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扶倾靠在沙发上,任由左弦玉将按摩器给她带上。
左夫人看得眼睛都冒火了,但因为遗产的事情,硬生生地忍了下来。
“今天找你来,是因为你爷爷遗嘱的事情。”左天峰目光晦暗,但口吻还算温和,“老爷子把悦兰珠宝和精诚地产8%的股份分给了你,但你也自己明白,你不是经商的那块料。”
“所以这样,我给你五百万,你把这些都转给我,以后你要是需要帮忙,我也会帮你。”
司扶倾看了眼桌子上的遗嘱,眼尾上扬,勾起明艳的弧度:“五百万?”
她没特意学过经商这一块,但也清楚这两家公司的市价有多高。
五百万,连百分之一都没有。
“大哥,这你可就不厚道了。”一旁,左家二爷意味深长地开口,“你是不是欺负小倾不懂市场?单单就是悦兰珠宝,市价就在三十亿以上。”
“再加上精诚地产8%的股份,这没个一百亿可说不过去啊,你这不是空手套白狼吗?”
左天峰的脸沉下:“左天乾!”
“不如这样,小倾,我只要精诚地产的股份。”左天乾却不理左天峰,眯着眼睛笑,“我给你三个亿,怎么样?”
“三个亿啊,是比五百万多。”司扶倾眨眨眼,一副涉世未深的样子,她不紧不慢,“我可得好好考虑考虑。”
左天峰面色铁青。
他本想用五百万让司扶倾将悦兰珠宝和股份都吐出来,结果左天乾非要横插一脚。
他岂不是要大出血?
司扶倾活动了一下肩膀,笑得懒懒:“既然二伯给的钱多,那就——”
“20个亿!我要悦兰珠宝和精诚地产的股份。”左天峰眼神阴鸷,咬牙打断,“这个价位,你满不满意?”
这句话一出,左天乾目光也沉了几分,他啧了一声:“还是大哥阔气,竟然能拿得出20个亿的流动资金,小弟我自愧不如。”
他也无意和左天峰争这两样,只是想添个堵。
“20个亿啊,好。”司扶倾眼皮微掀,从容不迫,“但是,我还有两个条件。”
左天峰的牙龈都咬出了血,忍着怒:“说。”
“第一,我要见老爷子,第二,老爷子的葬礼,我要出席。”司扶倾手撑着头,“否则,免谈。”
这话一出,左家的人都挺诧异地看着她。
这两个条件,可是再简单不过了。
就这?
左夫人却是忍无可忍,直接跳脚开骂:“你想参加葬礼?你配吗?你不是左家人,你要是识相点你就——”
“妈。”左弦玉按住左夫人的手,阻止她接下来的话,“扶倾想去,就让她去吧。”
左夫人气得不轻,眼梢殷红一片,全是恨意。
司扶倾勾引她儿子不算,还那么自然地拿了20亿,真是没脸没皮。
左天峰心中有了对策,应下:“可以。”
司扶倾点点头,拿起了笔,在将要签下名字的时候,又抬起头:“钱呢?”
左天峰额上青筋暴跳,硬是没有发作,只让人准备一张不记名银行卡拿了过来。
司扶倾将银行卡放入口袋里后,这才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左天峰终于松了一口气。
20个亿换200个亿,很划算的买卖。
“今天也挺晚了,你就在这里住下吧。”左天峰心情好了不少,“明天晚上让弦玉带你去见你爷爷,对了,悦兰珠宝前阵子刚买了一座山,也送你了,一家人,别拒绝。”
他又让人拿了一份收购合同,放在了桌子上。
司扶倾接过,眉挑起:“矿山?”
“是矿山。”左天峰紧紧盯着她,“运气好的话,这座山就值几十个亿。”
“几十个亿啊,那我收了。”司扶倾拿着合同起身,不动声色地笑,“希望这是你们最后一次请我。”
她上了楼后,左夫人的脸瞬间垮了,气怒出声:“左天峰,你疯了!本来就是左家的东西,你给她20亿干什么?!”
“怎么可能让她那么容易拿走?”左天峰目光更沉,“你看着,过段时间她就得全给我吐出来。”
一家人正说着,门在这时被推开,一个身影晃晃悠悠地走进来:“爸,妈,弦玉。”
左天峰闻到一股浓烈的酒气,不由皱眉:“你又去哪里喝酒了?”
“遇见了四九城那边过来的公子,就喝了两杯。”左宗河说,“我刚听见你们说司扶倾,她今天在?”
左夫人表情变了:“宗河!”
“玩玩而已,妈你还当真了。”左宗河知道左夫人在想什么,笑了,“她有哪一点值得我对她上心?”
以前左老爷子在的时候,他还能借着讨好司扶倾去和左老爷子亲近。
现在?
一文不值。
“妈,房间钥匙有没?”左宗河抬了抬下巴,“这人都要滚出左家了,让我也尽尽兴呗?”
左夫人见他真的不在意,就把备用钥匙递了过去:“收着点。”
“知道了知道了。”左宗河不在意地摆摆手,“又不会玩死。”
左夫人拗不过他,只说了几句便回了卧室。
半夜两点的时候,左宗河摇摇晃晃地上了楼,走到司扶倾的门前,拿出备用钥匙转动了门锁。
第014章 虐渣
这个时间点,左家别墅里的人都睡熟了。
左宗河也是专门等到这个时候,才开始动手。
他的动作很轻,但司扶倾却听得一清二楚。
她在刀尖上行走那么多年,哪怕只是一点动静都不会逃过她的耳朵。
司扶倾深知,放纵自己,那就是把命送到了敌人的手上。
这是她用鲜血换来的信条。
床上,女孩蜷缩在被子里,看起来睡得很沉,没有任何防备。
司扶倾睡觉的时候脸上并不带妆,是纯素颜。
她眼睫细密浓长,肌肤冷白,吹弹可破,就连唇色都不染而朱,让人想起古画上的胭脂美人。
酒精让左宗河的大脑都在发热,他喉咙滚了滚,快速上前,伸出了手。
但司扶倾动作更快。
她倏尔睁开双眼,反手拧住了左宗河的手腕,将啤酒瓶碎片狠狠地扎进了他的手腕里。
在左宗河的惨叫声即将震彻整个别墅的时候,司扶倾的手指又如闪电一般探出,直接锁住了他咽喉。
她冷冷地笑:“嘘,安静。”
左宗河的声音全部被卡在了喉咙里,他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大脑也在瞬间死机。
眼前发生的事情,让他完全无法理解,整个人都僵硬无比。
在左宗河的印象里,司扶倾一个寄人篱下父母不明的野种,有左老爷子在的时候,还能威风。
左老爷子一走,司扶倾就只能任他宰割。
如果不是那天她宁愿被割腕也不愿意从他,他根本会这么费劲地进到她的房间里。
可现在?
左宗河的耳朵嗡嗡地响,四肢都在发麻。
“我呢,比较喜欢一报还一报,所以这次就这样。”司扶倾做了个手势,很轻笑了声,“下次,就是这里了。”
左宗河只觉得下身发凉,他想要开口,却被女孩捏着喉咙,一个音都发不出来。
“放心。”司扶倾看出了他的恐惧,好心安抚他,“我计算了你流血的频率,保证你24小时之内不会有性命之忧,不过之后么……”
她微笑开来,声音低柔:“就不能保证了哦。”
这一句话,让左宗河终于承受不住,彻底昏死了过去。
司扶倾这才跳下床,漫不经心地一脚将他踹出房门,顺便也把酒瓶碎片也扔了出去。
她关上了门,重新躺到床上,后半夜倒是睡得很踏实。
直到早上左夫人一声尖叫,惊动了别墅里的所有人。
左夫人一向会在六点半起来晨练。
她想起昨天左宗河明显要对司扶倾下手,便想着过去,以免万一司扶倾再缠上左家。
但左夫人没想到,她看见的是流了一地的血,和昏迷不醒的左宗河。
“宗河!”左夫人吓了一跳,直接慌了,“宗河,醒醒,别吓妈啊,宗河!天北,天北!”
“大早上的,喊什么?”被吵醒的左天北压着躁意下楼,很是不耐烦。
“天北,你快过来啊!”左夫人哭喊着,“宗河要不行了!”
左天北走过去,在看见眼前的一幕时,也惊呆了:“这、这是怎么回事?”
“快,叫医生!”还是左弦玉最先回神,立马让管家把家庭医生请了过来。
家庭医生手忙脚乱地开始包扎伤口,又打了一针,左宗河这才悠悠转醒。
他脑子还是乱的,但恐惧还在:“妈……妈!司扶倾要杀我,她要杀我!”
左天北一愣,怒意更甚:“你在说什么胡话?”
司扶倾要是有这个胆量,他就把名字倒过来写。
“司扶倾!”左夫人却不管不顾,开始拍门,“你滚出来!你看看你的干的好事!司扶倾,你这个贱种!”
拍了没几下,门“吱呀”一声开了。
司扶倾披着外衣,不紧不慢地走出来,眼睫上还挂着水珠,雾蒙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