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清音:“《黄金时代》吧。”
剩下的都是些不感兴趣的类型。
岳阳对电影其实不太感兴趣,反而吃掉整桶爆米花。
余清音看得全神贯注, 散场的时候才说:“一口没给我留?”
岳阳:“我给你喂到嘴边你都没吃。”
他试了好几次,最终还是决定不打断她的注意力。
这样一提, 余清音想起来有这件事。
她道:“片子还挺好看的。”
情节岳阳都知道,但他对文化产业的欣赏力有限, 附和几句问:“晚上吃什么?”
余清音沉默两秒:“你又饿了?”
岳阳:“我是想着万一那家店要排队的话, 提前去取个号。”
也有道理,毕竟现在是假期。
余清音:“那吃烤肉吧。”
炭火的热气蒸腾, 小情侣聊着最普通不过的琐事。
余清音被烫得面色纠结,接电话的时候呼呼哈哈地吹着气。
手机一端的陈艳玲:“你干嘛, 跳大神呢?”
余清音:“那我立刻许愿诅咒你。”
好朋友之间就是不需要太多的寒暄, 陈艳玲不管开头如何, 直奔主题:“我之前跟你说那个有俩男朋友的室友你还记得吧?”
余清音用力点头:“记得记得。”
即将听到八卦的喜悦都飞到眼角眉梢了, 岳阳好笑地摇摇头,给烤盘上的肉翻个面。
余清音没有带耳机,只好一直拿着手机。
两个女生叽里咕噜说遍所有人的坏话,独独漏了眼前人。
说真的,岳阳时常怀疑自己不在的时候也很难幸免,偶尔会陷入自我反省之中。
此刻他也不例外,暗自琢磨最近应该没犯啥事。
余清音不知道他的坐立难安,仍旧高高兴兴打着电话,回到家充上电还接着聊。
岳阳看一眼手表,心想说得快比一部电影还要长了。
他把刚买的水果放进冰箱,莫名在大晚上拖地。
余清音靠着房间门框看他,歪着头表示狐疑。
等挂掉电话,她才问:“你干嘛呢?”
岳阳:“争取表现分。“
怎么有股犯错后的做贼心虚?余清音更加奇怪,但想不到他最近犯过什么错,回忆着正事没做的今天,怀揣一点不安入睡。
为了弥补,隔天她早早起床忙活,晚上带着许致远去酒店参加活动。
到场的明星很多,许致远并没得到多少关注。
他乐得在角落吃自助餐,一边又害怕有突然出现的社交,活像偷了谁的请柬进来的。
余清音去要了两个签名回来,看他吃一口牛排就左右看,坐下来:“想吃就吃吧。”
许致远喝一口橙汁:“好像就我在吃东西。”
大家都是精致礼服,尺寸妥帖得丝毫不差,多吸一口气都怕不完美。
再说了,来这儿的意义是媒体拍照和社交,谁又是奔着吃的来的。
余清音:“准备了就是给人吃的,没事。”
许致远放下心来,连背都跟着挺直。
他一边吃一边评价:“刚刚还有龙虾,我给你拿一个?”
余清音今天的着装更加职业化,浅蓝色衬衫的下摆塞在西装裤里。
她道:“算了,我怕溅在衣服上。”
许致远低头看看自己的,尴尬道:“我好像溅到了。”
灰白色的t上一团棕色的酱汁。
余清音态度从容:“吃饱再去换,我只给你多带了一件衣服。”
反正都这样了,脏一点又何妨。
许致远被她的态度感染,安定下来,一边问:“你还没跟我说比赛的事情。”
余清音虽然是新漾文化的唯一老板,但考虑到名下艺人只有一位,还是觉得有把和公司有关的事情都跟他商量的必要。
她道:“我是想争取投资。”
这次创业比赛的规模比较大,总决赛的时候会邀请几位知名校友来做评审,如果项目好的话,到时候除了奖金还有可能争取到资金注入。
大概是只有两个人的缘故,许致远一直没有自己已经签约公司的实质感。
不过他向来是最配合的人,问:“那要我做点什么?”
余清音:“这段时间活会比较多,你是头牌,用来表现我们公司的商业价值。”
头牌这两个字,好像哪里怪怪的。
许致远挠挠头:“公司现在很缺钱吗?”
钱,当然是多多益善的好。
余清音:“总不能一直是个小作坊。”
经营上的事情许致远不太懂,只是说:“我还存了点。”
余清音打消他的念头:“公是公,私是私。除非你想做股东,否则你的钱就是你的。”
许致远连连摇头:“股东一听就很麻烦。”
他应付现在的工作都不能勉强说句绰绰有余,想到能力范围外的部分眉头都跟着紧锁。
余清音也不为难他:“总之有钱了,我就给你配个专业的团队。”
从妆发到司机一条龙,将来也是闪闪发光的大明星了。
许致远觉得她就很专业,但转念一想是个人都会累,说:“那我可以学点什么?”
他想着自给自足,能解决的绝不多花钱。
余清音老话重提:“化妆能学吗?”
许致远立刻假装对盘子里的番茄产生浓厚的兴趣,头越来越低。
得,余清音叹口气:“但是面膜要敷,防晒要天天涂,知道吗?”
这两点许致远还是做得到,虽然他仍旧有点难为情,总觉得男孩子应该更粗犷些。
只是有舍友徐凯岩豁出去陪着他一起,倒不显得那么难熬。
思及此,他道:“凯岩的生日快到了。”
余清音最近都忙忘了。
她拿出手机看一眼日历:“还有半个月。”
时间如流水,一眨眼的功夫就到。
许致远:“我还不知道送点什么好。”
他们天天混一块都不知道,余清音更没个主意。
她先把这事放一边,说:“去换衣服,待会跟我去敬个酒。”
她打头阵,许致远就在后面端着酒杯腼腆地笑,很符合他出道的形象——聪明、学习好、不善社交的大学生。
余清音心里还是满意的,毕竟她对他的要求不高,心想只要不得罪人就行。
许致远也贯彻微笑主义,到哪嘴角都没放下来,只是喝了几杯酒之后有点迷糊。
余清音看他脚步都左摇右摆了,拽着他到窗边吹吹风。
两个人浑水摸鱼到散场,拍完大合照就走。
这场活动承包了整层楼,因为来的名人很多,安保格外加强。
岳阳的车没有出入证,只能停在路边步行到酒店门口。
等三个人汇合后原路返回,车的挡风玻璃上多出张罚单。
余清音扯下来一看:“违停了。”
岳阳:“刚刚有位大爷热情指挥我停这儿的。”
他自然而然没多想。
余清音心想也是为了接自己,说:“从许致远的劳务费里扣。”
她一脸咱俩才是一家的,极大取悦了岳阳。
从理智上他知道女朋友和别的男生单独相处是因为工作,但骨子里的占有欲偶尔会跑出来。
男人,约莫就是这样的生物。
岳阳有时候也觉得自己挺不好的,把已经有点站不稳的许致远塞进后座。
余清音趁着没人看见亲他一口:“辛苦啦。”
就这一下,抵消所有。
岳阳亲昵地捏捏女朋友的脸:“男朋友不就是这么用的。”
余清音笑得更璀璨,坐在副驾驶上系好安全带。
岳阳要给她开车门的手收回,脚踩油门奔母校去。
徐凯岩已经在校门口等好一会,看见熟悉的车牌招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