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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拒绝火葬场(重生)_分节阅读_第36节
小说作者:飞行水母   内容大小:296 KB  下载:长公主拒绝火葬场(重生)txt下载   上传时间:2023-05-16 07:1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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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头脑一片空白,愣了半晌才艰难地向角落那一团人影走去,脚步虚浮,等到了床前,拂开凌乱的发丝,看到应娄那张熟悉的脸,她才捂着嘴掩下惊呼,慌忙用手去试探他的鼻息——

  还好,还好,还有气息!

  只是这幅紧闭着双眼、气息微弱的模样,一眼就知他的状况糟糕到了极点!

  她惊慌失措,下意识地就要伸手去搀应娄的身子,刚扶起半个肩膀,应娄便软绵绵地滑了下去,他本就不好的脸色顿时又灰败了几分,空气中血腥味儿又浓了几分。

  南瑜忙低头一看去——触手是满掌心粘稠的血液,她才意识到了什么,颤抖着手拨开他的衣衫,这时才看清应娄断掉的露出白骨的手臂。

  “大人——”

  凄切的哭喊半哽在喉间,她的手又碰到了应娄的裤管,那里空荡荡的,已经干涸的血迹凝结成大块大块发黑的污,触目惊心。

  “吼什么?!见完了就快走,别磨磨蹭蹭的!”被她哀嚎所惊动,刚才领她来的那人不耐烦地走过来,一把拍在门上,没好气地粗声喝道。

  南瑜猛地回头,眼中迸射出两道冷光,她死死地盯着那人,凄声骂道:“你们这群狗东西,竟然敢这么对待朝廷命官,待大人醒来回京觐见陛下,定要诛了你们三族!”

  “哈!”像是听了什么好笑的话,那人怪声怪气地笑了一下,毫不在意道:“随你去告呗。”

  这人是北疆一名握有兵权的官员家仆,自己也有些官职在身,所以对某些消息略知一二,此时看着南瑜和还在床上瘫着的应娄,满眼都是不屑掩盖的嘲讽。

  “还以为他是大官儿呢?省省吧,擅调军队驱离百姓、不敌匈蓝做了逃兵败将——还是在自家疆域内……哪条不值得他被贬官的?还觐见陛下诛我三族,哈,先想想怎么与陛下交代罪责吧!”

  话毕,这人一甩门,连个眼神都不屑于给南瑜,径直离开了。

  应娄孤注一掷放弃了京畿,主动前来北疆打的是什么主意,这些在边关操持钻营了数年的官员能不知道?过去长公主与应娄在京畿争权,他们边关一派大多袖手旁观,反正大越安危全看边疆,该给他们的粮草、军饷总少不了就行。

  甚至对于部分官员来讲,他们心底还是偏向应娄的——黎观月到底是个女子嘛,自古以来女人能在权力争夺中占得几时上风呢?

  更别说看两姐弟初露端倪的分歧,一旦小皇帝长大,势必是要更偏向自幼是他少傅的应娄的。

  所以除了骆氏与皇家那位长公主私交甚好,隐隐有站队趋势外,其余官员并不想掺和进到这些麻烦事里,可偏偏应娄不满足,想要将手伸到北疆来——

  这可不就是直直捅在了他们最痛的点上?

  要动得利者口中的肉,便如杀其父母、夺其妻儿,这些官员恨不得让应娄就这么死在匈蓝人手中,哪里还讲什么“朝廷命官”、“来日方长”“几分薄面”?

  能把重伤的他抬回来,就已经是仁至义尽。

  而有些懂得投机钻营的想起应娄与长公主的旧时恩怨,想要在将来能给黎观月卖个好,甚至下令不许人来救治应娄,让他躺在床上自生自灭。

  是以应娄那条或许本来还能保住的腿,在这些天的延误下才是真正断了个彻底。

  如此种种南瑜并不知情,她还想着自己是医者,哪怕那些人不为应娄请医,她自己也能来治,可没想到那些人竟然连药材都不提供,一听是医治应娄,更是不耐烦地敷衍她——

  “前几天与匈蓝人在城外打了两个来回,所有的药材都给伤兵了,哪里还够分给你们?”

  一个两个都这么说,南瑜求药无果,四处碰壁,眼看着天色已黑,应娄的伤势再得不到医治,怕是连今夜都撑不过去,南瑜一咬牙,才不情不愿地求到了黎观月这里。

  她越说越激动,突然扑倒黎观月面前,哀哀怯怯地求药,她的身形本就娇小,现在声音里又带着哭腔,看着可怜极了,周围不知情的侍卫奴仆们看着看着,目光不免带上了同情。

  南瑜感受到那些渐渐聚焦的怜悯目光,心底生起了窃喜,她悄悄抬眼在黎观月脸上扫视,想要让她赶快开口允许自己拿到药材,可黎观月只是静静地听着她的话,神色没一丝波澜。

  甚至还有一些意兴阑珊。

  南瑜心中又恨又急,想催又不敢,说到最后脸都有点扭曲了。却还要捏着嗓子恳切地去求黎观月。

  “殿下,民女求您去救救应大人吧,没有药材他会死啊——”

  “就是啊……”

  人群中一个小小的声音传了出来,黎观月耳朵灵敏一下就听见了,她淡淡地转脸看了过去,一名个子矮小的侍卫在旁边同伴的提醒下猛地噤声,慌张地低下了头。

  周围一片寂静。

  季延皱了皱眉,上前一步就要说话,被黎观月轻轻一挥手拦住了,南瑜暗暗抿唇,心底暗自怨怪那人多嘴,而且,旁边围观的人也不跟着附和,让她刚才那一番可怜作态白费了!

  可她也不想想,过去有人吃她那一套,大多是因为“神医爱徒、救世济民”的名头,北疆这些人又不知道她是谁,即使有几分同情也不过是看见她一个小姑娘哭得厉害罢了……

  正当南瑜心中忐忑时,黎观月终于有了反应——她竟然对着南瑜笑了起来。

  黎观月像是听到了什么可笑而荒诞的事,慢悠悠地开口:“你大晚上的来这里又吵又嚷的,就是为了这个?要死怎么了,死是件难见的事吗?死就死呗。”

  “能活就活,应大人抗不过去就是命不好,来找本公主干什么?”

  黎观月漫不经心说道,一点也没将应娄的安危放在心上,甚至有点幸灾乐祸。

  南瑜听见她的话呆住了,先是觉得荒唐,随之而来的就是怒不可遏,她尖利的声音透露着不可置信:“你——你怎么敢这样说?!”她喊起来:“你罔顾朝廷命官性命,你、你怎么能——”

  “怎么不能?!”

  黎观月打断她的话,不耐烦道:“他想夺本公主的权,本公主要杀他,你不是早就知道吗?现在装什么不知晓的良民?!”

  她本就不打算再与应娄虚以为蛇下去,此刻也不忌惮直接撕破脸皮:“你想要我帮你医治应娄、给他找药材?你做什么梦?!”

  南瑜被黎观月这一番话说得目瞪口呆,脸色一下子就变得难看极了,她嗫嚅着,半晌说不出话来。

  黎观月怎么是这种态度?她怎么能是这样的态度?!她难道不该在众人面前担起长公主的风仪,就算与人不和,也该做些面子功夫吗?!

  要是黎观月这么不管不顾她长公主的名声,死活都不给应娄药,那自己求到她身前岂不是白费功夫、还让人看了笑话?

  南瑜怨毒地看着黎观月,看到她身上锦衣华服地好好站在这儿,身后是北疆权势最大的骆家将军府,身边都是恭恭敬敬的奴仆侍从,不禁握紧了掌心。

  再想到应娄满身是伤、奄奄一息地躺在破屋里,没人医治不说,就连自己要用药材都要被那些低贱的、狗眼看人低的仆人们敷衍嫌弃,她心里就恨得仿佛在滴血!

  “还站在这里干什么?”黎观月皱着眉看向南瑜,眼中一片冷意。

  身后骆府侍卫已经准备上前将南瑜带走,而她看着南瑜面色灰白扭曲,一双眼里淬了毒般仇恨地盯着自己,黎观月突然又改变了主意。

  她突然开口道:“不过,本公主到底也不愿意看着朝中肱股之臣就这么病死……”

  南瑜警惕地看着她,然后就听到黎观月继续道:“如果你现在能赶在城门关闭前出去,说不定还能在城外山野中找到些可以一用的药草……你可是神医爱徒,相信就算是简单的药草也能救治应大人。”

  她的话还没说完,南瑜的脸色就沉了下来,难看极了。

  说了半天,黎观月还是不肯给药……她甚至都不愿意下令让别人给自己开个口子!而且,照她话中的意思,如果应娄治不好,就是怨南瑜自己医术不精、不能用简陋的药草救好应娄了?

  可恨!可恨!这个贱女人!

  南瑜恨得咬牙,死死低垂着头不让眸中的怨恨流露出来,只是捏紧了的衣袖暴露了内心的不平静,黎观月看她手掌一眼,并没有揭露,只是面不改色地招招手,使唤一旁刚才忍不住为南瑜开口求情的的侍从过来——

  “你带这位姑娘去城外,遇到守卫就说是长公主的恩准,特许她采摘药草救治罪臣应娄。”

  听到最后一句,南瑜猛地抬头,眼里的怒火几乎要喷涌出来:黎观月就这么给应娄定了罪?!

  皇帝的审判还没下来呢!大人受伤定有猫腻,一切都还没查就这么轻飘飘地给大人扣上了“罪臣”的名头?!

  可当对上黎观月冷静、似笑非笑的眼神时,犹如一盆冰水劈头盖脸浇下,瞬间就让南瑜硬生生将满腔怒火咽了回去——

  她不能被激怒,现在最重要的是治好大人!

  冲撞了黎观月就定会让人抓住把柄,如果因此耽误了大人的伤势,不久正着了黎观月的阴谋了吗?

  南瑜掐着自己的掌心让自己冷静,那里已经血肉模糊,疼得麻木,她却像感受不到一样,甚至还能收起一切愤懑,恭恭敬敬地行礼向黎观月谢恩——

  除了脸上略带扭曲的笑不那么真实外,一切都妥帖极了。

  黎观月看着南瑜急匆匆远去的身影,脸上的笑终于隐没了,她的脸色不明,只是静静地站着看着,良久都未出声。

  季延自刚才便一直默默地站在她身后廊柱影下的暗处,此时见人都走远了,才走出阴影,站到了黎观月身旁。

  他皱着眉看向黎观月眼神投往的方向,迟疑着道:“她在医毒方面确实有些手段,公主难道真的想放应娄一条生路?”

  季延有些忧虑,他很想提醒黎观月不要心软,更不要担心在在黎重岩那里没法交代而对应娄手下留情,可莫名的,季延觉得黎观月不是这种性子的人,再三思量着,他还是没开口——

  她不管做什么都定是有自己的打算的,他只管为她善后或站在一旁静静旁观就好。

  他这边还在猜,黎观月却已经不紧不慢道:

  “让她去挖,能挖到算她有本事。”

  季延闻言一怔,更加疑惑了,他好奇地追问:“殿下为何这么笃定?”

  黎观月转头看他,突然微微一笑:“早在我进城前,便已经让侍卫们将能看到的药草都挖走了——连根带土……南瑜连一片叶子都摘不到。”

  她的探子可不是吃干饭的,在她的车驾还在路上时,应娄伤在哪儿、伤得轻重等情况就已经送到了她的马车里,不给屋舍、不派医官、不分药草都是她吩咐下去的命令。

  她不会让应娄得到一丝一毫痊愈的机会,所以连山野里的劣质药草,黎观月都要斩草除根!

  至于为什么又要告诉南瑜可以去城外采摘药草……

  黎观月不是大方的人,前世她吃过的苦头,今生哪里会因为南瑜还没做过就放过的?

  她非要让南瑜也尝尝绝望、有希望、又破灭的滋味儿不可!

  她深深看了一眼南瑜远走的方向,收回了目光,心情愉悦地转身离开了,季延站在原地看着黎观月的背影,不禁哑然失笑。

  还是他自己婆婆妈妈了。

  不过话说回来,他和观月还真是“心有灵犀”……季延抱着自己的长刀得意地想,往隐蔽处意味深长地瞥了一眼,示意手下的人取消刚才的指令。

  即使观月心软要放那个应娄一马,他也打算派人赶在南瑜之前把城外药草都摘光了的,没想到还是观月想的更深、更早,未雨绸缪就把后路断了!

  ……

  一夜再无什么波澜,黎观月平静地度过了在北疆的第一夜,第二日一早,她刚梳妆完毕,就听见门扉被轻轻叩响。

  打开门一看,映入眼帘的是季延有些阴沉的脸色。

  “怎么了?”

  看见他的神态,黎观月一楞,她瞬间想到了边疆虎视眈眈的匈蓝人和北疆众心思各异的官员们,心中一沉。

  “应娄醒了。”

  季延皱着眉告诉她这个消息,黎观月先是轻松:只要不是边关出了问题就好。

  原来只是应娄醒……等等!

  “他醒了?怎么会?”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就算南瑜医术再高超,她没有药材又怎么能救得了应娄那么重的伤势?

  黎观月不可思议地问道,季延看看她,才道:“昨夜南瑜走后我的人一直跟着她,她出城时正遇上了一队从京畿来的人,那人帮了她。”

  “谁?”黎观月见他吞吞吐吐,追问道。

  见她没有因为自己私自派人跟着南瑜而生气,季延松了口气,不再有顾虑,飞快地道:“是你的旧友靳纵,与他同行的还有名叫的宋栖的一位男子,他们恰好进城,南瑜向他们求药,靳纵便给了她。”

  靳纵?宋栖?

  黎观月脸色沉了下来,一股烦躁之意涌上心头。

  又是他们!总会在关键的时候跳出来乱她的事,躲又躲不开、赶又赶不走……不如杀了!

  这个念头一跳出来,就连黎观月自己都被骤然惊了一下,她深吸一口气,勉强平复好自己的心情,冷声道:

  “算他命大。你给我盯紧应娄的举动,他是一定要死在北疆的,我不会让他有回京畿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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