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高亮点了自己的名字，孙德胜便知道事情瞒不住了。他嘿嘿一笑之后，继续说道：“不是我说，高老大您往好了说是太给我面子了。往不好里说——您真是瞎眼了，不瞒您说，我是接了您的班，坐镇民调局的。可是论起来业务水平的话，民调局我敢认倒数第二，没人敢认倒数第一。您让我说两句。我只能说今天的天气不错……”
之前高亮已经判断出来他们倆和民调局有关，现在听到孙德胜的话，算是基本上证实了自己的猜测。只是一早他也看出来。孙德胜的业务能力实在不咋地。这样的人是怎么接了自己的班，接手民调局的？
孙德胜干笑了一声之后，继续说道：“高老大。业务能力我是真不行。可是民调局后来发生的事情，我是一清二楚。三十多年之后，您为了保护民调局献出了生命。不过现在历史已经被改写了，您记住了，回去之后要早点解决掉……”
没等孙胖子说完，高亮摆了摆手，说道：“不用说了，什么都知道了，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再说了，民调局保住了我不用死了，就没有其他的事情了吗？那会有其他更加不确定的事情来填补上这个坑的。说不定到时候更加没法收场，出现连吴仁荻都无法收场的事情。当初我在东北认识个朋友。他说过一句话，已经发生的事情就是最好的，不要试图改变它……”
说到这里，高亮冲着孙德胜笑了一下，随后继续说道：“你的业务能力差点就差点吧，毕竟你是郝文明、丘不老他们。做主任需要业务能力，做了句长便不怎么需要了。你有人际关系，有本事领导局里的人员流动就可以了……”
高亮说完之后，举着手里的手电筒，一边往前走，一边继续说道：“我们在下面不能耽搁的太久，继续往前走吧，说不定前面还有惊喜……”
看着高亮已经开始前行，孙德胜、车前子两个人跟在了他的身后。两个胖子边走便说道：
“孙德胜同志，是谁选的你来接民调局这一摊子的？走了谁的关系……”
“您，您生前留了录像，那时候我就已经是副句长了……”
“你说的对，那我可能真瞎了眼……”
第二十七章
高亮明显还知道了什么，不过任凭孙德胜、车前子两个人怎么引诱，他都没有说的意思。三个人小心翼翼的走着，都在防着那只猛虎再从石壁当中窜出来。好在刚才小道士身上的力量吓到了那只猛虎，吃了亏的大虫不敢再轻易出来。
顺着矿坑一直往前走，差不多走了十几分钟之后。三个人来到了一座倒塌的洞口。看到了洞口之后，高亮忍不住叹了口气。说道：“我就知道会这样，有人起了贪心，想要外面古墓里的陪葬品，这才重新挖了盗洞出来……”
说话的时候。高亮将脑袋伸进了洞口，举着手电照明，看了一眼之后，他继续说道：“应该是古墓当中还有机关，触发了机关才引起的矿洞坍塌……孙德胜同志，你也过来看看，给点意见……”
孙德胜接过来手电，站在洞口向里面看了一圈。说道：“这里是外部陪葬区，陪葬着战马和车碾。看着这座大墓的主人在当时是一位大人物……看不到其他的，得继续往里走了……”
孙德胜刚刚说到这里的时候，他的面前突然吹过一道恶风。孙胖子这边刚刚反应过来，身后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衣服领子。将孙胖子拉了回来的同时，车前子的身影已经扑了上来，冲着洞内打出去一道耀眼的电弧来……
电弧打进洞内之后，瞬间还成了一道蜘蛛网一样的电网，将里面照耀的如同白昼一般。借着这个耀眼的光芒看过去，就见洞内的陪葬坑道里面窜出来无数的‘猛虎’。以及已经石化的‘人’。它们出现之后，便不要命的向着洞外这三个人窜了过来。
还在它们忌讳那道电弧，见到无法突破电网，便远远的散开，看着架势是要等着电弧耗干之后，在扑过来这三个男人撕成碎片。
瞬间见到这样的情形。车前子心里也开始没底了。他倒不是关心自己的安危，对面虎、伥的数量实在太多，小道士自保没有问题。可是一个不小心的话，高亮、孙德胜二人就要少一个。或者两个都要离开这个世界了……
好在洞口不大，对面的虎、伥想要冲进来的话，一定要突破这里。车前子只要守得住，就不影响到身后两个胖子的安全。
当电弧彻底熄灭之后，数不清的虎、伥已经向着车前子这边扑了过来。小道士再次打出一到电弧堵住了洞口，趁着这个时候。他自己向着虎、伥最密集的位置扑了过去。
这时候，车前子心里有些后悔。这次出来应该带着自己的法器。现在赤手空拳对付这么多的虎、伥多少还是差点意思。当下，车前子将种子的力量充满全身。趁着击打、虎、伥的时候。将种子的力量灌输进去。一时间，黑色石化的伥接连爆炸，一声一声的闷响响个不停……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种子的力量还是无法穿透‘虎’的身体。好在车前子还有打架的天赋。加上自己的身法千变万化，虽说种子的力量在‘虎’身上哑了火。可是小道士还是抄起来陪葬的车轴，用它当作武器，舞起来之后打碎了两只‘猛虎’。
车前子一个人，竟然堵住了这无数个虎、伥。就在小道士准备继续拼杀的时候。古墓当中突然发出一阵喃喃细语，又像是一个老太太磨牙的声音。听着竟然也有两种感觉，好像有人在背诵诗歌，又好像有个女人正在低声哭泣。可惜小道士完全听不懂说的、哭诉的是什么……
这细语声音响起来同时，数不清的虎、伥突然停下了向车前子进攻。它们继续听着细语的声音，谁也没有想到这个声音突然消失只是一瞬间的功夫，这些虎、伥便好像听懂了一样，同时向着四外退了下去。潮水一样来的快消失的也快……
这时候的车前子也顾不上这么多的虎、伥的，他转身回到了洞内，对着已经都掏出手枪的两个胖子说道：“外面的怪物都消失了，胖子晚点在怕马屁……不是我赶跑的，刚才外面出现了一种声音，怪物们听到声音就跑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车前子又将目光对准了高亮，再次说道：“还有，你说的外面的古墓已经开始挖掘了？那潮水一行的怪物，怎么可能一点都没有察觉？高句长，是不是有伥在你身边卧底？给的都是假情报……”
“古墓只是挖掘了一半便紧急叫停了，然后重新盖上了土。或许还没有挖到虎伥出现的位置……”说到底这里，高亮收起了手枪，继续说道：“还有，或许这些虎、伥根本不是古墓里出现的，而是古墓外边的地下生存的。就是在挖掘古墓的时候，无意当中把这些邪祟放出来了。”
“这里除了古墓还能有什么？”车前子自然不信黄燃的话，他带着几分嘲弄的语气，继续说道：“挖铁矿挖出来了个古墓，然后又在挖掘古墓的时候，无意当中放出来了虎伥？这一环套一环的……”
“不是我说，到底有什么，我们一起过去看一眼，不久什么都知道了吗？”孙德胜笑眯眯的过去劝解，随后他继续说道：“这个不就是我们下来的原因吗？”
车前子摇头说道：“我看还是算了吧？外面的怪物实在太多，我一个不周全，再把你们倆也害了。等着你们的大部队上来，要不单打独斗就太吃亏了……”
就在车前子说到这里的时候，高亮身边的石壁蠕动了一下。随后消失了一阵子的猛虎再次从里面窜了出来……
第二十八章
等到车前子反应过来的时候，让他没有想到的一幕出现了，这头石头一样的猛虎刚刚扑到高亮的面前，张开的大嘴已经怼到了他的脸上，就在它要咬掉高胖子半个脑袋的时候。这只‘猛虎’突然退到了地上，随后一边在地上打滚。一边痛苦不堪的用爪子在嘴里扒拉着什么……
看到了‘猛虎’的这个反应，车前子瞬间明白了什么。他走到了高亮的身边。伸手在这个胖子的面上抹了一下，果然，高胖子脸上涂了薄薄一层油腻的液体，车前子和孙德胜都没有注意到……
这体液和之前郝文明、欧阳偏左身上的粘液一摸一样。车前子拉下了脸，对着依旧笑呵呵的高亮说道：“刚才郝文明和欧阳偏左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他们俩是装的。为了把我骗下来，是吗？”
“准确的说，是向把你父亲骗下来……”高亮指了指自己油腻腻的大脸，继续说道：“这个是三四年营口坠龙那次，用龙血熬制的血膏。这玩意儿看着粘粘乎乎的，却是天下群虎的克星。当年宗教委员会撤离大陆的时候，来不及带走，就便宜了我们民调局的前身——特殊档案管理处……”
说到这里的时候，高亮挑衅的向着还在地上打滚的‘猛虎’走了几步。那头黑漆漆的石头老虎一边向着高胖子呲牙发狠，一边不停的向着身后退去。看到高亮还在步步紧逼。‘猛虎’一声嘶吼之后，转身向着石壁扑了上去。可是让这只大虫没有想到的一幕也出现了。它的脑袋重重的撞在了石壁上，随后痛苦的倒在地上……
看着倒地不起的‘猛虎’，高亮笑了一下，说道：“它刚刚沾染到了一点的龙血膏，别看只有一点点。也让这畜生失去回到石头里的能力了。我和郝文明、欧阳偏左说过的，让他们倆薄薄的涂上一层就行，可是他俩的胆子太小，涂得太多都从毛孔里反出来了……”
“民调局四十年前就这么阔了吗？龙血都当作雪花膏用了……”车前子没好气的看了高亮一眼，他心里还是对被戏耍这件事耿耿于怀。继续说道：“你们既然都做好万全准备了，那还急三火四的把我们哥俩叫回来干什么？”
“还能为了什么？为了咱爸爸吴主任呗……”一边的孙德胜看了一眼高亮。随后他继续说道：“不是我说，原本咱们哥俩就是意外，不在高老大的计划当中。也是我们倆的突然出现，打乱了他的计划。原本这次矿场塌方就是高老大策划的。要不然的话，为什么矿场发生坍塌事故的时候，一个人的伤亡事故都没有？要是哥们儿我没猜错的话，高句长一早就知道矿场和古墓的事情。只是没有控局的把握，这才一直拖到现在吴主任出世。之前给出的难题都是摆设，这里才是真正的难题……”
“看起来我把民调局传给你。也不是没有道理……”高亮笑吟吟的看了孙德胜一眼，随后继续说道：“我什么都算到了。就是没有算到你们俩会在这个时候出现。而且吴先生明显知道你们的底细，你们俩从招待所里走出来的时候。他也失踪了……可是我已经定好的计划改不了，这边都已经塌方了，总不能再填上，然后找到吴仁荻再来一次吧？”
车前子还是有点事情想不通，他直接说道：“那这里失踪的人员呢？也是假的？”
“就这个是真的，车上带着对讲机，我已经和山下联系过了，这里留守的人没有下山……”高亮叹了口气之后。继续说道：“我已经叮嘱过在我们赶到之前，不许有任何行动。想不到还是有争功的，办了这么愚蠢的事情。早上我还和郝文明说过的，蠢人不可怕。可是勤奋的蠢人就不好说了……”
说道这里的时候，高亮掏出来香烟，分给了面前的两个人，随后他自己点上了火，抽了一口之后，继续说道：“按着我原本的剧情，我不需要下来。可是百八十革命同志生死未卜，我心里放不下，还是要亲自下来看一眼。好在这里没有上百号人一起行动过的迹象。”
“那就是说上面留守的人还没有下来过……”车前子跟着抽了一口香烟，吐了口烟圈之后，继续说道：“那现在怎么办？是现在就回去，等着你们吴主任赶到。还是继续往前走？你们倆胖子，给个说法吧？”
“已经到了这里，我也舍不得回去了……”高亮笑了一声，随后继续说道：“我也想看看古墓当中到底还有什么秘密，关于这里，民调局得到的信息不全。如果不是有吴仁荻先生的话，我是不会这样贸然进来的。可是现在看过来，老吴先生不在，小吴先生也是一样的。让我进去见见市面吧……”
说话的时候，高胖子从裤兜里摸出来一个好像清凉油一样的纽扣式盒子。打开之后，里面是猪大油一样黏糊糊的固体油脂。
“这个就是龙血膏了，抹在身上就不会再有虎、伥的危险了。”高亮话还没有说完，这个小盒子便被孙德胜拿走，随后孙胖子用手指头挑出来一半的油脂，一边涂抹在身上，一边将小盒子递给了车前子，说道：
“兄弟，你也来点，里面还不知道有什么……”
车前子根本不接，他翻了翻白眼之后，说道：“就那么点虎、伥的，还要用这个，传到你们吴主任耳朵里，他能怎么说我？丢不起那个人……”
说完之后，小道士再次将目光停留在了高亮身上，说道：“你还有什么瞒着我们倆……既然有龙血膏了，那还怕什么虎、伥的？里面还有什么不在乎龙血膏的东西……”
第二十九章
“到底是小吴先生，我就知道天底下没有能瞒住你们父子俩的事情……”高亮微微一笑之后，收敛了几分笑容，摸了摸自己的脑袋，继续说道：“合光和尚，这个名字我已经说过好几次了。他是术士出身。又拜在当时龙虎山的张天师门下修道，最后却做了和尚……
合光和尚穷尽一生。都在研究长生不老之法。他晚年的时候有一种说法，合光和尚已经炼制出来了真正的长生不老药。历史上对他的记载是合光晚年因为得罪了西魏八柱国之一的宇文泰，被溺死在鄱阳湖当中。
不过建国之后，在宗教委员会遗留下来的档案当中。发现了他起码活到隋朝的证据。他最小的徒弟空简和尚还俗之后，做了隋文帝杨坚麾下的左都尉。在进宫面圣的时候，巧遇到了皇帝的替僧，正是他师父合光和尚。
只是当时行色匆匆，空简不知道事情的原委，也不敢在皇宫当中贸然认师。见了皇帝之后匆匆忙忙的回了家，将在皇宫当中遇到自己师父的事情和儿子说了。师父和多年前没有一点变化，他认定了自己的师父已经长生不老。原本还想着找个机会去皇家寺庙里见见皇帝的替僧的，想要沾沾这长生不老的光。可是谁知道当天晚上他就死于了急症……
空简临死之前一直在叫喊自己师父合光合上的名字，据说整条街的人都听到了。只是除了他的儿子之外，谁也不知道这个合光是谁。
空简的儿子虽然认定了自己父亲的死与合光和尚有关，不过当时的合光是杨广的替僧。还有深不可测的术法。当时他只能要碎了牙进了肚子，装作不知道合光和尚一样。只是在家训当中加了一条，后世儿孙当中，老大继承家业，老二则要送到名山大川，寻求高人修炼术法。等到术法大成之日。要手刃合光和尚，给他们的先祖复仇……”
说到这里的时候，高亮又从衣兜里掏出来一张绢画。画的是一个眉清目秀的青年和尚，只是看着这幅绢画已经很有些年头，背面缝了一张新的绢布，才没有让它破损掉。
高亮看着画像当中的和尚。说道：“这个是隋文帝杨坚派画师画的合光和尚画像，隋灭唐兴之后，空简的子孙在唐朝做官，得到了这幅画像。之后一直派人寻找。他们认定了合光和尚已经变成了长生不老之人。可惜过了一千多年，一直到了民国时期都没有找到。
空简的后代有人加入了宗教委员会，做到了副会长的位置。他把这张绢画也带了进去。这也是合光和尚唯一的一幅画像……
前面的古墓也不是几个月前发现的，这个都是为了把大吴先生请来设的局。
古墓其实是五年前发现的，真是因为这座铁矿被打通的缘故，才被发现的。不过那个时候正处理xx运动的重要时期。谁也没有在意。当时根本就处于一个无人管理的状态。这么大的古墓就被晾在了这里，好在挖矿的工人当中有规矩。他们认为古墓晦气，也没人过来从墓冢取宝……
虽然当时的考古部门已经瘫痪。不过还是惊动了周边县城几家解放前从事过盗墓的‘土夫子’。这里被发现之后不久，就有七个人趁着夜色，绕开了这座铁矿场，从后面的荒山上打了盗洞进入到了墓中。
因为是临时搭伙，这几个人都担心下墓的人多贪财宝。就坏了盗墓的规矩，一起下了盗洞。谁也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一天一夜之后，七人当中最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从盗洞里逃了出来。
发现他的时候。这个人已经疯了。全身上下一丝不挂，发现他的时候是白天还能好一点，只是一言不发，什么都没有问出来。可是到了天黑之后。这个人就好像变了另外一个人一样，满大街的疯跑，一边跑一边喊道：“合光和尚，佛爷饶命……”
最后十几个村民一起帮忙，这才算是勉强止住了这个人。后来有人在发现这个疯子的附近发现了盗洞口，这才知道那个人是个盗墓的贼。可是不管怎么问他，这个人还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发现了盗洞之后，附近的老百姓便开始疯狂的挖掘古墓。都想要在这里沾点油水。可是顺着盗墓贼挖好的盗洞下去之后，很快便发生了重大的人员伤亡。根据跑回来的人说在下面发现了老虎，有人被老虎所伤。
当时都以为是假的，可是公安人员到了之后，检查过受伤的人，的的确确是被大型野兽撕咬的。也是巧了，民调局的前身——特别案件处理办公室的调查员在附近办事。听说之后便赶了过来，他用xx派主任的身份叫住了要进入古墓的公安人员。然后打长途电话回来，通知我们赶过来。
当初处理这里的人是我的同事，叫做肖三达，他评估了一下古墓里的情况之后，下了不宜进入的结论。如果硬要强行进入的话，我们会有巨大的伤亡。
当时我们手里还有很多更加严重的案件，便暂时将它搁置了起来。当时给了受伤、死亡的村民抚恤和慰问，然后借口这里都是阶级敌人在搞破坏，古墓是假的，是敌特分子暗藏在这里的联络站。这件事才暂时告一段落。
我们借口保护铁矿场，在这里设了军事禁地。禁止村民上来。一直等到了现在，我才有底气，可以彻底的解决这件事。”
说到这里，高亮换了个表情，呵呵一笑之后，继续说道：“当我决定了要请大吴先生下山的时候，就有了请他来解决这起事件的打算。原本什么准备都做好了，假的留守人员，假的考古遗址。想不到大吴先生却找不到了，不过有个外国人告诉过我一句话。上帝关门的时候，还会留一扇窗户。这不，上帝把你们倆送来了……”
第三十章
高亮的诉说之后，车前子有些无奈的说道：“老高，看在我们胖子是你接班人的份上，我教你个乖……对你们大吴先生少来这一套，他的心眼不比你们少。懒得说不代表看不出来，下次你直接说。这个古墓里面我们搞不定，请你走一趟。我们报销差旅费还管吃管喝……”
高亮有些尴尬的笑了一下，说道：“这不是被典籍耽误了吗？你们可能不知道。清朝时期，曾经消除过典籍当中对于大吴先生的记载。我也是从之前的宗教委员会，和民调局的资料当中。推算出来大吴先生的落脚地，以及可以请动他的宝贝。毕竟他是神仙一般的人物，不知道会不会为了这点消失分心……”
这时候，车前子也不打算继续和高亮废话，他转身再次走到了墓道里，说道：“你们大吴先生欠的债，我替他还了。老高啊，咱们人情债人情还……今天我们帮你解决了这件事，回头我们家胖子还有事情要麻烦你。到时候你总不能不还这个人情吧？”
“看你们说的，民调局我都舍得给出去了，还有什么不舍得的？”听到了车前子的话，高亮笑的好像刚出笼的包子一样。随后他摘下了一盏矿灯照亮。虽然他们几个都是夜眼，可是手里点光亮，心里也跟着踏实……
高亮跟着车前子一起走到了墓室里，边走边转头对着走在最后的孙德胜说道：“有什么事情你们现在就说，只要我能办到的，言无不尽……”
眼看着四十年前的秘密就要探明的时候。孙德胜的脸色却变得古怪了起来。他嘿嘿一笑，说道：“不是我说，先办好眼前的事情吧……等着我们出去之后的，再向高老大您请教一点小事……”
“那行，反正咱们三个都不会死在这里，对吧？”从二人脸上看到了肯定的答案之后。高亮继续笑呵呵的说道：“后面的事情应该不难了，小吴先生你刚才以一敌百的本事，和大吴先生也差不了多少。你们要是不着急回去的话，就在民调局玩几天……正好民调局各个调查室的人员配置都批下来了。原本六个调查室的，我可以扩成八个，你们俩各自管个调查室玩玩……”
高亮的话刚刚说完，面前两侧的洞壁上突然扭动了起来。随后前方十几米的位置，不停的有黑漆漆的石头老虎跳了下来。它们也不着急扑过来，只是冷冷的盯着面前的三个人。时不时的。当中有几头‘猛虎’还不忘嘶吼几声……
“你们还真是记吃不记打……”车前子看到这些石头老虎出现，当下他再次运功。正打算再打出两道电弧的时候，突然看到面前的石头老虎散开。从他们身后走过来一个一丝不挂的男人来……
这个人也是一身的漆黑。看着和之前出现的伥没有什么不同。他脸上的表情木然，可是走近了几步之后，他的身体便开始颤抖了起来，竟然开口说出了当地的方言，颤颤巍巍对着车前子三个人说道：“你们赶紧走吧，大佛爷给你们一条生路。就这一次机会，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看着这个人的样子，不像是刚才的伥。孙德胜没等他说完。便开口打断了这个人的话，说道：“你不是和老虎一起的？你是附近的村民？还是之前进来盗斗的？”
听到了孙德胜的话，这人竟然捂着脸痛哭了起来。转瞬之间他便哭的泣不成声，就在孙德胜打算劝劝他。顺便套两句话的时候。空气当中突然响起来一阵低沉的声音来，听着好像是老和尚在念经，又好像是小寡妇在哭刚死的丈夫……
这声音响起来的同时，那几只石头老虎突然疯了一样，一起将还在痛哭的那个人扑倒。随后张嘴三下五除二将这个人咬成了血淋淋的几块。
见到石头老虎将这个人分尸，车前子大怒，正要扑过去拼命的时候。前面的几头‘猛虎’却同时散开，向着距离自己最近的石壁窜了过去。只是一瞬间功夫，它们便和石壁融成了一体……
看着地上的碎尸，车前子气的直跺脚。这时候，身后俩胖子跟了上来，看到了地上还在流血的尸骸之后，孙德胜先开口说道：“这个人和刚才石头一样的伥不一样，他还没有变成石头。还有鲜血和肉身……”
“你再仔细看看，骨头已经石化了……”高亮跟了一句之后，他举着矿灯又看了挤眼，随后说道：“不止是骨头，还有指甲。看起来这是转变了没有多久，说不定还有办法治过来。如果那位合光和尚真活到现在的话，那就是他的手笔了……”
就在这个时候，就在墓道前方十几米的位置，再次出现了一个人影。他和刚才被分尸的同伴差不多，也能说出话来。这个人站在原地，对着车前子他们三个人说道：“你们不要再往前走了……再往前走，谁也救不了你们……你们回头是岸吧，赶紧回去还能免了这一劫难。你们不走的话，不止你们要死，方圆百里的老百姓也要死。这个不是开玩笑……”
这个人说话的时候，从他身边两侧的石壁当中跳下来三只石头猛虎来。看样子和刚才一样，只要这边三个人做出来冲过去的动作，三头猛虎就会把这个人撕巴掉……”
孙德胜一把拦住了正蠢蠢欲动的车前子，随后对着那个人说道：“我知道了，我们这就退回去……你还有什么话要我转达一下吗？对家人说的，对老婆孩子说的都行……”
这个人愣了一下，随后用带着哭腔的声音说道：“我叫杨金火，和我老婆说一声。让她改嫁吧。孩子留给我爹妈养……”
第三十一章
这个叫做杨金火的男人刚刚说到这里，在在车前子身后的高亮突然探出了身子，将手里剩下的半罐龙血膏对着男人扔了过去。还没等那几只石头猛虎反应过来，小小的盒子打在了杨金火的身上，里面的龙血膏溅到了男人的胸前。
龙血膏接触到了杨金火的一瞬间，他身边的石头猛虎便开始躁动了起来。这几头大虫一边低头嘶吼着。一边向后退去。当中个头最大的一头‘猛虎’还想要扑过去撕咬杨金火，可是它只是向前迈了迈脚。便连连低吼，随后猛的一转身，便冲进了石壁当中，和墙壁融成了一体。
其他的石头猛虎也差不多。它们纷纷远离了杨金火，随后一个接着一个的冲入了石壁……
而杨金火这边也发生了问题，他跪在了地上，开始‘哇哇’大吐了起来。吐出来一大滩好像墨汁一样的黑水来，转眼之间，整个墓道便充斥一股刺鼻的味道。闻起来好像是硫磺裹着屎尿的气味……