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幽身形一僵,笑容凝滞在唇角。
作者有话说:
陆狗:皇姐,你是对浪漫过敏吗?(心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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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两日
◎“皇姐,今夜你来。”◎
天光透过窗棂, 映照在陆嘉念瓷白细腻的面容上,褐色眸中光华流转,笑容清媚动人, 扑扇着眼睫等他回应。
仿佛此事理所应当,分毫不觉得不妥。
陆景幽被那抹笑意刺得生疼, 落在眼里尽是残忍, 欲言又止地拧眉,终究默默拂去她的双手,起身道:
“夫妻之间, 用不上那种东西。”
他的声音冷了下来,快步离开床榻, 看得陆嘉念着急起来,随手披了件衣衫遮在身前,匆匆拉住他,底气不足道:
“话虽如此,但若是有个万一, 你我苟且之事会瞒不住的......”
说着,她目光躲闪开,下意识拢了拢披风, 挡住平坦纤瘦的小腹。
自从被他掳走那日起, 陆嘉念就思忖过这件事, 未曾想他会不乐意。
前世她在金銮殿暖榻,每次睡醒后,都会有人盯着她喝下避子汤。
这是陆景幽的意思, 也是她自己的意思。
那时她满心恨意, 连暖榻都十分勉强, 更不可能怀上他的孩子。
而陆景幽心机深沉, 自然明白她若有了身孕,便是给陆氏皇族希望。
今生境况大同小异,她理所当然觉得,陆景幽会慷慨给她避子汤。
否则,不知会引起多少祸患。
听了这话,陆景幽身形愈发僵硬,寒凉嘲讽的笑意溢出,望向她的目光尽是失望,喉结滚动道:
“皇姐,这段时日在你眼里,只是苟且吗?”
陆嘉念不解地抬首,四目相对时有些无措,紧紧抿着唇瓣,一时不知如何回应。
她在心底问着自己,仍然得不到答案。
一切都像前世般荒唐无度,却又隐约有什么变了,让她悄然沉溺下去。
“你情愿怎么想都行,这与避子汤有何干系?”
陆嘉念抛开繁杂的思绪,不自觉攥紧衣角,坚持不懈道:
“若是不给,我也会自己找,你日后休要碰我。”
见她如此执着,陆景幽心底愈发闷得难受,按捺不住地冲上前去,死死扼制住她的手腕,双眸泛起点点猩红。
虽然这段时日凶险艰辛,但算得上是他最珍惜享受的时光。
因为皇姐只属于他一人,只能依赖他顺从他,无人能夺走。
他以为,皇姐比从前乖软多了,应当认他作夫君了。
现在看来,是他想多了。
思及此,陆景幽的力道越来越大,在她手腕上掐出道道红痕,与昨夜的青紫痕迹交叠在一起。
他气息微微凌乱,唇角笑意深深,逼着她抵在檀木小柜上,两指抬起下颌,厮磨道:
“皇姐以为,能够瞒一辈子吗?
待我即位,会给皇姐位份,昭告天下。”
他欣赏着皇姐惊慌的神色,故意压低了声音,清浅吐息道:
“我们的孩子,定然名正言顺。”
陆嘉念越来越听不下去,诧异又抗拒地摇着头,使劲挣扎不开,索性低头咬住他的手指,齿尖几乎刺出鲜血。
她荒谬地抬眸望去,目光所及尽是认真,顿时觉得不可置信。
“你在胡乱想些什么?”
陆嘉念忍不住高声质问,不耐烦地扶额叹息。
且不说他们名为姐弟,为世俗所不容,一意孤行只会背上骂名。
纵使天下无人敢指摘,他们身份特殊,新旧皇族难免因此纷争,冲突一触即发。
若有什么好歹,陆景幽还是春风得意的少年帝王,她却没了后路。
兴许是历经前世惨状,抑或是不够喜欢,她再不是情窦初开的少女,万事都要思虑周全。
况且,后宫到底是什么地方,她并非没有见识过。
难道要她像父皇的嫔妃那般,为了一个男人争得头破血流,日夜盼着他施舍雨露吗?
那些女人,都不如她这个嫡公主尊贵快活。
“皇姐,这是思量已久的事情。”
陆景幽的虎口留下半圈齿印,较真地迎上目光,不依不饶地说着,无端带着些许委屈。
“想要娶我?好啊。”
陆嘉念扫过他低垂的眉眼,忽然觉得有趣,勾唇道:
“我只要这世间最尊荣的位置,你给得起吗?”
陆景幽一怔,喉结滚动几下,眸光复杂道:
“总有一天,会的。”
话音刚落,他就颇为烦躁地揉着眉心,总觉得这话虚无缥缈,皇姐定是不乐意了。
但就像当初,瑶仙池边,他问皇姐会不会爱他,皇姐也是这么说一样,没有确切的答案。
他只想尽快占有皇姐的一切,至于后位,要等到他站稳脚跟再说。
不然,皇姐只会跟着他一同受难。
陆嘉念好似料到了这个回答,看着他小心翼翼的模样,蓦然笑出了声。
她伸出柔夷般的手指,踮起脚尖点了点他的头,轻柔道:
“那就日后再说,眼下不行。”
陆景幽失落地攥住皇姐的手,却被她灵巧挣开,一把推向了门外。
再转身,榻上之人裹紧了小被,连脑袋也埋了进去,不理他了。
清晨耽搁许久,陆景幽快马加鞭下了山,直奔皇宫而去。
燕北旧部与禁军融合,张大统领亲自坐镇,一切还算妥当,待到处理完琐事,就能即位掌权。
朝中势力错综复杂,陆景幽忙了一天,将近戌时才回神。
正准备回去,疾风忽然来报,说顺熙帝在牢狱中闹腾不休,无人能够制止。
提及此人,陆景幽脸色阴沉,快步去了地牢。
还未踏入,一阵尖锐刺耳的笑声传来。
顺熙帝盘踞坐于茅草上,苍白的头发凌乱披散,一身素衣肮脏不堪,疯癫地摔碎碗筷,狠狠斥责狱卒,吓得其余囚犯都不敢出声。
“你们算什么东西,敢用糠咽菜糊弄朕?”
顺熙帝摇晃着起身,将碎瓷片踹了出去,恰好看见陆景幽,愣了一下后笑得更为癫狂,颤巍巍指着他道:
“还有你,罪臣腹中的杂种,乱臣贼子!朕当初就该将你挫骨扬灰!”
陆景幽面无表情,眼底闪过一丝愠色,冷冷吩咐道:
“以后不许给他食物,再说这些话,就把舌头拔了。”
狱卒应声点头,狠狠上前教训了一番。
顺熙帝痛苦地惨叫出声,目光模糊地看着陆景幽的背影,忽然间安静下来,阴恻恻道:
“她现在是你的了,对吗?”
闻言,陆景幽身形一顿,眼前浮现皇姐的面容。
“让朕猜猜,她不愿意吧?有没有问你要避子汤?”
陆景幽捏紧指节,刀锋般的眸光刺向他,转身行至他面前,尽是警告之色。
然而顺熙帝更是兴奋得意,笑得肆无忌惮,幽幽道:
“你阿娘当年也是如此,不好笑吗?你同朕一模一样!”
陆景幽忍无可忍,一脚踢开了牢门,狠狠拽着衣领将他拎起来,愤恨道:
“别把我和你相提并论,太过恶心。”
顺熙帝毫无惧怕,反而愈发来了兴致,继续道:
“他是朕的女儿,怎会心甘情愿跟了你?阿蕊泉下有知,会死不瞑目吧?
她此生都不能摆脱朕,做不成夫妻做亲家,哈哈哈......”
陆景幽知道他故意而为,心底的怒意和不安还是翻涌而来,抑制不住地挥手打去,将他摔在地上。
鲜血喷涌而出,顺熙帝猛咳几声,脆弱的骨头断裂,牙齿散落地面,虚弱的支起身子,嗤笑道:
“你得不到她的,你只会成为下一个朕!”
“住口!”
陆景幽低吼出声,拔剑就要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