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做完这件事后,就立刻离开了。
玄楚眸光从大红色的盒子上微微一扫,转身暗中跟了出去。
很快,玄楚便跟着黑衣人到了城内一处暗巷。
巷子里全是乞丐,最里头却有一间上了铁锁的宅子,看似无人居住,实则是她们的联络点。
“办好了?”
黑衣人一进宅子,里头几个女人就抬头看向了她,其中一人问道。
黑衣人摘下蒙脸巾,点头:“办好了。”
“没被发现吧?”
“没有,窦茗带所有人去客栈迎亲了。就留了几个下人在窦家守着,新房里一个人都没有,很顺利。”
宅子里几个人顿时露出满意的冷笑。
“窦茗这莽女,大婚当天,新婚夫郎被如此羞辱,就算那方澜脸皮厚,不会悬梁自尽,窦茗也忍不下这口气,定会去将庞澍千刀万剐的!”一个女人嗤笑着说道。
黑衣人点头:“不错,但庞澍还在京兆府大牢之中,我们是不是应该把庞澍弄出来?”
“都安排好了,天一黑,我们的人就会把庞澍捞出来。而且,我们会告诉庞澍,窦茗要趁夜杀她,我们是路见不平的江湖人,所以才会好心救她。”
“再给她一大笔银子,让她离开京城,她不赶紧跑才怪呢!”另一人接着笑道。
“等庞澍一越狱,窦茗那边立马就会收到消息,她自然会去城外追庞澍。月黑风高杀人夜,窦茗那性格能忍得了不杀庞澍?”
“哈哈哈哈哈哈……”
几人说着,大笑起来。
暗巷外闹哄哄的,是谈话的几人最好的遮掩。
玄楚一字不落地听完,又将在场的几个女人面貌一一记下,悄无声息地离开。
整个计划,她已经知晓了。
而窦茗那边有牧湘盯着,不会出错,她现在只需要等着劫狱的人出手。
玄楚很快潜入了京兆府大牢,守在了庞澍的监牢外。
黄昏已去。
夜色渐深。
玄楚估摸着这会儿窦茗和方澜已经拜完了天地,进洞房了。
所以她这里,也应该快了。
果然,约莫一炷香之后,有三名黑衣人潜入大牢,一人一块帕子便迷倒了牢房里的牢头。
接着,她们摸到牢头身上的钥匙,打开了庞澍的牢门。
庞澍一整天没喝酒,早就酒醒了,然后正悔不当初怎么会去客栈找方澜的麻烦呢,结果就见有人闯进她牢房里来了。
她一脸惊呆。
“你、你们是……”
“我们是江湖人,因听说你惹上了礼亲王的旧部窦茗,而且那窦茗今晚就要来杀你,所以前来相救。”
江湖人?
来救她的?
窦茗……要杀她?
庞澍一听,脸色煞白,‘扑通’一声就跪在了牢房里,哀求道:“各位大侠,快救我离开这儿吧!我不想死啊……”
人家堂堂禁军副统领,又有礼亲王撑腰,哪儿是她一个小老百姓能对抗的?
她是喝多了猫尿,被不知道哪个酒友刺激了两句,这才去客栈打方澜的。
她酒一醒,就后悔了!
还想着到时候给方澜那相好的禁军副统领磕几个头赔罪呢,结果那王八犊子竟然要杀她?
她不就喝多了发了一下酒疯吗?
至于要她的命吗?
“你放心,朝廷狗官滥杀无辜,我们作为江湖人,绝对不会坐视不理!”
黑衣女子说完,用钥匙打开了庞澍的手镣脚铐,随后就将庞澍一抓,飞身离开。
暗处的玄楚,冷漠脸跟上。
不多时,三名黑衣人就将庞澍带到了城外的官道上。
“庞小姐,我们就送你到这儿了。这是一点盘缠,你带上,赶紧逃命去吧!”黑衣女子将庞澍放下,递给庞素一袋银钱。
庞澍急忙打开银钱袋子一看,瞬间两眼放光。
这怕是有几千两啊!
江湖人,真有钱,真大方。
“那我就……大恩不言谢啦!”庞澍装作模样地朝几人拱了拱手,道。
“好说,庞小姐一路顺风。”
三名黑衣女子,心下不约而同发出嗤笑。
蠢货!
于是庞澍就将银钱袋子收了起来,忙转身朝远处跑去。
暗处的玄楚扫了一圈四周,确定参与整个计划的人都已经露过面了,没有漏网之鱼,瞬间便一掠上前!
“谁……”
三名黑衣女子才刚一察觉不对,就被玄楚点了穴道,动弹不得。
玄楚不发一语地将三名黑衣女子绑成一团,拎起绳索一头便飞身掠入夜空之中。
垂吊在半空被晃悠得想吐的三名黑衣女子:“……”
这个王八犊子!
她最好祈祷将来不会落在她们手上!
须臾,玄楚将逮到的三名黑衣女子丢进王府地牢之中,并取走了她们口中的毒药,交给地牢守卫看守。
随后便闪身离开。
玄楚没有急着去抓暗巷里那几个人,她们的脸,她都已经记下来了。
想抓,随时可以抓。
她去书房,见了萧慕凰。
将整个事情经过叙述了一遍。
萧慕凰听完,淡淡道:“暗巷中的人没动,是因为你想将计就计?”
“是王女想将计就计,属下只是负责执行。”玄楚道。
皇家暗卫,是没有思想的。
只负责执行命令。
有思想的皇家暗卫,很危险。
“很好。”萧慕凰笑了,“那就让我们拭目以待,如果庞澍真的被窦茗杀了,会有什么人把这件事捅出来吧。”
也让她看看,李清背后的势力,究竟有多大。
是否……渗入到了官员之中。
“是!”玄楚领命。
“是什么是?既然要将计就计,你还不去盯着庞澍?在适当的时候出手?”萧慕凰敲桌。
“属下告退!”
‘嗖’!
玄楚没了踪影。
萧慕凰微微勾唇,低头继续一边看书,一边等消息。
书中虽然没有她要的颜如玉,但黄金屋还是挺多的。
她要多读书。
……
窦家。
方澜一脸煞白,浑身颤抖,手里的大红盒子早已跌落。
里面的瓶瓶罐罐,滚落一地。
庞澍……庞澍……
方澜痛苦地闭眼,他好恨!好恨!
窦茗送完几个禁军同僚,迫不及待进新房来时,看到的就是方澜喜悦甜蜜不再,反而痛苦不堪的模样。
她吓坏了,一个箭步冲上前,将人紧紧搂住:“怎么了?怎么了?”
方澜死死咬住唇瓣,咬出了血。
泪眼迷离。
可双手,却揪住窦茗身上大红的喜服,怎么都不肯松手。
“妻主……”
细碎的呜咽,出口。
教窦茗的心几乎疼成了两半。
她在战场上替王女挡刀的时候,都没这么疼过。
第188章 他怕的,是她会不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