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兄,这一觉睡得我好饱……你这是在作何?”
不是觉得她怕别人发现其中龌龊吗?那她偏说。
她的声音是风情的, 是慵懒的, 还带着恶意的报复心。
不过这等报复在他面前并不够看,燕燕没有打算跟她玉石俱焚。
可这样的燕燕, 斜倚在榻,敞着裙, 露出大片透着粉的白, 妩媚地让他移不开眼。
崔决舔了舔嘴唇,唇齿之间充斥着她灌给他的味道, 溅出来的水珠顺着他光洁的下颌, 淌进颈窝, 连带的痒意一刻不停地刺激着身心。
孽玉更旺。
绪风从车门的空隙钻进来,轻抚过她细嫩的皮肤, 其上细小的绒毛听话的立起。
徐燕芝面上的红雾还没消下去半点,看到他这般动作面色更是又红一度,如滴血般。
她赶忙斜过眼,眸光落在自己榻边的双手上。
可这般,是能让她遐想连篇,虽看着的是自己的手,脑海中的画面却是崔决紧握着的手,就算闭了眼,也能听见声音。
算了,她也不是没见过没玩过。
这个时候害羞,岂不是顺了他的意?
她现在现在不想点办法,待会恐怕会被做更过分的事。
他既然不答,她又说:“阿兄,你怎能这么不小心,水都洒出来了。”
“这种事还是让妹妹来吧?”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如果在马车边上的人,估摸是能听见。
不过,只要不进马车,恐怕也会只当成别的——
是在倒茶吧?
薛参军作为兄长,一直对其妹爱护有加,在妹妹小憩时登上马车,为她斟上一杯热茶,等她睡醒了,茶水正好入口。
至于洒了水,从薛参军平时的气度来看,应是出身于家境殷实的大士族,没做过什么累活,出来随军,还要照顾妹妹,难免会有纰漏。
徐燕芝晃了下手腕,示意他赶紧把他解开。
“衣裳湿着,阿兄不会觉得难受吗?”
崔决应是吃这套的,没记错的话,总归,她知道上辈子那位是吃这套的,他惯爱她这般央求。
纵使人生道路不同,在这方面的爱好也没有折损太多,应该大差不差的。
她要让他帮忙解开,不然的话,后果只会更糟糕。
崔决显少做这样的事,除开幼时的第一次,还有就在长安城别院那次,不过那都是在梦中。
后来他也因燕燕想过这档事,这次也一样,他看到她的模样,其实就已经忍不住了。
要是能够让他再次被她包裹,那是再好不过。
可惜他怕再弄痛了她,或者是他的能力不足,不如舌尖来的快活,这要如何是好。
手中的孽妄,从未示人,呈现出好看的粉色,可惜他不得要领,弄的自己也难受。
“好。”
什么节玉克制通通作废,他早就不是崔家三郎了,他不需要再克己复礼,不需要再奉公慎行,他只需要受到她的引诱,破开这层窗户纸,立刻解开束着她手腕的腰带。
“你帮我吧……”
他握住她的手,轻轻压到下面。
谁知徐燕芝抽回手,下一刹就在他脸上留下了新的五指印。
崔决被打的微微偏过脸,她的指甲在他的眼眶下划出一条血印,一线猩红的血液从解开的皮肉中涌出,又像在滴泪了。
她扭开身子,准备去换一条新的亵裤,赶紧远离他。
不料,又被他拉起手腕,重新用唇瓣贴上她的,扣住她的后颈,狠狠地吻。
崔决对此领悟力非凡,一回生二回熟,在他终于和她缠吻第三次时,他终于试探出了能让她最情/动的法子。
等他怀中的人低声抗议许久,二人才分开稍许,看着她丹唇微张,面色潮/红,像在岸边的鱼一般呼吸着,崔决又在她樱色的唇轻舔了片刻,才舍得放开她。
“……妹妹不是说要帮我?”
他今日,就是要逼她。
打定主意不放她走了。
其实,跟崔决接吻,做其他事,她的身体并不排斥,只是她在心里上接受不了他。
她并不打算选择他。
一个因为落入凡尘才会对她如此的人,她不想把自己的情爱分他一分一毫。
所以,她不应该不要投入任何,不要被他这幅模样所迷惑。
至于,张乾,她不应把他扯进他们二人的关系中。
这样只会将他们三个变成麻绳,越缠越乱,时过境迁,当下除了她和崔决的私事之外,还有肃州甚至于天下的安定。
崔决和张乾,之后都是能左右时局的人物。还是不能让二人因她反目,她应在方才就将话说清楚。
她突然发觉,崔决也是拿捏了她这点善良,吃中了她不会再如何。
好啊,崔决。
前世今生你都是狗一条。
“你在想什么?”
崔决有些接受不了,她居然能在这个时候分心。
徐燕芝缓了神,面上露出毫不掩饰的讥讽:“我在想,阿兄,你怎么如此没用,连水都会洒掉,说不出不怕被人笑话。”
不在乎再被她打上一巴掌,他提着她的手,催促道:“那妹妹帮我收拾残局?”
徐燕芝应了一声,忍着膝盖的酸痛抵在榻间,一手捏住他的胸膛,狠狠地掐了他一下,听他闷声哼气。
只是,她不知那是欢愉,还是痛楚。
这次换她居高临下,一手向下扇过去。
她听到他明显急促了的呼吸声,也袒露出一抹明目张胆地嘲笑:“阿兄不是要让我帮忙吗?”
他的眼底闪过一丝惊讶,但并未说停止。
她上辈子做过这样的事,她帮过他的,玩过很多不同的花样,避火图,风月话本他们也翻不少。
而且,有时候他们还过分出格了。
她不知道崔决已经接受了多少记忆。
但就按照经验来看,现在的崔决还算个生手。
不过,这样的方式还是头一遭。
她是故意的。
她又扇了他一遍,另一只手的动作也没停下。
她看着崔决双手撑在两侧,下巴微微扬起,脸比她还要红上一分,薄唇抿紧,好看的眸子也闭了起来,明显沉溺于其中。
她手下用力,带着点狠劲,说道:“阿兄在我收拾的时候也要看着,否则的话,以后阿兄难不成都让我来吗?”
他的长睫颤了又颤,才将双目半张,脆弱地像在接受酷刑,眼中的妄念毫无保留。
“阿兄的衣裳被这水弄得怕是不能穿了,阿兄可要记得自己清洗。”
约莫过了一刻钟,崔决突然身形一僵,双手蓦地抬起,死死地扣住徐燕芝的腰身,反客为主与其调换了位置,将头压在她的颈窝啃吻,释放。
徐燕芝愣了一下,旋即发现自己的衣裳也不能穿了。
未几,她便听到崔决在她耳边沉声道:“抱歉,妹妹,我又将水洒到你身上了。”
又被反将一军。
就算崔决在这里摇尾乞怜,但他绝对不会让自己吃亏。
“不过,以后有妹妹教我,我就不会再搞砸了。”
她嫌弃地推他,将手上的浓稠都抹到他身上。
“妹妹不舒服吗?没关系,不会着凉的,阿兄在这。”
说罢,他在徐燕芝的耳垂上啄了一口,餍足地笑着。
她瞪着他,心里骂他玩的太脏!
与此同时,车厢外又传来一声,
“薛参军,薛娘子是否让韩军医过来?”
这回又轮到徐燕芝崩溃了。
怎么还在!不怕耳朵烂掉吗?!
难不成这是她爱听墙根的报复吗?真是听人者恒被听之!
她不知道崔决知不知道此事,只见他下巴抵在她心口,慢条斯理地偏移着:“不用,娘子只是水土不服,我来照顾便好。”
“这样啊,薛参军其实我有个问题想要问问你。”
徐燕芝心跳如雷,忙去看崔决,却见他用耳朵覆在她心口,仿佛对她突如其来的变快的心跳十分好奇。
二人都没说话,外面的人却犹犹豫豫地开口了:“就是,你们……是亲兄妹吗?”
崔决:“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们都生的很好看,但不太像啊。不过薛娘子更平易近人先,哦不是不是,没有说您不平易近人的意思!”那人铺垫了半天,又说:
“将军说我立了功,马上就能升三等将士了,我……我想,薛娘子有没有认识的好姐妹,可以给我介绍介绍,我娘总跟我说成家这事呢。”说完,他还傻笑了两声。
原来就是为了这个一直蹲守在这吗?!
这种事非要在这时候提吗?!
崔决:“你先滚,其他再说。”
外面那人还真是憨厚,估摸也没听出车厢中的异样:“那我就走啦,薛参军有事再招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