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堵在墙角,浑身打得酸疼的暗卫们觉得心里苦哇!主子有暗影,但是人家晏青川也有啊!
且晏青川养的暗影,能力要比他们强。
虽然男人不能说不行,但是在绝对的实力面前,被秒杀也是事实。
苏志远看见那些丢人的家伙,堆在晏青川家墙角落里。扶额说道:“行了!你们这些丢人的,自己回去领罚,罚三个月俸禄。家里的树都保护不好,还指望你们保护我人?”
他气得脱口大骂。
晏青川倒是一副矜贵公子的模样,淡漠地说道:“围墙本来就是隔着两家的,苏大人偏生是要种一棵树过来,影响我家的美观,自然是不行的。”
“而且劝你砍树,这话我说过两年了。你从未放在心上,我自然是要动手的。”
苏志远气急,指着他骂道:“我家的树就是这样的,他要长我也没办法啊!晏首辅,你若是对我有意见你就直说,何必那一棵树撒气呢?我家树招你惹你了?”
“大男人,若是有意见就用我们男人的方式解决问题,不要在这里砍我家的树,你这是故意膈应我!”
晏青川舒了一口气,道:“苏大人终于意识到我是在膈应你了,不容易!”
“……”去他妈的,苏志远怎么这么厌恶这个首辅?!会说人话不?
冷寒站在晏青川旁边,十分委屈地说道:“苏大人怎么能说出那样的话?你们家树一开始本来是在另一头,硬是被你不断地移栽过来我们家这边。我们主子直接把围墙缩了一点,然后你树又要挪过来,还故意种植那种歪脖子柳树。这树天生就是歪的。”
“你若是没有心眼,我都不信!”
苏知意凑着阿爹说道:“你这就是……挪墙一尺,你树出墙一寸?”
好家伙,原来这句话是用在这俩身上的。
苏志远小声说道:“我就是故意气他的,呵,谁让他在朝堂上气我,我是好惹的?”
“……”苏知意没有搭理他。
然后父女俩商量了一瞬,苏志远便开始演戏了。
带着悲切的看着晏青川说道:“堂堂首辅,也这么咄咄逼人。我这个太傅年纪是要大一些,但是也不是你欺负的对象!皇上还命我多照看你,看来你是直接不想要我指点,采用这种方式膈应人!”
“……”苏知意看着阿爹精湛的演技,不由得竖起大拇指。
苏知意也接过话茬子,眼中含泪地说道:“晏首辅,你知道这棵树对我阿爹的意义有多重要吗?”
晏青川看着她,顿时来了兴趣,道:“不知。”
苏知意悲痛说道:“那是我爹的姻缘树!”
第二十一章 我绝对不会去国子监
苏知意这话一说,别说是晏青川,苏志远都有点懵了。
啥?姻缘树?
闺女这演技……也太动情了吧?
不过能有什么难倒他?苏志远不过是怔楞了一下。然后说道:“呃……对!晏青川,你好歹也是一个首辅,怎么净干一些缺德事儿?老子没人喜欢,自己种一颗姻缘树求姻缘,你还要来破坏?”
“你他妈是人吗?!”
这话虽然很惨,但是很好笑,苏知意嘴角不断地向上翘,但是又压下来了。
晏青川也丝毫不留情面,道:“姻缘树?苏大人,你家姻缘树这么糟蹋,我挪墙一尺,你的树也紧接着挪过来?”
苏志远冷笑一声,道:“你懂什么?这体现了它生命力顽强!你脑子里懂不懂风花雪夜?”
苏知意看着阿爹又要开始胡搅蛮缠了,赶紧打住。
眼神示意阿爹,她站出来说道:“事已至此,树已经砍了。首辅大人,你也知道,我们家并不富裕,家里一穷二白。所以这棵树就花费了很多财力物力,还有我爹的内心受到了极大的打击。”
说到这里,苏志远捂住自己的心口,一副难受至极的模样。
苏知意叹了一口气,道:“你也看见了,这件事情终归要解决的,不然我不说,我阿爹都会在你家坐一晚上,闹得周围人都不安宁,明天你上早朝他也会闹你。”
“这事情……你看要怎么解决?”
苏知意十分有礼貌,言语之间又很恳切。一副虚心等待着赔偿的样子。
话不多说,她和阿爹的最终目的就是来讹钱的。
这钱要得合情合理,也是正规理由,所以这么着都是要讹一笔的。
站在晏青川身后的冷寒,也觉得苏知意说的有道理,确实不过分。只是……哪里怪怪的,就是想不通。
家里一穷二白,晏青川是不会信的。
只是图个清静,他也觉得这父女俩烦得厉害,凑在一起说的话,更是离谱至极。
他眉头紧拧,苦读诗书那么多年,一直都认为,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总是要有个对错的。
但是和苏志远共事这段时间,他发现扭曲的、甚至胡扯的事情,反而更容易被人认可。
他观点和苏志远的不同,甚至是相差十万八千里。
所以俩人才会一直有矛盾,互相看不惯。如今,若是能花钱买个清净,不让苏志远过来烦,也是可以的。毕竟他只想安静地看会儿书。
砍这棵树,并不亏。
他漠然地出声,道:“要多少?”
苏知意害怕阿爹狮子大开口,所以她直接道:“五十两!”
“嗯。冷寒带你们去拿。”
这话说了之后,他走到苏志远身边,道:“苏大人,做人要有底线,不要谁都利用。”
一个眼神都没有看他们,就走了!
苏志远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闺女,道:“我利用你?好吧,确实是有点利用。”
苏知意摇摇头,便把下午晏青川误会的事情说出来了。她去赌石,晏青川以为是苏志远逼迫她去的。
说完后,苏志远道:“他爱怎么误会怎么误会,管他屁事啊!”
“不对,你和我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他一个敌方的人,管你做什么?!”苏志远有点郁闷,难不成这晏青川要利用苏知意和自己做对了?
“……”苏知意没有搭理阿爹的自言自语。
俩人拿着钱往外走,阿爹一路上也没什么不满,反而是抱着晏青川的钱袋,还有些喜悦和欣慰,刚刚郁闷的心情已经被抛之脑后了。
一直走到家里,苏知意都还是有问题的。
看着阿爹拿着钱袋沾沾自喜,道:“阿爹,按照你的性子,五十两……是不是少了?”
毕竟,阿爹这样的人,开口便是很多很多钱,他收贿赂的钱都要比这个多很多。
苏志远冷哼一声,道:“是少了,但是对晏青川来说,不少了。”
“今天不知咋的,愿意搭理我们了。按照往常,就算是我一直闹,一直烦他,他都不会搭理我半句,就像是冰块一样!”
“有一次我找他闹事,结果在我闹事的间隙,人家坐在我面前,听着我咒骂,还看完了半本书。我他妈当真是气死了。”
苏知意知晓,阿爹这种暴脾气,最讨厌的应该就是一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她也试探着说道:“其实阿爹一点都不讨厌晏青川,对吧?”
苏志远瞪大眼珠子,正要疯狂输出一顿的时候,她快速跑掉了。
跑到门外才说道:“困了!要睡觉了。明天第一天去国子监,要早点睡觉!”
“……”准备好拳头的苏志远,舒了一口气。
等着管家和苏知意都不在之后,才别扭地起身,把买给苏知意的那些笔墨纸砚都整理好。
然后嘴巴里又自言自语地说话:“还真当我闺女了?我才不会帮她收拾东西。指不定就是对家故意派来,让我起恻隐之心。”
“我是绝对不会上当的!”
嘴硬,自己告诉自己说完后,看了看这些东西,然后又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
要睡觉之前还想着:反正我明天绝对不会送她的。那么大个人了,也不是找不到国子监。被人欺负也跟我没啥关系!
给自己做好心理建设之后,苏志远便开始呼呼大睡。
——
第二天早上,苏知意把昨天阿爹整理好的带在身上,寻思着第一天去国子监,怎么也要做点样子,至少不能给老爹丢脸!
虽然还担心着锄地的事情,但是管家说无事,包在他身上。
苏知意对着管家挥手,道:“管家伯伯,我晚点回来弄,慢慢的,不着急!”
他笑得满脸褶子道:“姑娘就在国子监好好学习吧!等你回来!”
她乐呵呵地走出门,没有看见正在门口蹲着的父亲,差点脚伸过去踩到他。
她吓了一跳,道:“阿爹,你怎么还在这里?没去上早朝?”
他眼神哀怨,这个时候表情更加不自然了。然后说道:“你管我怎么样!我去国子监看看。顺路,就等你一起了!”
说这话的表情十分欠揍,好像是大发慈悲一样。
第二十二章 优雅地挥拳头
苏知意看着阿爹这样子,也觉得奇怪。
上辈子阿爹曾经说过,他这个人虽然一无是处,但是从来没有缺席过早朝!
正想要多问的时候,管家走到门口,站在苏知意身后道:“姑娘,主子是故意等你的!他跟皇上告了假,陪你去国子监。呵呵,所以老奴才没有送你。”
“刚刚忘记说与你了。姑娘和主子注意安全啊!”
管家乐呵呵的,表情全是温和的笑。
“……”但是苏志远想要刀一个人的眼神是完全藏不住的。
要不是管家年纪大,不然他早就要生气了。
苏志远捏着拳头,更别扭了。道:“走吧!赶紧走!”
“有我这样的爹带去你,拉风不?”说到这里,又开始洋洋得意起来。
苏知意却觉得很温暖。
他愿意把上早朝的时间牺牲,陪着她去上学,目的就是害怕她不适应。
这样嘴硬心软的阿爹,真好。
苏志远带着她坐马车,到了国子监的时候,刚好很多孩子都去上学,大多都是家里的妇人带进去的。
只有苏志远这么一个太傅,不去上早朝,带着苏知意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