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迹没有余力思考行与不行,也许在这样的情况下,所有的不行都会变成行。
原来酒店和酒吧是一个性质的地方,都给他越界也可以的错觉。
他没有喝酒,却被这种气氛染得酩酊大醉。
“陈迹…”祝岁起身扶着他肩膀,两人姿势对调,所有反应感受得清清楚楚,她拂了拂他微湿的发尖,抓起他克制的手放到她后背的裙子拉链上,“那晚在骆容家,我说找个没人地方任你处置,你想试试吗?”
陈迹呼吸全乱,像个失控的机器,埋在她脖颈无力喘息。
“不可以,祝岁,不要邀请我。”
十八九岁的年纪,对性有太多粗暴的憧憬,陈迹真的很努力在忍。
“陈迹,不做到最后对我没有伤害的,你会保护我的是吗?”
磨砂玻璃上的人影像凝固住了,良久之后一只手缓缓往下,少女的白皙后背逐渐暴露在空气里,他们一起倒在柔软床上。
这是陈迹第一次和女孩这么亲密,哪哪都想碰,又哪哪都点到即止。
明明开着冷气,两人却像浸在岩浆里,视线碰撞,是一场情/欲的对弈,有沸腾的气泡在周围咕嘟咕嘟。
四周静极了,又或许是陈迹听不到。他看到祝岁额角缓慢淌下一滴汗,曲折流动的样子像极了在梦里无所顾忌,酣畅淋漓的那些汗。
“祝岁。”陈迹垂眸看她。
祝岁从没见过这样的陈迹,一身勾人的欲,他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却让人渴望,渴望从他那里得到慰藉。
“陈迹…不要看我。”祝岁后悔招惹他了,她根本接不住陈迹这样的眼神。
她咬唇瞪他,春波在她瞳孔里荡来晃去,洒了陈迹一身。
那天他们的钟点房多续了两个小时。
祝岁也是在那天发现,陈迹A起来真的不是她能招架得住的。
但总归,对于他们都是非常美好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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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让我过吧,我最后一根头发快要保不住了T^T
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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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二十九号, 周三。
骆容这天没有赖床,她洗漱完特意挑了条素色的裙子下楼吃早饭,餐桌上父女俩没人说话, 只有碗筷磕碰的清脆声。
他们吃完饭出门, 骆年从花店取了一束红玫瑰,每年骆年都是买红玫瑰,骆容坐在后座, 看着副驾那束花, 觉得妈妈真幸福, 有个人一直这么爱她。
我也想有个人这么爱我。
骆容想起宋巡, 摸出手机给他发信息,但一直到他们到墓园骆容都没收到回复。
妈妈的墓地每天都会有人打理,十几年如一日的干净, 骆年把花放在碑前,骆容给她上了香, 跪在坚硬的水泥地上磕了三个头, 双手合十对着墓碑上的女人说:“妈妈, 我是骆容, 今天我十八岁了,考了一所好大学,马上要去学校报道了, 我和爸爸都很好,妈妈不要担心。”
骆容说完站了起来, 拍去膝盖上的小石子。骆容对于妈妈的概念太过模糊, 每年说的话大同小异。
烈日当空, 他们没有在陵园待很久, 很快开车回去了。
骆年把她放在小区门口接着回公司上班, 骆容回到家出了一身汗,躺在床上接着睡去。
崔正青一大早就来布置场地,气球,彩灯,鲜花,堆满了包厢,豆豆在气球堆里横冲直撞,踩爆了好几个,吓得汪汪直叫。
祝岁拿着在楼下超市买的冻干在沙发上逗它玩,看它跳又跳不高,吃又吃不到,急的在原地转圈。
“祝岁,不要跟它玩了,过来帮忙打气球。”
崔正青刚说完旁边的陈迹接话,“我来打。”
“你什么你,有的是你干的活,赶紧把灯挂上去。”崔正青白了陈迹一眼,“宝贝成这样,以后有你受的。”
“不要说我男朋友,我来打气球。”祝岁把冻干扔给豆豆吃,两手一拍趿着拖鞋走过来,安抚似的亲了一下陈迹侧脸,拿过袋子里的干瘪气球开始充气。
一旁的崔正青已经习以为常,耳边嘭一声炸开,他吓了一跳往旁看去,是宋巡充爆了一个气球。
崔正青不以为意给气球绑上结。
他们在酒店包厢忙活了一天,终于在下午时候布置好了。
星星月亮的彩灯搭在窗帘,蝴蝶结,粉色气球,happy birthday和18的数字挂在正中墙壁上,关了灯后氛围感满满。
宋巡去接骆容,崔正青去拿蛋糕,剩下两人负责看狗。
祝岁抱着豆豆软在陈迹怀里,看着明明灭灭的小彩灯觉得崔正青真是个好哥哥。
崔正青真的会在日后做出杀害陈迹的事吗?
“累了吗?”陈迹感觉到怀里人的依赖,摸了摸她的头。
“没有,在想点事。”
在想一些你听起来觉得荒谬的事。
祝岁抱着他没再说话,陈迹也不多嘴,手在她背后轻轻安抚着,祝岁十分喜欢这样温情的沉默。
直到他们接到宋巡信息,说他们已经进电梯了。
骆容接到宋巡信息说晚上带她出来吃饭,但没想到是星级酒店的餐厅,这..不便宜吧。骆容进电梯前扯了扯宋巡的手,凑到他耳边说:“不用吃这么贵,要不我们走吧。”
“没事。”宋巡按下楼层键,看骆容还有几分不安,伸手揉了揉她的头,“一顿饭而已,能有多贵。”
即使这么说了,骆容还是有些不安,在心里琢磨手机里还有多少钱,到时好给宋巡兜个底。
电梯门开,她跟着宋巡来到包厢,开门前一刻,宋巡示意她往前一步,她刚不明所以上前,包厢门开,乒乓几声礼炮响,她吓了一跳,在散下的彩片中她听到有人喊,
“骆容,生日快乐!”
诶?
骆容被宋巡推着走了进去,关了灯的房间里亮着一闪一灭的彩灯,漂浮在空中的气球,还有挂在正中央的happy birthday的祝福语,她怔在原地,眼前一片模糊。
“哭什么,这么好的日子要笑啊。”
祝岁把礼物放到骆容手里,擦去她的眼泪,陈迹也跟着放了个盒子在上面,说:“骆容,生日快乐。”
骆容哭着点头。
“好啦,别哭了。”
祝岁见她情绪收不住,上前揽住她的肩,听她在怀里断断续续地说:“我是哭.. 我..怎么没穿的好看一点..我穿拖鞋就出来了,你们怎么不提前告诉我啊。”
骆容说完哭的更大声了,祝岁哭笑不得。
好在她只哭了一会儿人马上振奋起来,这看看那摸摸,开始疯狂拍照,等崔正青小心翼翼托着蛋糕进来时,她已经拍了不下百张了。
“呦,公主来了啊。”崔正青看着兴奋在屋子里打转的骆容知道自己这苦心没有白费,他刚放下蛋糕,怀里冲进一个人他险些被撞倒。
“谢谢哥哥,谢谢,我超级开心。”骆容从五岁被崔正青出卖后就再也没叫过他哥哥,这是他们长大以来第一次。
“谢屁啊。”崔正青不习惯骆容突然来这套脸上别扭极了推开她,“来来来,吹蜡烛,快,饿死了,等着吃蛋糕呢。”
五人围坐在桌前,骆容主动戴上那个丑兮兮的生日礼帽,在他们的生日歌里看着面前晃动的烛火,视线又开始模糊起来,她擦了擦眼睛虔诚闭眼许愿,许完愿吹灭蜡烛,在昏暗的房间擦去溢出眼角的眼泪,红着眼开心笑了起来。
崔正青买的这个蛋糕很好吃,甜而不腻,忙活了一下午祝岁早饿了,吃了两大块同时还不忘把蛋糕上的草莓丢给豆豆吃。
“有奶油。”陈迹提醒。
祝岁忙着喂豆豆闻言随意舔了一下,叉了半个草莓,还没等摘去叶子,下巴被抬起,而后唇角一热,耳边传来崔正青的惊叫声。
“我靠!陈迹你…”
祝岁叶子都忘了摘,把草莓囫囵扔给豆豆,这还是第一次,陈迹当着他们的面亲她,自从钟点房他们坦诚相见后,她能感觉到,陈迹对她更亲密了。
不过那次之后,陈迹再也没答应她出去午睡。
“干什么,你别在这装纯洁,那么多个g的小电影白看了。”骆容在维护陈迹这上面,与祝岁永远保持一致。
“又不是我一个人看的,你男朋友还有她男朋友都看过。”
崔正青不道义把其他两人拉下马,陈迹在祝岁玩味的眼神下坐直身子为自己辩解,“只看过一点点。”
“你呢。”骆容扭头问宋巡。
宋巡不知在看什么,收回视线说得坦荡:“我看得多了。”
“好啊你,一个个都是流氓。”骆容扑进宋巡怀里用抱枕打他,轻飘飘的气球在脚边弹起。
“一点点是多少呀?”祝岁并不在乎这个,男生嘛,避免不了的。
陈迹难为情得耳根灼热,表决心似的拉过祝岁的手,“只有几部。”
他从不会主动要求看这个,但崔正青会主动分享。
“没关系啊。”祝岁安抚摩挲他的骨节,凑到他耳边说悄悄话,声音又纯又欲勾着他,“以后不要看了,我可以帮你,像那天那样。”
陈迹手瞬间收紧,热意从耳根蔓延到脸上,那天香艳的画面争先恐后冲进脑海,他低头看脚边等着吃东西的豆豆。
她看着耳根红透的陈迹莫名有些渴,那天在床上他可不是这样的,所有动作他都是主导者。她挠了挠他的掌心,凑近他小声问:“陈迹,你生日那天不回家可以吗?”
摊牌了,她馋他身子。
陈迹受到惊吓似的扑闪着睫毛,呼吸随之急促起来,最后态度坚决摇头拒绝,“不可以。”
祝岁噗嗤笑出来,对这个回答一点都不意外。
“祝岁,过来我们拍照了。”骆容坐在沙发上吆喝他们过来合影。
“好啊。”祝岁拉着陈迹走了过去。
五人一狗,骆容坐在最中间,左右两边分别是祝岁和宋巡,最边上是陈迹和崔正青。豆豆乖巧坐在祝岁怀里。
“开始拍了。”没有自拍杆,于是拜托餐厅服务员帮他们合影。
他们坐在沙发上,身后是漂浮的气球和明灭的彩灯,五张稚气未脱的脸被定格在相机里。
“等我洗出来,我们一人一张,还有之前在海边拍的那些,我都洗出来。”
崔正青看到骆容打开微信要发朋友圈,准备把她爸爸屏蔽时,他说:“别屏蔽了,要不是姨夫出钱,我哪来的钱定这么好的场地。”
骆容闻言抬起头,没听明白似的反问:“我爸知道?”
“知道,我跟他说了,这地方还是你爸挑的。”崔正青望见骆容失神的表情揉了揉她的头,拿出几分哥哥的口吻,“不要埋怨他,他是个好爸爸。”
骆容擦去屏幕上的泪滴摇了下头,她怎么会埋怨他,她从来没埋怨过他。
最后连那些串串小灯都被骆容带走了,宋巡送她回家,两人坐在出租车后座,骆容靠在宋巡肩上,眼梢还带着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