是小哭包子。”
“别,别说了。”运筹帷幄的顾总这会连脸都红了。
“好吧,好吧。”程楚笑着说:“那今天小醋包子生病了,就由我来照顾一下吧。”
她将男人推到床上,用棉被牢牢盖好,才说:“你吃完午饭就乖乖睡一觉。”
“好。”他闭上眼。
空气中弥漫着女孩儿身上清浅的香味,他心中的雀跃止不住般地漾开,漆黑的睫微微颤着。
程楚只觉得有些好笑。
她悄悄地掀开被子,钻进去,一下子抱住男人的腰。
“照顾的项目包括□□。”
他应该是发着烧,身上烫得像火。
“楚楚......”他身体僵住,抵抗不住地哑声低唤。
程楚从他怀中抬眸,轻声说:“快点睡吧,这样热热地闷着,一觉起来病就好啦。“
他抵住心中的震颤,强迫自己闭上眼。
许是病中虚弱,他没过几秒,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
顾渺这发烧来得快,去得也快。
过几天就是过年了,付蓉和程若海一起去了瑞士过年,临去之前,程楚和他们坦白了自己有男朋友的事。
付蓉眯着眼,分析道:“难怪了,那天相亲那么不情不愿的,那么好的小伙子都看不上眼,等我从瑞士回来,把男朋友带到家里来,知道的吗?”
程楚点头应声。
付蓉的语气很不屑,“我倒要看看,什么样的小伙子有小周好。”
程若海倒是一副好好先生的样子,在一旁打圆场。
程楚无奈地将两人送去了机场。
今天的天气很晴朗,程楚牵着喵喵,去顾渺家和他一起过年。
这是两人一起度过的第一个春节。
顾渺紧张地准备了很多。
清冷的别墅门口被挂上了大红灯笼和春联,茶几上摆了许许多多的年货,都是程楚平时爱吃的零食。
就连花园里都摆上了许多迎春花儿,远远望去火红又喜庆。
年夜饭由他一个人操刀,却丰盛的像是饭店一样。
就连喵喵都获得了一个专属狗房子,豪华的像个小型别墅。
它蹦蹦跳跳地钻进自己的小屋里,一双黑澄澄的眼睛好奇地左右打量。
两人吃完年夜饭,程楚说:“我要送你一个新年礼物。”
顾渺笑得很开心,冷峻的眉眼有暖意流淌开。
“什么礼物?”
女孩儿握着他的手走到一边,神神秘秘地从包里掏出个盒子。
“给,快点打开看看。”
那是一个十分精美的礼盒,高级的深灰色盒身上系着银色的绸带。
他缓缓抽开那个绑得细致的蝴蝶结,打开盖子。
隆冬时节,外头呼啸着寂冷的风。
盒子里躺着一条温暖的米白色的围巾。
柔软的触感顺着指尖,一路传到心底。顾渺颤着手指,轻轻地抚了抚,他望见围巾上并不十分齐整的针脚,心底冒起一个隐约的猜想。
“这,这是你织的?”他寂寂黑眸中漾起光亮,声音中压抑着雀跃。
女孩儿点了点头,伸手取出围巾,低声说:“你蹲下来一点儿,我给你戴上试试。”
男人的嘴角克制不住地扬起,几乎是下一秒就弯下身子。
脖颈上被一抹温软围住,他就这样傻愣愣地笑着,清冷的脸庞柔软得似是春日初融的冰雪。
女孩儿满意地点点头,“好看,这个颜色衬你。”
“不过......”她犹豫地抿了抿唇,有些心虚地说:“我第一次织,好像有些地方不是很整齐,你就收着,当个心意就好了,不要戴出去了。”
“不。”他嘴角弯得更厉害了些,“我要戴出去。”
男人几乎克制不住那颗急切炫耀的心。
这可是楚楚给我织的!
“好吧好吧。”程楚无奈地笑了笑,“你喜欢就好。”
他激动地一把抱住她,埋在她的肩窝处,闷闷地说:“我好喜欢。”
心底的喜悦如同爆裂的火山,不停地奔涌舞动,他只觉得这是平生收到的,最喜欢的礼物了。
“好啦。”程楚撒娇似地说:“快点松开,好热呀,春节晚会要开始了。”
电视里放着喜悦的歌舞,宽敞清冷的别墅好像瞬间注入了活力。
两人窝在沙发里,彼此的体温交融在一起。
顾渺时不时地摸摸围巾,又低头吻一下怀里的女孩儿。
他像只粘人的大狗,蹭得程楚心里又热又痒。
女孩儿也不再矜持,直接跨坐在他身上,就这样重重地吻下去。
那双环住她的坚实小臂绽起青筋,腰部因为女孩儿的亲近而绷紧。
他环着女孩儿,情不自禁地勾着她的舌头,轻吮着。
程楚被亲得软成了一滩水,就这样柔柔地倚在他怀中。
“楚楚。”他哑声唤着她的名字,声音中是抑制不住地汹涌情潮。
“嗯?”
啧啧水声中,夹杂着程楚模糊不清的应答。
“你,你下去吧。”他压抑着,唤起内心压抑着的最后一丝理智。
女孩儿低低的笑着,修长的双腿环住男人的腰,娇声说:“不要。”
他双颊通红,清冷的眉间压抑着深切的欲.望,声音艰涩喑哑,“听话,要不然我忍不住了。”
“那就不要忍。”程楚倾身,吻住他泛红的耳根,伸出舌头轻轻舔了舔。
“渺哥。”女孩儿的声音透着魅惑,温热的鼻息一下一下,喷洒在他耳畔。
时间仿佛停滞住,顾渺听到身体里崩腾的血液瞬间汇聚在身下,他迷失在纷乱的情.欲里,直到听到女孩儿在他耳边低低说:“我爱你。”
他的世界在瞬间天崩地裂,脑海中残存着的最后一丝理智彻底粉碎在女孩儿的话里。
所有的记忆在这一刻变得迷乱而朦胧。
冬日里寒风虚虚地拍打着窗子。
女孩儿双颊通红,眼神含着迷蒙的情,挺翘的鼻尖上缀着晶莹的汗。
他清醒过来,猛地起身,“楚楚,我,我没有套。”
女孩儿的声音柔软得像块棉花,还含着一缕不知所措,“那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