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清棠凌乱的意识回笼了些许。
“只沐浴,不做别的?”她长睫微眨,故意问。
闻言,卫时舟的眼神暗了暗。
他将容清棠抱得离自己更近了些,不着寸缕的两人紧密无间地贴近了彼此。
“我不保证。”他的声音喑哑,颇有深意。
被卫时舟抱着于水中靠拢在一起,容清棠自然知道自己正跨坐在他腿上,心口也正抵着他的。
她有些害羞,却忍住了没有退开。
这个姿势,她能很清晰地感觉到自己与他在肉.身上的不同和在情意上的共鸣。
她也很想他。
她也实在喜欢与他紧靠在一起,肌肤相依的感觉。
“不用保证。”容清棠伏在他耳畔柔声说着,随即主动吻向他。
“夫君今夜……可以做任何事。”舌尖勾.缠间,容清棠明目张胆地魅惑人心。
容清棠知道卫时舟想做什么。
她也想要他。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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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07章 红烛摇曳
◎占有和珍藏她的每一分柔软。◎
卫时舟抱起容清棠回到东暖阁内间的床榻之上时, 浴桶里面的水已经不再温热,原本被洒在水面上的花瓣也因为这对爱侣情动时的动作而随水溢出。
透着湿漉漉的,隐秘而脆弱的, 让人的独占欲和摧毁欲蓬勃不已的美。
浑身赤.裸的娇妍花瓣似是无力抵抗,又似是本就无心抵抗,所以才会任由起伏激荡的水将自己带至任何地方。
浓稠得化不开的夜色里,不着寸缕的容清棠被卫时舟抱着放进薄被中。
光滑细腻的肌肤甫一触及锦被,容清棠便察觉到了什么:“你命人换了被褥?”
卫时舟“嗯”了一声。
“方才我还未沐浴便躺了上来。”
他一路风尘仆仆地从泉州赶回来, 一刻都不曾停歇, 身上的衣衫早已沾染了沿途的灰尘。
容清棠喜洁, 卫时舟虽知道她不会嫌弃自己, 却也想让她能歇得更舒服一些。
除此之外, 卫时舟还有别的打算。
容清棠喜欢画画, 对花纹式样格外敏.感, 是以她的指尖只是在锦被上不经意掠过, 便忽而发现了什么。
心跳不受控地快得厉害, 容清棠忍不住和卫时舟说:“屋子里太黑了, 我想把灯点上。”
还未在她身边躺下的卫时舟眉眼柔和地问:“发现了?”
容清棠不说话, 抬手轻轻推了推他。
卫时舟顺着她的意思,起身穿上寝衣后离开床铺, 一一点燃了内间的烛火。
在离自己最近的那盏灯亮起的那一瞬,容清棠便下意识攥住了被子的边缘, 心里也不自觉地变得紧张起来。
她没猜错, 卫时舟竟然真的让人将卧房内的被子换成了大红色的喜被。
不仅如此,床帐和寝衣, 红烛和窗花, 屋里的东西都换成了帝后大婚时才会用的制式。
一如他们新婚那日。
“你怎么……”容清棠欲言又止。
卫时舟将屋内的红烛全都点燃后便很快回到了容清棠身边。
静谧深夜, 坤宁宫内,皇后的寝殿被摇曳的喜烛照耀得明亮而温暖。
“你何时让她们做了这些?”容清棠问道。
卫时舟侧身躺下,先将她揽进怀里,才说:“进坤宁宫的时候说的,让她们在我们沐浴时布置。”
容清棠啼笑皆非道:“你在踏进宫门的时候就想好了要带我一起去沐浴,还有……做那些事?”
莫非卫时舟是为了让宫女们能更改屋内的一应陈设,才在沐浴时同她一起耽搁那么久……
卫时舟眉梢轻挑,故意问她:“做哪些事?”
“明知故问。”
容清棠不落下乘,主动仰头吻了吻他的唇角,含笑道。
卫时舟俯首,在她额上落下温柔一吻,解释道:“我想补上我们的新婚之夜。”
自然也包括那晚的彩烛。
闻言,容清棠在卫时舟怀里侧了侧身子,看向离床榻不远处的软榻——
那儿正妥帖地放着她大婚那日穿过的新娘喜服,卫时舟的那套喜服也在。
“帮我换上吗?”容清棠状似无意地轻轻扯开卫时舟身上穿着的寝衣,让他衣襟微敞,才柔声问。
沐浴完之后容清棠浑身光裸着被卫时舟抱了回来,他自己倒穿上了寝衣。
容清棠在心底悄悄控诉了他一回。
看出容清棠眼底流转的调笑之意,卫时舟从善如流地脱下自己的寝衣,说:“那便也有劳夫人帮我换上喜服。”
是自己先提起的,容清棠只得面色如常地应下。
卫时舟随即将容清棠抱起来,缓步行至软榻边后才重新将她放下。
“你想谁先?”卫时舟语气和缓地问她,神色认真,似是在征询她有关什么正经事的意见。
容清棠闻声抬眸,朝他望了一眼。
两人虽一直没有做到最后一步,可情到浓时,他们也曾好几回亲密无间地与彼此缠.绵。
但容清棠还是第一回 在如此明亮的时候看见卫时舟赤身的模样。
容清棠之前也曾帮卫时舟更衣,送他去上朝,但那时他身上穿着中衣,并非如此时这般□□。
卫时舟身穿朝服时,周身气质不怒而威,帝王身份总会让人下意识觉出疏离与遥远。
唯独在容清棠面前时,他即便已经换好了朝服,也会安静地拥着她,亲昵而贪恋,直到不得不去上朝了才会放开她。
而平日里卫时舟穿着简单的常服时,又会让人觉得他像是个清瘦温雅的书生,颀长瘦削的身形下是让人倍感信服的气节与风骨。
如松如柏,如玉如泉。
但衣料遮覆之下,却是蕴藏着力量的骨骼和匀称有致又恰到好处的薄肌,多一分显得过于壮硕,少一分又难免显得单薄。
这样的卫时舟,能将繁杂的政事统筹得井井有条,能驭马挽弓,提剑迎敌,还能写出一手不逊于任何世间才子的好字。
而他还能轻而易举地抱起她,永远给她最能让人觉得安心的坚实怀抱,将她的一颗心也温柔托举。
他是她的夫君,她的爱人,是这世上曾与她毫无关联,陌生至极,如今却又最为亲近的那个人。
“我先帮你穿。”
容清棠一面温声对卫时舟说着,一面回忆新婚那日,他身上的装束是如何将他衬成了最俊美无俦的新郎。
成婚那日,新婚的男女见到对方时都已身着盛装,她或许是世上第一个亲手帮自己的新郎官换上喜服的女子。
容清棠目不斜视,放缓自己的呼吸,尽可能心无旁骛地拿起一旁的衣衫帮卫时舟穿上。卫时舟则一直配合着容清棠抬臂、转身,还在她面前微笑着低下头让她帮自己戴上了金玉发冠。
须臾之后,已经穿戴整齐的卫时舟和仍然不着寸缕的容清棠位置调换。
他也要亲自为自己的夫人换上华美精致的喜服。
卫时舟早已知道容清棠肤如凝脂,吹弹可破,也格外清楚,此时在暖融的烛光照耀下,她的玉颈、肩头和细腕,以及更多不可言说的地方为何会染上片片红.痕。
但在庄重而明艳的喜服映衬下,将她藏不住的羞意和玲珑身段尽收眼底,卫时舟仍然忍不住觉得自己的妻子美得令人心惊。
尤其是那双分明蓄着浓浓情意与眷恋,又暗含羞涩的眼眸,就那么柔柔地微垂着,间或无言地望他一眼,便让卫时舟的心跳快得不成样子。
比起她美得不可方物的身体,容清棠眼底那些独属于他的情意更能让卫时舟觉得自己的理智正在被炙烤。
而他不仅完全不想逃离,反而甘愿燃尽最后一滴鲜血,焚身其中。
但卫时舟一直克制着,状似心无杂念地只专注于每个为容清棠穿上喜服的动作。
即使他不久之后便会再将这些层叠繁复的衣衫一件一件地脱下。
直到为容清棠挽了发髻,戴好凤冠,卫时舟才俯首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心。
“好看吗?”容清棠慢悠悠地问,喜烛的光芒让她长睫的影子变得更加柔和。
卫时舟微微颔首。
“你也很好看,”容清棠毫不吝啬自己的夸奖,“比我见过的所有美男子都还要好看。”
“是吗?”
卫时舟不动声色地靠近了些,问她:“棠棠见过很多美男子?”
容清棠语气自然道:“我自幼跟着父亲四处游历,自然还是增长了一些见识。”
“那我当真比得过他们?还是你暗自偏心于我?”
容清棠但笑不语,眼波流转,似是在重新打量卫时舟此时的模样。
顿了顿,她才眉眼带笑地说:“确实比得过,但我也的确偏心于你。”
看着两人此时身着喜服的模样,卫时舟恍惚间几乎以为他们真的回到了成婚那日。
但因着那个“假夫妻”的约定,新婚之夜时,他们缺失了那些爱侣间理应会有的互诉情意与耳鬓厮.磨。
好在,当晚因为得以娶容清棠为妻而暗自欢喜的他,有幸等到了她也爱他的这一日。
卫时舟唇边噙着笑,深情的目光里满是化不开的爱意。
见他一直站在原地,容清棠犹豫了几息,还是一边悄悄攥着喜服边缘的衣料一边壮着胆子问:“你方才说想补上我们的新婚之夜?”
卫时舟立刻猜到容清棠其实是想问什么,却想听她亲口说出来,便假作不知,只顺着她说:“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