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窥燕(双重生)_分节阅读_第45节
小说作者:漂亮闪光   内容大小:400 KB  下载:窥燕(双重生)txt下载   上传时间:2023-05-16 06:5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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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决只瞧了一眼那枚银子,竟然说了一句:“既然是她送你的,你便留着。”

  复而转头说道:“袁驾,你就先回去,把宁贵妃参与的情况告知父亲吧。其他的我来便可。”

  一旁的袁驾皱眉,“三郎君何以见得?”

  “银子一瞧便知道出自亨运银庄,可亨运银庄是杭州苏家的产业,表姑娘是如何如此快速换到杭州的银钱,又正巧,温家的某些人刚从杭州回来。”他又想到了什么,补充道:“顺便,把温宁宴那厮叫出来,给他个教训,不要太过分,把手腕折了要养三个月左右的程度便可。”

  袁驾知道这是崔决想将他支开,但既然家主已经命他听从三郎君的命令,他就必须要遵命。

  吩咐完这些事,有水落在他的睫羽上,崔决轻眨片刻,

  抬起手,雨滴落在掌心,汇聚成洼。

  “三郎君,雨下大了,您先回客栈吧。”有人第一时间为崔决搭上一把伞,关切地说:“郎君还有的忙,切勿染疾。”

  在崔决周身,有拖行的声音,有呻/吟的哀嚎,有车马行驶而过。

  如此嘈杂,如此扰人心弦。

  ……

  徐燕芝感受到雨滴落在自己脑袋上的时候,她昂起头,撇着嘴看着越来越厚的乌云,不禁咋舌。

  怎么在她没带伞的时候总会下雨呢!真倒霉!

  正值夏季,雨水也盖不住夏蝉的鸣叫,本该恼人的叫声,却让她整个人神清气爽。她站在路的一边,远远望去,在雨中的重山层叠,美不胜收。

  她不知道那些胡人是否遇见了崔决,不知道崔决会不会为了她查的那么深,总之,就算是最坏的结果,她也耍了个心眼,让崔决与她背道而驰。

  庞青看到她的同时,她自然而然也看到了庞青。

  她当时心惊不已,庞青这个势利眼,定是会为了今后自己的前程泄露她的行踪的。

  干脆她就将计就计,先不着急去肃州了。

  在茶水摊的时候,她很大声地告诉他们,她决定去肃州,而后,偷偷给他们塞了一些银钱,假如被人追上了,一定要说,她从未说过去肃州。

  虽然她现在还不知道,这些胡人虽然按照她说的去做了,但依旧在崔决的威逼利诱下,泄露了她的行踪。

  她现在身处梧州,决定先找到一个村落休整几天,再前往汴州,回就九牛镇一趟。

  她要祭拜阿爹阿娘去。

  徐燕芝周围空无一人,除开金蝉鸣叫,颇为静谧。她没人打伞,也不怕淋雨,定下自己的小目标之后,便轻快地向着前方跑了起来。

  北山倾斜,小溪横流,霡霂终是落在三人的身上。

第42章 围困

  从梧州到汴州说不上近, 还需要个十天左右的车程,徐燕芝隔不到两三天就换一辆马车,来来回回花了十几天的时间才到汴州。虽然是麻烦了点, 但为了减少自己的行踪被暴露的可能性, 也只能如此。

  到了汴州之后, 她又要寻找合适的马车前往九牛镇,等到折腾回九牛镇, 她人都消瘦了一圈。

  不过, 好歹是回来了。

  徐燕芝换了碧色千丝麻垂领衫,下着樱草色和螺绿相交的六破裙, 背上背着一个不大不小的包裹, 里面装的是一路上她上吃得用的。

  九牛镇是汴州往南, 快要走出州界的一个小镇,徐燕芝在这里生活了十几年都没变什么样,在唯一邻水的地方, 依旧是一群人为了生计在卖力吆喝, 而镇上唯一宽敞的道上那个引人注目的大坑依旧没有填补起来,每个人都行色匆匆, 毫无生气。

  徐燕芝给了拉驴车的老伯几枚铜板,把她放在她原来住过的背靠山的茅屋房中。

  她下了车就听到院中有狗在叫, 还在奇怪中, 就听见狗叫声中夹杂着几句人声。

  “叫什么叫、再、再——叫打你了!”

  从茅屋的侧屋中出来一个身材矮小的男人,冲着不断嚎叫地狗踢了一脚, 在看门黄狗的呜咽声中, 用着不灵光的眼神朝着屋外, 也就是徐燕芝的方向瞟了一眼,随即, 如铜铃一般的牛眼瞪大,“徐、徐!燕娘!阿爹阿爹!徐、徐回来了!”

  又从主屋中走出一个穿着青灰色褂衫的男人,扛着锄头,一脸不爽地说:“瞎叫什么?”

  “徐、徐!燕娘!”那个身量不高的男人口吃,只有跑到他阿爹身旁,拽着阿爹的袖子,指着徐燕芝的方向,“回来了!她回来了!”

  “徐燕芝?你说啥呢?她都去长安吃香的喝辣的去了,怎么可能——”说话的此人正是那位想收了徐燕芝将她当作童养媳的男人,他刚嫌弃地把儿子推向一边,又见儿子凑上来,只得骂骂咧咧地看向儿子指着的方向,也被吓了一跳。

  “燕娘?!还真是你!我不会在做梦吧?!”男人赶紧放下锄头,又把儿子拨到一旁,跑到篱笆前,用手揉了好几遍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的娘子是真实存在的。

  “陈伯,你没看错。我回来了。”徐燕芝皱着眉问,“为什么你们会在这里?”

  “燕娘,你是咋回来的啊?”陈伯的小眼睛不断地向周围寻觅,“是有人送你回来的吗?人呢?”

  “陈伯,你不用管是谁送我回来的,这屋子是我的呀,你们怎么能占我阿爹留下来的房子呢?”

  陈伯看徐燕芝说话硬气,以为她不是孤身一人,便不好意思地挠头道:“我家里又添了个女娃,我那原来的屋子也不够住呀。这不你都是贵人了,都去长安过了,我还记得你走那天,多风光啊……”

  “可这屋子就算我不住了,也是属于我的,是阿爹留给我的唯一的东西,我这还带着地契呢!”徐燕芝打断他,气鼓鼓地与他们理论,“你们这是抢占民房!你们信不信我拿着地契把官差叫过来,可以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你!你别这么说嘛,你先进来,跟我们好好说说你在长安怎么过的,怎么忽然回来了,吓我一大跳,我以为我还在做梦呢!”陈伯打开栅栏,两个人热情地簇拥着徐燕芝进了屋,叫来他的妻杀了一只鸭来为她接风洗尘,“一开始在你家受难时,我那会不是还接济了你一两银子吗?你去了长安,就忘了这事吗?”

  她自然不会忘记别人的恩情,但她已经将那些恩情还完了,甚至还多还了几两,就是怕哪天他们家看她一个人生活,强行为她说亲,要让她给他口吃呆傻的儿子当媳妇去。

  穷山恶水多刁民,徐燕芝在九牛镇摸爬滚打那么久,自然是知道这人的秉性,他无非是以为她背后还有靠山,要知道她是孤身一人来此,她手里剩下的银子怕不是都要被他们家抢了去。

  这世道,背后没人撑腰,她一个弱女子可谓是寸步难行。

  现在这种霸占土地的情况还算不了什么,等到一年后齐明帝驾崩,那才是真正的艰难时世,天无宁日。处处都是流民白骨,战场之上,血流漂橹,马革裹尸,惨不忍睹。

  思来想去,她不想以身犯险,孤身一人去找官差把地要回来,可用不了多久,她一个人回来的事就会暴露,届时,这些人一定会报复她,她是如何也招架不来的。

  这就是为何她不是迫不得已,万般是不想从崔家出来,这个世道,对孤身一人的娘子来说实在太过艰难,她放弃自家田产,实在是无奈之举。

  也怪她当时离开九牛镇时,想拿着阿爹的地契当个念想,还叫人在周围设了一层网,没想到还是被人霸占了去。

  “我这次回来,是来祭拜阿爹阿娘的,不用去杀鸭了,你们平日吃什么,我就吃什么,垫垫肚子即可。”

  陈伯和他的妻子对视一眼,原只是来祭拜,那就不一定会叫他们另寻他处,不禁喜上眉梢,“燕娘,你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咱们都是老熟人了,我们现在住着你家屋子,不吃点好的,怎么对得起你?”

  陈家妻子在一旁点头,转身就去了院中。

  过了一会,端上一碗青菜粥,难堪道:“燕娘,真是对不住你,你回来的突然,我想起我家的鸡鸭都已经让镇上的屠户定了去,这时也不好反悔,那屠户你还认识的,就是以前经常收你家野兔那位,如果你觉得我在说谎,自然可以去镇上问他……”

  弯弯绕绕这么多,还是不愿为她宰杀一只鸭,徐燕芝心中了然,也没戳破他们,她在崔府也吃过好的用过好的,并不是非贪这么一口,回一趟九牛镇已经够让她受累的了,她不再多想,拿起竹箸将饭菜吃了个精光。

  “燕娘,你还没讲你去长安过得怎么样呢?那些送你来的人呢?”陈伯看了看燕娘的衣服,他也不知道她现在穿的是好还是不好,只觉得徐燕芝的脸色不是很好,心中起疑。

  “我不想让他们过来,都安排在镇上了,”她喝下最后一口粥,用手背抹了一把唇,问他们:“去后山的那道路,现在还通着吗?”

  “前些日子雨水多,大路被山洪堵住了,还未疏通开,不过小路尚可以走,你要不再休息一会,给我们讲讲长安,我再带你过去?”陈伯眼珠子转了转,又道:“燕娘,不知道你府上可还需要人手,我家女儿刚刚出生,这两年收成不好,家里缺钱呢……”

  已经被霸占了家产的徐燕芝自然是不可能为他再张罗活计,再说她也不会再回崔府,只得找了个借口,先让陈伯为她指路上山。

  陈伯说得没错,大路被山洪堵住,可小路也十分泥泞,等到来到她父母的坟墓前,她的裙摆已经沾上了一圈新鲜湿润的泥土。

  而她父母的墓碑上,已经长满了青苔。

  那时家贫,只能草草给父母下葬,砍了一块木头锯成墓碑的形状,花了一晚上才刻下“吾妻徐蕊”和“吾夫徐茂”这两列字。

  她想着,等到村里的人清理好了山洪,她就叫人将二位的墓修缮一遍,好歹不要这么寒碜了。

  徐燕芝又转念一想,自己死掉的时候,连这都不如呢。

  徐燕芝淡淡一笑,心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又摇了摇头,心里给自己打气:都过去了!现在你不是活得好好的,离了崔府,那些争名夺利的事情一辈子都不会再降临啦!

  她从包裹中取出早已准备好的纸钱,用火折子点燃,对着墓碑三叩首,“阿爹阿娘,女儿来看你们了。”

  燃烧的纸钱在空气中散出一股怪异的味道,山风一吹,微黄的纸钱被风卷起,带着火星一起变成灰尘,又在空中散落。

  “阿娘,你一定不知道我经历了什么,如果你在世,一定会说我又在做不切实际的梦,我……”

  徐燕芝跪在父母的坟墓前,挑了一切有趣的事情说:“我之前有一个很喜欢,很爱,想要做他新娘子的郎君,我第一眼看到他时,好像就喜欢上他了,我那时觉得,怎么会有一个这么好、这么温柔的人,就算我做了傻事,他也笑着原谅了什么都不懂的我。”

  “后来发生了很多事,如果我把这些事都讲出来,阿爹会不会笑话我,说我在痴人说梦?不管怎么说,后来我就是凭借我自己追到他啦!”说起这事,她还是挺骄傲的,毕竟他与她天壤之别,月亮奔向她时,她没有理由去拒绝。

  “不过,我以为我们能永远地在一起,但好像是我会错意了,他最后也没用选择我。”

  “原来对我好,说爱我的人,真的不一定能和我走到最后呀。”

  甚至觉得她是阻碍,将她抹杀了。

  “好在,我已经看开了,我一开始怨他恨他,总想着他要是死在我前面就好了,但是吧,我一路回到九牛镇的时候,好像又有点不这么想了,因为我不想再去在乎这些了。我知道这很难,现在可能也只是嘴上说说,但总有一天我不会沉湎于过去,重新振作起来,做一些对我自己好的事的!”

  徐燕芝依旧在对着父母的坟墓,喋喋不休地说着,讲着一路的见闻,却不知,身后一个黑影,正在缓缓逼近她。

  “其实这次来看你们,女儿也在迷茫,因为现在我面前有两条路,我为自己选了一个新的夫君,但出了些差错,我不得不从崔府离开。也不知道还能不能跟他继续在一起。阿娘你总爱教我一切人情世故,你觉得我是去找那个人,还是远离这一切呢?”

  因为地面湿滑,加之她身后的人武功高强,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徐燕芝总算说完了话,此时纸钱也都化作了灰烬,“但求阿爹那娘,给我指条明路吧。”

  危险靠近,只听刀剑出鞘之声从她背后响起,长长的刀刃向她袭去,与此同时,她也向父母的坟墓再次低下头,刀尖从她的头顶穿过,削去了她几缕长发,深深地刺入她面前的木碑。

  若不是她方才的叩首,她可能已经被这人从后一刀刺穿了脑袋!

  ……

  崔决想要查到到达梧州的踪迹,也不算困难。

  只不过徐燕芝耍了点小心思,让他们找到她的行踪慢了些。

  等到来到九牛镇的时候,崔决对徐燕芝的过去有了更深刻的印象。

  在询问之下,他知道了徐燕芝曾经卖艺会走过的路,经过的桥,他仿佛能看到一个身材娇小的女郎,为了生计在桥边卖力表演,只为能多赚一些药钱。

  她温声细语的嗓音此时如传入了他的心中,将他心上的缺口慢慢填满了。

  他很想怜悯她,就像怜悯儿时那只可怜的雀鸟一般。

  应是快找到了吧。

  看到表姑娘的线索在九牛镇断了的时候,能文比起能武更加崩溃:“我只能祈祷,这次一定要找到表姑娘,不然依照郎君看我的眼神,我总觉得下一个庞青就是我了。”

  而能武一点也不认同他的想法,终于实现了他的大理寺之梦。

  他只能在一旁提醒他:“我们不是来抓逃犯的,是来找表姑娘的。”

  能武严肃地点点头,首当其冲进入他们从线索中找到的那间曾属于徐燕芝幼时居住的茅屋中。

  可屋中的景象让他吓了一跳,屋中的妇女躺在用芦苇梗铺成的榻上,被人从背后一刀穿透,能武扒开妇人的身体,发现她的血液已经流到怀中女婴的口中,而女婴面色铁青,已经窒息而死。

  他吸了一口气,不忍去看如此惨状,刚想禀报,就听门外也有人在喊:“三郎君!在鸭圈中发现一名男尸,瞧着只有十二三岁!血还没流干!”

  崔决眉头一皱,方才还一片和煦的目光化成了凌厉的冷光:“表姑娘呢,可看见了?”

  “并未。”能武也前来汇报,“屋中那妇人死相惨烈,是被人一击致命,我看屋中的陈设,这里应该还居住着一个男人,以及桌上还有未来得及收拾的碗筷,应该还有一个人在此,说不定就是表姑娘!”

  “三郎君,在后面那片山底,又搜到一具男尸!”

  崔决下令道:“搜山。”

  他们发现的男尸就在那条上山的小路旁,那男子死前并未挣扎,也是一样一击毙命,同时,他们在这条小路上发现了一深一浅的两种脚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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